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心丹药效极强,孟娆又是第一次吃,能清醒到这会儿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容珣眸光动了动,低头凑到她耳旁,问:“娆娆要睡觉?”
孟娆点点头,眼睫止不住地往下耷拉。
桌案上的烛火轻轻摇曳,玄黑华袍的暗纹流转间,容珣缓缓收拢怀抱,将少女娇小的身子完全罩在袖中。
墨发散落在衣间,暗影中的男人唇色鲜红,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女孩儿。半晌,他垂下眼睫,轻声在她耳旁问:“要小叔叔陪你吗?”
“……唔。”暗哑的语声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儿,孟娆茫然了一瞬,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要,回南院,不睡你……床。”
脑子还挺清醒的啊。
容珣眼眸漆黑又晦暗,修长苍白的手,轻轻擦过她的面颊,看着她脖颈处因为发烧而泛起微红,忽然眯了眯眸,俯身将她抱起。
低沉的气息洒在耳旁,孟娆微微一愣,而后,便感觉到脖颈处落下一片很轻很凉的触感。
带着雨露浸润的潮气,似有似无地擦上她的肌肤,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她甚至能听到,男人唇边溢出了几丝不受控制的气音。
像是撩拨在耳畔的弦,低得仿佛听不清。
孟娆眼睫轻颤,茫然地问:“小叔叔你在干嘛?”
“没什么。”
容珣闭了闭眼,重新将她抱在怀里。少女雪白的脖颈上,那一小块被他吮出的红痕刺眼,他用指腹轻轻蹭了两下,低声道:“回南院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孟娆:小叔叔你在干嘛?
容珣:……咬你。
第24章
净心丹的药效对孟娆来说确实太强,后半夜里,她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
只记得容珣把她抱回了南院,吩咐春桃云荷给她换了身衣服,似乎还喂了些解药性的汤药给她。
汤药的味道不怎么好,孟娆很不高兴地抓着容珣袖子,容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地,一根一根地分开了她手指。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缘故,她能感觉到容珣当时的呼吸很沉。
明明只是极简单的触碰,可孟娆却忽然有种,被他抓住的感觉。
五指一根根地分开,被他细细描摹,男人略微灼烫的肌肤轻轻勾勒着她的指缝,带起一阵似有似无的酥.麻感,就好像被他握在手里,来回把玩似的。
莫名就有种羞耻感。
孟娆记不清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只记得,容珣临走前俯下身来,薄薄的唇紧贴着她耳畔,呵气似的嗓音,低低在她耳旁说:
“娆娆的手很漂亮。”
孟娆迷迷糊糊地“嗯”了声,翻了个身,裹着被子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
药效散去了一些,可头还是疼得厉害,回想起昨晚的事儿,她呆呆地从床上坐起来,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秀窄修长,十指尖尖,像是刚冒出芽儿的嫩笋。
确实十分漂亮。
孟娆弯了弯唇。
小叔叔还是挺有眼光的嘛!
她懒洋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丫鬟云荷春桃忙过来伺候她梳洗。
春桃是个软糯的性子,做事一直都十分仔细。可云荷好强,突然从宫女变成丫鬟,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以往做事也不怎么尽心。
然而今天,孟娆却觉得云荷像换了个人似的,殷勤得有些过分。
不但特地炖了燕窝给她,就连梳发髻的差事也包揽了,换衣服时,还有意无意地向她打探小时候的事儿,视线止不住地往她脖子上瞟。
孟娆皱眉:“我脖子上有东西?”
“这……”云荷支支吾吾。
孟娆眯了眯眸,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转身跑到妆台前,朝桌案上的铜镜看去。
脖颈侧方,赫然浮现出两三块指甲盖大小的红痕,乍然一看,就像是落在雪中的红梅似的,十分醒目。
再结合云荷略显暧昧的眼神。
孟娆脑子里莫名就浮现出了一些本来没有的片段。
玄黑华袍掩住案上摇曳的烛火,光影下的男人墨发红唇,伴着耳旁滚烫克制的呼吸,他的吻细细密密地印在她脖颈上,一如窗外霖霖而落的雨,下得又急又密……
孟娆身子一僵,琥珀色的瞳孔微张,不可置信地看着脖颈处的红痕。
淦!
