穿成黑化男主孩子她妈——岱旦
时间:2020-11-04 10: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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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宿比想象的要好太多。
  木制框架的房屋里挂满了南美风格的油画,标志性的酸橘汁腌生鱼那道大菜经由大厨直接送了进来。
  巨大的玻璃外正对着那条自成生态系统的亚马逊河。
  镜面般的水面偶尔反着光。
  沈攸寒毕竟是小孩,原本在民宿里都准备好了钓食人鱼的鸡肉,可大概是太久没有休息的缘故,眼睛发红,眼睑水肿,脚步也跌跌撞撞起来。
  沈恪之用命令的口气让她早点去睡觉。
  虞敛月为她褪下了鞋袜,捻好了被角。
  没有了沈攸寒,整个晚上的篝火晚会气氛变得很尴尬。
  树懒骗到想吃的,早就逃到南美的另一片森林了,整个一圈民宿的男女用欧美式的亲热在耳边厮磨。
  唯有他们,在篝火声里。
  寂静地望向无尽的夜。
  沈恪之并不明白为什么,他做不到,他无法把早就买好的会闪的东西顺势送给女人。
  虞敛月百无聊赖,只是问起,“明天回利马吗,还是说开始我们新的旅程?”
  “马丘比丘,想去吗?”
  沈恪之分不清是什么在指引着他,或许到了一个自然与神圣的交接地带,他那么做更有意义。
  “我还挺喜欢那里的。”
  虞敛月谈话间预定好了明天仅限四百人的门票。
  她也总擅长做好规划。
  除了在面对沈恪之这件事上,她从来也没有失误过。
  沈恪之如黑夜幽深的眸子反着皎洁的月光,或许是热带气候驱散了他的阴郁,他敏锐却又不失温度地问,“你在酒店怎么了?是不是之前有些不舒服?”
  “也不知道,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困扰着我。”
  沈恪之又问,“那你想知道答案吗?”
  虞敛月:“并不想。”
  她怀抱双膝,坦然自若地承认,“我无法否认,我只是懦弱且平庸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太高的追求。”
  沈恪之:“你难道没有觉得你已经得到的足够多了吗?”
  “……”
  虞敛月无法直视贫瘠的内心,更难以表达自己曾经历多么无味的一生。
  她来到这里,不过只是想平安顺遂地活下去。
  不想要破产。
  也不愿像热带雨林的藤蔓攀附在大树之上。
  可隐隐约约“该来的总会来”的魔咒总折磨着她。
  那她到底能改变什么?
  是沈恪之的心吗?
  他们之间舍去了一个南妍妍就能和六年前一样了吗?
  其实,虞敛月不是傻子,她不会不知道当一个男人在快艇的一侧注意着她的动向与安危,在她不愿意回的港口城市的时候他立马做转变——
  沈恪之是走了心。
  她不是瞎子。
  可就当她蹙眉想要说些什么打破两人的平静时,纠正这一切,让所有的事重新回到轨道时,莫名的粘稠而冰凉的东西靠近了她的小腿。
  一条蛇。
  乌黑的鳞片宛如全身的铠甲,锃亮地发着光,它正经过她小腿边,慢悠悠地吐着蛇信子。
  虞敛月快要疯了,她几乎还没来得及思考沈恪之已经捏过蛇头直接扔去了远方。
  “起来,我给你检查一下有无伤口。”
  虞敛月刚从剧情下线的边缘走回来,一滴泪浸润在她又起波澜的眼中,缓缓落下。
  “傻瓜,别怕。”
  满天星辰下,他想要抱紧她,宁可蛇爬行经过连着咬的人是他,也不能让那些东西碰到她一下。
  —
  次日,沈攸寒醒来鼻音也加重了几分。
  在湿热的天气下,她感冒了。
  可她不愿承认,想要跟上父母的脚步,而沈恪之却没有同意。
  虞敛月很少像这样语调温柔,“我们一结束行程,立马陪你回家,好不好?”
