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泠乖巧地点头:“嗯嗯,我知道了张婶。”
“你身上这件衣服真的要十几万啊?还有这双鞋,也要十几万?”
林泠∶“……”
不是张婶你听我解释我还有更贵的。
……
回到家以后。
林爷爷放下手里几百块的菜,再看了看孙女身上十几万的衣服。
他想起他在网上狠狠心花了大价钱给孙女买的一千块一套的床上四件套,长吁短叹一声。
唉……老了老了,养不起这孩子了。
虽然说孙女出去工作之后,每个月都往他卡上打一万块钱,但他都给她存起来了,留着以后还给她男朋友。
老婆子看病花了上百万,哪里是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拿的出来的。
后来孙女突然拿了钱来医院交费用,一口气把上百万的费用一次性结清,还给老婆子升了VIP套房,让老婆子住的舒服一点。
他问她钱是哪里来的,她就说是男朋友给的。原本他还不放心,怕她做错事,她说是高中那个同学,他有印象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和那个男孩子在一起。
他也就放下了心,做了几十年的老师,他非常不认同和别人交朋友就拿人这么多钱,但是在老婆子一条命面前,他还是低头了。只是交代孙女,和人家好好的,努力工作,以后有钱了,就还给他。
说到底还是他和老伴拖累了孙女。
林爷爷把林泠叫了过来,教育她,“爷爷知道你男朋友有钱,但是你也不该这么大手大脚花他的钱,我们欠人家的已经够多了。”
林泠苦苦想了想她哪里大手大脚花他的钱了,没想出来无辜地说∶“我知道的爷爷,但是这些都是他买的呀。”
林爷爷瞪了她一眼,“你不会告诉他别买?”
“我说过了,他不同意!”
林爷爷看了眼不以为然的孙女,语重心长地说∶“不管怎么样,他的钱那是他的钱,你和他又没有结婚,有些事情还是得注意分寸。”
林泠被这爷爷这么一说,气鼓鼓的。
她也太冤枉了!都是他买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身上穿的用的,都是他每个月安排好了送过来的,她回来之前他还又送了一堆过来呢,她要是不穿……那不是浪费了吗……对吧?
而且明明江遇从来就没有说过她花得太多了啊,再说了,她很节约的好吧!
她勤俭持家又善解人意宽容大度,爷爷还说她没有分寸?气死了,哼!
……
林泠跟着林爷爷回去了以后,张婶还在后面和王月月嘀咕,“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她身上的衣服真的这么贵啊?”
王月月不耐烦地说∶“我骗你干什么啊,不相信你回去用电脑查一查。”
张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语气不知道是酸还是羡慕∶“我的个乖乖,这丫头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有钱的男朋友啊,真舍得给她花钱啊,要是被孙妮妮她妈知道了,一准儿要嫉妒死,就是这个长舌妇到处说林丫头的坏话,说来说去啊还不是她家的女儿自己不争气又看不得别人好……不过你别说林泠丫头身上的衣服还真的挺好看,贵还是有贵的道理的。”
王月月偷偷翻了个白眼,她妈之前还说这么白的衣服丑死了。现在又觉得好看?总之在她眼里,贵的就好看呗!
张婶又推了推在一旁欣赏夹子的小女儿,“你说说你,也不多和你林泠姐学一学,找个有钱的男朋友回来,你妈我也不会硬逼着你学习了。”
王月月忍不住,怼了她妈一句∶“有钱人哪里有那么好找啊,您别做梦了!”
张婶∶“那人家林泠怎么就找到了,还不是你没本事。”
小女生对送了她心怡礼物的泠泠姐很是维护:“泠泠姐和她男朋友是高中同学,两个人青梅竹马,她还是C大的名牌大学生,您要有钱,您也把我送到C市去读书呗,我多少给你吊个二百五回来!”
张婶被噎了噎,不说话了。
……
C市。
江遇刚从一场应酬中出来,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看了眼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江遇头有些疼,索性吩咐了司机老郑直接开回别墅。
回到别墅后,别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开灯,一室冷清。
回到浴室洗了一个澡,江遇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了眼微信页面,点开她的微信头像,里面聊天界面赫然有个显眼的红色感叹号,上面最后一句对话是他发的∶什么时候回来?
很好,招呼不打就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她真是好样的!