容珣那个变态!
匆匆放下镜子,孟娆提起裙摆,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
阳光从花窗前折落,容珣双眸微阖静靠在椅子上,面容透着几分倦怠的苍白,静静听着阿宁的汇报。
“宫里那边传来消息,说叶家四姑娘昨天去了婉嫔那一趟,婉嫔娘娘没多久就去养心殿见了皇上。”
“倒还挺利索。”绣着金丝团纹的华袍垂落在地,容珣轻抬眼皮,指尖漫不经心敲打着桌面,“皇上那边怎么样?”
“皇上倒是不再提玉坠的事儿了,只不过……”
阿宁嗓音顿了下,容珣目光冷冷扫了过来。
“说啊。”
“只不过什么?”
阿宁忙道:“只不过皇上这几日总往鸾青宫跑,有事没事就向孟贵妃询问二姑娘的事儿……”
点在桌案上的指尖一顿,容珣忽然低头,轻笑出声。
容鸿那老头果然还是忘不了娆娆。
有事没事就往鸾青宫跑。
他还从未见过容鸿对哪个女人这般上心过。
容珣眯了眯眸,正欲吩咐些什么,目光淡淡扫长廊时,忽然瞧见漆木圆柱后面,冒出了一只精致小巧的绣鞋。
像个小花苞似的,只露出一点儿淡粉色的尖,随着微风一晃一晃的,好像一不留神,就要从柱子后面钻出来似的。
藏都藏不老实。
“去和扶柳说一声,她知道该怎么做。”容珣淡淡吩咐了句。
“是。”
阿宁领命退下,容珣收回目光,低头擦了擦手上的扳指。
吱呀——
漆木房门发出细微的声响,眼前罩下一片淡淡的影。
容珣轻抬眼睫,梳着双螺髻的小姑娘在他面前站定,细软的发丝遮住她额头,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小叔叔,你快帮我看看,我脖子怎么了?”
-
对于昨天晚上的事儿,孟娆心里其实也很没底。
她一路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见到容珣平静又淡然的目光时,忽然开始怀疑起那个片段的真实性来。
昨晚还埋首在她脖颈间,喘着气的男人,今天就变成了这种古井无波的态度。
明明发现了她躲在圆柱后面,还能闭着眼睛和阿宁谈事,一点儿被影响到的样子都没有。
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很不科学。
要是直接冲进去骂他臭流氓,倒显得像自己有病一样。
所以孟娆思索半天,还是决定换个问法,先试探试探。
她一边观察着容珣的神色,一边接着用软绵绵的语调问:“昨天还没有呢,今天一起来就冒出了三四个,就连锁骨上都有,小叔叔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阳光下,少女脖颈处的肌肤白得晃眼,侧面几处红梅清晰可见。
像是故意似的,她又伸着脖子往前凑了凑。
室内静得能听到微风涌动的声音。
孟娆明显看到,容珣眸色比方才暗了几分。
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孟娆眯起眼睛,警惕地后退了半步,下一秒,容珣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拉了回来。
冰凉凉的指尖触上脖颈,光影下的男人微微垂眸,半晌,她听到容珣轻轻“啧”了声,而后用有些担忧的语声问:“怎么弄得这么红,该不会是过敏了吧?”
“……”
这哪里像过敏!
孟娆脸上表情险些控制不住,她语声僵硬道:“我觉得不是。”
“不是吗?”容珣挑眉,指腹轻轻擦过她肌肤上细软的绒毛,“难道娆娆没觉得痒么?”
好像确实有点……
不,不对!
孟娆拉回思绪,没有继续被他的话带着跑,而是定定地看着他眼底的青痕,问:“小叔叔昨晚回房以后干什么去了,怎么看上去很累的样子,是不是没睡好?”
