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敌娉婷太撩人——莫知薇
时间:2020-11-14 08:28:10

  那脸上只差写着:敢坏他大计,简直找死!
  玉娆慌忙辩解道:“贵人相信奴,这玉容膏不是奴的,是孟娉婷她想陷害奴。”
  孟娉婷不疾不徐地说:“是不是姐姐的玉容膏,这事一问金妈妈便知。”
  她虽是武陵春苑的人,但毕竟是沈齐佑用来培养对方沈烬温的棋子,这枚棋子的好坏直接决定计划的成功与否。是以,一开始沈齐佑就是下了大本钱在孟娉婷的身上,一律吃穿用度都是由他专门安排人采购,用的都是上上等,连宫中所用之物都会给孟娉婷送几样过来。
  所以,孟娉婷用什么胭脂水粉,有没有玉容膏,不用问金妈妈,沈齐佑就能一清二楚。
  这件事情金妈妈更是心知肚明。
  孟娉婷似笑非笑地看向金妈妈:“你说是吧,金妈妈。”
  金妈妈眼神一恍,心里早已是虚的厉害。
  她当然知道这玉容膏是玉娆的,若要细细追究下来,这玉容膏还是她亲自采购了送给玉娆的。
  毕竟玉娆才是她悉心培养的苗子,再加上玉娆再三跟她保证,她没有在玉容膏里下毒害孟娉婷毁容,所以,她才想着先将人保下再说。
  可眼见这祸水就要引到自己身上,金妈妈哪里还敢再护玉娆,只好承认道:“这玉容膏确实是玉娆的。”
  玉娆见金妈妈也不保她了,顿时吓得面如死灰。
  沈齐佑喝道:“来人!”
  玉娆满眼惶恐地看了一眼门外走进来的不良人,吓得使劲地用额头磕了几个响头,急急喊道:“贵人饶命,那玉容膏确实是奴的,但是奴对天发誓,奴只在里面下了一味痒粉,此药绝不会使人皮肤红肿毁容,顶多会让人感到瘙痒而已,此事另有蹊跷,一定是孟娉婷故意陷害于奴的。”她一面说,一面扭头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孟娉婷。
  孟娉婷面无表情地睨着她:“姐姐,你莫要在狡辩了,谁会为了陷害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让自己的美貌毁于一旦?”
  玉娆当即哑了。
  是啊,她们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处境,脸是唯一的资本,谁会冒着毁容的代价去陷害另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除非她自己疯了。
  沈齐佑剑眉紧蹙,抬手不耐烦向外一挥:“拖出去,勒死!”
  不良人一左一右架住玉娆的双肩,拖了她就要走。
  玉娆死命挣扎出来,连滚带爬地膝行到沈齐佑跟前,不住地磕头哭求道:“贵人饶命,贵人饶命,求贵人再给奴一个机会。”许是人到了绝境胆子也会跟着变大,她闭眼一咬牙,豁出去似的大喊道,“奴愿意代替孟娉婷去勾引昭王,助贵人达成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算是“职场斗”吧。
  女主黑实芯!黑实芯!黑实芯!
 
 
第9章 陷害
  “你?”沈齐佑拧眉,黑眸里写满了轻蔑与不信任。
  玉娆抬起头,那泪眼婆娑的小脸细细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楚楚之态,就如那雨后的海棠花,虽狼狈,却也可观可赏。
  她目光坚定地保证:“孟娉婷能做的事情,奴也做得到。”
  沈齐佑眼里出现一丝松动,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他勾了勾唇,起身拂了一下袖口,慢悠悠地说:“那就给你这个机会,一个月之内,你若不能爬上沈烬温的床,那就自行爬去城外的乱葬岗。”
  玉娆一听,小脸煞白如鬼,嘴角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沈齐佑不再施舍任何目光给玉娆,长腿一迈,向外离开。
  经过孟娉婷身边时,沈齐佑顿住脚步,冷眼乜斜着她,语气凉薄地说:“至于你,好好治脸,莫让自己变成了真正的废人。”
  孟娉婷低眉顺眼地叉手道:“喏。”
  沈齐佑走后,金妈妈双腿一软,顿时跌坐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像是终于回过魂来,徐娘半老的脸上满是怒容地指着孟娉婷和玉娆道:“你们俩就不能给老娘消停一些?!”
  玉娆刚经历一场生死抉择,一颗心正在胸腔里乱蹦,完全听不进去金妈妈在说什么。
  孟娉婷也只管垂着头不说话。
  一拳打在棉花上,金妈妈的一腔愤怒无处可泄,一咕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就指着还跪在地上的映月撒气般地喊道:“来人,把这小贱蹄子给我捆了,发卖到北窑子里去!”
