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海王,我绿茶——玉堂人
时间:2020-11-09 10:44:24

  “我说我要报警。”阮胭看着宋筠,一字一句道,“我要报你故意伤人。”
  宋筠整个人僵在原地:“你在乱说什么?!”
  谢丏和旁边的制片也懵了。宋筠是资方请过来的,说她人气高,号召力强,哪怕以前拍摄时期发生过不愉快,如果宋筠团队愿意,来首映礼露个脸,对双方都有好处。
  可是今天怎么会又搞出这些事?
  “你请人对我泼烧碱水。”
  阮胭注视着宋筠,那目光太寒冷,看得宋筠指尖都在发抖。
  “可惜请的人水平太低,没有让我成功毁容,反倒把自己折进去了。我让方白跟过去了,那人现在就在市二医院里待着;还有那个装烧碱水的桶,我也留着的,到时候采集指纹比对就好了……”
  “我没有。”宋筠终于承受不住,发出尖锐的叫声,打断阮胭,“我没有请人给你泼过什么烧碱水,这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说过!你别在这里污蔑我!!”
  阮胭看着她崩溃的神情,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就要信了,会不会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
  她定了定心神:“是不是污蔑,警察来查了就知道了。”
  宋筠抬头,怨毒的眼神盯着她。
  旁边的制片人也觉得事情过于吓人了,于是打圆场道:
  “阮胭,既然你现在没事,就先不要轻易报案,今天刚首映礼,对剧组影响也不好。”
  阮胭笑了下,“因为我没受伤,就可以不计较她的违法行为了吗?”
  制片人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阮胭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心里的话:就算是你受伤了,也不可能因为你去得罪宋家千金。
  “可惜了,受伤的不是我。是讯科集团的总裁。”
  *
  “什么?劲哥住院了?”
  顾兆野这边还在被一个妹妹喂酒,那边周牧玄的消息在电话里传过来,他当场就把身上的妹妹给推开了。
  连忙叫了个代驾,赶去医院。
  是因为担心吗?
  嘿,还真不是。
  纯属去看热闹去的——
  那可是沈劲!他们那拨人里从小打架最凶狠的一个!在人人得水痘、过甲流的时候,就他跟头野兽似的,一节比一节高。
  据说当年选志愿的时候,沈老爷子因为陆柏良在医学上的成就,也动过几分让沈劲去学医的想法,偏偏这人嚣张地说:“不好意思,打小没去过几次医院,对这玩意儿不熟。”
  于是转头就去美国念了他最熟的专业——金融数学。没有人比沈劲更和钱熟了。
  顾兆野到医院的时候,沈劲已经包扎好了。
  脖子上被缠了一圈的白纱布。
  “劲哥这是,因为失恋……上吊失败了?”顾兆野小声地问周牧玄。
  周牧玄冷嘲道:“逞英雄,赤脚空拳替人挡烧碱水。”
  顾兆野皱皱眉 :“什么水还又烧又剪的?”
  周牧玄:“……”
  一直半坐在病床上用电脑看文件的沈劲,抬头嗤一声:“滚。”
  顾兆野无言。
  周牧玄扔了个苹果给顾兆野,让他拿去洗。
  他问沈劲:“真那么喜欢?”
  沈劲按着键盘的手顿了下,没说话。
  “不是说只是个替身吗?”周牧玄看了他一眼,“为了这么个人把自己折进去,值?万一你穿的不是西服,万一那女的再高点,直接把烧碱水往你头上浇怎么办?”
  沈劲收回手,沉默片刻,“她是演员,不能留疤。”
  “合着你的脸就能随便留了?你就不怕你毁容了,更追不上了?”
  沈劲扫他一眼:“滚,她喜欢的是我的人,又不是我的脸。”
  “少干些蠢事,英雄救美也要带个脑子,别像以前和宋叶眉那次,被人设计得砍成那副鬼样子,还要我来替你收尸……”
  周牧玄说到这儿,猛地顿住,看着沈劲,“所以你真把宋叶眉放下了?”
  沈劲继续处理工作的事情,头也没抬,嗯了声。
  “怎么放下的?”
  沈劲打字的动作停住。
  怎么放下的?