原本她兴师动众地离家出走,他没放在心上,以为她不过是闹闹小脾气。等两天后他派人去吴菲家里接她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在吴菲家。
拨她的电话,听到的是一遍又一遍机械的女声。她身边跟着保镖,这两天他收到的回复也是一切正常,那么就是她故意把他拉黑了。
江遇正有些烦躁,这个时候周末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开门兄弟,我们来为你庆祝,祝你脱离苦海。”
江遇∶“……”
打开门,周末和陈末北两个人站在门外,一人手上还提了两瓶红酒。。
江遇冷冷睇了他们一眼∶“我没空,麻烦你们去找其他人。”
周末无视他脸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大大咧咧闯了进去,嘴里还说着∶“狗日的,老子失恋了,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
江遇抬了抬眼∶“你失恋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末∶“这不是你老婆也跑了,我们难兄难弟,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陈末北没忍住笑出了声,声音大到在空旷的客厅里还有回响。
他一般不笑的,除非真的忍不住。
江遇∶“……”
第40章 见家长
周末大大咧咧往客厅沙发上一趟, 脚上踩着毛绒绒软乎乎的地毯,舒服地叹了一口气,“那个戏精终于走了,她在这里我都不敢来, 作里作气的, 也就是你受的了她了。”
陈末北一同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你们不是同学吗?怎么你对她意见这么大?”
陈末北的话说完周末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脸色很黑的江遇, 因为被甩而有些发懵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屁股从沙发上弹起来, 伸出食指颤巍巍指着陈末北,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抖∶“你想害死我?先说清楚,我没有对她意见很大, 我就是发表发表自己的感概而已!”
江遇也随之在另一边的沙发坐下,冷冷地看了周末一眼∶“你要是管不住你这张多事的嘴,我不介意请人帮你管管。”
“别别别。”周末忙不迭连声拒绝,头摇的拨浪鼓一样。
江遇这货狗的很, 把他那么小小一拨女朋友的事情叫人捅到了他老爷子跟前, 上次的伤他还没有好利索呢。“我错了。”
就因为上次他老婆在他酒吧闹事,喝了他的天价酒他屁没放一个,江遇这货倒好, 转头就叫人去老爷子面前通风报信, 老爷子天天盼着他娶妻生子, 听到他又和人家姑娘散了,妈的拿了好粗的一根藤条往他背上抽, 斥责他祸害别人女孩子, 可疼死他了!
他现在又失恋了, 他再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爷子, 他也不用活了。
陈末北看了眼躺在沙发上做躺尸状的周末,想不通他这恋爱怎么就谈不长呢,一个月分两个,半年分十个,分手的速度比母猪下崽的速度还要快那么一点,说他渣吧陈末北觉得他很渣,但是一二十年的哥们,他对周末还是挺了解的。
一针见血指出他的问题:“你是不是被人抛弃过?”
“你才被人抛弃!”周末也不装忧郁了,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起来,对着陈末北就是一顿锤。
江遇这个时候出来补刀,“他高中被他心目中的女神拒绝,而且人已经结婚生子,孩子已经好几岁了。”
陈末北忍不住又笑出了声,可惜地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怜的小周末……心理还挺脆弱。”
话风一转:“高中的小情伤多少年了还过不去,没用的东西!”
周末∶“……”
不是,这种情况不应该夸奖他一句,深情款款吗?
陈末北拍了拍周末的肩膀,“怪不得你总是对人家林泠酸里酸气的,原来你是看到她和人江遇修成正果,心里堵的慌吧?不是兄弟说你,你这人心眼真小!”
周末被陈末北这一刺激,狗胆包天,开始口不择言,“我嫉妒?我嫉妒个屁,你以为江遇这货比我好多哪里去,他高中的时候还不是被林泠那个女人——”
话说到一半,周末余光瞟到江遇冷冰冰的眼神,颓了,把嘴里剩下的话吞了回去,拿起桌上的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惨啊,他太惨了,所有人都欺负他。不管他这是第多少次失恋,他也很难受的好吗,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安慰他?
这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傻逼玩意儿,呸,算什么兄弟。
江遇不让说,陈末北也不是那种八卦的人,拿起酒杯和江遇碰了一杯。
手机里传来微信的提醒声,陈末北拿出手机,看了眼吴菲发来的视频,又看了看一整个晚上情绪都不太好的男人,“你老婆给吴菲发了视频过来,我还没有点开看,你要不要先看一看。”
江遇皱了皱眉,喝了一口酒。
这个时候本来被打击了一番正在装伤感的周末立即满血复活,从陈末北手中抢过手机,“我看看我看看,吴菲也太不仗义了,怎么给你发不给我发?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经历过战争的好战友啊!”