  沈攸寒带着哭腔,“我也想玩。”
  最终,还是被冷脸的沈恪之拒绝了。
  —
  想要一路辗转到马丘比丘不是一件易事。
  预约的直升机因为地形复杂,向他们推荐了唯一一班直达的老火车。
  沈恪之答应了。
  “失落之城”的形象总是太过唯美,让人愿意为它涉足而来。
  跨过层层梯田。
  从这里可以俯瞰着乌鲁班巴河谷,蔚为壮观。
  太阳神庙近在咫尺。
  高大雄伟的神庙与华丽的王宫交错,坚固的堡垒构建了这里与外界的阻挡,庭院、祭坛与广场历久弥新。
  他们站在这里。
  八月的秘鲁少雨。
  恰逢今天一滴雨坠落在虞敛月的额头。
  她与沈恪之站在广场的最中央,稀少的游客因为这忽然到来的雨而匆匆离开,这里只剩下他们。
  不知是哪里刮来的一阵风。
  大风刮过,男人半跪在自己眼前。
  他于庄严肃穆的石墙里缓缓打开了一个闪着光的仙希钻石,完美的弧度与切角意味着七位数甚至更高的价位,他抬眸,极有把握地准备迎接她的热情,“虞敛月,如果我说我对你的感情一如既往,你是否愿意接受——”
  一道惊雷划过他们中间。
  马丘比丘的石头保持着继续的沉默。
  虞敛月看着虚度在光影里的男人,那个旧梦总能轻而易举地被唤起。
  她一瞬间看见了七年前的他。
  少年的情感热烈而真挚,眼底流淌的是滚烫的岩浆,热度足以淹没她的思考,紊乱她的呼吸。
  “敛月,我爱你,我想要用婚姻束缚你,我想要一个孩子,我想要我们一起构建一个家庭。”
  她踮起脚尖,吻他。
  可很快那个吻,让她的口腔里也弥散着血腥气。
  “120吗,我这边有位女士,她被卡车撞了,司机逃逸了,这不是重点……”好心路过的一个陌生男人联系了救护车,“麻烦你们快点过来。”
  医院的无影灯下。
  震颤器,一次,两次。
  最后一次。
  医生汗水从前额不断掉落,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被盖上一层密不透气的白色床单。
  却没有等到说爱她的那个男人掀开那么一次。
  哪怕看着她扭曲了已经不美丽的脸,只是平淡无奇地说声“再见。”
  她什么也没有了。
  女儿说,她更想要南妍妍的爱,她一直以为会娶她的男人在她身边,永远轻蔑地告诉她“不必再妄想更多。”
  她想要什么。
  她忘了。
  原先不管世俗看法,她可以和一穷二白的他在一起,哪怕坐月子的时候只是呆在一个破旧的二手房子里,哪怕隔壁男女的争执吵架从未停止,她也可以忍耐着不去隔壁多说一句。
  那时,她想要的是他。
  可他在哪里。
  或许在wall street和某个白人女主管一起共度晚餐,又或者在在某个路灯晃动的傍晚,又收下女留学生的情书?
  她真能占有他的每一刻吗?
  她足够残忍地离开,却从未有一瞬忘记过他们。
  可就当她自以为情绪消化得更好,可以以崭新的身份与父女俩见面时,她却看见与他并肩的那个娇小身影。
  口袋里的一万美金,永远塞在了信封里。
  之后,他频繁出现在各大商业杂志的封面,每多看的一眼,她总是不自觉的抽上一支女士烟,只是她抽得并不优雅,她充满血丝的眼充斥着两个字,后悔。
  他回国。
  他碾压她的家就像是一只手指伸向一个蚂蚁。
  她却空有其表,对于公司的是一窍不通。
  第二天,她守在他的MIF大楼下。
  面对他的冷落,讥讽,嘲笑,她寸步不离地紧追着,露出背脊漂亮的线条,用最肤浅而庸俗的办法贴近他——
  就只是希望他能回头看她一眼。
  只是到死都没有。
  —
  结束的时刻降临。
  神问她:“你还想回去吗?”
  “回到某个节点,和他重新开始你们的故事。”
  虞敛月胸腔没有半点起伏,“我不要。”
  逃避或许可耻,但永远有用。
  失忆的虞敛月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只需要一只削尖的铅笔,不断构思着她新的设计,一个不会吃不起甜品的账户,品味无数甜到发腻的东西。
  偶尔抬头看向灰蒙蒙一片的天。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底永远残存着一份苦涩。
  就像是人生多余的矫情。
  直到她重新回来。
  她才知道,在此之前,她只是他的故事里一个微不足道的配角。
  此时,围在石头城墙里虞敛月勾起唇角,欣赏沈恪之眼底隐约期待的眼,她舔舐过干裂的嘴唇——
  “要是我偏偏说不想接受呢?”