“昨晚啊,”容珣笑,视线轻飘飘扫过小姑娘探究的目光,低低“嗯”了声,“在浴室里待会了会儿,是挺累的。”
孟娆:!!!
作者有话要说: 孟娆: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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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每天都被黑化男主强迫送修为的清栀时常反思:当初觉得他温和善良好说话,她是有多瞎!
【阅读指南】:
1.女主撩男主孜孜不倦,萝莉小身板,咸鱼老祖心;
2.男主生着一张温文尔雅的脸,骨子里黑,占有欲强;
3.男女主上辈子相爱,因为某些原因忘记了彼此;1V1,HE。
第25章
容珣的答案仿若一记惊雷,猛地砸在了孟娆的头上。
她道:“小叔叔大半夜的跑去浴室做什么!”
“嗯?”容珣轻抬眼睫,漂亮的黑眸中带着几分诧异,对上孟娆直勾勾的目光。
若有所思似的。
就像是在想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半晌,他转了转手中的扳指,轻笑着说:“沐浴啊,不然还能做什么?”
“……”
回答得没有丝毫问题,可那眼神,偏偏又多了几分了然于心的意味儿。
像是有什么深意,又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孟娆一时间竟有些摸不透他想法了。
难道是自己思想太邪恶了?
她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
容珣弯唇:“娆娆觉得小叔叔能做什么?”
“……”看着他那张清冷禁欲的脸,孟娆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说话。
下一秒,容珣就倾身靠了过来。
两人距离在一瞬间拉近。
花窗旁的光影散落,在容珣侧脸上镀了一层浅淡柔和的光。他眼瞳漆黑,带着几分不知名的情绪,与她对视两秒。而后,垂下眼睫,用指腹轻轻蹭了下她脖颈上的红痕,嗓音极轻地问:“咬你吗?”
孟娆背脊一僵,下意识就想后退。容珣却伸出手,抵着她后脑,将她身子带了过来。
故意似的,他微低下头,埋首在她颈间,对着上面的红痕轻轻吹了口气:“这样?”
昨晚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中,男人色泽嫣红的唇几乎擦在了她脖颈上,灼灼的气息像团火似的,拂过她肌肤上细小的绒毛,孟娆的脸瞬间就烧了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跑来问容珣这个问题!
容珣他根本就不是人!
他!就!是!个!畜!生!
孟娆挣扎着想要后退,可直到此时,她才感觉到男人的力量是多么地无法抗拒。容珣一只手就能将她脑袋盖住三分之二,她像只被捏住脖子的小鸡仔似的,无力地扑腾着翅膀,却如何也挣脱不开他的桎梏。
眼见容珣的唇又要印上去,孟娆扬起小手,就要一巴掌乎在他脸上。
容珣却忽然低头,额头抵着他的肩膀,低低笑了。
“小叔叔是这样的人?”
孟娆扬起的小手一僵。
容珣轻轻抬眸,鸦羽般的眼睫在他眼底落下一片淡淡的光。他五官精致,容貌俊美,漆黑的眸底清清冷冷瞧不到丁点儿欲色,就这么毫不避讳地与她对视。
一点儿窘迫感都没有。
仿佛她才是那个不讲道理的大恶人。
孟娆愣住:“那我脖子上?”
“不是说了,可能是过敏么。”
容珣放开了她,转着手中的扳指,淡淡道:“昨晚你一直抓,闹着说痒,连你自己都忘记了,这会儿又跑过来质问我。”
“……”
看着孟娆呆愣的神色,容珣低声说:“第一次吃净心丹是会有些幻觉,或是做些奇怪的梦,娆娆该不会……把梦当真了?”
“……”
平静无波的语调传入耳中,孟娆睫毛颤了颤,一时间竟真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她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半信半疑地看向容珣。
容珣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笑:“小叔叔若是真做了什么,你这会儿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桌案上的茶水雾气缓缓弥散,小姑娘面颊红晕未散,犹带几分朦胧的颜色,轻轻低下了头。
半晌,她眨了下眼睛,像是终于信了他的话,语声担忧地问:“那…那我的脖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