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愣了下,而后笑道:“我也可以开导啊,客人要点我吗?”
“能睡吗?”宣宁问。
男子头次遇见这么直白的客人,关键上配上宣宁黑袍面具浑身透着禁欲气息,她问的这个问题完全没有一点暧昧意思啊。
“这……自然要看客人的表现。”男子压下心中紧张,笑着说,他平日里值守签文屋,倒没有那些如意郎那么手段娴熟。
“我要点你,该出多少灵石?”宣宁对男子这个回答很满意,一看就不是那些老江湖,这样有利于她套话。
“这……”男子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客人居然真点了他。
就在男子为难的时候,有同伴给他传音,他听完后,脸色微变,望向宣宁有些勉强道:“清音馆素来是以客人的需求为主,馆中已经为客人匹配一位擅长开导的如意郎,客人……”
“抽一支签吧。”男人声音偏低,拿起一盒签文递到宣宁面前。
这个突然变故让宣宁眉头微皱,她略作沉吟后还是伸手抽了一支,上面写的是:舞。
“这是什么意思?”宣宁将签文递给男子看。
“如意郎会为客人跳一支舞。”男子解释。
“嗯,灵石现在给还是?”宣宁问。
“客人若确定后续没有其它需求,现交一共是五千块下品灵石。”
“好。”宣宁痛快给完灵石,而后拿着一个房号带上签文离开了签文屋。
宣宁一走,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两人七嘴八舌交流了起来。
“灵郎今天居然来了,这客人穿着黑袍戴着面具,连样貌都瞧不见,灵郎怎么对她感兴趣?”
“我倒是觉得这位客人的气质很独特,冷淡又疏离,也不知在灵郎手中,还能坚持多久。”
……
宣宁借着房号牌
,在清音馆里四处乱晃,飞快地在脑子里记地形。
清音馆右边是如意郎,左边是美娇娘。
宣宁不知道这两者在厢房安排上,是不是也被分割开来,她推测冒牌货应该大概率在左边,但她硬件不达标,只能迂回一下。
宣宁这一逛,就是半个时辰。
途中遇上清音馆里的小厮,她皆轻易避开,浑然忘了房间里还有位如意郎在等她。
清音馆的布局宣宁已经大致掌握,但却没有看见任何一位女性牌子,与男性客人。
“阵法,还是禁制?”宣宁站清音馆二楼,眺望着上方的精巧楼阁,她抱着尝试心态,运转业火纹。
左臂的神秘纹路亮起红光,宣宁眼中的清音馆开始变化,三楼原本空无一物的半空中,忽而显出一座细窄的通道,连接着清音馆右侧与左侧。
意外发现业火纹还具备看破虚妄的效果,宣宁心情很不错,她沿着右侧的楼梯走向三楼,打算去左侧看看。
白天的清音馆人很少,这倒是方便宣宁行事,她轻易登上三楼,走到细窄的通道面前,将业火纹关上。
眼前的通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防止坠落的褐紫围栏,对面的厢房看似离的很近,只要绕一圈就能抵达,但实际上能通往对面的只有中间一条通道。
宣宁再度运转业火纹,踏上这仅脚掌宽度的通道,步伐四平八稳,朝着对面走去。
然而就在宣宁走至一半时,异变突生!
这通道忽然断裂,宣宁脚下没了支撑,正要运转灵力却发现灵力遭到禁锢,只能任由身体往下坠落。
恰在此时,一道粉衣踏空而来,身姿翩然,他一头青丝束着玉冠,将宣宁稳稳接在怀中,脚下踩着一根银丝。
“客人……”缱绻缠绵的轻柔吐息在宣宁耳畔响起,低柔而富含磁性:“真是叫人好等。”
宣宁瞳孔微缩,金丹期?!
“你是,来开导我的牌子?”宣宁压下心中震撼,让语气显得轻松。
“是也,我名灵郎。”灵郎声音清朗,揽着宣宁的腰身,将她带到二楼一间厢房前。
宣宁刚才太震惊,这才忽略了灵郎抱着她,而今两人落地,灵郎姿势亲密,让她很不适应:“灵郎,可否放开我?”
“我以
为这样能让客人遗忘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毕竟,我应当比那位让客人伤心的男人,更为出色。”
灵郎松手时,语气中略带傲气地自夸。
宣宁闻言,这才开始仔细打量灵郎,样貌自是不必说,哪怕穿着一身粉衣,也只会让人觉得俊美,而非阴柔。
除去样貌,灵郎金丹期的修为也足够让人震惊,宣宁有些怀疑自己该不会中头奖了吧?
