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之富察皇后(清穿)——creative皎皎
时间:2020-11-15 09:26:32

  不过,坏就坏在,乌雅贵人若是晋封了,与她位分相当,这永和宫的主人,到底是她呢?还是日后晋封的乌雅氏?
  她愁眉不展,喃喃道:“这下子事情倒是难办了!”
  纵然她家世比乌雅氏高出不少,可她膝下无子,若当真使她得了嫔位,只怕这永和宫主位的位置,就要换人做了!
  海棠见她愁眉不展,不由轻声问道:“主子这是怎的了?还在为今日宫中的流言忧心?”
  她低下头,面带羞愧道:“是奴婢不好,奴婢多嘴多舌,不该告诉主子的!左右是一桩流言!平白惹得主子烦心!”
  敬嫔挥挥手,微微阖着眼,“哪里又关你的事?你不过是如实上报而已,且这流言愈演愈烈,佟佳贵妃也未见出面压下,可想而知,还是有这个打算的!”
  海棠问道:“主子可是担心,万一真叫这乌雅贵人得了势封了嫔,永和宫的管理权在谁的手上,又是谁为主位是么?”
  “按理说,您就是主位,资历摆着呢,可乌雅贵人,可是原育有四皇子的,这就不好说了!便是她不是主位,难不成还能没这心思?”
  她眸中意味深长,“奴婢可是听说了,佟佳贵妃只与皇上提起封嫔一事,却未提及令乌雅贵人迁居景阳宫,但是却叫人将两则信儿都传到了景阳宫和御前,她想着皇上会全了她的面子,却没想皇上那儿一点动静也没有。”
  敬嫔睁眼,大吃一惊,坐起身问道:“还有这事儿?你怎的不早说呢?那这次事情……”
  海棠忙道:“主子容禀,并非是奴婢瞒着您,而是奴婢也是才得到信儿呢!而且听说皇上并未答应,此事不了了之,佟佳贵妃也就没敢大肆传出消息,以免皇上迁怒!但是宫中现在几乎都知道了!”
  “您猜得许是对的,这事儿跑不了景阳宫的手笔!定然和她们有关!”
  闻言,敬嫔眼睛发直,只叹道:“其实若这事儿成了,倒是对咱们好呢!只可惜佟佳贵妃折戟,倒叫咱们担惊受怕的!”
  永和宫后殿,乌雅贵人处。
  茉心得了消息,说给乌雅贵人听,又皱眉问道:“这当真是承乾宫传出来的?那佟佳贵妃这又是什么意思?”
  乌雅贵人只是摇头,“这想来和佟佳贵妃没有干系,不过是景阳宫反击的手段罢了!当真是小看她了!还有这等本事呢!”
  “不过,事情倒是棘手了,咱们这一方倒显得被动了!”
  都说消息从承乾宫传出来,甭管真假与否,皇上又岂是旁人能帮着做主的主儿?
  何况谁都知道佟佳贵妃求子心切,四阿哥的玉碟还不在贵妃名下呢!前一阵儿又为她说了话,难保这次不会剑走偏锋。
  想到这儿,她不由心烦意乱。
  仿佛是自我安慰,她低声道:“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贵妃那儿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她便稍稍处于下风,总该给我一个解释的!”
  然,茉心与她都知道这是自欺欺人。
  那位主儿一向自傲自矜于自己的身份,又怎会同她解释?
  **
  后宫暗流涌动,富察舜华却是稳得很。
  这事儿啊,甭管当初佟佳贵妃是如何说的,但只要消息是从她宫中传出来的,在乌雅贵人那儿就讨不得好。
  硬扣,多了个给身世高贵的妃嫔晋升这口锅,佟佳贵妃也得背上。
  若要解释?一个小贵人,为何要她堂堂贵妃派人与其解释?
  如此这般,就不是处境落了下乘,而是气势落了下风。
  就让这两人先互相猜忌,狗咬狗去吧!
  真以为她会乖乖站着不动被人恶心?
  那她们真是对自己太自信了。
  真以为他们富察氏一族好欺负?
  吩咐墨竹道:“你去宁寿宫一趟,告诉博尔济吉特庶妃,接下来,她什么事情都不要插手了,免得被发现端倪,被佟佳贵妃把钉子拔了!你拎着新做的牛乳藕粉糕,还有鸳鸯卷去!还有我吩咐御膳房按着我给的方子做的辣椒油,也给她送去一罐!”
  这段时间,自打第一次见面,她们二人就不时往来,宫中人都见怪不怪。
  再者,不论如何,佟佳贵妃乌雅贵人二人都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纵然迁居景阳宫一事,了解内情之人甚少,可这档子事儿一出,不免也会怀疑她。
  她们还是活动一切如常、稍稍收敛些好。
  “再就是,去叫廖凡,今儿想用米粉了,叫师傅把料加足了,至于调料,其余不变,至于糖和醋,照旧是两勺糖,三大勺醋,至于辣椒油,我这儿自有!”