  一声令下后,从门外立马冲进来两个年轻壮硕的护院,拿了绳子就要捆映月,映月吓的滚在地上打滚哭喊:“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慢着。”孟娉婷推开护院,张开双臂挡在映月前面,厉色疾言道,“她是我的人,谁也不能动她。”
  金妈妈双手叉腰,气急反笑:“你的人?哼,你也别忘了,你和映月的身契都还捏在我手里呢。”
  孟娉婷眯眼,意味深长地提醒道:“妈妈,您是觉得我对宁王贵人没用了?还是觉得……”她转眸,斜了玉娆一眼,“玉娆姐姐就一定能爬上昭王的床?”
  金妈妈目光闪烁了起来。
  玉娆见状,忙在一旁怂恿道:“妈妈,你快把映月那个小蹄子处置了,她这样背信弃义的人留着也是害人,孟娉婷的脸已经毁了,她对贵人来说就是一枚废子,而我才是最有用的人,来日我显贵了,一定会记得妈妈对我的好。”
  金妈妈显然被玉娆说的开始动摇了起来。
  孟娉婷冷哼:“谁说我的脸好不了?”
  “你!”玉娆气息一滞,随后马上反应过来了,指着孟娉婷:“果然是你在陷害我!”
  孟娉婷笑:“是我又怎么样?若不是你先存了害我之心,哪里让我有机会害你呢。”
  玉娆倒吸一口冷气,震惊过后她转头冲金妈妈喊:“妈妈,你听听,她都承认了,我要去告诉贵人。”
  孟娉婷玩弄着自己玉笋般的手指,不紧不慢道:“你现在就去告,还来得及,不过,你觉得贵人他是会信姐姐?还是会信我?”
  “去就去!”玉娆扭头就要追出去。
  “行了!”金妈妈一把拉回玉娆,斥道,“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竟添乱!”
  玉娆一噎,委屈地看着金妈妈。
  金妈妈恨铁不成钢地瞅着玉娆,素日里她就是太娇惯着玉娆了,竟让玉娆养成一个妄自尊大,毫无自知之明的性子,她以为她是什么人,孟娉婷又是什么人,不是谁都有能力当棋子的。
  凡事都得分个内外亲疏,孟娉婷对于宁王来说,那是内,人家才是自己人,焉有不信自己人信外人的理。
  贵人筹谋了那么多年,才将孟娉婷这颗棋子送到昭王面前,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了,可见其中之艰难,而且素闻昭王洁身自好,从不沾女色,哪能是一个美人献献媚就能勾上的。
  哪怕昨日孟娉婷的脸没有毁容,也难有十成的把握,更何况她玉娆。
  “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夸下的海口该怎么圆上!可别到时候连累了武陵春苑。”
  说完,她先是略带警告地看了孟娉婷一眼,转而又恶狠狠地剜了映月一眼,便气呼呼地走了。
  孟娉婷转身扶映月起来,映月吓得不轻,身子一直在抖,孟娉婷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别怕。”
  映月颤巍巍地点头。
  玉娆咬牙切齿地瞪着孟娉婷和映月,恨恨道:“孟娉婷,你能做贵人的亲信,我玉娆也能,你等着瞧,我一定会代替你,成为贵人最有用的棋子。”
  孟娉婷转头看着她,笑眯眯地说:“那我,拭目以待。”
  -
  回到寝卧后,映月关了门,转身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多谢都知娘子。”
  孟娉婷挑眉:“谢我做甚?我倒要问你,昨夜金妈妈和玉娆对你做了什么?”
  “她们要奴婢向贵人证明,娘子之所以毁容是自己不慎所致,不然就把奴婢发卖到北曲的窑子里去。”
  她孟娉婷毕竟不是金妈妈的人,金妈妈选择保玉娆也是人之常情,她倒是并不意外。
  “那你为何又帮我?”
