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外挂使我登顶武林——省略号挪挪
时间:2020-11-05 10:31:03

  刚准备跟上去,便意识到,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
  她走到近处,小声同他道: “我可不可以回去拿个东西。”
  俩人靠得有些近。
  近到她一仰脸,便能看到阳光照耀下,他脸上的细细的,浅淡的绒毛。
  卫襄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靠这么近,想后退,却又没迈出步伐,身子便僵在了原地。
  隔了一会儿,才动了动眼球:“啊……啊?”
  停顿片刻,轻咳一声,别开视线:“去、去吧。”
  宫盈朝他笑笑,快速跑回去。
  出门的时候,她将斗笠帽遗落在了客堂。所幸并没有多少路,走几步便到了。
  刚一入门,她便看到了摆在桌上的斗笠帽。
  宫盈将斗笠帽戴上,压了压帽沿,这才放心出门。
  出远门不戴上帽子没有安全感,谁知道易容丹会不会突然折腾幺蛾子失效。
  卫襄还在原地等她。
  她一走过去,便看到了他侧对着自己的身影。微垂着脑袋,眼睫浓密,单手握着剑,像是正在沙土地上写画着些什么,思绪却并不在地上,身子晃来晃去,表情闲适,看着百无聊赖的样子。
  宫盈倒是听邱燕燕提起过。
  她说卫襄是个武痴,平时看起来没算多用功努力,但其实,脑袋里装着的都是武功。
  平素没事的时候,也要在地上画画武功招式,仔细揣摩。
  之前从未撞见过,宫盈还当是说笑,今日一见,才发现果真如此。
  她看他投入,便没好出声打断他。刻意放轻脚步向他走去,但是还未走近,他便像是提前察觉到了一般,抬眉望过来,看到她后,一副骤然惊醒的模样。
  接着——
  剑风一过,地上细小的黄土黄沙因势卷起,化作浑浊的风,拧作一股气团,哗啦贴着地面吹过。
  他收回剑,表情镇定望向她:“可以走了。”
  宫盈的视线还落在那未歇的小阵黄沙风上,看着它越变越小,最后彻底销声匿迹。
  就……
  她本来一点都不好奇他在地上究竟画的是秘籍还是食谱还是族谱。
  但看着他这个欲盖弥彰的架势,她沉默了片刻。
  结合起上次捕鱼时偷偷摸摸不许她偷看的经历,宫盈不得不再次以小人之心揣测他。
  他该不会是又在防着她偷师学艺吧!
  卫襄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手忙脚乱之下,做出了更惹人注目的行为。
  输人不输阵,他面色平静:“这一招名叫平地狂风,好看吗?”
  宫盈拧眉。
  显而易见,卫襄立刻有了表情崩裂的趋势。
  他动了动唇,别过头。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还显稚嫩的侧脸,和绯红的耳廓。
  宫盈走上前,十分怀疑地盯着他:“你……”
  听到声音,他快速扭头,望过来的时候,两人视线近距离对了个视。
  对方视线顿了顿,像是没料到会这么近,呼吸猛地一滞,片刻之后,迟缓地眨了眨眼。
  卫襄后退半步,身子下意识后倾,眼神闪躲:“我什么都没做。”
  “……?”宫盈眨眨眼,用很小的声音,“我是说,我们不走吗?”
  “……哦。”他顿了顿,“走。”
  刚出来的时候,为了方便看路,她将黑布搭在了帽沿上,这会儿跟在卫襄身后,便一边走,一边将黑布放下,让它们严严实实遮在了脸前。
  而走在前面的人,却像是始终心事重重。
  走个三两步,就要回头看她一眼,并附带上欲言又止的眼神。
  第三次捕捉到他视线的时候,宫盈不得不小声安抚他:“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卫襄听完,不仅没有得到安慰,反而还一副更显羞恼的模样。
  他攥了攥拳头,张了张口,像是有话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少年心,海底针。
  宫盈也不知道自己的推测究竟对不对。
  但她到底是看过武侠剧的人,知道大多数门派里面的独门绝学都不能轻易让外人看到,身为灵山派的弟子,卫襄当然会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意识。
  若他刚刚在地上画的是剑谱秘籍之类,会担心她看到,的确情有可原,非常能理解。
  她只能开口,委婉安慰他:“其实你看我这身板……”
  他愣了愣:“你身板怎么了?”
