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宫皆以为贵妃无宠——小蛮仙
时间:2020-11-07 08:11:58

  谁啊?于心然转过身,正准备摆出贵妃的架子,一身熟悉的藏青色衣袍映入眼帘。
  “皇上。”她被吓得心口一抽,赶忙行礼。
  皇帝也带了一行人刚到,仪嫔容嫔皆已经跪下。她说怎么方才怎么都不出声。皇帝看了看其他跪着几个妃嫔,视线又落到低眉顺眼的于心然身上,“身为贵妃,仪态不端,妄坐高位,禁足半月。”
  禁足???于心然心头一喜,那她不用再去御书房抄书了,表情一换装作戚戚然领罚,“臣妾领罚。”
  “送贵妃回宫。”皇帝的脸色不霁,侧过头吩咐奴才。
  她赶紧听话地离开了清漪殿,心里又喜悦又觉着可惜,不知道皇帝、皇后、淑妃三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事。不过不要紧,明日宫里头肯定消息,自己只管叫人打听。
  没了抄书的烦恼,又不用去跟皇后请安,于心然第二日终于踏踏实实睡了一觉,禁足真好,她仰躺在软绵的床榻之上,舒心至极。
  “娘娘,宫外有人送信进来。”床边的一喜提醒道。
  于心然接过一看,是于柔然的笔迹。
  展开信纸,越往下读越觉得事情不妙了,脸色跟着沉下来,泄题那事压根没有完,虽然礼部尚书被贬出了京,可是王家不甘心受此冤屈,正命人暗暗查此事,王家世代深受皇恩,家大势大,于柔然的信字里行间都透着恐惧,她怕不用多时就会查到她身上。
  到时候自己处境也就岌岌可危了。于柔然定会将自己抖落出来......思及此处,于心然浑身发寒。
  “你去传本宫姐姐进宫、”话说到一半又止住了,不,不能这么干,自己现在千万不能与于柔然有其他牵扯。
  怎么办才好,她被禁足了,若是什么都不做,就只能坐以待毙,侯夫人王氏何等厉害的角色,自己这个贵妃本就是因为有于、王两家的扶持才坐上的,若他们知道她暗中使诡计,自己还有命活吗......
  唯一能救她的人是皇帝。他说过,即使查明是她泄漏的题,为了皇室的颜面也会替她遮掩的,不知这句话是真是假。
  她想了整整一日,晚上于心然只留了一喜一个人守夜。
  待到三更,在床边打瞌睡的一喜被她叫了起来,“脱衣裳”
  一喜稀里糊涂的。
  于心然开始脱自己的寝衣,“本宫叫你脱衣裳?”
  一喜依旧一脸茫然。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后,于心然梳好头发,遣走了门口的宫婢后独自溜了出去。她身上穿着从一喜身上扒下来的宫女衣裳,发髻也是宫女的样式,避开了有守卫巡逻的大路,专门走无人的小道,到了皇帝的真正的寝宫灵兮殿门口。
  皇帝寝宫门口的守卫此时最为森严的。大太监认出她来,“娘娘这么晚来此处是?”
  “本宫要向皇上请罪。”
  “那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没过多久,大太监出来,“娘娘你请回吧,皇上马上要歇下了。”
  “公公你同皇上说,本宫有关乎礼部泄题的事要禀告皇上。”于心然着急道,她只能拼死一试。
  大太监向来同情这个安分守己却不得宠的贵妃的,转身再去禀告。庆幸的是第二次皇帝放她进去了。
  灵兮殿内凉意彻骨,于心然小心谨慎地走道皇到塌上。他已经沐浴过了,正靠在床榻上,手上握了卷书在看,听到动静以后才侧过头,看了看一身宫女装扮的于心然又去看书。
  一路上想了不少话,这次她决定和盘托出,可是眼下真到了君王跟前,又变得难以启齿,先前好几次皇帝逼问,她可都是否认了的。
  “贵妃穿成这样,成何体统。”皇帝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
  事已至此她也无路可退,双膝一曲跪在皇帝塌前,“臣妾有一事要向皇上坦白。”
  皇帝一直看着书,似乎对她要说的事再无半点兴趣,“时辰不早了,贵妃长话短说。”
  “是、是臣妾无意中泄漏了会试的题目。”
  屋外万籁寂静,寝殿殿更是静得可怕。
  “此事已经盖棺定论,贵妃也不必替你舅舅开脱了。”
  他之前一直逼着自己承认,难道不是早就心中有数了吗?为何现在要说这种话?
  “眼下祸到临头,贵妃倒是想起向朕坦白了?”皇帝终于从书卷中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看向跪着的于心然。
  难道他一早知道王家在查此事,于心然心中猜测。
  “朕一直在想,你能倔强道几时?”
  “......”
