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完蛋了。段宴还在那边等着她订机票做攻略,而她一下子答应了下来和宁阑一起过,还不知不觉把段宴给鸽了。
太难了。
想了半天,宁蛐都不知道怎么发信息。
沉默片刻,宁蛐:有个事儿想和你讲一下。
那边迟迟发来:?
宁蛐:我不能和你一起过年了qaq
段宴立刻打了个电话过来。看到手机上响起电话的一瞬间,宁蛐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手忙脚乱两下,接起电话。
语气一出口就瞬间弱了下去:“喂……”
男人清冷的嗓音似乎放松些许,“机票不是订完了。”
宁蛐咳了一下,“呃,要不我们今年过喜庆一点儿吧。”她盯着自己的手指,“比如……我们和家人一起过?”
“嗯?”男人那边泰然自若,迟疑片刻。
宁蛐捂脸,“就是……我哥非逼着我跟她一起过年。你也知道他就我一个妹妹,孤家寡人的,一个人过年惨兮兮的。”
宁蛐带着小心翼翼,“要不,我们关爱一下空巢老人?”
那边传来了轻微的闷笑声。
宁蛐的心里一时更五味杂陈,“啊你不许笑。”
“行,”段宴清了下嗓子,严肃些许,“那忙完工作我找你,今年大家聚一下,正好有事想宣布。”
宁蛐木讷:“什么事啊?”
男人的嗓音带着清冽的磁性,似乎莞尔几分:“我们,在一起的事。”
“………”
速度,这么快的么?
莫名有种被挖了坑的错觉。
晚上是大年三十。
宁蛐去超市把年货都备好,然后专挑特价商品抢购,在一群纷纷扰扰的人里面刚挤出来,就接到了段宴的电话。
——“好了么?”
低沉的嗓音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宁蛐从人群里划开口子,边用口罩藏住自己边回答,“快了快了。”
“嗯。”
段宴添了一句,“顺便帮我带个东西。”
宁蛐微怔两秒,“什么东西?”
“打火机。”
宁蛐沉默两秒,“你要那东西干嘛,我现在哪儿去给你找?”
段宴嗓音淡淡,“烟瘾犯了。”
“……”
宁蛐耳边夹着手机,一时摸不准头脑,愣了半天,就说了句,“等着。”
买完所有的必需用品。
放好后备箱的东西后,宁蛐坐了下来,然后看了眼时间,估计宁阑还在忙活,“你要打火机干什么?”
段宴把安全带给她系上,“等会就知道了。”
宁蛐冷的瑟瑟发抖,开了暖气,才渐渐回过神来,然后,似乎沉默好久,才盯着他,慢慢地说:“你想好,今天要和我一起回去是吗?”
宁蛐加了一句,“见了家长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没想反悔。”
宁蛐吃着刚才给自己买的糖葫芦,“那行,出发。”
“过来一下。”
那边的嗓音很轻,直接将她打断。宁蛐咬了一个山楂,微微怔住。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明显冒着未知的情绪,恰巧对上男人漆黑的深眸。
然后,一道轻慢的力道传上来。
段宴刮掉了她嘴边的冰糖渣,“像你这么吃东西,很容易影响我视野。”他慢条斯理地擦掉了嘴角最后一抹糖渍。
甜甜的。
却被人不留痕迹的坑了一笔。
宁蛐脸颊一点点有泛红热潮的痕迹,她眨了眨眼,感觉空气稀薄了些许。暖气倾斜进来,喷洒在温热的车厢,连带着她的鼻尖都充满着温热。
很奇妙。
暧昧的气息翻滚涌动。
“宁蛐——”
似乎沉默片刻,男人的视线从上而下移动下来,喉咙滚动了几分。他垂下了眼,嗓音清冽而又沉稳,“来吻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完结。
然后会写一点番外酱紫。
第49章 疯狂
空气沉默两秒。
宁蛐脸像被温水浸过一般,温度瞬间拔高,她缓缓呼出一口气,“……不太好吧。”