  “再来几样爽口小菜,糟货,最近樱桃也下来了吧?再叫他们给做个樱桃肉好了,再来一个干煸豆角,就这样!”
  丛双记了下来,退了出去。
  墨竹走了进来,托盘上是一个青瓷小碗,里面装着褐色的药汁子。
  她乍一进来,富察舜华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儿。
  “小主,这是今儿的药,趁热喝了,奴婢瞧着,这药喝了两个月多,还是见效了的,往常您就是夏日里,手脚也是冰凉的,明明手凉得不行,手心还出虚汗,最近,这两个毛病可是好了许多呢!”
  “太医院的院使,果真是医术更为精湛些!”
  闻言,富察舜华叹气。
  还真是,不说别的,用这个药,效果还是不错的。
  到底是自己身子,当然要精细保养,为此,喝点黄连水一样的苦药又算什么?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端起药碗,面上带着如慷慨赴义般地凛然,仰头,一口灌了下去,何尽后,还打了个满是药味儿的嗝儿。
  秋云又呈上清水,还有蜜饯,如此反复三次,才压了下去。
  “这一碗药灌下去,胃里都被填满了一半儿,一会儿的晚膳,还真不一定能用进去多少!”
  富察舜华苦着脸揉着肚子道。
  秋云犹豫着出主意道:“那……奴婢二人扶着主子出去走走,散散步?正好咱们景阳宫离着御花园倒是近,如今夏日里,花园里正热闹呢!”
  一听秋云这般说,她不禁有些意动。
  来了这皇宫这么久,她也就去过御花园三次,平均每月一次,寻常时候,就是自己在宫里呆着,或者去找博尔济吉特庶妃玩。
  又坐在梳妆镜前,用了一些唇脂,看着气色好了些,拿着银珐琅梳子梳梳头发,扶了扶簪子,这才朝着御花园去了。
  可显然,她的运气不大好,刚一进御花园,就遇到了时而对她横眉冷对,时而对她出言讥讽、处处挑刺儿的僖嫔。
  富察舜华心累,这一趟,还是出来错了。
  本来到这绛雪轩,是因想要看看这儿青果累累的景象。
  现今,美景没见着,意料之外的美人……也见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左改右改,自己都要绕懵了……
 
 
第13章 僖嫔
  富察舜华上前行礼,“见过僖嫔娘娘。”
  僖嫔微微颔首,眼神睥睨,语气傲慢,“妹妹快起吧,你也是来这儿散心赏景的?”
  富察舜华微笑着回道:“妹妹错过了花期,无缘得见盛景,便想着来这儿坐坐也是好的。”
  “都说花无百日红,妹妹下次,可要记得花期,及时赶上啊!”她轻笑着,“这宫里头的花儿,有的,还没有百日花期呢。”
  “看看这海棠,也还罢了,好歹还有果子可结,”她意味深长地瞧了眼富察舜华,“有的,只会享受雨露光照,最后却一无所获。”
  富察舜华笑意不变,微微蹲身道:“多谢僖嫔姐姐……提醒了我,若是想要有一年三百六十日花可瞧,我是该去内务府要几盆西府海棠和茉莉了!交替着看,春兰秋菊各有特色,这两样,一个灿若朝霞,一个清雅秀逸,也是各有千秋了,虽不如海棠树可观赏可结果也没关系,能叫人看着赏心悦目就行了,左右开花不结果的,多了去了。”
  翻译来讲,就是:感谢您现身说法,让我知道你已是昨日黄花了;另外,不必担心我,就算是朵花,我也肯定比你长久;你自己都没结果,就别笑话我了!
  闻言,僖嫔面色一变,显然明白了她话中之意。
  冷笑道:“富察贵人当真是好雅兴!就是不知道这等兴致,又能维持到几时!”
  待到来日失宠,怕是想要有这样的兴致都不能了。
  得,连妹妹都不叫了。
  闻言,富察舜华面上的笑意越发真切了,她扶了扶发间的羊脂白玉兰花簪子,“不瞒姐姐说,家里打小培养我花艺香道琴棋书画等,这些年啊,早已习惯了,若说雅兴,倒也勉强,我并非其中大家,这些,也不过是拿来消遣的。”
  “妹妹不曾有过这等好兴致,也别提维持下去了。”
  说罢,她又浅笑着道:“叫姐姐……见笑了。”
  僖嫔已是快要维持不住面上的笑意,眼底的冷意几乎要迸发出来,仿佛下一刻就要铺天盖地地射出冰碴子,将面前之人砸死一般。
  “有什么可见笑的,如妹妹所言,不过就是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罢了!哪里又值当多费心思呢?”
  “如你所言,春兰秋菊,夏荷冬梅,宫中的花儿千姿百态,妹妹可别看花眼了才是!”
  说罢,转身离去,瞧这方向,是要回去长春宫。
  没了僖嫔在这儿给她添堵,富察舜华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嗤笑,这才进了绛雪轩,擦擦额际冒出的汗珠,“真是太热了,冒了一身汗,一会儿回去,命人烧水,我要沐浴,再把头发洗了!”
