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求之不得
时间:2020-11-07 08:12:44

  赵锦诺从伸手拥住他,下颚抵在他肩头,轻声应了声,“嗯。”
  阮奕看了看她,语气中歉意,“你我二人的新婚,似是还未来得及好好一处……”
  赵锦诺吻上他耳后,“怎么没有,不是还要一道去南顺吗?就是新婚蜜月了。”
  他笑了笑,扯她进了水中。
  ……
  阮奕先自耳房出来,稍后要先去见父亲。
  她还在耳房中擦拭头发。
  阮奕撩起帘栊出了外阁间,正好见钉子在苑中溜砖砖。
  砖砖见了他,亲切得就要扑上来。
  钉子未见砖砖同阮奕亲近过,当下,只怕砖砖真将二公子扑倒,吓到二公子怎么办,只是砖砖今日似是力气又特别大,钉子吃力。
  却见阮奕笑着上前,钉子刚要制止,砖砖已经欢喜朝阮奕蹭上,瞧着亲密程度,似是不逊大小姐这处,钉子眨了眨眼睛,费解得摸了摸头。
  阮奕则蹲下,顺了顺砖砖的头上和下巴上的毛发,又用手舒了舒它的后背。
  砖砖很是舒服惬意。
  “我有事外出,晚点回来看你。”他记得前一世的砖砖便能听话,只是需得同它说清楚,它便不会任性生事。
  钉子忍不住也笑了笑,果真同大小姐是一家人,大小姐也是这样——诸事都同砖砖交待清楚,砖砖便听话不闹腾了。
  等阮奕出了苑落不久,赵锦诺换好了衣裳出了外阁间。
  柱子已经折回来了,“二奶奶,那人是有些古怪,我将他送到客栈,特意在客栈外逗留了一炷香左右时间,果真见他出来,后来去客栈掌柜那里问,他并非住店的客人,应是,随意寻了处地方敷衍的。”
  赵锦诺微微颔首,那人果真有问题。
  她早前一直在新沂庄子上,后来辗转乾州,而后到了京中,时间都很短,应当不是冲着她来的……
  莫非是阮奕?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来啦,二更晚上
 
 
第101章 画像 
  阮奕见过阮鹏程, 很快便折回苑中,赵锦诺不在外阁间内,海棠说二奶奶去北阁陪砖砖玩去了。
  北阁在后苑, 是苑中最僻静之处。
  苑中的粗使丫鬟和婆子有不少都怕砖砖, 所以赵锦诺把砖砖安置在北阁里。砖砖是很听话,但要旁人熟悉它也需要时间,赵锦诺心底澄澈。
  她不在的时候,也大都叮嘱钉子和柱子将砖砖关在北阁里。
  她怕砖砖会不习惯北阁, 也会每日都抽些时间在北阁陪它。
  阮奕来北阁的时候,赵锦诺似是才给砖砖洗完澡,蓬松的毛发差不多干透, 赵锦诺正用梳子在给耐心得梳理毛发。砖砖懒洋洋趴在毯子上,靠在赵锦诺身侧,很是惬意享受。
  砖砖分明是背着阮奕的,但忽得闻到了阮奕身上的味道,“嗖”得一声站了起来。
  赵锦诺余光也瞥到他的身影,跟着砖砖转眸看他。
  砖砖已扑倒阮奕怀中。
  如今阮奕在砖砖心目中的地位似是直线上升, 砖砖每日都想在阮奕面前卖萌示好一番, 俨然将阮奕当做了它另外一个主人。
  也不知阮奕哪里学会的这些花花肠子, 讨砖砖喜欢。
  赵锦诺低眉笑笑。
  阮奕正好转眸看她, 轻声道, “阿玉, 我们带砖砖去玩飞盘吧。”
  砖砖歪着头,应是不怎么听明白这个陌生的词语。
  赵锦诺摇头,“小时候带它玩过,砖砖不怎么喜欢飞盘。”
  砖砖相对比较懒,不大愿意玩飞盘动弹, 还不如在苑中撒欢跑,让人撵它来得欢脱,经常累得钉子气喘吁吁。
  阮奕却已踱步行至她跟前,伸手给她,清雅道,“你怎么知道它现在不感兴趣,兴许,它喜欢同我玩飞盘呢?”
  他声音很轻,却笃定,似是胸有成竹一般。
  赵锦诺挑眉看他,不知他对砖砖的自信从何而来,眸光微敛,羽睫亦轻轻勾了勾,似是询问般看他。
  他亦俯身吻了吻她额头,轻声道,“你我要离京去南顺四五个月,今天带砖砖好好跑一跑,砖砖挺好动的,是被你养懒了。”
  赵锦诺眼珠子都瞪圆,什么叫被她养懒了
  阮奕俯轻笑,“阿玉,我们打个赌?”
  她应声,“赌什么?”
  阮奕想了想,暧昧道,“赌什么都好,反正你都要输。”
  赵锦诺好气好笑,“赌就赌!”
