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季风过境——漾桥
时间:2020-11-08 09:06:27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瞿清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点头:“是啊。”反正这东西她拿着又没有什么用。
  季风修长的手指珍惜地收紧,还在犹豫:“可是,这不是你最喜欢——”
  没等他说完,瞿清一脸兴奋地伸手下去,把插在里面的那根巨大的彩虹棒棒糖抽了出来,宝贝似的贴在脸颊上蹭了蹭,笑得像是一只得到小鱼干的猫:“小宝贝,差点让你逃出姐姐的虎口了!”
  季风:“……”
  周岩愣了一秒,一手撑着桌子,另一手捂着肚子,笑得半天缓不过来。
  他看着少年阴沉下来的脸色,颇有几分大仇得报的快意,奚落:“哎哟卧槽,哥,你白感动了嘿,人不在意这玩意儿才送你的哈哈哈哈!你这‘杀’了亲兄弟才搞到手的东西,比不上根棒棒糖。我他妈死的可太值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清隽的脸上沉得很黑。
  隔壁就是KTV。
  时间还早,周岩看一眼表,喊众人转战KTV。进了包间门,他大方放话:“大家都玩的尽兴点,想喝什么吃什么自己点——除了酒不行。咱们会长今天请客,别浪费他的心意啊。”
  他把“心意”二字咬的特别重,莫名其妙地有一股隐晦的暗示意味在。
  瞿清得了最大的棒棒糖,忽然觉得部门聚会也不是坏事,开始和高一的新生打成了一片,抱着话筒,从好汉歌唱到快乐的小跳蛙。
  正在那边“呱呱呱”个不停的时候,原本流转着灯光的房间里一瞬间黑了下去,连带着欢脱的音乐也停了。
  瞿清的声音跟着戛然而止,在黑暗中左顾右盼着,疑惑怎么突然停电了。
  包厢门被打开,走廊里的光照进来一束,隔壁包房震耳欲聋的声音一下子绕进来。
  伴随着渐渐响起的“祝你生日快乐”,餐车上的蛋糕被缓缓推了进来。
  上面插了一根写着“17”的蜡烛,停在瞿清面前。
  扶着餐车的少女笑得很甜:“瞿清学姐,祝你17岁生日快乐。”
  瞿清愣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难怪瞿仕为前两天才给了她生活费,今早又在桌上给她多留了两百块钱。
  “瞿清姐,你快许个愿望啊。”看她在发呆,女孩催促。
  “对呀对呀,会长特意从甜馨订了蛋糕,送过来有半个小时了,我们瞒的好辛苦,又怕天太热上面的水果放不住……”
  除了她本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突然的惊喜。
  瞿清吸了吸鼻子,心底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这几年,她身边的人就只有刘洋,同班玩的好的也就周雨眠,赵文强勉强算一个,加上白灵,称得上朋友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从来没有这么多人这样集体给她准备过一个惊喜。
  别扭之余,是说不感动。
  “谢谢你们……”
  “哎呀,学姐,我们是一个部门的呀,本来就要相亲相爱。快点许愿,蜡烛要撑不住啦!”
  瞿清点头,缓缓闭上眼睛。
  隔了几秒睁开,瞿清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吹灭了蜡烛。
  欢呼声响起,很快,房间的灯被打开,《小跳蛙》欢脱的声音也再度响起。
  瞿清作为寿星,不知道头上被谁扣了一顶小王冠,开始低着头切蛋糕。
  “瞿清学姐,你刚刚许的什么愿望啊?”
  “考试蒙的全对?爸妈多给点压岁钱?考个好大学?嗯……找个又厉害又帅的男朋友?”
  身旁立刻响起起哄的嘘声。
  说这话的女生被拍了一下:“瞎说什么呢,我们是学生会的,怎么能带头早恋呢。”
  女生脸红红的,挠着头辩解:“愿望嘛……再有一年多,等学姐毕业了就可以谈恋爱了呀。”
  这倒也是。而且这种难能放松的时刻,大家多少都有点想八卦这种事。
  沉默了片刻,人群里忽然有人问:“瞿清学姐……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啊?”
  顺着这个声音望过去,瞿清看到了餐车对面,脸色爆红的张泽。
  旁边的女生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那还用问,肯定是会长这样又高又帅成绩又好的啊,对吧,学姐?”