  他也不记得了。
  可能是在阮胭一声一声靠着他喊他哥哥的时候,也可能是在这两年里无数次和阮胭的缠绵里……也可能是在更早更早,在他看到宋叶眉说答应和他离开、眼里却没有半点心动的时候。
  他做了个茧,把自己困缚在了年少的执念里。
  是阮胭,一丝一丝将他厚重的茧剥开,给他空气,给他自由,给他救赎。
  忘不了。
  “阮胭帮的。”沈劲合上笔记本,只说了这四个字。
  周牧玄挑挑眉,想清楚了也行。
  “但我提醒你,阮胭那姑娘,难追。”
  “再难追,也能追得上。跟生病一样,找到了症结,就能治了。她以前那么喜欢我,不可能会……”
  说到这儿,他想到白天在洗手间里,阮胭头也不回地离开,他顿了顿,“总之,不用你管。”
  顾兆野拿着洗好的苹果推开门进来,一脸匆忙。
  “卧槽,劲哥,外面有好多警察在找你!你是犯什么事儿了吗。”
 
 
第25章 不是替身【一更】
  临江市青白区警察院。
  阮胭平静地跟做笔录的警官, 叙述着今天下午在酒店发生的事情。从他们去停车场,再到走至外面被沈劲救下。
  她没有漏过任何一个细节,一一讲出来。
  尤其是在说到烧碱水几乎把沈劲后颈全部灼伤的时候, 警官也愣了下, 往外面在另一处做笔录的宋筠身上看了眼, 还真的没看出来,那么漂亮的人, 心肠却那么黑。
  “关于你提到的泼烧碱水的女人, 还有救你的沈劲先生, 请你把地址说一下, 我们去接。”
  警官合上笔盖,对她说。
  “嗯,这是沈劲助理的电话,你们可以问他。”阮胭把向舟的号码找出来给警官看,然后又抬头说, “那个泼水的女人现在在市二医院。”
  “医院?”警官问。
  “嗯, 她被我不小心泼了回去, 没有泼中脸, 只泼在了她的手上, 我支持做伤情鉴定,但我想, 我这应该属于正当防护吧。”阮胭说。
  警官嗯了声, “鉴定那是后面的事情, 我们的记录就到这里,先等队里的人去把酒店监控和沈先生、以及那名女子找过来再说。”
  “好的, 谢谢。”
  阮胭站起来, 走到外面。
  宋筠那边的笔录也做得差不多了。
  阮胭出去的时候, 她听到宋筠依旧白着脸对警官说:“我真的没有,那桶烧碱水的确与我无关。”
  看到他们出来,负责给宋筠做笔录的警官抬头,冲阮胭旁边的女警官无奈地摇摇头。意思是,这位不太配合,问不出来。
  于是,一行人,坐大厅里沉默。谢丏和制片人也坐在旁边,两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谢丏不悦是因为他对宋筠一直都不满意,上次在组里作妖,这次又来,他都想不清楚了,她到底是为什么非要和阮胭一个新人过不去。
  满厅的僵持里,走进来一个女人,高跟鞋踩得嗒嗒作响。
  “警官好,我是阮胭的经纪人,我想和她说几句话行吗?”邢清走进来,先看了眼旁边的阮胭,对警官说道。
  “去吧。”
  邢清看着阮胭身上的红色挂脖晚礼服,赶紧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然后从挎包里把来的时候买的软底拖鞋拿出来,一起递给阮胭。
  “冷不冷?”她问阮胭。
  阮胭摇摇头,把高跟鞋脱下,换上拖鞋,再拢住身上的风衣,整个人立刻就放松下来了。
  “你怎么来了?”阮胭有段时间没见过邢清了,她最近一直在忙着带一个新出道的歌手。
  邢清看了眼厅里的其他人,最后拉起阮胭,问警官:“能帮忙指一下洗手间的位置吗?”
  女警官带她们过去。
  直到她们两个走进隔间,邢清用手机打字告诉她:“我怕方白镇不住场子,我过来帮你。东西我带过来了,我先看了。”
  “怎么回事?”阮胭拧住洗手间的门把手,问她。
  邢清摇头,非常严肃地说:“不是宋筠。”
  话音落,阮胭猛地抬头,看着她。
  拧着门把手的手僵住。
  咔哒一声,门关上。
  *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来。
  他站得很直,皮肤白,一滴泪痣浮起在眼尾,没有半分女气,只是添了两分书生气。
  茂林修竹。
  这是章媛在见到这个男人时,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词。
  然后接下来,她就看到从来都板着脸、没有什么表情的程千山教授,几乎是颤抖着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他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重重地往那人肩上一拍:
  “你个不孝徒,你还敢回来!”
  而那个男人,只是站着,任凭这位程千山使劲拍他,等到程千山终于停手了,他才开口唤道:“师父。”
  这两个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字一出来,程千山的泪意已经是忍不住了。
  “不是去美国治疗了吗,怎么声带还是没有好?”