想归想,宣宁还是推开厢房,里面的装饰很有情调,地方也很宽敞,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地毯。
“客人的签文是舞,故而,灵郎今日便舞一曲给客人观摩。”灵郎朝宣宁展颜一笑。
宣宁心脏一跳,她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小瞧男色了,在厢房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灵郎站在离她三米远的位置。
随着伴奏的乐师进来,灵郎双袖一扬,伴奏起,宣宁的视线瞬间便被抓住了。
宣宁以往对男人的舞蹈并没什么感觉,但灵郎的舞,或者说这个世界的舞蹈,颠覆了她的观点。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放在每一个动作都敲在伴奏鼓点上的灵郎,总是有些不够,这舞蹈要是放在现代,不要太多,短短一分钟就能全网爆火。
宣宁刚看得入迷时,左臂上的业火纹自行运转,然后,一尊身形显露在宣宁右手下方的那个矮桌后。
不是别人。
就是上次跟宣宁坐一桌的祁风镇主。
宣宁:“???”
宣宁差点没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这特么谁顶得住啊,要是别人在鱼水之欢,突然发现有人站床边围观,吓不举都有可能啊!
WDNMD!
镇主真的就没有别的事情做咯?!
宣宁猛地闭上双眸,不敢表露出任何情绪,呼吸平稳地起伏几个回合,方才缓缓睁开双眼,连带着背脊都坐直了几分。
在镇主的强势围观下,宣宁顶着压力,专注地盯着灵郎,脚上的铃铛,视线跟着他铃铛转了好一会。
一舞结束,宣宁立即鼓掌,“好,跳得很好。”
灵郎挥退伴奏的乐师,看着背脊挺直,没有丝毫变化的宣宁,步伐缓缓走近,笑道:“除了跳得好,客人难道没有别的感想?”
感想?
宣宁现在唯一的感想就是离开这鬼地方。
“唉,我只要一
想到那个男人我就难以平静,实在难有其它感想。”
宣宁余光瞥见镇主还端坐在矮桌后,她寻思着这房间里还有什么好看的。
“噢?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竟让客人如此倾心?”灵郎眼中闪过兴趣。
“他自是比不上灵郎你的,就是看着他被其他女子戏耍,我怒意难消。”
宣宁默默下套,她也不算说谎,邱峥跟真云镜以及林鹭瑶之间的关系,她听过不少,就算之后查证,也不唐突。
“很难想象客人这样的人,也会为情困扰。”灵郎看着浑身散发着冷淡疏离气场的宣宁,勾唇一笑:“客人倒不妨,说说真实目的?”
借口被拆穿,宣宁丝毫不慌。
第34章 擦画
“真实目的,倒也不是什么太值得细说的事情。”宣宁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把邱峥跟冒牌货林鹭瑶的事情跟眼前这位灵郎说了。
“客人现在是想弄清楚那位被抓进清音馆里的女人,到底想做什么是吗?”
灵郎浅浅一笑,“客人既然想请我帮忙,那不知客人愿意拿出什么报酬来呢?”
“你想要什么报酬?”宣宁问。
“我对客人很是感兴趣,尤其是我手中这支签文客人还未完成,不如等这支签文完成之后再谈?”
灵郎背景不凡,又加上样貌俊美修为出众,一举一动都能惹得平常女修心跳加速。
而今让他颇为自豪的手段,皆在宣宁这里碰了壁,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心里还是很想亲手撕开宣宁这层冷淡的外皮。
他想看这位客人为他绽放出沾染情欲的模样,这会让他很有成就感。
“你的签文是什么?”
宣宁也不差那么一会,邱峥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真想要救林鹭瑶,肯定会做好准备再来。
清音馆可不是随便就能强闯的地方。
“擦画。”灵郎递出一支签文给宣宁。
就在宣宁感到疑惑的时候,灵郎松解腰带,将粉衣褪下,露出精壮的上身,他的身上,已经被人绘上一副极为精美的梅花图。
从锁骨到腹肌,从肩膀到指尖,梅花主干从脊梁骨一路蔓延至尾椎,隐入腰间衣物。
前胸的两朵红梅正傲然绽放,还有一簇梅花围绕着平坦腹部竞相绽放,那梅枝,隐入腹部之下,被衣物所遮挡。
宣宁脑子一炸,当场懵了。
她一个新时代,社会主义接班人,哪,哪哪哪见过,这香艳场面啊!