  最后的尾音意味深长的拉长。旁边立刻有女生一副知情人的模样反驳。
  “不是吧,不是说学姐以前的男朋友都是……”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说话的女生捂着嘴,一脸说错话的紧张模样。
  气氛一时冷下来。
  瞿清把切好的一块蛋糕直接递给女生,偏了偏头,笑得一脸大方又俏皮:“嗯……首先不能是年纪比我小的男孩子哦。”
  经她本人这么一说,像是默许了这个话题,气氛一瞬间又活了起来。
  身后有人起哄地拍了张泽的肩膀,语气里一副幸灾乐祸:“害,学姐不喜欢小弟弟,没想了哦。”
  张泽的脸一瞬间红的像番茄一样,挠着头解释:“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看瞿清这么坦然又放得开,众人也就放开自己的八卦之魂,热切讨论起学校里的禁忌话题。
  周岩默默算了一下,突然没憋住笑。他揽着季风的肩膀,一脸同情,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完了,这事兄弟可帮不了你了。叔叔和阿姨恐怕都爱莫能助咯。”语气里面却是遮不住的幸灾乐祸。
  “对了,会长什么时候的生日啊?”八卦着,话题又转回了季风身上。
  有人跟着附和:“会长多大了啊?”
  众人的视线落在了季风身上。
  联想到两个人之间各种传闻,加上季风前几天强势护短,几乎是坐实了某些猜想。
  进学生会的档案是公开的,他们作为同一批,都知道对方的信息,但是没有人看过季风的档案。
  周岩对这个话题走向喜闻乐见。他单手撑着桌子,几乎是立刻,语调意味深长地拉长:“咱们会长啊,你们别看他长这么高个子,其实他……”
  瞿清才盛好一块新的蛋糕,正准备递给旁边的人,被季风一下子接了过去。
  季风抬手,直接就着盘子把蛋糕利落地怼进周岩喋喋不休的嘴里,堵住了他剩下的话。
  少年眉眼间氤氲着不悦,声音冷沉:“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作者有话要说:  噫,季风是弟弟也……(噗
这两天不在家,更晚辽qwq
啊啊啊夏天好舒服好快乐!!给仙女们比个西瓜~
 
  ☆、第16章
 
  周岩嘴被堵住, 脸上的得意却更甚了。看少年明显不悦,他也见好就收。
  抬手把蛋糕取下来,周岩嚼了两口, 意犹未尽道:“诶, 这蛋糕还挺好吃的。大家吃啊。”
  气氛恢复了吵吵闹闹,周岩故意吃的一脸欠揍,时不时挑衅地看着季风。
  因为提到这个年龄这个话题,高一的小孩开始互相比起了出生日期, 聊了会儿,话题跑偏到下次部门聚会的话,能赶到谁的生日上。
  谈笑间, 季风的年龄这个话题就翻篇了过去,像个迷一样。
  一直玩到晚上九点多。瞿清嗓子都要喊哑了,好久没有这样尽兴过。
  出了商场,瞿清才发现自己手机早就关机了,想扫辆单车都扫不到。
  一群人挥手告别彼此,转眼, 楼下就只剩下她和季风还有周岩三个人。
  周岩看一眼她掏出手机, 按了半天却没亮起来的屏幕, 很了然地问:“手机没电了?”
  瞿清点点头, 把手机装回去:“没事, 我走路吧, 离这也不远。”
  周岩一脸惊讶:“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多不安全,让季风送你啊。他家……”
  周岩腹部被少年的手肘撞了一下,他龇牙咧嘴地捂住胃,后面的话都被他吞了回去。
  “打车吧。”季风说着, 掏出手机按了两下,语调平淡。
  很快,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商场面前。
  一路把瞿清送到老街那个老旧的小区门口。
  瞿清下了车,手里捏着棒棒糖,隔着车窗和他们挥手告别。
  “谢谢你们送我回来。拜拜。”
  目送着少女背影走远,周岩沉沉的松了一口气。抬手熟门熟路地按开音乐,他双手撑在脑后靠在椅背上,一脸惬意地揶揄:“送人家就送人家呗,整什么打车这一套啊。”
  说着,周岩一脸于心不忍地侧身拍了拍司机:“张叔,辛苦你了啊。还得搁这演出租车司机。要不我给您淘宝买个打票的机子吧,防止露馅了。”
  张建文小心的在这条老旧的街道上倒车,被他逗的呵呵笑了,问:“还是先送小岩回家吗?”
  “哎对!谢谢你啊张叔。”周岩跟着电台哼了两句歌,“咱俩可真是同病相怜,也不知道咱家太子爷装普通人的把戏还要玩多久……”
  从后视镜里瞥到少年冷寂的目光,周岩倏地噤声,嬉笑着补充:“玩多久我就奉陪多久!”
