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是长久之计——墨九言
时间:2020-11-16 09:23:32

  “没甚感觉,吃嘛嘛香,郎君因何这样一问?”
  温泽,“……”他的夫人真是一点不娇气啊。
  作者有话要说:  温泽:我可能养了一个假孕妇。
  褚二狗:舒舒现在是朕的重点保护对象。
  傅生:同样是男人,怎么区别那样的大呢!
  舒舒:同样是女人,区别也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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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傅生难以安于后宅, 见温泽归府,遂故意缠着他,两个人新婚燕尔, 难免过火。
  翠书上前禀报时,就亲眼瞧见侯爷正一手摁着夫人的后脖颈,将她困在茶案前,侯爷正亲着夫人的唇。
  翠书“啊——”了一声,都怪温家清冷了数年,她实在想象不到侯爷是这样浪.荡.奔.放的男子。
  幸而夫人胆子大,且性情爽朗,不然还不得羞煞了。
  温泽与傅生双双分开。
  温泽很快恢复常色,轻声咳了咳, 双手无处安放。
  傅生却是畅快自在,她一惯随心所欲, 和自己喜欢的郎君待在一块,不恩恩爱爱, 难道整日商榷政事?
  傅生笑了笑, 眉目娇妍,她又换了新花钿,打扮的完全不像一个有孕之人, 妆容精致美艳, “进来说话吧,下回不得再咋咋呼呼, 我与侯爷亲热, 你这小东西就这样吃惊?”
  翠书战战兢兢迈入屋子。
  傅生拉着她的小手揉了揉,惊的翠书满脸涨红,“夫、夫人……婢子省得了!”
  妩媚温柔的夫人低低一笑, “真乖。”
  翠书的头越垂越低,好像忘记了她方才是要禀报什么。
  温泽,“……”
  “何事慌张?”温泽绷着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翠书这才恍然大悟,夫人身上花香浓郁,她好像突然心跳如鼓,抽出了自己的手,翠书禀报道:“回、回侯爷、夫人,承恩伯在门外求见。”
  “那老家伙怎么来了?”傅生狐疑,漂亮的桃花眼挑了挑。
  温泽记着妹妹的吩咐,这几日一直在钓承恩伯这条大鱼,他神色忽然凝重,“让他进来吧。”
  “是,侯爷。”翠书退下之际,抬头无意间瞥了傅生一眼,羞的耳垂彤红,转身一溜烟的跑开了。
  温泽唇角微抿,瞪了傅生一眼,但一与她潋滟的桃花眼对视上,温泽又没没辙了,无奈只能道:“翠书不是寻常婢女,我打算将她许配给一个好人家,你莫要再调.戏她!”
  他真怀疑,他娶的这位夫人,可能不仅仅喜欢男子。
  傅生噗嗤一笑,“这可如何是好?翠书就要嫁人了么?郎君,不如将她给我,日后跟在我身边伺候,嗯?”
  温泽,“……”
  他真是大错特错了,就不该对傅生抱有任何幻想,更是不该指望她成为贤妻良母。
  “别闹了,承恩伯马上过来,你若不想见,可以先去后院。”温泽知道,傅生这几年也查到不少事情。
  这个承恩伯甚是古怪,明明看似名声狼藉,但真要去细查,又什么都查不到。
  傅生落座,兀自吃着酸梅干,“郎君,我倒是要看看,这个承恩伯今日因何而来,再者,有我在,也能帮你出谋划策。”
  温泽的目光落在了傅生的小腹上,想到她已怀上自己的孩子,莫名心安。
  翠书也的确该早些许配人了……
  ****
  不多时,承恩伯被小厮领了过来。
  他与已故的温大将军年纪相仿,如今看上去依旧身形健硕,虽是至今未婚,据说后宅倒是安置了不少美人。
  承恩伯与温家之间恩恩怨怨,几乎是满城皆知。
  温泽神情复杂,他自幼就无数次见过这人,也知他是自己母亲的前未婚夫,还是曾是父亲的知己。
  但后来发生的种种,都让温泽一度怀疑,承恩伯也欠了温家的血债。
  故此,即便疑点重重,温泽也依旧将承恩伯视作仇家,态度甚是清冷,“伯爷有何事?”