  作者有话要说:  ——
  没错,虞敛月就是原主。
  没有心软了。
  三把五十米的大刀准备好了。
  —
  “失落之城”,没错,算一个隐喻。
  也意味着女主自我意识的觉醒。
  我和大家说一下我昨晚为什么不发,其实我夜里写了一万字,但是我写的一直是旅途,有点偏公路小说了,而其中桥段不得不承认,更狗血了哈哈哈哈。
  我调整了这章侧重点,还是在于女主自我意识的清醒啊。
  删减了一大半。
  当然等我那部分修好了,到时候大家有想看一家人玩耍的可以去微博看看小剧场吧,除了一个沈恪之牙齿以外我还都没放呢。
 
 
第47章 穿成破产千金的第四十七天
  “虞敛月, 你现在分得清你到底在说什么吗?”
  他把一颗真心捧上,紧接着她魅惑一笑,毫不犹豫地直接打碎。
  雨, 越下越大。
  石墙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他甚至能听见她抗拒时轻蔑的鼻息。
  虞敛月的表情更有层次感了, “哦,沈先生,您是耳背了吗?”
  “你要是听不清,大不了我再重复一遍, ”虞敛月冷笑着, 美眸丝毫不为所动, “我说,我们没必要回到过去的关系, 做契约夫妻有什么不好的呢?非要想不开做我的男人?”
  “你没有听错。”
  虞敛月没有叹息,也没有隐忍, 而是把他们直接一直无法直视的东西说破了。
  “自你回来以后, 我无时无刻不想要逃脱你的束缚, 我不喜欢也不愿意和你这种人共处一室。”
  “你的财富,我的确渴求。”
  雨滴滑落过她曾经流泪的眼角,“但我还用不着牺牲我完整的一个人生。”
  沈恪之握紧金丝绒盒子的手背上青筋爆出,“虞敛月,这就是你的心里话吗?你到底是憋了多久……”
  虞敛月打断道, “我还没来得及说完呢,老公~”
  这一声“老公”喊得极其讽刺。
  “你让我爸面临牢狱之灾,毁了他一辈子的事业,你让我妈妈在她交际圈里抬不起头,你还要我被迫接受这一场根本就不平等的婚姻?”
  “我有多么希望回到过去——”
  “我一定不会要沈攸寒, 哪怕那个州明令禁止堕.胎,我也会回国让她从我的生命里消失,而不是成为你我之间的羁绊。”
  虞敛月看着男人既然已收拾起了钻戒盒,她不由觉得好笑,沈恪之向来习惯别人多付出一些,别人让一尺,他才退一寸。
  “没有人比我更想要你的改变,但你没有。你从来就学不会爱一个人,哪怕是柔弱无助的南妍妍,你对待她也不过是对待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洋娃娃,你只是希望一个漂亮但没有灵魂的女人服从于你而已。”
  “我说的对吗?”
  沈恪之想起了自己无数次修改过的结婚协议,在她那里变成了剥削她的圈套,他记起自己刻意多开一场董事会的夜晚,不过是想让她的名字和自己排在一起,让她拥有股东权益……
  “虞敛月,你的侮辱也该够了吧。”
  沈恪之的黑伞掷地有声地滑落。
  虞敛月笑容恣意,湿透了的整个人愈发明艳大胆,她原本也不爱低眉垂眼,哪怕柔顺的头发贴合着侧脸,也掩盖不了女人眼底的张扬,“怎会,一口气或许还算不了那么多的账。”
  她故意走过他身侧,拍了拍他早已湿透了的肩,“来日方长,我们细细算。”
  沈恪之怕她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难道你不害怕吗?”
  一个女人,如果连死亡也经历过,没什么能阻挡她内心的坚决。
  没有她跨不过的荆棘。
  虞敛月沉声厉色,她眉骨的眉从来就不是弯月,浓眉的棱角从未消失,只有在撩起头发的那一刻才会全然展露,“沈恪之,你是真的想回头吗?还是想让我代替南妍妍做这个家庭保姆?”
  “我该说我很荣幸吗?”
  沈恪之一字一句道,“我没有。”
  “你有没有都不重要了,”虞敛月环顾四周,目光一点点收敛,最后落在沈恪之迷离而幽深的瞳孔里,“这个失望之城一点也不好玩,我先走了,接女儿的任务交由你一个人吧,相信沈总做事总是游刃有余。”
  “为什么?”
  沈恪之无法看着她的再一次离去,他的声音甚至在颤抖。
  “为什么你从来就没有表达过你的不满,直到这一刻才拒绝我?”
  虞敛月甩开他的手,泾渭分明地撇干净这么一点的关系,她自嘲,“不就是我蠢吗?总是不由自主被你那张皮囊吸引,和当年一样,我肤浅的眼光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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