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蔷看了一眼还闲散地倚在沙发里的男人, 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礼貌地询问道:“前辈, 你不去吃饭吗?”
虽然嘴上这么问,但她知道他在等她, 心里甜滋滋的,眉眼也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孟亦垂着眼眸,他抬手扣住她的手腕, 粗粝的指腹顺着她光洁的手背肌肤往下, 最后摩挲着她微凉的指尖,惩罚似地揉捏着。
阮蔷像一只受惊了的小鹌鹑,全身毛都炸开来,想将手抽出来, 然而男人没有撒手的意图。
她忍着从指尖窜上来的酥麻之意, 轻声警告道:“孟亦……你快撒手。”
餐厅离得不远, 中间隔着一个半透明的玫瑰屏风,那边的人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他们俩在这边拉拉扯扯。
孟亦似笑非笑地抬眼看她, “刚刚喊其他人喊得挺顺口, 喊我前辈?”
阮蔷:“……”
审时度势,她决定先哄着他。
阮蔷将声音压得更低, 讨好似地朝他身边凑了凑:“孟亦哥……”
男人不为所动, 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阮蔷深吸一口气,软声央求道:“我错了, 下次我肯定不喊你前辈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孟亦眼角微挑,抓着她的指尖送到嘴角,柔软的唇瓣在上面印了一下,嗓音低沉微哑:“晚上等着我。”
阮蔷刚刚就已经想好了,待会儿吃完晚饭,她回房间第一件事就要把房门锁死!!!
阮蔷和孟亦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餐厅,刚好其他人空出来的两个位置是挨在一起的。
阮蔷先落座,她左手边是孟亦,右手边是姜晟,对面是张越歌。
帮佣还在上菜。
张越歌笑眯眯地道:“不知不觉我们这个综艺已经是最后一期了,上一期雪山游轮号大家都被折腾得都很惨呢,所以这期想让大家都轻松一点,玩得开心一点。我和梁松商量了一下,这期两人为一组,自由搭配,你们现在商量一下怎么分。”
说罢,他视线在嘉宾身上转了一圈,在孟亦和阮蔷脸上多停了几秒,最终看向了姜晟。
姜晟偏了偏头,看着阮蔷,笑着说:“我和阮蔷一组吧,我们俩这一期有额外任务,要一起宣传电影。”
他这么说,阮蔷才想起来罗丹的叮嘱,要趁这期综艺多宣传一下《问心》电影,毕竟马上就要上映了。
但是也没必要非要凑在一组宣传呀,而且……
阮蔷下意识地用余光偷偷瞥了眼左手边的孟亦。
男人漆黑的眼睫垂着,清隽的脸上本来就没什么情绪,现在看起来更冷淡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孟亦朝她看过来,他淡声开口:“说起来,这部电影我也参演了,也应该承担一部分宣传的任务。”
阮蔷当机立断:“那要不我就和前……孟亦哥一组吧。”
她抱歉地朝姜晟笑了笑:“晟哥,不好意思啊……”
话音未落,一旁津津有味看着戏的张越歌也开口了:“我重新思量了一下,觉得还是抽签比较公平。”
阮蔷:“…………”
最终抽签结果她还是和孟亦一组。
她觉得这可能就是命运。
晚饭结束,阮蔷回房间洗完澡刚想睡觉,晏苏敲她的门,说要出去逛一逛,消消食,问了她一句要不要一起。
她虽然又累又困,但十分好奇晏苏和狠人大哥怎么样了,前面好几期她都看到狠人大哥了,这一期她竟然没看到狠人大哥,觉得十分惊讶,于是就答应了,准备待会儿套一套晏苏的话。
结果两人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人影,然后她就没管晏苏的意见,一个人飞快地遁回了城堡。
上了二楼,路过孟亦房间的时候,她脚步顿住。
说实话,她也有点想他了,明明前几天才见过,但就是因为刚见过才觉得这想念格外让人受不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噬心脏一般,酥痒难耐。
长久不见,这种感觉倒没有那么强烈,只要一个电话,一通视频,自己仿佛就能满足了。
但现在他就在里面,就在她身边,一个电话,一通视频,好像远远不够。
阮蔷犹豫了一会儿,抬起手刚想敲门,仿佛心灵感应一下,门就被里面的人拉开。
孟亦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阮蔷:“……”
她放下手,轻咳一声,“我路过……”
话音未落,手腕就被他扣住,人就被带了进去。
孟亦关上门,将人抱起来,走到床边,摁倒在柔软的绒被上面,而后,他压下来。
他这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的,阮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男人滚烫的气息和火热的吻就铺天盖地落下来。
阮蔷再次喘不上来气,挂着泪花的眼睫胡乱颤着,喉间溢出细软的声音,像是求饶,又像是情动。
她饱满的曲线上下起伏,乌黑柔顺的发丝散开,雪白的脸颊此刻染上了潮红,唇瓣嫣红水润。像是春日沾满露水最娇艳的花瓣,引人采撷。
孟亦膝盖抵在她腿间,他眸色一片漆黑,胸膛微微起伏,他沉默着撤开,吻干她眼角冒出的泪花,又含住她更加敏感的耳朵肉,细细吮吻。
许久,男人动作全部停了下来,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嘴角,脸颊埋在她的颈窝里。
他抓住阮蔷的手,放在他的衬衫纽扣上,嗓音沙哑:“帮我解开。”
!!!