  她伸手给他,他牵她起身,“若是输了,就替我和砖砖画幅画像……”
  上一世,他只见过那幅没有画完的他,心中遗憾。
  赵锦诺顿了顿,继而笑道,“好啊。”
  阮奕一手牵了她,一手拎着砖砖的系绳往湖边去。
  府中平日里最清净的地方便是湖边,砖砖在这里放开了绳子撒欢跑也不大会撞到旁人,砖砖自从新沂庄子上离开后,似是从未如此欢畅过。
  阮奕教了两次,它便清楚阮奕的意思。
  主人手中的飞盘扔出去,它就要捡回来。
  许久没有这么畅快跑了,狗砖砖乐此不疲。
  赵锦诺看呆,这狗砖砖,还真分人啊!
  阮奕笑笑。
  “阿玉,来!”他在不远处唤她。
  她正好也好奇,可是阮奕使了什么旁的法子,但她似是不太会扔,扔得不怎么远,砖砖不是很尽兴,跑回来得时候还一脸期待得看着她。
  等她再扔了两次过后,干脆将飞盘叼回来递给阮奕。
  赵锦诺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狗砖砖你这个没有骨气的!
  你才认识阮奕几天!
  见她两腮都似是气得骨气,阮奕忍俊。
  没有伸手继续飞盘,而是伸手将她环在怀中。下颚贴近她脸颊一侧,温润的呼吸都在她的侧颊上,左手揽紧她腰间,将飞盘递给她,而后握住她右手,温和道,“夫人,这么扔得远。”
  赵锦诺脸色微红。
  他这么一本正经得唤一声夫人,声音似是顺着她脸颊的肌肤,苏到心里。
  心猿意马中,他握着她的手将飞盘扔了出去,果真扔得很远,砖砖竟然连蹦带跳似是想跳高高够上,最后还是没够上,只得欢欢喜喜去追。
  赵锦诺似是从未见过这么活泼好动的砖砖,也似是从未这么扔过飞盘,一脸惊喜。
  反正都在自己家苑中,他笑笑,俯身轻轻吻上她嘴角,直到砖砖将飞盘捡回来,不瞒得在他二人面前踱步来,踱步去,似是催促着赶紧进行下一轮。
  阮奕又带着她再扔了一次。
  等再下一次,她已经可以自己同砖砖一道玩飞盘了。
  也玩得不亦乐乎。
  一人一狗在湖边的空地上追逐着玩闹,既热闹又温馨。
  阮奕笔直而立,远远看着阿玉和砖砖跑得越来越远的身影,他嘴角噙着温柔笑意。
  湖风和煦,吹起他前额的青丝,他低眉笑笑。
  这应是他最怀念的一幕。
  亦是当时岁月静好,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抬眸时,她依旧在同砖砖在湖边玩着飞盘,笑声都被湖风吹开,清浅映入心底。
  他淡淡笑笑。
  片刻,又转眸看向身后,“宁远侯。”
  他知道谭悦看了些时候。
  谭悦此时也才大方上前。
  阮奕这处临近暖亭,赵锦诺和砖砖已经跑到了暖亭对面很远处,只有身影还能映入眼帘,也能听到她断断续续的笑声、追逐声和唤砖砖的声音。
  谭悦手中捧着暖炉,湖风有些大。
  阮奕领他踱步到暖亭中,两人都未落座,就这般在暖亭中站着,目光皆在远处的赵锦诺和砖砖身上。
  谭悦认识赵锦诺的的时间其实很久,似是从未见过她这般活泼畅快过,他见过的,多是她认真作画,亦或是怼人的时候,却从未见过她同阮奕在一处时候,天真烂漫的模样。
  那才是这个年纪的女子,应当有的模样。
  她回眸看阮奕的眼神里,都有夜空星辰。
  赵锦诺没有撒谎,她是真喜欢阮奕。
  谭悦微微垂眸,握拳在鼻尖轻咳了两声。
  其实很早之前,他就喜欢她。但也知道,他只会喜欢她而已……
  他从小体弱多病,又在躲避仇家追杀时,在三九天结冰的湖水里泡过,能留下一条命已是万幸,这样的他,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所以他的喜欢,惯来都是偷偷的,不留痕迹的。
  亦不会同她说许多话。
  就连丹州都不知道。
  她同他和丹州要好,三人走得近,她来南顺的时候,他大都假装正好在慈州偶遇她。
  赵家的事,他听丹州说起过些。
  丹州性子活跃,他二人最要好,她近乎什么事都和丹州说。
  丹州那日气恼同他道,“锦诺家中让她嫁人,但赵家真有什么打着灯笼都寻不到的好事,又怎么会落在她头上?”
