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脱落的瞬间,戚白映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祁宴礼沉着脸,起身去厨房拿了两块冰块,又从医疗箱里拿出纱布,开始给戚白映做冷敷。
“可能会有点疼。”
微凉的指尖握住她的脚,戚白映下意识想要缩回去,动一下疼得狠狠吸气。
冰块敷上脚踝,剧烈的疼痛,才得以舒缓。
戚白映看着眼前的男人,祁宴礼不管做什么事都极其认真,没想到连给别人敷脚也是。
她抿着唇还是没抑制住哼出声的笑意。
祁宴礼稍稍抬起眼皮看她,“笑什么。”
戚白映摇了摇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祁总这么费心给人敷脚过。”
“确实是我第一次。”
冷敷了五分钟,祁宴礼将冰块扔入一旁的垃圾桶,淡然地看着她。
“我很荣幸。”戚白映笑了笑,狐狸眼勾人得紧,却无丝毫虚伪之意,很是纯真。
祁宴礼有些失神,片刻过后,哑声问道:“饿了?”
她确实饿了,今天为了赶面试,中饭都没有吃,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个小时没有进食。
祁宴礼将白衬衫挽到半截手肘处,掀开眼皮看她,“想吃什么?”
“随便点?”戚白映歪着头看他,看来又在打什么小算盘。
祁宴礼哼笑了声,“你觉得了?”
那她可就不客气了,戚白映想了想,最近有点儿想吃辣的。
“辣子鸡?你会吗?”戚白映不确定地问道。
祁宴礼没有回答她,径直去了厨房,看样子是要露一手。
没过多久,他从厨房走了出来,“家里没有鸡了,我先去超市一趟,你还想吃什么,我一并买回来。”
戚白映挑了挑眉,报了几个烹饪系数有些高的菜,没想到男人都一一满足。
“土豆顿肥牛,还有三鲜汤,或者”
刚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提醒她,“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等我回来。”
戚白映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后知后觉的说了一句,“好。”
可惜男人已经听不到了。
戚白映躺在沙发上,睁眼看着客厅里挂着的那副西方艺术画作,很抽象。
她和祁宴礼这样的生活状态,怎么越来越像新婚夫妇?
她抬起手,看向手中的戒指,素圈尽显光泽,晃了她的眼。
五年前的她,一定很期盼这一天。
就在这时,包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戚白映眨了眨眼,舒缓眼底的不适感。
翻包拿出手机一看,是沈逸打过来的电话,想都没想就接通了。
她还没开口说话,沈逸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你现在人在哪?”
不同于以往的热烈,戚白映从他的话音里听出来几分冷淡和质问。
她觉得有点儿奇怪,“沈逸,你怎么了吗?”
“我问你在哪?”沈逸拔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
戚白映愣了愣,“我在家。”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十几秒后,传来沈逸忍怒的声音,“我说说具体位置!”
戚白映嗓子噎了噎,“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掐断了,正当戚白映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门铃声适时响了起来,很是急促。
这道门铃,从戚白映入住过后,就从没有响过。
那是密码锁,不论是祁宴礼还是游意,亦或者周姨都知道密码,而这里除了他们也不会有别人会来,那会是谁?
戚白映没有去开门,那个门铃声却一直没有停过。
她皱着眉,越想越觉得心慌,于是想给祁宴礼打通电话,刚拿起手机,没想到沈逸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给我开门。”
戚白映的目光顿了一瞬,而后缓缓移向玄关处,闹铃不止的防盗门。
所以门后的人是沈逸?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戚白映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脑子乱作一团。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和祁宴礼住在一块,该怎么解释?
“怎么还没来?”沈逸已经开始不耐烦。
戚白映咽了口唾沫,“我脚崴了,动不了。”
“呵。”沈逸冷笑了一声,“那祁宴礼了?嗯?他也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被捉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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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 你们之间没有关系?”沈逸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没有了以往的温柔之色,尽显凛冽。
戚白映一手撑着墙, 撂着右脚站着, 这样颇为有些吃力, “我现在没办法给你解释那么多, 你先走,等我明天去找你。”
如果让祁宴礼和沈逸撞上, 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戚白映不敢往下想。
“祁宴礼了?”沈逸完全忽视她的话,冷着声音问道,“不敢出来见我?”