  “你以为只要死不承认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王家是你嫡母的娘家,也是太皇太后的娘家,百年世家,贤臣辈出,礼部尚书王勉平白无故背了泄题冤屈,关乎家族百年声誉,他们可能不查?”
  “臣妾也是一时糊涂,随口跟姐姐提起、”
  皇帝抬手示意她闭嘴,又伸出两指勾了勾,示意她靠近。
  于心然戚戚焉地手脚并用爬上床榻,还没坐稳,手臂突然被一拽,整个人仰躺到榻上。
  皇帝俯身压下来,“你再跟朕撒谎试试?闯下滔天大祸还不自知!”
 
 
第19章 
  每次同皇帝共处一室,总觉着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此时这感觉如此近如此真实。“臣妾认罪便是,按照律法,该怎么罚便怎么、”
  她话没说完便被皇帝冷冷打断,“你以为朕不想重重罚你?”
  她万万不敢这么认为,自己没有皇后的后台,又没有谢清的宠爱。
  “贵妃可想过,你已是皇室的人,皇后平日蛮横霸道败的只是她自己的名声,旁人只会说华家教女无方,而贵妃这次的过错却足以令整个皇室蒙羞。”
  字字句句如冰棱刮在心上,皇帝说过即使是她所为,为了皇室的颜面他都不得不为她掩盖。她今夜敢来就是在赌这一点,“臣妾如今该怎么做?”
  皇帝翻身坐起,手里还拿着刚才在读的书,神色阴沉地思索片刻后道,“最简单的法子,顺着泄题的这条线,除净一切可能暴露贵妃的知情者,令王家无处可查。”
  “不成。”于心然下意识地反驳。
  “贵妃顾及姐妹情深?若真查到你姐姐身上,刑部的逼问手段,贵妃可能有所不知。”皇帝眉眼温和,言辞确凿地分析着眼前形势。
  于心然的眉头拧起来,现在她就是千万分的后悔,当时泄题时候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怎么蠢成这样,将自己置于如此境地。
  “还有一个办法,在礼部找一人顶罪。不过此法也有冒险之处,若是王家不信,继续追查,不管查的如何,只要你姐姐于柔然不死,她便成了贵妃永远的软肋。”
  “......”
  “权看贵妃如何抉择。”皇帝又把问题抛回给了她。
  于心然陷入沉思,她没法抉择,若要平息此事且无罪脱身,只有找一人替她顶罪。虽然她并非良善,可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内心正在痛苦挣扎,腰间的动静令她分神了。皇帝早已经放下书,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挑开了她的衣带。
  整个人再次毫无防备地被推倒在床上,不必想也知道皇帝生了什么心思。
  “臣妾不想、”于心然推拒,她实在是没有心情。
  皇帝不但没停手,手上更加荒唐,“不想还穿成这般来见朕。”声音压抑到透出暧昧。
  她被禁足呢,为了出来才不得不扮成小宫女。而且他刚才不是说穿成这般不成体统吗?
  于心然正要开口辩驳,唇就被堵住了。皇帝他似乎......有些冲动。难道姚才人是没有服侍到叫皇帝满意吗?
  “专心些。”皇帝命令道。
  未过多久,她就再也没法思考,身与心俱陷入了一片火热,静谧的夜晚,幔帐之中的龙塌之上,尽是两人压抑着的低喘声。
  心头的苦闷和皇帝片刻不停的攻势叫于心然彻底崩溃,枕在皇帝玉石枕头上,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
  许久过后一切,才终于得以平息。
  皇帝精壮的身上尽是薄汗,就这么贴着她压迫着她,“杀了你姐姐。”皇帝在她耳边突然道了这句,声音低沉又透着痛快之意。
  短短五个字听得于心然身体一颤。
  “你要弄死朕不成?”皇帝咬着牙在她耳边莫名其妙道了一句。
  于心然跟个木头似的没听懂,“臣妾不敢啊。”才说完,耳边又传来一声皇帝闷哼声。
  他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于心然也只能呆着不敢动。
  “贵妃这一招用得也太不高明了。”皇帝离得太近了,只要她微微侧过头就能看到他那张剑眉星目、迷惑人心的脸。
  皇帝:“既要陷害王家,便不能留给他们往上追溯的余地,也就是说,你早该将于柔然一干人等立即清除,真相石沉大海,则王家求告无门。”
  皇帝:“若再往细了说,贵妃一开始就选错了人,眼下才弄得举棋不定,犹豫不决。记住,永远不要将自己在意之人牵扯至斗争之中。”
  以往他在对她说话一向点到即止,今日这番话说的倒是通透至极。于心然仔细想想,四姐固然是自己一边的,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即使今日这祸躲过去了,留着这个人就是留着自己的把柄,难保哪一日于柔然不会为了其他利益而抖落此事。
  她在宫中没少见姐妹相争之事,更何况于柔然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如此优柔寡断,怎能成事?”皇帝起身去沐浴,只留给她这一句。
  皇帝从前作皇子时在战场上杀人无数,如今又掌这至尊之权,杀伐果决,人命对他来说轻如草芥。
  “臣妾并非优柔寡断,臣妾只是一个小女子,女子若水,心里良善顾念情谊。”于心然反驳道。
  皇帝披了衣裳,“贵妃的意思是,朕心不善?”