呼吸都带着一丝紧张。
她抬眼一看,男人正朝着这边垂着眼,漆黑纯粹的黑眸直直望下来,半只细长的指节敲击般含着节奏,似乎在督促。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睫毛细长又密。朝她凑近了几分,呼吸一寸寸打热空气。
空间也稀薄起来,距离拉进。
大概迟疑了两秒,宁蛐鼓动了两下,看了眼前方,恰好没人。
与此同时,她屏气凝神,手指扣紧几分,想朝上吻上他,结果后脑勺传来了一股温度。
炽热的手掌把她握近了几分。
视野的距离一寸寸放大,金黄的光芒顺着把他的整个清俊的脸乍收眼底。
入眼的是他不断放大的模样。
下一秒,男人冷薄的唇覆上了她的。
宁蛐忍不住向右偏了下头,让姿势舒服一些。
他的手从头后缓缓移到了另一处,类似于脖颈的地方,有个凹陷进去的骨节。
拇指在骨节附近停顿两秒,指节弯曲,擒住般压了下去——
“嗯。”宁蛐缩了下脖颈,睫毛猛颤动了下,冒出一句低喃。
然后一抬头,脑子都浑浑噩噩的。
就这样,盯上了男人古井无波的黑瞳,此刻含着细碎的笑意,正打量着自己。
“…………”
宁蛐的脸乍然红起来,心头也恍然若失,知道他是故意的,直觉推开段宴。
后者却直接撬开了秘诀。
宁蛐的唇被迫张开,一股檀木的香味混着烟草味的气息涌入鼻腔,奇怪和微妙的感受,勾连莫名。
空气中是唾液交换的声音。
而宁蛐是全然的青涩。
力道也甚了几分,是完全的激烈和刺激,让她的神经敏感起来。
就像跌入深海的一帆小船,睫毛间尽是潮湿的媚意。
一抬眼,她的整个神情就能被尽收眼底。
段宴的喉结滚动几分,眼底的深色也愈发浓郁。体现在宁蛐身上的感觉就是前者莫名又激动了几分。
宁蛐的眼里对着份忽如其来的浓郁含着丝迷茫和惑然,接着只能被又一轮的热情所湮灭,她闭上眼睛。
最后放开的时候。
宁蛐气息不稳的厉害,连脖颈都被弄红了两个印子,唇瓣更是肿的很厉害。
她抬起眼,却发现男人还是一贯的疏离而贵气,侧脸清俊,没有任何欲求的模样。
宁蛐心里不平衡起来。
看着他神态自若的模样,宁蛐盯着,忍不住埋怨了句,“你……”
想了半天,又卡了下词。车内传来温暖的气息,宁蛐抬起眼,“你这么熟练,是不是之前有经验了?”
带着十足的质问。
话语里含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娇气。
车厢渐暖,传来男人压着鼻音的沉沉低笑声,似乎从胸腔发出来的,很轻。
段宴的指节抬起,根根分明。
他把宁蛐眼角的眼泪一点点擦掉,眼底的清润如丝丝的冷感,“你认为呢?”
“看你这样,”宁蛐眼角压下,撇了下唇,“没有十次也有个七八次了。”
这么熟练!!
自己脸不红心不跳!
“那你会介意么?”男人的语气似乎故意带着分遗憾。
“……”宁蛐睁大双眼,似乎与她想象的回答截然相反,一时语塞:“我…”
真有啊。
她故作大方地笑了两下,“我不会那么小心眼。”
但心里却沉了下去。
忍不住开始泛酸,想七想八,甚至眼尾懒懒的扫了下男人,一个眼神都不想给。
见她似乎是在意了。
段宴唇弯起来,“你是第一个。”
他伸手,将室内的温度调低,目光沉沉盯着前方,“没试过,宁蛐,刚才我很紧张。”
语气波澜不惊。
“……”
宁蛐垂下了眼。视线看到了他换挡的手指,似乎轻轻捏紧,又仿佛没底气一般。
除夕夜。
宁蛐先是把年货都搬进来,宁阑帮着一起,保姆在厨房帮忙。
段宴和宁阑均是点头一笑。
二话不说,段宴就立刻叫了一句——“哥。”
宁蛐正拿着东西,听到这句,直接被呛了一下。然后就同时收到了两个人的询问。
她装没看见,赶紧去了厨房做菜。
饭菜基本上都上来后,宁蛐就和他们一起吃饭。还给保姆包了个大红包。