戚白映无奈道:“你找他做什么?我怎么跟你说不明白?你先走,我以后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沈逸根本不听, “你还想隐瞒下去?”
此时的沈逸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说的话,戚白映蹙着眉, 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整个人变得蛮横又无力,根本没有理智。
“你能不乱想吗?”
她倒是没发现,沈逸想象力这么丰富, 去学金融完全就是浪费。
沈逸脸色越来越沉, 低垂的视线瞟过戚白映受伤的脚,最后还是抗不过心软,走过去扶她。
“你就会欺负我。”
戚白映下意识打掉了他伸过来的手,下一瞬间, 手腕就被强有力地扣住。
“你这要吃人的杨志强, 还怪我欺负你?”
沈逸的声音冷了好几度,“这是什么?”
银白的戒指在清亮的灯光下, 摇曳出明晃晃的光泽,晃了他的眼,这枚戒指上面有个独特的印迹,他在某位大师登报的图片中看到过。
戒指寓意很美好。
——穷其一生的爱。
“带着玩的。”
戚白映抽回手,将手中的戒指挡在了身后,随便扯了个理由。
在沈逸眼中,她这分明就是欲盖弥彰,说会将这样专用于婚戒的戒指带着玩?
“你们俩住在一起?”沈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内心底那些压抑的情绪早已经溃不成军。
戚白映抿着唇,没有说话,事实摆在眼前,她多说反而成了狡辩。
过了片刻,她压低声音,“是。”
沈逸隐忍着,“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他了?不是说你跟他再也不会有可能。”
“我是不喜欢。”戚白映对视上他的眼睛,声音有些钱,“我希望你清楚,我和他现在不过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闻言,沈逸冷哼出声,从西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狠狠扔在了地上,“那这些你又作何解释!”
地上的照片,大多都是戚白映和祁宴礼相处是拍摄的,里面不缺亲密镜头。
戚白映不解道:“你拍这些干什么?沈逸,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沈逸拔高音量,“你跟一个五年前伤害过你的男人,到现在还纠缠不清!”
戚白映被他这话气得发抖,她背靠着墙才能稳住身体,她咬着唇,潋滟的眼尾一片冷意。
沈逸显然也已经气疯了,“我再问一次,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祁宴礼的声音传了过来,“夫妻关系。”
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沈逸脸上的肌肉顿了顿,抡起拳头就朝门口的男人砸了出去。
对于常年健身的祁宴礼来说,这一拳更本就不是事,他躲过,抬脚一脚踹在冲过来的男人肚皮上。
沈逸被踹到在地,一阵剧痛从肚子传来,他捂着肚子,半天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戚白映震惊地睁大双眼,想要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可是碍于脚上的伤,只能担忧地看着地上男人。
“沈逸……”
祁宴礼面无表情,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闷着声音道:“说了别下沙发。”
他走过去,拦腰将她抱起,就要送她回客厅。
戚白映挣扎着,“你放我下来,祁宴礼,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祁宴礼那双手却越扣越紧,“我很清楚。”
地上疼得咬牙切齿的沈逸,慌乱地爬了起来,吃力道:“祁宴礼你个王八蛋,你放开她。”
祁宴礼本不想和他多纠缠,没想到总有人喜欢挑战他的底线,他侧过头,冷冷地与沈逸对视,“怎么,你对别人老婆很感兴趣?”