  秋云小心道:“您的头发浓密不说,还特别长,只怕一会儿洗了,不好干不说,午觉都没的睡!”
  “多拿几块毛巾,使劲儿绞干了就好,再去外头晾一晾,在用晚膳前先洗了,这不就行了吗?”
  又坐了一会儿,才往回赶。
  等到了宫里,热水已经备好,痛痛快快洗了一场,擦着头发时,秋云才道:“小主,今儿都是奴婢不好,不该撺掇您去御花园的,这样,也不会……”
  “这与你无关,该遇上的总能遇上,躲也躲不过,就是她说话阴阳怪气的,真是叫人不爽!”
  明明是个大美人儿,说话怎的这般气人?
  秋云垂下眼睑道:“僖嫔好歹是主位娘娘,虽无训诫之权,但位在小主之上,就怕她因此而为难您!”
  富察舜华轻嗤,一点一点梳着披散的头发,“这话说的,好像没今儿这一遭她就没与我为难过一样!”
  “我分了她的圣宠,她自然瞧我不顺眼,不论是往日嘲讽,还是今日龃龉,皆源于此,你不必揽在自己身上。”
  “早早晚晚的,都会有这一遭,看我不顺眼的,何止她一个?她是外露于表面,旁的人是藏在心中罢了!”
  她眉头轻挑,嗤笑道:“这宫里,女人多,皇上却只有一个,多数妃嫔满身的荣辱皆在于皇上的一念之间,便如僖嫔这般,没有靠谱的娘家,好在还有位分,但若想日子过得好,也只能死死依附于皇上。”
  “若有子嗣,那还好些,可她这些年了,也是无所出。”
  “宫里的女人,哪个容易?何必苦苦互相为难?”
  秋云为她细细擦着发梢,,叹道:“如您所说,皇上就一个,心也就那么大,圣宠也就那些,一个月也就只三十天而已,她的宠多了,别人的就少了,这宫里,就是名利场,捧高踩低也是常事,不受宠的末流宫妃,就连一个小有权势的奴才都要巴结着,可谁愿意受到如此折辱呢?”
  富察舜华只是摇头,不再说了。
  她身着寝衣,坐在窗边,头发本就半干了,被风一吹,又晒了半个时辰的太阳,已是有了八分干。
  待到用好了晚膳,已然全干,丝毫不耽搁午憩。
  **
  富察舜华美美地睡了一觉,而长春宫,僖嫔却是气得连晚膳都没用,她不敢摔打,一方面是怕传入皇上耳中,另一方面,内务府虽时常给更换器具,头几次还好,后头就需要使银子了。
  虽她身为嫔位,但家中属实寒微,她不仅得不到助力,前些年还要贴补家中,哪怕她哥哥弟弟和阿玛如今都有了小差事,日子也没说过得多好,只比以往强了些。
  而她,也就是靠着那点分例过活了。
  银子就这些,皇上虽总也有赏赐,首饰布匹,古玩珍宝,但能花出去的金银到底有限,她可不敢肆意挥霍了。
  话说,主位宫妃做到她这个份儿上的,也是后宫头一人了!
  且等等,再等等,等到父亲兄弟都有起色了,便可给她送银子了。
  想到今日被富察舜华暗搓搓地嘲讽家世寒微,无子无宠,僖嫔仍是忍不住剪断了一条蜀锦帕子,“小贱人!”
  “竟敢嘲讽本宫!真是目无礼法!”
  她身为嫔主,对面不过是个小小贵人,凭什么?
  她受人吹捧惯了,做了两年的主位,心思越发飘了,因而,越发不能接受旁人顶撞自己,折损自己的威信。
  她深吸一口气,眸中寒意森森。
  既是物件儿无法出气,那便只能找人了。
  吩咐自己的宫女浅碧,眼中冷意尽退,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漫不经心的神色,道:“去后头,把秀答应叫来!”
  闻言,浅碧与深红皆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中虽同情秀答应,但同时也心虚得很。
  若无秀答应,那么一会儿挨打的,恐怕就会是她们二人了。
  去后殿传秀答应,只见她苍白羸弱,清丽的面容见她来后,尽是惶恐慌张,心下又是叹息一瞬,感慨于自己的凉薄虚伪。
  本就是替自己挡了灾,自己躲过一劫,在这儿同情人家什么呢?
  她如今也只能祈祷,秀答应受宠些了,如此,她们主子也能收敛些,也能平平她心中的愧疚不安。
  秀答应慢吞吞地跟着进了正殿,不一会儿,便传出鸡毛掸子挥舞的声音,以及抽打在人身上的闷声。
  浅碧与深红对视一眼,皆是心中叹气。
  还是深红大着胆子,劝说道:“主子,现在青天白日的,人多眼杂,长春宫也不止咱们住着,秀答应进门太久未出,难免惹人怀疑,且若是下手重了,被人瞧出端倪,难免传到皇上和贵妃耳中,您虽是主位,但到底并无训诫宫妃的权利,何况是出手伤人……”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