  瞿清回到家的时候,瞿仕为正在泡脚看电视。
  看她回来,回过头喊她:“刘洋今天来家里了。坐了会儿,给你留了东西。”
  “哦,”瞿清轻轻合上门,解释,“我手机没电了。”
  瞿仕为点点头,没有过问她的行踪,转回头去看电视。
  瞿清换了鞋,走过去,隔着沙发,从背后抱了抱瞿仕为,撒娇:“爸爸,谢谢你。我今年的生日过的很开心。”
  瞿仕为被她的热情吓了一跳,无奈地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声音里带着宠溺:“这孩子。”
  回了房间,瞿清按开灯,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上的东西。
  一整捆的彩色棒棒糖,像捧花束,旁边还放了一本很精致且价格不菲的手账本,一整套盒的彩色水性笔。
  垂眸看一眼自己手里捏着的巨大彩虹棒棒糖,瞿清忽然就有些愧疚。
  本子最上面放了一张贺卡,上面手写了两行字:“祝宇宙级美少女瞿清17岁快乐!马上就是大仙女了,要永远开心啊。”是刘洋的笔记,后面还配了个小丑鱼开心的表情。
  瞿清看着小丑鱼的厚嘴唇,没忍住“噗嗤”笑了。揉了揉鼻尖,心底里荡涤着感动,混合着刚刚的愧疚,让她有瞬间鼻酸。
  抬手给手机充上电,开机以后,瞿清给刘洋回短信。
  “谢谢你的礼物。”
  那边几乎是秒回:“生日快乐。”
  瞿清原本有些愧疚的心就更加不适了。以往每年都是刘洋过来给她过生日,今年她却擅自去和部门的人一起过了,甚至玩得很开心,完全忘记了他可能会等这件事。
  想了想,她开始哔哔啵啵地按字:“我今天有事回晚了……明天请你吃烧烤呀!”
  依旧回的很快:“好。”
  他每一句话都回了,像是往常一样,好像没有哪里不对,但却隐隐让她有些不安。瞿清心里有些憋憋闷闷的,在这边抠了一行字,很快删掉,一直删删停停。
  刘洋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一样,一分钟后,对话框弹出了新消息:“玩累了吧,早点休息。明天见。”
  瞿清的手一顿,把输入框里的文字都删掉,躺在床上开始放空自己。
  ——
  尧光一中的期中成绩是会按40%的比例计入学期总成绩的,所以一直有“期中失败,爸妈不爱”的说法。
  临考前一周,一切学生活动都停止了,瞿清和周雨眠她们组团抱了一个星期佛脚,见不见效不好说,睡眠严重不足倒是真的。
  交完最后一张政治卷子,周雨眠“啪”地把自己的草稿纸往瞿清桌子一拍,一脸大义凛然:“拿好,这是我的遗嘱,我现在就去自杀。告诉我妈妈我爱她——”
  瞿清正百无聊赖地把自己的草稿纸叠成纸飞机,她头也没抬地把草稿纸丢了回去:“遗嘱不要,你要有遗产可以留着。”
  “……靠!”周雨眠忍不住爆粗,“清清你不是人。”
  瞿清唇角一弯,笑得浅淡:“这都被你发现了。看来你是不能留了。”
  两个人正要打闹,班主任李梅从后面进来,抱了一摞批改过的语文卷子。
  班上立刻响起苦逼抱怨的声音。
  周一早会散会后,学生们就三五成群的往公告栏处挤。
  为了不打击后排学生的学习自信,学校每次只公布年级前两百名的成绩。美其名曰考试红榜,大剌剌的张贴在教学楼前的公告栏里。
  瞿清她们向来对这个榜没有任何兴趣,谁上榜下榜与她们无关,反正她们不会上。
  逆着人群往小超市的方向走,三个人商量着要吃章鱼小丸子还是关东煮垫垫。
  旁边路过两个戴着很厚的眼镜片的男生,正在讨论着这次的成绩。
  “许达,你这次考得厉害啊。”一个男生言语里遮不住的羡慕,“39名,上学期你是不是也进45了?哇,你只要保持到期末,肯定就能进孟翼班了!”
  “不一定,得到期末才能确定。”
  “哎呀,什么一不一定的,孟翼班这次有两个人考得特别差,都掉到我后头了,你起码得有一个名额。”
  瞿清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白灵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
  提到这个,男生似乎觉得比成绩本身更有趣:“哎!你刚刚看到没,那个叫刘洋的,不光成绩跌倒六十多名,好像还早恋——”
  瞿清倏地停住脚步,转身几步走过去,抬手扯住男生的袖口,用了蛮力,让男生不得不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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