陈末北淡笑着没有说话。
周末点开视频,手机声音很小,听不清视频里的林泠在说什么。
周末拿过手机一边看,一边问江遇∶“我说你怎么回事,林泠回老家两天了,你怎么还不去找她,小心等她作起来,你就完了!”
别墅内灯光明亮,周末目光看着江遇,神色疑惑。
江遇的声音有点低∶“她想冷静,我给她时间冷静。”
周末撇了撇嘴,很怀疑地说∶“所以你不去找她了?”
江遇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
“可是……”周末故意拉长了声音,把手机的声音扩大,里面传出了林泠带有浓重鼻音的声音,周末不怀好意地说∶“这个戏精在A市冻感冒了哦?”
接着周末把手机放在江遇眼底下,视频里出现几天不见的熟悉人影,她一脸的笑意给吴菲介绍她在家里吃了什么好吃的,去了什么好玩的地方,一如既往没心没肺的样子,江遇垂了垂眼,而后听见了她吸鼻子的声音,视线定格在她红红的鼻尖上。
眼底神色暗了暗,看来离开他的这几天,她过得很开心。
看完了视频,江遇推开了周末的手,放下手里的酒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累了,就不奉陪了。你们继续,客房在二楼,你们自便。”
周末撇了撇嘴也没有再拦,因为失恋带来的伤感也让他今天有些心力交瘁,和陈末北两个人在沙发上喝完了剩下的酒,然后一顿哭诉自己的委屈,又被陈末北鄙视了一番。
接着又讨论起陈末北城南开发的项目进程,陈末北在国外呆了十几年,对国内的形势把握不准,本想着和周末一起过来听听江遇的看法,见他情绪不高,陈末北也就按下不表。
时间越来越晚,周末酒也喝累了,和陈末北两个人分别去二楼找了个客房各自睡下。
……
第二天早上,周末揉着宿醉酸痛的脑袋下楼,看见陈末北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给谁回信息,问了一句,“江遇那货呢?”
陈末北视线没有离开手机,头也不回地说∶“一大早就出门了,不知道去哪里。”
周末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肯定去找那个戏精了呗,啧啧啧还说给她时间冷静,看见她感冒了就马不停蹄去找人家了。”
“还嘴硬呢!”
陈末北放下手机,意味深长地说∶“你啊,要是对自己的感情了解得有如此透彻,你也不至于天天被人甩。”
周末∶“……”
我他妈!
……
A市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昨天晚上开始下的,等第二天林泠被奶奶叫起床时,外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吃完早饭,林泠兴奋地敲开隔壁张婶家的门,星期天月月放假,她准备带着她一起去堆雪人。
恰好是王月月来开的门,两个人一拍即合,提着铲子和桶就往楼下跑。
她们出来的有些晚,等她们到小区楼下院子里的时候,底下已经有好几个小屁孩在堆雪人了,还有几个正在打雪仗,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林泠不带输的,一路上提着爷爷种菜的大铁铲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王月月走到了一棵大树底下,一铁铲下去的雪量就是那些小屁孩的堆的雪人头的量。
把那些拿着小塑料铲子的小屁孩们一个个馋的,纷纷流下了羡慕的眼泪。
给林泠得意的,越铲越来劲儿,大铁铲所到之处,片雪不留。
她拿着大铁铲走到一群小朋友中间,刚想炫耀炫耀,突然一群小朋友做鸟兽状一哄而散,还有几个没有眼色的小屁孩嘴里尖叫着∶“啊啊啊啊啊!妖怪来铲人啦,我们快逃啊!”
林泠∶“……”
我看你们指点有点毛病,有这么好看的妖怪?
雪铲够了,林泠丢下大铲子,开始堆雪人,先堆又大又胖的身子,再堆又大又圆的头,再从树底下捡了几条树枝,几块圆润的石头当做手臂眼睛嘴巴。
林泠堆的兴致勃勃,王月月的小雪人早就堆好了,蹲在她旁边看林泠堆雪人,等林泠堆好了,王月月迫不及待问她,“泠泠姐,你堆的是谁啊?”眼歪嘴斜的……好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