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吧。
白兰没忍住在心理槽这个师傅。
琴书倦也毫不在意, 她继续笑嘻嘻的上马邀请白兰。
两个人把摘星楼的所有npc都走了一遍,琴书倦谁都给编了一个身份,然后表情严肃认真的让白兰对着那些个npc全部叫一边。
“倦倦,你够了啊。”
琴书倦听着白兰这话,收敛了一下,握着银蓝的狼毫笔哼了一声。“吾徒叛逆伤透我的心。我要去找道姑了。”
随后她的梦到此为止。
……
立海大的运动会一过。宣布着这学期再无活动。
所幸的是各位同学在运动会已经把今年的精力全部挥洒完毕。运动会一结束,各个都收敛了起来。
琴书倦作为一个中年少女,天天看破红尘一样。在运动会挥洒了一波汗水之后,已经懒癌晚期。
她坐在画板面前,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佐仓千代开口,“小千代啊。我已经把这一年的运动量都用完了。”
“只是一个二百米而已啦,学姐。”
“还有三步跳。”
佐仓千代看着瘫在椅子上的学姐,犹豫了一下,耿直道,“学姐。你不好好运动的话,会胖的。”
“胖就胖吧。”
毫不在意的琴书倦的继续瘫着。她手中的笔在画纸上一笔一笔的刻画着。
“哎对了,学姐。圣诞假要不要去那里玩呀?”佐仓千代突然问道,手中沾染了颜料的画笔发进洗笔筒中转了转,“前几天得到了新开的水族馆的门票。学姐要不要去?”
十一区的寒假是从圣诞节开始放,放到一月下旬再回来考试。考完之后放春假。
琴书倦抬起头,摇头,“不了。圣诞我要去考试,考完试就要去巴勒莫面试。”
面试完还要回来考试。
佐仓千代啊了一声,“学姐那你考过之后,不是就不来学校了?”
“嗯啊。录取的话我就收拾东西走人了。”她说完放下手中的炭笔,泪眼婆娑,捧着心,“小千代,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学姐……”
佐仓千代捧着笔一脸忧伤的看着琴书倦。
一旁的幸村看着入戏太深的两人,一句话把两个人打会现实。
“千代,琴桑,整个美术社就差你们两个人的期末作业没有交了。还不快画?”
琴书倦一噎收回表情,盯着眼前的画板,“幸村是很严格的了。”
直觉告诉自己琴书倦又在玩一下莫名其妙梗的幸村保持微笑不语。
琴书倦被那个笑容盯着有些发毛,拿起橡皮把一些高光的地方擦出来后,在画纸下方写上自己的名字,美纹胶一撕,“给!”
佐仓千代:“!学姐你怎么那么快?!”
琴书倦哼哼两下,表情有些得意马,“我在国内集训的时候,一个小时就得画完一张。”
起稿,区分黑白灰,画出关系。那些流程,如何刻画如何细化她都了然于胸,琴书倦想到这里愈发自豪,“千代加油!学姐不会帮你的!”
“……”
幸村精市捂住头,看了一样琴书倦。对方得瑟归得瑟,但本事还是摆在那里的。
琴书倦慢条斯理的收拾东西,收拾完后还走到佐仓千代身边,搬了个椅子过来坐下和她聊天。
幸村精市干脆也走过去坐了下来。
“千代啊,你用色再大胆点嘛。”琴书倦托着腮看着佐仓千代的画,“画面太灰啦,平平整整的没有冲击。你调色怎么那么喜欢把颜色调死啊?”
琴书倦看着她调色板上的颜料,佐仓千代连忙把手中的画笔递了过去。
琴书倦拿过画笔,重新挖了几种颜色混在一起。画笔带着颜料转了一圈,就铺上了画纸。
“你看大面积里会带出没有调匀的其他颜色。”她用笔杆指了下刚刚画下的地方,“这种就叫细节。调匀的颜色过于平庸没有变化的。”她说完,将手中的画笔重新递了回去。
幸村精市在旁边看着,“琴桑为什么不画色彩当期末作业呢?”