  承恩伯胡子邋遢,一看就是数日不曾捯饬过了。
  他扫了一眼堂屋内,目光又落在了温泽夫妇二人身上,长叹了口气,有种终于认命的无奈与沧桑。
  “温泽,你暗中安排的那些人能收手了,我今日是来言明一切,并且会知无不尽,将当年之事都告诉你。”承恩伯言罢,可能知道温泽不会信任他,又道:“侯夫人的身份,我一清二楚,倘若我真要害你,会直接去面圣,而不是今日特意登门。”
  温泽与傅生对视了一眼。
  傅生冷冷“呵”了一声,又被人轻易看穿,她很是不服。
  不过,细一回想,她这几年在朝中树敌无数,必然是给对手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否则他们不会一个个都能认出自己。
  温泽已开始提防,不过承恩伯是孤身前来,也未带兵器,他道:“伯爷有话,不妨直言。”
  承恩伯动了动嘴,一脸委屈。
  温泽夫妇二人坐在梨花木圈椅上,而他却是站着的,没有得到丝毫的尊重。真要是算起来,他也是长辈啊!
  承恩伯兀自找了圈椅坐下,胸膛微微起伏,情绪有些波动。
  “我从未做过迫害温家的事,也未曾陷害过你父亲与母亲,我……我岂会害他二人!你可以停止散播谣言了,可莫要再让人去伯府寻事。”
  承恩伯忽然哽咽。
  这完全超乎了温泽和傅生的预料。
  温泽眉头紧锁,“我自幼起便记得,你时常潜伏在温家附近。”
  承恩伯立刻辩解,“倘若我真有歹心,何故自己动手?再者,温泽,你细细想想,我有多少次弄死你这臭小子的机会?!”
  温泽语塞,“……”
  幼时他就觉得承恩伯甚是古怪,偷窥父亲与母亲也就算了,还喜欢强行抱起他。
  傅生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伯爷这是因爱成恨。当初婆母退了婚事,后又嫁给了你的挚友,也就是我公爹。如此一来,等于是他二人一起背叛了你,你难以承受背叛之苦,故此,才对温家加以报复!”
  被人揭穿伤疤,承恩伯颜面无存。
  算了……
  看在晚辈的份上,他不予计较。
  承恩伯长叹一声,反正早已颜面尽失,他索性坦诚了一回,独属于中年男子低沉醇厚的嗓音娓娓响起。
  “其实,在我与阿瑶定下婚事之前,温蘅就与她两情相悦了。我与温蘅一块长大,自幼相识,关系甚笃。后来时常陪着温蘅偷偷去见阿瑶……那时少年怀梦,我也对阿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起初,我知道不该夺人所爱,可人会执念的,一个念头起,就再难以落下。”
  温泽眉头紧拧。
  这时,傅生惊呼一声,“所以……是伯爷你夺人所爱,而并非是公爹与婆母背信弃义?!伯爷……你的心是黑的么?”
  承恩伯俊脸一僵。
  温泽瞪了傅生一眼,示意她稍稍安分一些。
  承恩伯没有否认,“没错,后来日复一日,我终是不能忍,遂设计让荣国公府将阿瑶许配给了我……我本以为,阿瑶也会像喜欢温蘅一样喜欢我,可谁知……她得知婚事之后,对我只有嘲讽和恨意,还当众退了婚事……”
  男人一阵摇头苦笑,再度抬首时,眼底仿佛布满星子,“其实,阿瑶和温蘅很相配,她漂亮、大胆,不畏世俗,而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丑角。”
  傅生做回女子后,已经无聊了数日。
  这几天好不容易得来几册话本,但即便是话本里所写的故事,也没有她方才亲耳听见的震撼人心。
  傅生仿佛发现了自己的新癖好。
  但碍于温泽在场,此事又是关于温泽父母,她便强忍着好奇心,没有追问到底。
  堂屋内安静了片刻,温泽对承恩伯的话已有几分相信。
  “伯爷,那之后呢?我明明记得,你还当众……欺辱过淑妃娘娘。”温泽追问。
  其实,温泽一直很好奇,倘若承恩伯真的有那个心思,又怎会只是当街威胁几句?
  承恩伯一怔。
  他当然记得有那么一回事。
  温舒宜的确像极了她的母亲。
  那日长安街偶遇,温舒宜年纪尚小,但容貌秀丽漂亮,十分惹人惦记。
  彼时,温家又正当落难,温舒宜不知身后有几个混混尾随,承恩伯不便直接出面相护,全京城皆知,他被挚友“抢”走了未婚妻,他不想一辈子活在这样的阴影下,这才将自己伪装的刀枪不入。
  所以,那日他的确当街“欺辱”了温舒宜。
  承恩伯无奈,只能逐一解释了一遍。
  傅生听完,一时情难自控,有种很想创造话本的欲.望在滋生。
  温泽沉默稍许,又想起了妹妹的话,他直接问道:“伯爷今日来,除却是想澄清你自己之外,是来投诚的?”