阮蔷咽了咽口水,“……你要做什么?”
“洗澡。”
阮蔷松了一口气,刚解开两颗纽扣,看到男人冷白漂亮的脖颈和锁骨,还有那颗落在白雪之中的红梅痣,人就有点把持不住了。
脸颊愈加发烫,她舔了舔唇瓣,抽回手,小声支吾道:“你干嘛……不自己解啊。”
孟亦忽地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畔边,嗓音沙哑低沉:“听话。我就不计较你解其他男人衬衫的事情。”
阮蔷愣了两秒,睁大了眼睛。
???
那不是在拍戏吗……
阮蔷还想说些什么,男人又含住她的唇瓣,边摩挲着,边低哄道:“乖。”
“……”
她闭上眼睛,指尖轻颤着,一颗一颗地摸过去,直到最后一颗被解开,她才如释重负,“好了,你快去洗澡,快去快去。”
孟亦低笑了声:“你都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阮蔷一时之间没明白他的意思,茫然地看着他,嗓音软得一塌糊涂:“我迫不及待什……”
没说完,她反应过来,脸一下子涨得更红了,“谁迫不及待了,我就是想和你多待会,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再见。”
说罢,她推了他一把,坐起身,往前动了动。
孟亦也起身,扣着她的腰将人拖回怀里,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今晚在我这里睡?”
阮蔷没说话,她想到男人生日那天晚上,两人闹腾了大半夜,最后她筋疲力尽,手酸得差点都抬不起来。
明天还要录制节目,虽然节目组说得很好听,这一期非常轻松,大家就当是来度假的,但鬼知道他们会不会整事,她可不想体力不支。
孟亦下巴在她头发上蹭了蹭,喉结滚了滚:“不动你。”
阮蔷还是没说话,片刻,她“哎呀”一声,“你,到底洗不洗澡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 dbq下周一有个很重要的考试,准备了很久了,可能要请两到三天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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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热吻蔷薇
等孟亦洗完澡, 换了浴袍从卫生间里出来,阮蔷已经睡着了。
她侧躺在床上,身体蜷缩在一起, 怀里还紧紧地抱着柔软的枕头。
是一种非常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孟亦喉结轻滚,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 手臂穿过阮蔷的身下, 揽着她的背将她轻轻抱住,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
他另一只手指尖覆上她的眉眼, 缓缓往下滑动。
孟亦没来由地就想起初见之时,少女像是青涩的花骨朵,已经足够漂亮惹眼, 却一点也不禁逗。
阮蔷突然蹙眉, 低喊了一声:“孟亦哥。”
孟亦正要应声,垂眸却见少女还紧紧地闭着眼睛,身体也开始乱动起来,试图挣扎他手臂的束缚。
她嘴里听不清在呢喃着什么, 只是嗓音带着哭腔。
男人紧紧地抱住她, 指尖再次探上她的眉心, 抚平了细微褶皱后,唇瓣落在上面, “乖, 我在。”
像是注射了镇定剂一样,怀里的人儿突然不挣扎了, 脸颊在他胸膛上亲昵地蹭了蹭。
……
阮蔷这一觉睡得格外好, 醒的便也格外早,绣着大片大片淡蓝色玫瑰的窗幔紧闭着,房间里一片灰蒙蒙, 看不出现在天有没有亮。
她睁开眼睛,自己在男人怀里,他的气息清冽淡雅,怀里却暖烘烘的。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她再靠近一点点,就能轻易吻到他的唇。
因为刚醒,脑袋有点懵,她犹豫半天,也没有下嘴,倒是朦朦胧胧记起自己昨天夜里做了个梦。
又是很早以前的事情。
阮家所在的别墅区有个很大的人工湖,蒋柏月还活着的时候,经常在晚饭后带着小阮蔷沿湖散步,偶尔停下来,给她念诗,给她讲狐狸的故事。
冬天也不例外。
而蒋柏月去世后的那个冬天,她还是习惯一个人去湖边。
而那个时候的阮星许不知道对她哪里来的好感,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着她,她去了,他也跟着去。
小阮蔷觉得可烦了,很想甩掉他,就撒丫子狂奔了会儿,见他没追上来,回头一看,那货不知怎么地就在湖里面了,蓝色羽绒服浮在水面上,两只小胖手努力地划着水。
她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来喊人,刚要冲到最近的人家,就有个人路过,跳下去救了会游泳但是太胖又穿了太多水又太冷最后动作十分滑稽的阮星许。
那人抱着阮星许上来之后,二话不说开始谴责阮蔷,你这孩子这么小,心怎么就这么歹毒了,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弟弟被淹死吗?