沈逸猩红着眼眶,眼底是克制不住的怒火。
当他知道戚白映搬家的消息,就察觉到了不对,让人暗中调查一番,发现了戚白映和祁宴礼竟然住在了一起。
所以他才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理智,开车冲了过来,他快气疯了。
戚白映见情况越来越不对,“沈逸你先走,我明天会过来找你。”
腰上的那只手越扣越紧,她抬头对上了祁宴礼警告的目光。
她狠狠地瞪了回去,完全不把他这警告放在眼底。
“别让我说第三次,你放我下来。”戚白映咬唇。
祁宴礼并没有顺着她话的意识,固执地将人放到了沙发上,脱下了她的鞋,“我没说不放你下来。”
沈逸三步做两步冲了过去,就要冲过去和祁宴礼动手。
“你跟我一起走。”
他这人任性,戚白映知道,没想到他在这时候还这样。
还有那个眼神,跟祁宴礼不知有多大的仇恨似的,知道他想保护她,可这样实在很没必要。
“沈逸……”她冷冷道,压低的声音含着让人心惊地狠意。
沈逸猛然顿住脚步。
“要我走可以,你跟我一起走。”他哑着声音。
戚白映蹙眉,从沙发上翻坐起来,“行,我陪你去医院。”
祁宴礼刚才那一脚,估计踹得不轻。
戚白映想从沙发上翻身二下,被祁宴礼给扣住肩膀,按了下来,“你哪也不能去。”
她甩开男人的手,对视上他沉沉的视线,“祁宴礼,你没有权利阻止我想做的事情。”
沈逸本打算去推开他,余光一扫,落在了祁宴礼手指上的戒指上,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顿住脚步。
他眼底泛着迷茫,“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戚白映觉得他这话莫名其妙,“你胡说什么?”
“我说戒指。”沈逸冷冷地盯着她,“你闹着玩带着的,居然是和祁宴礼的婚戒。”
戚白映取出手中的戒指,放在沙发上,“现在高兴了?”
空气中的气氛愈发凝滞。
三个人各怀心思,都没有说话。
“带上。”祁宴礼抬起那双幽深的眼,下颌微敛,面容不着情绪。
戚白映却习惯性地捕捉到他的怒意,只是垂眸道:“反正是为了参加婚宴带的,后天再带上也是一样。”
她朝沈逸伸出手,“扶我起来,我陪你去医院。”
沈逸下意识去接她的手,戚白映吃力地站了起来,绕过祁宴礼,两人一同朝门外走去。
祁宴礼眸光凝视两人的背影,脸色倏然冷下三分,沉声道:“你是我的妻子。”
戚白映顿了顿,稍稍侧过头,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只是名义上的。”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戚白映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祁宴礼眼中。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手掌心也被抠出了血痕。
他自认为隐忍能力很好,这一刻,却恨不得毁了她。
那种霸道到极致的占/有欲,如果得不到就毁掉的想法,第一时间在他脑子里迸了出来。
他想控制,才发现,在戚白映这件事上,他永远缺乏判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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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映上了沈逸的车,而沈逸却没有要去医院的打算。
看着窗外,越来越偏离目的地的路,戚白映皱了眉头。
沈逸的车速越来越快,开到一条无人的马路,又猛地踩来一脚刹车,车子猝不及防地停了下来。
戚白映下了一条,捂着胸口剧烈地喘着气。
车间里静了几秒,没有人说话。
沈逸拿出烟盒和火机,点燃了一支白烟,狠狠地抽了一口,这才想起来将车窗降下。
“我需要解释。”
外边没有下雨,风吹得却很多,冷风从窗口灌了进来,吹乱了戚白映的发丝。
她将头发拨到耳后,直视前方静默的夜。
浓烈的烟草味涌入鼻息,她蹙了蹙眉头,“我和祁宴礼签了合同,他助我拿下城东那块地,我帮祁家成为宁城房地产新贵。”
沈逸咬着烟头,那个神态,恨不得咬上的是眼前的女人。
他搞不懂戚白映在想什么,明明说不爱,明明说忘了,却又一个劲地往人家身上贴,犯贱吗这是?
他咬着牙,“你要那块地,为什么不来找我?”
戚白映眯着眼,淡声道:“沈逸,你知道你现在很不对劲吗?我找祁宴礼和找你,不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
沈逸冷笑着重复了一遍,“我看你就是想和他旧情复燃!”
戚白映攥了攥发凉的手指,抬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沈逸,你别太过分。”
沈逸被她这巴掌打懵了,他缓缓移过头,眉眼冷冽的看着她,“为了一个祁宴礼,你打我?”
戚白映觉得自己是有一百张嘴,也跟沈逸说不清楚,她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偏执地认为,她和祁宴礼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我只是想让你清醒清醒。”戚白映冷着眉眼,“沈逸,在你眼里我那么下贱?”
作者有话要说:
祁宴礼:是我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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