  “就算看到了你画的那些,我也记不住,就算记住了,我也学不会,就算学会了,对于我这身板来说,也就是个空壳子。”她继续委婉。
  并尝试用和蔼的表情和可亲的声音安抚他的不安。
  但效果似乎并不尽如人意。
  卫襄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呆了呆,片刻后,终于理解过来她在说什么,仿佛被点着了的火/药桶一般,气得满面通红,嘴唇都跟着颤抖:“你——”
  “……?”
 
 
第二十六章 
  宫盈:“……怎么了?”
  她突然意识到, 这几天下来, 他生气的频率真的是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莫非他是什么气神投胎,生来就是为了生气?
  “你……以为我画的是什么?”他攥紧拳头。
  “……”宫盈默默瞅了一眼他攥起的拳头,总感觉自己一个没回答好就会被揍, 身子下意识挪远了一些。
  卫襄先是不解,接着, 顺着她的视线垂头一看,意识到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拳头上,脸不由又黑了一半。
  “真想知道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声音阴森森的。
  当然是在想你会不会揍我。
  她在心里默默回答, 口上却乖乖道:“你刚刚画的难道不是剑谱吗?”
  卫襄好不容易松开的拳头又攥了起来,他似乎又气又觉得难以理解:“你居然真这么以为, 我竟然……”
  宫盈:“竟然什么?”
  他板着脸,咬牙切齿:“我有那么小气吗?”
  难道没有吗?
  她还记得他当初捕鱼都要背对着自己!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宫盈只能默默摇了摇头, 思忖了片刻道:“剑谱之类是门派秘宝,不能被外人看到,这不算小气。”
  他轻呼一口气, 一副被气到不想多说的样子:“不是剑谱。”
  顿了顿, 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语气稍缓,眼神也略有松动:“灵山派的武功, 你若想学我可以亲自教你。”
  宫盈一脸的讶异和惊喜:“真的吗?真的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他盯着她, 嘴唇动了动, 静默片刻后, “你看着像是一点儿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闻言,她摸了摸脸,“很明显吗?”
  武功什么的,不是她不想学,实在是这个身体学不了。
  刚来的时候,游戏系统就明确地告诉过她,由于体质特殊,她没法习武。
  当然,其他人就算是身体瘦弱,也可以靠练武强强身,健健体什么的。
  偏偏她不行。
  而这个“不行”,还是原主在时就有的设定。
  人家活了十几岁,都没练过武功,自然也是身体的缘故。
  不仅如此,还有更让宫盈觉得过分的。
  这段时间以来,她也通过药臼得到了不少强身健体的药物,可这些药物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作用。
  吃完活血健体丸,还是多走几步就要浑身发软,身冒虚汗。
  吞下大力丸,还是连块重点的石头都搬不起来。
  除了被人追着砍,命悬一线,稍微慢点就会一命呜呼,其他任何时候,宫盈都就没法靠自己撑完一个八百米长跑。
  “笨拙病弱”这四个字简踏马直刻在了她的脸上,化在了她的骨血里。
  这边,宫盈正想得入神,思绪不知不觉中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那边的卫襄大概是见她聊着聊着突然走神,并且一脸悲戚愁苦状,又进入了被她气得六神无主六亲不认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三魂出窍两眼发白境界。
  宫盈吓了一跳,猛地回过神来:“还,还好吗?”
  他平复情绪,恢复面无表情,淡漠瞥她一眼,发出声冷艳高贵的:“呵。”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可爱呢!
  但她内心的挑战欲和好奇心就这么被勾了起来。
  另外一个答案在脑海里浮现,她决定尝试第二次,跃跃欲试捏拳:“不是剑谱的话,你刚刚画的难道是——春宫图?”