  映月咬了一下唇:“奴婢只知道,娘子若出了事,奴婢也必定难逃一死。”
  的确如此,映月身为她的侍女,她如果因为不慎毁了容,沈齐佑首当其冲地便是拿她这个侍女问罪,看来映月也并不傻。
  她的眼光果然没错,映月可用。
  孟娉婷伸手拉映月起身,微微一笑:“你倒是个聪明人,从此以后,你就好好跟着我,有我在这武陵春苑一日,必保你无虞。”
  “喏。”映月喜极而泣。
  -
  原本金妈妈准备着人去请大夫来为孟娉婷治脸,孟娉婷以不放心为由非要自己出去看大夫,金妈妈本就对孟娉婷有些怨念,就随她去了。
  自此之后,孟娉婷每日戴着帷帽,去医馆里治脸时,偶尔也会去西市的牙行转转。
  到了第五日,孟娉婷的脸其实已经恢复如初了,但为了拖延时间,她依旧在外戴着帷帽,在内蒙着面纱,装作脸伤未痊愈的样子。
  这几日,她一直盘算着离开武陵春苑的事情。
  她原是余杭富商之女,原名孟清浅,隶属商籍。
  当初入武陵春苑,为了不让沈烬温产生怀疑,沈齐佑抹掉了她的过去,重新给她弄了一个身份,改名孟娉婷,将身“卖”给了金妈妈,入了贱籍。
  这身契虽说是假的,但一旦孟娉婷棋子的作用没了,这卖身契恐怕就会变成真的了,届时想脱身都难。
  她必须想个法子先把自己的身契弄到手,然后悄悄溜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暗中阻挠沈齐佑的阴谋。
  只是要从金妈妈手里弄到身契谈何容易。
  金妈妈能在这波诡云谲的平康坊中风雨能够傲立十几年,除了背后有殷家撑腰外,还因为她本身就是个极其精明狠辣之人,只要进了她武陵春苑的姑娘,管她之前什么主儿,只要经她‘调/教’后,没有不顺服的,人称“摧花娘子”。
  而身契正是她用来控制苑里姑娘的杀手锏,所有藏的深之又深,加之有崔大镇守,想要光明正大地从金妈妈手里弄走身契几乎绝无可能。
  孟娉婷思来想去了许久,最后决定——
  用偷。
  不过即使是偷,也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下手才行。
  只是,孟娉婷没想到的是,这个机会竟然很快就来了,而且还是金妈妈亲自“拱手相送”的。
  -
  “怎么样了?”沈烬温一面向内院走,一面问高赫。
  高赫回禀道:“人跟到西市就丢了,不过西市四门里都有我们的人,只要他一出现,立即抓捕。”
  沈烬温蹙眉:“怕就怕他潜伏在西市里不出来。”
  “不如明日我们带人去通知里正,一家一家地查?”
  沈烬温抬手阻止:“动静太大了,会打草惊蛇,先等等看,如果他真是细作,定会等待时机接头,他不出去,那么必然有人进去,通知大家,密切留意城内有无官员进入西市,有的话,立报。”
  “喏。”
  高赫正要退下,迎面遇见严叔快步而来,高赫叉手喊了声“严叔。”
  严叔回礼:“高长史。”
  沈烬温回身问他:“人还在?”
  严叔道:“还在,张嬷嬷已经按照吩咐,假意被她买通了,现在已经放人进房里伺候。”
 
 
第10章 勾引
  沈烬温向来公务繁忙,又素来喜静,他嫌女子整日叽叽喳喳地过于聒噪,所以贴身伺候之人很少用女侍。没想到,前几日竟然有个神秘女子混进府里来,严叔发觉后第一时间查了对方的身份,竟是武陵春苑的一个艳妓。
  沈烬温眸色一沉,冷笑道:“我倒要瞧瞧这回沈齐佑又想搞什么鬼。”
  夜色凉如水,净房的窗棂纸上,树影婆娑,影影绰绰如鬼舞。
  沈烬温靠在浴桶壁上,闭目养着神。
  他那张因为过于清瘦而略显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笼罩在氤氲的热气里,反倒卸去了锋利,多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柔美。看似瘦弱的身材不成想在脱了衣之后,峻拔而矫健,尤其是袒露在水面上的紧实胸肌,每一处都透着含蓄的力量美。
  正在一旁伺候沐浴的玉娆早已看的是芳心砰砰乱跳。
  原以为宁王才是人中龙凤。
  可自打她见了沈烬温,方知什么叫——美如谪仙,世间少有。
  若是叫她勾引上了昭王,不仅睡了美男,还完成了任务,想想都激动不已。
  玉娆趁着沈烬温闭目养神的功夫,赶紧在一旁悄悄地脱掉衣裳,只在玉体外披了一件大红色的轻容薄衫,又低头将垂在身前的长发拨弄开,故意露出胸前大片春光。
  见时机正好,便将光溜溜的纤手慢慢地放在了沈烬温的胸膛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烬温的反应。
  沈烬温薄唇紧抿,阖目未动,只黑压压的长睫轻轻一颤。
  在玉娆看来,这是欲罢不能的隐忍表现,顿时觉得有戏,心中一喜,斗胆开始往下一点一点的摸。
  正要摸到关键部位时,手腕突然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住一般,还没待她惊觉过来,只听“咔嚓”一声闷响,剧烈的疼痛立马从手腕处传来,直疼的她头皮发麻。
  “啊!”
  玉娆尖叫着扯出手一看,只见手掌蔫蔫地垂着,腕骨处已经完全分裂成了两截。
  她的手腕竟然被沈烬温生生折断了……
  待她从疼痛中稍稍缓过神来,胆战心惊地转动脖子,一抬首,正好撞上沈烬温那双阴鸷的黑眸。
  刹那间,玉娆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谁说昭王温润如玉,明明狠毒如阎罗。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玉娆涕泪横飞地跪在地上,身子不知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惧的,抖如筛糠。
  沈烬温心中不由得冷笑,没想到沈齐佑竟然会派这么一个废物来勾引他。
  他原本还以为沈齐佑派来的会是个刺客,方才一试她的身手才知道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看来眼前这人,还真的只是个艳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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