  “谁?”他轻声。
  丹州道,“苍月兵部尚书的小儿子,叫阮奕。”
  他没说话。
  在师娘跟前饮茶的时候,他已让人打听阮奕的事,她却忽然道,等她拿到庄子上人的卖身契就来南顺,不回赵家了。他心底似春水泅开,脸上却没多少笑意,淡声应道,你来就是了,其余的我善后……
  她来南顺,他自然是高兴的。
  南顺那么多世家公子哥,他想怎么替她寻门好亲事都是容易的。他想,应是人品好,相貌好,家世好,性子好,又有作为和担当的。
  一抓一把,哪个都会比阮奕好……
  一侧,阮奕出声打断了他思绪,“白牡丹?”
  他看了看他,淡声应好。
  等赵锦诺带了转转折回的时候,他二人的茶都喝了一盏,砖砖也累了,赵锦诺更是热得一脸通红,满额头都是汗。
  她上前,看了谭悦一眼,本是在想要不要招呼。
  阮奕已上前,用衣袖给她擦汗,温声道,“快回去沐浴更衣,一会儿着凉了。”
  她笑着应好,遂才牵了砖砖一道回苑中。
  等目送她离开湖边,阮奕才安稳收回目光。
  谭悦抿了抿口中的白茶。
  ……
  阮奕送谭悦回了亭湖苑,再折回苑中的时,赵锦诺还在耳房中没有出来,耳房中有水声。
  她今日是跑累了,多泡一些时候倒是能解乏。
  阮奕没去扰她。
  砖砖已被钉子领去了北阁,他见外阁间的屏风后面似是点了盏清灯。
  他想起早前外阁间的屏风后确实是置了一章桌案,但多是备用,近乎没怎么用过,更不会有丫鬟习惯去点灯,若是点灯,说明这几日,阿玉都在此处。
  阮奕这才踱步上前,早前自容光寺回来,他还未留意此处。
  等绕道屏风后,才见这里被腾出了一片地方。
  矮脚的桌案上有笔墨纸砚,还有画好已经系上的卷轴。
  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零散放了几个引枕。
  他莫名想到,她应是这几日都在这里作画,而且,就是垫着引枕,跪在毯子上,身子靠在桌案上作画。
  阮奕笑了笑,他也不知为何忽然能猜到。
  踱步上前,整个案几上,只放了一幅系好的画卷。
  他忽然想起他方才同她说,若是打赌她输了,就要她画他和砖砖时,她先是愣了愣,而后说好,阮奕忽然想到,她许是是早就画好了才会如此。
  阮奕握着手中的画卷,似是猜到了几分。
  心中又好奇,又暗暗惊喜得解开系绳,从右至左慢慢慢慢得延展开这幅画卷,似是每展开一分,他脸上的笑意就更浓,是有砖砖在,画得栩栩如生,而且一看就是公子若的手笔,他也笃定还未展开的画里有他,因为,砖砖的眼神明显是看向自己趴着的另一侧。
  同砖砖这么亲密的,除了她,便是他。
  画画的人,很少画自己。
  那除了他之外,同砖砖如此亲密的只有他了。
  他想起前世时那幅未完的画卷,心中忽然有些许小小的喜悦和激动,他在想,他在她心目中是何模样。深吸一口气,终于将画卷延展至砖砖目光所在之处,只是越看越有些懵,这留空的比例有些太多……
  等画卷全部延展完,阮奕整个人都有些恼火。
  她是画得他!
  她画是一只躺在砖砖身侧的大白……兔!
  作者有话要说:  阮奕:我不配显出原形吗!
  阿玉姐姐:唔,本来画了原形的,要怪狗砖砖,把砚台打翻了,画过一次,就不想再画了,将就看吧,反正也不差
  阮奕:差差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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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来啦,明天启程换地图啦
 
 
第102章 巧合 
  翌日早朝过后, 东宫在御书房留了宴相、叶侯和阮奕。
  南顺国中来了传召,让宁远侯尽快回京,宁远侯离京的时间从十一月中提前到了十月下旬。出于礼仪, 谭悦也邀请南顺国中使臣到访。
  因为此番在京中接待他的人是阮奕, 也顺道邀了阮奕同往。
  东宫早前就是出于此意,才会让阮奕到鸿胪寺任职,如今不过顺水推舟。
  叶侯尚有疑虑,“造访行程是一早便定好了, 有几率会提前结束,但是提前这么多,的确少见, 可是南顺国中出了什么事?”
  阮奕拱手应道,“宁远侯不怎么提起南顺朝帝,也守口如瓶,很难探得南顺国中消息,可能真要去一趟南顺才能摸得清底细。”
  宴书臣问,“宁远侯同朝帝关系如何?”
  阮奕应道, “宁远侯同朝帝的关系应当不远也不近, 不似外界传闻的, 朝帝对宁远侯维护, 宁远侯也与朝帝同心。”
  “何以见得?”宴书臣追问。
  阮奕继续, “虽然谭悦少有提及, 但言辞间会不经意流露对朝帝的戒备。而且,前几日我同他一道去了趟容光寺,谭悦虔心礼佛,同南顺国中传来的朝帝备战和大兴战船的理念不同。可能南顺国中的局势,和我们早前想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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