  细小的声音出现在空气中,又很快被微风吹散。
  卫襄一副听到了惊雷的表情,他倏地睁大眼睛,刚刚还故意装出来的淡漠冰消雪融,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直愣愣盯着她看了半天,隔了好久才迟钝地眨了下眼睫。
  “……”
  “……”
  良久的沉默。
  似乎是又确认了会儿,他才逐渐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词。
  因为,此刻他盯着宫盈的时候,满脸呆滞,漆黑的瞳仁里面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你怎么可以说那三个字”。
  又隔了会儿,呆滞退散,怒意重新登台。
  卫襄的脸再次被绯红遮盖,也不知道是过于生气还是过于羞涩,亦或者二者皆有之。
  他攥紧了拳头,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真想掰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宫盈沉默了。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往那上面猜,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脑洞。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能让一个纯洁可爱的小少年羞得满面通红,手忙脚乱毁掉现场生怕别人看到呢。
  但是,想到对方是一个可爱的少年,宫盈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就算是这么猜,也不能当面问出来啊!
  万一真画了,他也不会承认。不仅如此,还会更加羞愤欲死……就像此刻这样。
  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
  她只能尽量补救,用尽量温柔的声音安抚:“刚刚只是瞎说的,不用放在心上。”
  卫襄恼羞成怒,险些暴跳如雷:“……我没有放在心上!”
  宫盈眨了眨眼睛。
  她了然点头,声音又温柔了几分:“好的,你没有放在心上。”
  他却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不仅如此,还更显愤怒。
  少年的胸膛起起伏伏。
  数个来回后,捏了捏拳,嘴唇都气得颤抖:“你这人,你这人……”
  “这人”了半天也没有个下文。
  宫盈只能无措且担忧地看着他,生怕他一个怒火攻心,当场眼皮一翻晕倒在地。
  让她松了口气的是,最终他还是挺了过来。
  少年怒气冲冲看她一眼:“罢了,不说这个了,走吧。”
  说把,甩头就走。
  这……
  宫盈只能十分悲伤地跟上去。
  灵山派的暂住处距离晏家堡大门有些远,差不多横贯了大半个晏家堡。
  之前卫襄说她是路痴,她心底并没有当一回事。
  毕竟都是拿出来骗人的说辞,她也不是真的路痴,最起码,到茅厕的路她记得很清楚。
  不过,这会儿跟在卫襄的身后,穿过了大半个晏家堡,她才突然意识到,和他一比,她可真是个路痴无疑。
  一路弯弯绕绕,花花草草,树树木木,全都长了一个样子,就连各处的建筑,也大多长得一样,全是肃穆庄严的黑瓦白墙,巍峨磅礴。
  左绕右弯的,她看了脑袋都晕。
  “大家都是第一次进晏家堡……”她小声嘟囔。
  走在前方的卫襄听到这话,偏了偏头:“嗯?”
  一路走下来,他似乎已经将之前的发生的不愉快忘到了九霄云外,这会儿的表情看起来倒还算正常。
  真好。
  她心情一好,便大大方方将刚刚脑袋里面想的恭维话说出了口:“大家都是第一次来晏家堡,并且,之前我们进来的时候,不是坐了马车吗?你居然能记得这么清楚,记性真好!”
  这一次夸得真心实意。
  卫襄自然也能看出她没在敷衍,唇角便向上翘了翘:“哼,那是自然。”
  小少年生得实在是好看,不脸红的时候,皮肤洁白如暇。这会儿有些愉悦,却又不愿意表现得那么明显,便努力向下压唇角,将唇线抿直,做出淡定的模样。
  可偏偏,他的情绪一向如此好猜,即使是伪装,也顶多是往脸上遮块几近透明的白纱,白纱之下的东西,三尺之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连那微红的耳朵,都将他卖得连底都不剩。
  被夸后小有得意,却努力做出淡定的骄傲小模样,看得人忍不住母爱如潮水泛滥。
  宫盈试图学着他的样子,压嘴角。
  却迟了一点,脸上的“好想揉一下”成功被他收入眼底。
  卫襄脸色又一次黑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难道看不出来吗?”宫盈索性也不再遮掩,捏住喉结,清了清嗓门,摇头晃脑:“这是爱啊。”
  少年脸色由黑转红。
  眼看着要再一次暴走,宫盈补上后半句,声音抒情:“是如山般深沉广阔的父爱啊——”
  虽然用“母爱”来形容更合适一些,可考虑到自己现在的性别,她只能惋惜地放弃“母爱”这个选项,选择了“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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