宁阑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吃着菜,却又仿佛是查家底的感觉。
段宴抬眸:“回答哥,两个月。”
“……”宁阑的筷子一僵,厚重的眉毛盯着段宴好一片刻,咳嗽一声。
然后喝了点水,他撇了下嘴,“你先别急着叫我,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
“好的,哥。”
宁阑:“……”
宁阑最后吩咐了一些话,大致还是鼓励两个人,希望两个人未来能携手共进之类的。
听上去冠冕堂皇,但又很忠言逆耳。
这顿饭吃的差不多了,保姆有事就想先回家。留下三个人,就商量着打牌。
三个人平时都没什么时间。
此刻安静下来,打个牌,也似乎没什么熟练的感觉,但也还好。
中途宁蛐看了段宴好几眼,段宴完全是把把输。
一开始宁阑还带着防备。
不得不说段宴吃人很准,宁阑在连续赢了几把之后心情明显好起来了。
连带着说话也没有呛意。
宁阑夸了一句,“你这人,还是拐弯抹角的聪明,会让人。”
段宴不置可否,恭维了两句。
谦逊有礼。
最后,宁阑明显就对段宴满意了许多。段宴的成功的留下来过夜。
但房间和宁蛐不是同一间。
打完牌,宁阑有相关的运动锻炼需要做,和康复有关系。就独自去了训练室。
宁蛐和段宴就到了楼下散步。
消消食,路边的灯光很多,家家户户都开着灯。旁边树上还有小灯笼。
大概是年味比较重。周围还有小孩儿嬉笑打闹,虽然是深夜,但依旧比较喧嚣。
宁蛐手搓了下,捂住了已经冻的通红的鼻尖,“太冷了,我们一会儿回去吧。”
“嗯。”
又走了会儿,几个小家伙忽然从旁边蹿了出来。小孩子的笑声就像脆铃。
宁蛐生的漂亮,就被小孩儿一下子抱住了。
是个小男孩儿。
泪汪汪的,生的特别可爱,他一把抱住宁蛐大腿,嫩嫩的白脸吓得惊慌失措。
“姐姐!”
宁蛐一怔,看了段宴一下,她蹲下来,摸了摸小男孩,“怎么了?”
“呜呜呜有人打我。”
宁蛐摸摸他鼓起的脸蛋,“谁打你?你家里人呢?”
小男孩举起双手。
他白的和葱花一样,脸上肉噗噗的,话也含糊不清,嚷着:“姐姐抱我。”
似乎是无奈,宁蛐笑着抱他起来。
段宴咳嗽一声。
似乎是吸引到了宁蛐的注意力,宁蛐看他,似乎是笑了笑,“你什么表情?”
段宴唇抿成一条线,打量着宁蛐背上的小孩儿。
小男孩脸蛋埋在宁蛐肩窝,觉得这个姐姐香香的,就更委屈了,“有姐姐吓我,用鞭炮,砰砰砰!吓我。”
“是吗?”宁蛐安慰了他两下,瞬间母爱爆发。
段宴问了句,“累吗?”
宁蛐摇摇头,“不啊,这个宝贝好可爱。”
听到这句,段宴的眼皮更是跳了两下。
他盯着男孩儿看了两秒,后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小男孩害怕地靠的离她更近了。
更委屈了。
把宁蛐身上的小男孩强制性抱了过来,段宴眉梢扬起,“你家在哪儿?”
小男孩瞬间害怕的不敢动。
宁蛐慈爱爆发,抿了下唇,“段宴,你别吓他。”
“说话。”段宴语气冷静,朝着抱在手里的小男孩,垂眼看了下。
小男孩吓得僵在原地,小脸惨白。
过不久,面前来了个小女孩儿。
手上拿着鞭炮,看到段宴怀里的小男孩,瞬间更兴奋了,“甜甜,看我!”
小男孩瞬间一抖,下一秒——砰!的一声,传来了鞭炮的响声。
宁蛐:“……”
她担忧地看了眼小男孩。
忽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说呢。
这小女孩叉着腰,比男孩矮出了半截,一点也不像是姐姐的样子。
反而像哥哥和妹妹。
小男孩从段宴身上爬下去,吞了下口水,“叔叔姐姐再见。”
小腿频率很快地,就跑了出去,溜走了。
看着已经跑远的两个小孩儿。
宁蛐忍不住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