“我懒得洗调色板。”
虽然颜料干了之后扣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幸村精市被这个答案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 。他的笑细细绵绵的,断断续续的笑声像是轻咳一般从他吼中冒出。“真是的。”
等佐仓千代把手中的画画完,对方就抱着她不肯撒手。
琴书倦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千代走啦回家。”
对方点了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摸出两张水族馆的门票,“给!”
“……”
琴书倦还没来得及拒绝,佐仓千代就麻溜的背起书包朝教室外走去,“我去找野崎君啦!”
“……”
她有些无奈的看着风风火火的后辈,手中握着两张水族馆的门票。半晌,她转过身,晃了晃手中的门票,“幸村。你需要去看水族馆么?送你一张。”
她把刚刚拿到的门票在幸村精市面前晃了晃,随后抽出一张递到了幸村面前,“正好两张,千代应该是想给我们俩一人一张的。”
幸村看着那张水族馆的门票,微笑接过。他看了看手中的门票,看起来不像是在确认信息,更像是确认货币真假。
琴书倦把自己的那张门票夹在了手帐本里。她背起书包,正打算走人,却听见身后的少年出声。
“困困。”
琴书倦僵住。
“圣诞节的时候,去水族馆看鱼么?”
第90章 chapter 90
会叫她困困的只有一个人。
琴书倦想起那人, 托着腮的手放下,视线也从窗外移了进来。她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书本,抿了抿唇。
佐仓千代送的那张水族馆的门票就夹在手账本的票夹里, 她盯着那两张票, 想起之前幸村把票还回来的举动。
不好办。
她原本盯着眼前的视线悄悄的移向了幸村精市, 对方正低着头心无旁骛的上课。
琴书倦垂下眼看着自己手中的笔, 等着最后一节课的老师布置完作业放学。
圣诞假期从二十四号开始放,放到一月下旬。
圣诞节那天的人肯定很多, 琴书倦在那天也不愿意出门人挤人。但眼前的情况不一样了。
幸村精市这个男人,默不作声的挡住了她离开教室的路线,就等着他的答案。
琴书倦发了许久的呆,从手账本的票夹中抽出了另一张票递了过去。
“二十五号人太多。二十六怎么样?”
*
两人约好了二十六号。
琴书倦在家里磨蹭了半天终于出了门。虽然踩着点到了,但看到已经在水族馆等待的幸村精市, 还是很不好意思的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
“困困没有迟到啊。”
琴书倦嗯了一声,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那张票递给了幸村精市, 两个人并排走着朝检票口的入口走去。
虽然圣诞已经过去,但二十六号的水族馆还处处弥漫着圣诞节的气氛。随处可见的圣诞挂饰贴在各处。水族馆的入口处还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圣诞树,周边用来装饰的礼物盒还没来得及撤下去。
琴书倦跟在幸村精市身边,她侧过头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 情侣占了大多数。不知为何她默默的拉开了点距离。
从检票处开口, 直到两人进入了水族馆,两个都没有任何的沟通。
“幸村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琴书倦率先打破沉默。
“在机场的时候。”幸村精市回答道。他说完结果检票完毕的票根,问:“困困有什么想看的鱼?”
琴书倦听着他的话,从服务台拿了张地图看了看, “我不喜欢看鱼。”
幸村精市扬眉, 拿过她手中的地图,“有企鹅表演。海豚表演也有。”
“但那是下午一点。”她说完抬起手, 将手腕上的表盘露给幸村精市看,“现在才上午十点半。”
“……”幸村精市笑容凝固半刻,随后调整,“困困真是优秀。”
“……”
琴书倦惹不起大佬,扯下自己之前因为热而推起来的袖子,遮住了表盘,并且表示他去哪她就去哪。
幸村精市似乎很受用她这种狗腿子行径,拍了拍她的脑袋,牵着她的手就朝目的方向走去。
琴书倦被他牵着,喊了一声,“幸村。”
“嗯?”
“我前几天看了个真人秀,叫别被狼君所欺骗。”
“好看么?”
“蛮好看的。”
“讲什么的?”