  毕竟,温泽也知道自己手段可能……卑劣了一些。他煽动了全城百姓,承恩伯府近日来的处境十分不妙。
  没有人想活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囧境。
  况且,承恩伯总觉得,即便这么多年他擅于伪装,过的依旧不快乐。
  阿瑶和温蘅双双离世六年了,他还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承恩伯不喜欢“投诚”这个说法。
  难道他就不能是关爱晚辈?
  “你无需再花精力查我,你父亲与母亲的事,与我毫无干系,我……”承恩伯突然哽咽,“我又何尝不想替他们报仇?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傅生识人无数,看出承恩伯没有扯谎。再者,这几年她的确是查不到承恩伯的把柄。
  温泽默了默,“不知伯爷可否提供一些证据,你方才也说了,想替我父亲母亲报仇,那你必然知道什么。”
  承恩伯这才想起重点,“我知你在查柳家,这的确是一个突破口,不过柳将军只是一颗小棋子。”
  傅生催促,“伯爷既然来投诚,不如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之郎君。”
  承恩伯的确有所隐瞒,在傅生的“咄咄相逼”之下,只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直至一个时辰之后,承恩伯才差不多交代清楚。
  “总之,你若是要行动,那必然是要将大半个朝堂连根拔起,此事……皇上未必会放任你去做。”承恩伯提醒道。
  水至清则无鱼,再者,先帝留下的势力过于庞大。一旦朝堂空置大半,帝王也会有所顾虑。
  翠书这时过来禀报,“侯爷,到时辰用午膳了。”
  温泽点头,傅生眼下有孕,一日三餐需得按时按量,但承恩伯恰好在府上,对方又已经“投诚”,温泽没有逐客的道理。
  “……伯爷,若不留下一起吃个便饭?”
  承恩伯眼眸一亮,眼眶红了,“好、好!”
  温泽还有好些事没有问出口,辟如,温家这六年来还算安然无恙,这其中是不是也有承恩伯的庇佑……但他终是没问出口。
  温泽脑中又浮现出,彼时承恩伯趴在巷子口偷窥的样子。
  他猜,伯爷大约早就想和父亲母亲和好,但迟迟没有放下执念。
  ****
  三日后,京城发生了一桩大事。
  柳将军畏罪自尽了,还留下了罪状书。
  这一天下了朝会,温泽去了轩彩阁见温舒宜。
  温舒宜虽是有孕,但丝毫不显,整个人看上去还如稚嫩少女一般。
  兄妹二人在亭台下落座,温舒宜提醒了一句,“阿兄,你神情不定。”
  温泽一怔,他发现妹妹不知从几时开始,变得镇定自若,形色不露于表面。
  温泽喝了热茶,道:“娘娘,柳将军自尽了,臣已亲自验过尸,可以排除他杀。”
  温舒宜才不会相信柳家会放弃大好荣华,“那罪状书呢?是否有疑?”
  温泽如实道:“罪状书也的确是柳将军的字迹,他将六年前的事皆一人包揽了,那份罪状书也实属,但此事……不对劲。”
  这时,温舒宜忽的邪魅一笑,“此事看似天衣无缝,定然是宋相一党逼着柳将军扛下一切罪责,阿兄猜猜看,宋相一党到底是怎么威胁了柳将军,让他情愿背负骂名去死?”
  “是为了保护某个人?”温泽想不到其他。
  温舒宜没有接话,她兀自思量片刻,又问,“阿兄,兵权的事,进展如何了?”
  温泽看着面前容色明媚,却眼神隐露狠毒的妹妹,他总觉心头不安,“娘娘为何这般着急?”
  温舒宜微微垂头,一手轻抚的小腹,唇角扬起淡淡的笑,“阿兄,我腹中这一胎是皇子,我有了皇子,就不需要皇上了。”
  下一刻,温泽突然站起,“……娇娇!”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臣失仪了! 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相较之温泽的慌张,温舒宜却仿佛久经世事,“阿兄,天道轮回,因果报应,我当然是替温家报仇,将那些人一个个铲除。皇上他……”
  皇上他才是罪魁祸首!
  可一想到这里,温舒宜揉了揉太阳穴,脑中忽的一阵抽痛,她只记得皇上也是操控这一切的人,但细节却是模模糊糊,什么都记不清。
  温泽,“娘娘,您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宣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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