用来擦画的工具是缠绕在宣宁手指上的特制纱布,这层纱布很薄,划在自己手臂上带着细细的粗粝感,想要抹除掉灵郎身上的梅花图,需要用纱布沾染特制的药水。
这纱布不积水,这表示宣宁只能擦一点沾一点,且不得将药水倒在灵郎身上。
“……”宣宁动了动唇,看着坐在她面前,乖巧撩人的灵郎,声线沙哑:“……能换个方式吗?”
“若客人愿意让我绘制一幅梅花图……嘶——”灵郎话还没说话,宣
宁手指已经沾着药水帮他擦去锁骨的梅花图。
宣宁的动作不轻,但也不算重,却惹得灵郎发出夹杂着些微疼痛的吸气声。
“……很痛?到底是谁想出这种花样的?”宣宁很不理解,这玩意的情趣到底在哪啊?!
“嗯~”灵郎轻哼了一声,听在旁人耳里极其惹人遐想,那些微痛感与粗糙的磨砺,让他脸色逐渐绯红。
他看着戴着面具,因为他的吸气声动作有了明显放轻的宣宁,心中忽而泛起一股很浅淡的渴望,对疼痛的渴望。
宣宁擦到一半的时候,额头开始冒出汗水。
她……她要收回之前的话,这,这擦画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啊!
谁说男人叫得不好听,宣宁听着浑身骨头都快酥了,太……太太太太让人想欺负了。
但是她不敢也不想,因为镇主还特么在旁边坐着啊!
淦!
灵郎现在也很不好受。
怎么会有这么小心翼翼的擦画客人,一点一点,轻柔地像是对待珍贵又喜爱的易碎品。
就是因为这种态度,让他内心不断膨胀,不断想要更多的疼爱。
想要将人揉进怀里,想要得发疼。
宣宁咬牙擦了老半天,最后总算只剩下两个位置了,下腹跟前胸。
灵郎浑身都被擦红了,宣宁看着都觉得疼,太可怜了,为了满足客人这些牌子好惨啊。
“……你忍着点,快擦完了。”宣宁声音沙哑地厉害。
宣宁缠着纱布的手指刚触碰到灵郎的胸膛,他身体反应极为敏感,喘息连连。
宣宁:“……”
听不见,听不见,我听不见。
解决完胸膛的梅花图,宣宁望向灵郎的下腹,这个位置绝对是最尴尬的地方。
宣宁咬咬牙,她都忙完大半了,怎么能在这里轻易退缩,只有四朵梅花,很快就能擦完。
宣宁沾着药水的指尖刚接触灵郎的肌肤,他立即闷哼一声,双手搁置在脸上,遮着视线,比刚才的情况还严重。
“怎么了?”宣宁连忙收回手。
“……擦吧,就剩这一点。”灵郎凭借着自己仅存的理智与骄傲,低沉道。
擦画的时候,如果牌子退缩,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灵郎以前经常笑话那些擦画没坚持住的牌子,而今他发现
,自己怕是也坚持不下去了。
“嗯。”宣宁点头。
宣宁动作比之前更加小心谨慎,但正因为她的缓慢,让灵郎备受折磨。
“等……等一下。”灵郎突然抓住宣宁的手,声音就那么一会儿,哑得不得了,他主动说道:“不必……不必再继续了。”
“嗯。”宣宁应下,抽回手,慢条斯理地将指尖缠绕的纱布取下,而后将其放在药水盒里。
灵郎看着宣宁这游刃有余的一幕,又对比自己被欲望涨得生疼的模样,他抬手捂着脸,深吸一口气,倍感挫败。
宣宁坐在椅子上,悄然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随着灵郎喊结束,在一旁跟个雕塑一样的镇主终于离开了,宣宁心神一松,瘫在椅子上有点不想起来。
在宣宁看来,这简直被生死搏杀还累。
灵郎幽怨地瞥了宣宁一眼,平息心中叫嚣的欲望,换上一身衬得他越发玉树临风翩翩君子的外袍,望向宣宁:“走吧,我带你去女厢房。”
“嗯。”
宣宁站起身,关于擦画结束给灵郎的报酬,灵郎没有提,宣宁也没有主动问。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厢房,在灵郎这位清音馆如意郎的带领下,两人很快便抵达美娇娘的区域。
灵郎在美娇娘这边混得很开,稍一打听就知道了今天下午被带进清音馆的那个女子,而今被安置在哪。
“带她进来的那位客人是清音馆里的老主顾,必然是跟着他的美娇娘帮忙藏的人。”灵郎望向宣宁,“你现在准备如何?”
“先去看看她。”宣宁道。
在侍女的带领下,宣宁跟灵郎抵达一处清音馆别院,根据侍女所说,那位姑娘就在别院的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