琴书倦听他这么问,丝毫不做作的耿直道,“讲述着是想要谈恋爱的高中女孩子和各式各样的优秀美男子所相识,大家相互认识相互追逐。最后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但男子中有至少一名狼,狼是来欺骗女孩子的心的。”
她说道这里,果不其然看到了幸村一脸的茫然,似乎不解她说的真人秀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琴书倦继续道,“我前几天刚看完第一季,里面的狼在勾搭女孩子的时候,就是用这种强硬的态度牵起女孩子的手的。”
“……”
琴书倦见对方没有话说,胆子一大,“简直和现在的幸村你一模一样。”
幸村精市松开她的手,无奈:“困困下次有话直说。”
“哦。”琴书倦点头,有话直说,“幸村你就想真人秀里面的狼君。”
所以这才是你的重点嘛?!
幸村精市没忍住心里吐槽,眼前的女孩子却站在原地见到他的表情后眼里的笑意更浓。
“困困。”
“少看点这种恋爱真人秀。”
“哎,我觉得蛮好看的啊,我还去找了另一个恋爱真人秀,叫留宿在周末的恋爱。”
幸村精市无奈,“困困。”
“哎,干嘛呢?”
“走么?”幸村站在原地,伸出了手。
两人站在幽暗的水族馆中,巨大的特质玻璃隔绝了后面的水幕,琉璃蓝一般的水中有鱼群飞快跃过,像是在天空中略过的飞鸟。
其中一人试探的朝少女伸出手。
琴书倦觉得幸村这个距离掌握的太好了。他伸出的手就这么停在她面前,后退一点就是哀求,前进一点就是不容置疑。
她盯着那只手,那只手和她印象里有一只略显女气的手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你们都知道我想起来了啊。”琴书倦问。
“嗯。”
琴书倦的视线从那双手上收回来,像是拒绝一般侧过身看着那巨大的蓝色水幕。
“幸村。”
“嗯?”
“我不想等你了。”
未来得及道别的万花弟子,不想再在纯阳的谷底等着白衣的道姑了。
*
幸村精市最开始在梦中遇见琴书倦的时候,那个少女穿着一身白粉的服饰,宽大的水袖下缀着像是花灯似得饰品。长发盘起,脑袋上别着一朵粉花。
审美如此扭曲的琴书倦当时全靠自己的脸撑起了那一身服饰。
幸村精市估计也没想过有人会这么仗着自己颜好任性,就瞎穿衣服。让她换一身之后,白粉的一身变成了宛如圣诞老人的红白。
“……你能不能穿件正常点的衣服?”
琴书倦委屈巴巴,“我就三件衣服。要我把第三件衣服拿出来给你看么?”
幸村精市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想知道她的第三件衣服长什么样。
换来换去,最后还是那件红白的看起来好看些。
琴书倦每天穿着那身衣服在召唤师峡谷蹦蹦跳跳的,幸村精市习惯后也觉得那身衣服蛮好看的。
就是裙子有点短。
幸村精市正打算挑天时间问下怎么样才能获得新的衣服,这身红白的裙子是在是太短了,却没想到整个世界突然消失了。
连着少女一起。
等着少女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另一个形象了。
从那之后起,每一个世界,每一个不同的琴书倦。唯一像的大概就只有那又怂又欠揍的性格了。
终于在无数次后,不在沉默中灭亡的少年在沉默中爆发了。
这个爆发并不是说他成了个胸大腰细的道姑。而是他选择在对方还没离开之前,选择了提前说道别。
幸村精市这个人还是蛮记仇的。他提前说了道别,像是对之前琴书倦的所作所为进行了报复。
然而现在对方却因为他的道别,记仇了。
幸村精市觉得琴书倦这个人简直左右脑互博,双标的不可思议。
二话不说将一切忘记,然后带着新世界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一直都是琴书倦。
那个惯犯在做了这么多次如此过分的事情之后。却在他一次提前的道别之后,表现的这么斤斤计较。
真过分。
可更过分的事,他,包括所有经历了一切的人,都对琴书倦没法怨恨。
幸村精市想起之前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白发男子,想起那人说过的话。发现了自己不是最惨的一个。
比他还要怨恨少女的人。
比他还要爱着少女的人。
那怨恨如同绵绵细雨一般,想要成为惊雷狠狠劈向对方的时候,却又因为少女的一个眼神,化为了滋润万物的春雨。
他收回手,看着眼前抬着头盯着水族箱的少女。
对方被他盯着,慢悠悠的回过视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