  “已经好很多了。”他说。
  程千山叹口气,跟章媛说,“给你师兄泡杯茶。”
  章媛这才回过神来,救命,这也太太太太太帅了吧!这小破院什么时候有这么帅的师兄了TvT
  她连忙红着脸,小步走过去替他倒水,结果起身的时候,还是因为太慌张,一个不小心就把桌上的书本碰掉了。
  他走过来,弯下腰,替她把书捡起来。
  干净明晰的指节覆在湛蓝的书封上。
  “是泰戈尔的《飞鸟与鱼》?”
  他把书本递过来的时候,章媛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迸出来了,“是,嗯,是程老师让我们多看些文学书的,他说不能让我们一直被理科思维给固化了。”
  “是该多看看,一个二个没点巧心思,脑子直得跟个木头似的,还怎么治病救人。”程千山瞪了章媛一眼。
  章媛呜了声,把书收好,然后把茶水递过去套近乎,“师兄,您是几几级的啊,博士还是硕士?怎么称呼啊。”
  “陆柏良。我已经毕业了。”他温声笑道。
  章媛整个人当场就懵了,卧槽陆柏良??
  那个当年临八,本硕博期间发了三十篇SCI、影响因子总和还大于120分的绝世挂逼???
  我天,居然还这么好看吗!
  章媛简直要哭了。
  她手忙脚乱从旁边的抽屉里抽出一支钢笔,哆哆嗦嗦递上去:“师兄,可不可以帮我签个名TvT让我沾沾您这学霸的气息。”
  程千山嗤她一眼,丢人的丫头!
  陆柏良笑笑,目光在触及她手中那只钢笔的时候顿住,是万宝龙的,黑色的笔帽旁,有一道重重的划痕,陆柏良问她:
  “这只笔是你的吗?”
  章媛愣住:“不是不是,我哪里买得起这么贵的钢笔,是我前几天给程老师打扫办公室的时候,在柜子下面找到的,我就放这抽屉里了。”
  陆柏良嗯了声,接过它,在那本诗集的扉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陆柏良,字如其人,清隽永谐。
  章媛捧着它,如获至宝,简直巴不得晚上睡觉都枕着它,这样就可以湛一点学神的气息了!
  程千山挥挥手,让章媛先回去做实验。章媛知趣地抱着书溜了,出门的时候,趁两人没注意,拿出手机,往门缝里一偷偷一拍——
  呜呜呜果然,高糊画质也没影响学神的颜值。
  然后,她心满意足地把门关上。
  *
  门关上,阮胭和邢清一起走了出去。
  这时候,可能没有人注意到,她们的步子有多坚定。
  仿佛手里已经握好了必胜的筹码。
  警局大厅里,上午泼烧碱水的那个女人已经被警察从市医院里接了过来。那个女人现在没戴头套了,阮胭认得那张发白的脸,是宋筠的助理。
  除此之外,厅里还站着一个男人,阮胭没有见过。
  他穿着黑色风衣,左腿搭在右腿上,手里夹着烟,整个人坐在正中间的皮椅上,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旁边的几位警察都频频对他颔首,态度亲近得不可思议,甚至连谢丏和制片人嘴角都带了抹赔笑的意味。
  阮胭出来后,他微微抬眸,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阮胭只觉得,那视线,像是刀尖一样,一点一点割着她身上的衣服。
  不适,非常的不适。
  “你就是沈劲养的那个玩具?”沈崇礼先开口。
  阮胭皱了皱眉,忍住心里的恶心感,问他:“你是谁?”
  “你怕是还没资格知道。”他把腿收回来,问旁边的警官,“赵警官,人我就先保释带走了。”
  赵警官连连说好。
  阮胭皱了皱眉,走上前,“你不可以带走她。”
  沈崇礼垂眼看她,像看一只微不足道的某种生物一样,忽然就低笑起来:“你想搞她?”
  他问得过分直接。
  宋筠也愣住了,喊:“姐夫……”
  阮胭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沈劲喜欢的白月光的丈夫?
  他堂哥?
  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果然是和沈劲有几分相似,甚至,和陆柏良也有几分相似,但是,相似的地方却并不多,他比沈劲和陆柏良都长得更为阴柔。和闻益阳也完全不同,闻益阳整个人都是苍白瘦弱的,严格来讲,闻益阳和陆柏良甚至不是很像,他们只是身上那种温凉的气质和那滴泪痣最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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