  “......”她一时口快,“臣妾并非这个意思。”
  “女子若水,心里良善确实不错,不过朕看贵妃的这一池子水......”
  皇帝话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于心然有些迷茫,一池水怎么了?
  “是黑的。”他缓缓吐出三个字。
  她反应快,明白这是说她心肠歹毒呢?当然要反驳,可还未等她整理好语句反驳,皇帝站起,身影落到她身上,严肃地开口道,“泄题也有朕的过错,若真叫王家人查到有损皇室颜面。所以于柔然留不得。”
  “可、”
  “贵妃想替她?”
  “臣妾不想姐姐死!”她坚定道。
  “此事你不许再管,朕会命人处理妥当。”
  妥当是什么意思?会保于柔然不死吗?
  ***
  翌日,小琴带来了四姐不慎溺亡的消息。
  “也是个福薄的,本来夫人预备要将她嫁给恭老王爷做侧妃,没想到会试泄题一事牵连了王爷,她没嫁成,自己不小心跌入河里,泡了一天一夜脸都看不清了。夫人说四小姐是横死的,不让入宗祠。”小琴道。
  脸都看不清了?有没有可能不是于柔然呢?于心然暗自猜想,但这点心思不敢在小琴面前表露出来。
  “那你下次出宫,帮本宫去庙里供奉四姐的牌位。”
  “奴婢可不敢去,若是让侯夫人知道,奴婢没命活了。”小琴道。她一向对侯夫人忠心耿耿。
  对于小琴来说这样一件轻如鸿毛的小事很快就过去,宫里头皇后和淑妃的斗争才是真精彩。
  “奴婢还打听清楚了,大理寺调查华大人牢中被杀一案,本来审问出是谢家买通了狱卒杀了华长明。今日这案子又翻过来了,说是华家贿赂了大理寺卿要栽赃谢家。”
  “有此事?”于心然吃惊道。华家和谢家本各自为营,只在朝堂上斗。后宫呢是皇后和淑妃在争。不过一直都是放在明面上的,从来不暗自做手脚。
  “听说证据确凿,大理寺卿家被查出一千两黄金,不得不承认被逼着收了华家的贿赂才栽赃谢家买凶杀国舅。”
  如此说来确实是人证物证俱在,于心然暗暗吃惊。自从华长明狩猎误伤皇帝后又在天牢被暗杀,一切似乎没有从前简单了。华谢俩家的恩怨成了血仇了,华家甚至不惜铤而走险栽赃。
  负责调查此事的大理寺卿与父亲交好,父亲这一派的人与华家又有诸多牵连,照理说是帮着华家的。
  不对,于心然回想起之前选秀中自己举荐的那个姚素儿,姚素儿可是大理寺卿的嫡女,可她一进宫没有来她的芙蓉轩拜访也没去皇后那,反而去了淑妃的清漪殿请安。
  原先于心然当姚素儿为了找个更大靠山才转而投靠淑妃,要与妙静云一争高下。现在想来,背后或许有其他深意。
  或许大理寺卿早就暗自投靠了淑妃那一党?
  现在唯一确定的是,华长明的死于华家而言肯定是重创,华家想借此扳倒谢家与谢淑妃,好让皇后的地位在后宫彻底稳固下来。而谢家也是司马昭之心,企图四两拨千斤帮助谢淑妃更进一步登上皇后之位。
  前朝后宫这么多纷争,真正叫人看不明白。
  于心然扶额,头痛欲裂。
 
 
第20章 
  前朝后宫这么多纷争,真正叫人看不明白!于心然扶额,头痛欲裂。
  “娘娘,侯爷命你去探探口风,皇上预备怎么处置大理寺卿。”小琴道。明面上恭敬,实则经常颐指气使,从未对她有过半分忠心。
  于心然别过头没想答应,父亲根本就不明白她如今在宫里头的处境!本不打算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往皇帝身边凑,没想到中午大太监来芙蓉轩传话要于心然速去御书房。
  “娘娘,这几日前朝后宫发生的事您想必也都清楚,皇上若生气起来,您可千万劝着点儿。”大太监劝道。
  于心然听出来了,大太监这是提醒她皇帝正发怒呢,也不敢懈怠,带了人跟着大太监走。
  “公公细说看看?”大太监精明着,心里藏着不少事,若同他打好交道只有好处。
  “大理寺卿的事娘娘可曾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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