她当时太小,不知道别人为什么这么说她,也不知道如何去辩解。
当然何露也根本没想听她解释,直接将她关进了阴暗潮湿灯也坏了的阁楼,狭小的房间黑漆漆一片,偶尔还有老鼠爬过,放在晚上很渗人。
阮方国下班回来,听到自己儿子掉水里面了,只顾着和何露还有两个家庭医生一起守在昏迷不醒的阮星许床前。
她在漆黑的小阁楼里喊了很久,佣人听到了,但她们不敢开门。
最后还是从高烧中清醒过来的阮星许,第二天早上从佣人嘴里知道她被关了一夜,拿了钥匙,才将她放了出来。
每次阮蔷精神高度紧张,或者整个人非常疲惫地时候,她就会梦到自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这种噩梦,一梦还是一整夜。
久而久之,她都已经习惯了。
不过,昨天自己刚梦到被关进阁楼,就有一束明亮的光线照了进来,梦境里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她却热得不像话。
这么想着,阮蔷又朝男人靠近了一点点,唇瓣在他唇角贴了一下,就飞快地移开。
亲完了又觉得不满足,又偷偷亲了两次。
正当阮蔷跃跃欲试,要来第四次的时候,忽地感觉到自己腿那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可能是高中生物书讲过,或者是大学舍友科普过,可能都不是,反正不知道哪里来的生理知识,让她身体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一样闭上眼睛就开始装睡。
直到男人的唇和手覆上来,有电流从脚尖升起,一路乱窜,直达天灵盖……她装不下去了。
阮蔷睁开眼睛,刻意避开他滚热的视线。
然后利用自己的演戏天赋,继续假装自己刚醒,清了清嗓子,一脸认真地说道:“你怎么醒的比我还……啊……”
男人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
阮蔷想要抓住他的手腕挥开,但这么小会的功夫,她身体已经软得不像话,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好在理智还在,她在自己觊觎了很久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提醒道:“……你说不动我的……”
孟亦眼角微挑,他含着她的耳垂吸吮着,嗓音沙哑:“那是昨晚。”
“……”
阮蔷立刻换了一种语气,可怜兮兮地轻声撒着娇:“孟亦哥哥,我昨天搬砖搬多了,手可疼了,今天还要录节目呢……”
孟亦亲了亲她的眼睛,“没关系,我们今天换个方式。”
“啊?”
不等她慢慢反应过来他说的换个方式是什么意思,身上所有遮蔽都已经被褪下,少女雪白的肌肤在空气中泛着莹润的光。
男人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
阮蔷脑袋一片空白,像是重新置身于梦境,肌肤相贴,被温暖包围。
孟亦舌尖抵开她的齿关,勾着她的舌尖,一点一点渡过来他的气息,又源源不断地汲取她的清甜汁液。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蔷终于从这窒息一般的亲密中缓过神来,她被男人抱到浴室里,身上裹着叠了好几层毛毯,垫着浴巾软弱无力地靠在洗手台上,看着精神奕奕的男人捣鼓着浴缸。
嗯……男人清俊的脸上还带着饱食之后的餍足和慵懒,让他深邃的眉眼看起来更加美好且勾人了。
孟亦放满水,起身,修长明晰的手指浮上来,像剥粽子皮似的,将阮蔷身上的毛毯一层一层打开,然后又将人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