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霆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已经翘了起来，稍加思索，给她点了个赞。
洗完澡，雁西终于躺回床上。她点开朋友圈新消息，在众多点赞和评论中寻找H字图标。
“bingo～”雁西发现了霍延霆的微信头像，“对方已阅，不错。”
脸脸：“让他挑选的时候不久看过了吗？”
“私聊和发朋友圈感觉不同，前者亲近隐私，后者是隐晦的公开示好。”
“这里面还有点玩弄人心的意思，”雁西来了兴致，给系统分析，“我故意不回私聊，霍延霆应该会惦记。发现我的朋友圈后，他悬着的心才会放下，同时会觉得有些甜蜜。”
“如果你不回复，对方并没有放在心上，直接做自己的事情呢？”
雁西把手机扔在旁边，“那就说明我们俩没戏，做白工了。”
脸脸的智脑思考，主动提议，“我帮主人监控霍延霆吧？”
“不，”雁西很干脆的拒绝了，“谈恋爱的乐趣就在于琢磨彼此的心思，我喜欢这个过程。”
没帮上忙，脸脸想起另一件事，“主人和宋熙冉三人交谈的录像想怎么用？”
“在活动现场打嘴仗的视频啊...”雁西稍加思索，决定还是放一放，“你先保存起来，最近公司在和gucci接触，品牌应该不喜欢纷争太多的艺人。”
撕逼能够带来热度，但是控制不好会损害自身形象。
雁西提前让系统录像只是以备不时之需，几人对话的内容并没有致命的糟点，放出去砸不出大水花。
除了她，宋熙冉三个都是素人，网友骂两句很快就忘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只会留下笼统的印象：沈雁西和人撕逼。
长远来看，受损的反而是自己的形象，容易流失路人缘。
明天还有软广拍摄，雁西早早关灯睡觉。
城市另一端，江珍正在急诊等待自己的检查结果，“医生怎么样？”
“CT和核磁共振都没问题，你哪里不舒服？”
“我，”江珍默默咬唇，“我被人打了。”
医生：“怎么打的？”
“把我的头按在水里，胸骨被按特别疼，还有肚子被踩了好一会。”
“片子上看骨头和筋脉都没问题，你不放心的话脱掉衣服，我再查个体。”
江珍稍加犹豫，决定配合检查，不过结果依旧没变。
“咳，”医生清了下喉咙，有些无奈，“打你的人力气不大吧，连淤青都没有。你肚子上这个小红点，来晚点都看不见了。”
江珍为自己辩解，“那是被高跟鞋踩的！”
“你别激动。”医生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对面的女孩娇气，被人打了两下心态崩了。他安抚道：“当时很难受，但是现在早就没感觉了，对吧？”
确实如此，江珍点点头。
“身体没问题，你回家好好休息两天就好了。”
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院，江珍浑身乏力，被微凉的夜风一吹，身子抖了抖。
坐上车子回家，她收到了自己的销售发来的信息，【Gucci-琳达：江小姐，我帮您问了，酒店的电脑系统崩溃了，摄像头没有工作，没办法调取监控。】
这是老天爷都帮着雁西吗？
江珍又回想起了溺水的窒息感，抚着胸口用力吸气。
当晚她久久不能平静，最后靠药物昏睡过去，不想做了整宿噩梦，次日醒来才发现自己发烧了。
江珍没重视，陆陆续续发烧一周后去医院，确诊是肺部感染，必须住院治疗。
“怎么搞得呀？”
“不知道。”面对他人的关心，江珍不敢说自己呛水了。
随着时间推移，她的恐惧并没有消退，反而有加重的趋势。晚上经常做噩梦，提到那个名字就喘不过气。
江珍觉得自己得了「沈雁西PTSD」，最近对方频繁出现在朋友圈和微博，搞得她都不敢上网了。
Gucci活动后，雁西的同款相继断货。
最贵的是八千多的蓝色裙子，卖得最多的是一千五的飘带，口红和饰品的销量也有大幅提高。
品牌的销售注意到异状立刻和经理汇报，他们的触角特别敏锐，正式的商业合作需要谨慎的调研、谈判，但是赞助可以搞起来嘛。
Gucci的公关和春雨联系，很快就把这事定了下来，毕竟没人会拒绝免费送上门的箱包服饰。
看着送过来的几箱东西，雁西问，“竟然给了这么多？”
“对啊，大小东西算下来得有近百件。”王倩帮忙整理，“这是你商业价值的体现，咱们公司的人可羡慕了。”
作为一个成立不算太久的公司，春雨文化的主要业务是网红孵化、淘宝店铺相关产业链，常规的娱乐圈影视综艺占比很低。
网红能够接广告、开店、直播带货，但收到品牌赞助的实属少数。
对此，雁西很坦然，稍微有些惊讶的是：“他们怎么送了这么多丝巾和飘带？”
“没看微博？你出席活动戴的飘带全国专柜断货，有钱的小姐姐太多了。”对于王倩而言，1500元相当于一个月的伙食费，她不免隔空恰柠檬，渴望有富婆包养自己。
“最近有点忙，没注意。”
王倩疑惑，“公司安排的行程很轻松啊，你忙什么？”
雁西笑而不语，没有回答。
☆、豪门千金破产再就业
在酒会卫生间放飞自我后, 雁西有种挣脱枷锁的感觉。她后知后觉的醒悟，“原身的记忆和性格会给我造成影响，对吗？”
“是的, ”脸脸解释，“不用过于担心, 只是常规的适应磨合。”
“这样不错, 对待身边人的感情和态度可以衔接上，不至于有跳脱感。”最明显的例子就是雁西和沈家父母特别亲密。
不过也有弊端, 雁西叹了口气，“我之前思维被局限住了，竟然忽略了自己最大的优势。”
“是什么？”
盯着圆球机器人的光屏, 雁西缓缓勾起唇角, “你啊。”
超越现世科技水平的高等智脑，可以隐秘搭载在她的精神世界，是无比强大的外挂。
脸脸的危机意识升起来，抢先自白：“我们系统有守则, 不能任意妄为。”
“都有什么？”雁西随口猜测, “不能暴露在其他人面前？不能毁灭地球？”
“涵盖这两点, 细则一共有十多万条。”
听到数字，雁西不免惊讶, “竟然这么多？”
“是的, 系统和宿主穿梭在不同的位面和世界，需要遵守的规则也不尽相同。”
“那...”雁西眼珠一转, 提问：“你能入侵系统直接把家里的欠债记录抹掉吗？”
脸脸使劲摆手, “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这个答案在雁西的预料内，她就知道没有那么轻松的事情，“如果我想炒股的话, 你能告诉我选哪一支会赚钱吗？”
“通过数据整理和分析，智脑能够得出可能的发展方向和风险，主人可以根据这些信息自己选择。不过这只是理性预期，不能保证100%盈利。”
雁西心满意足的笑了，“正是我需要的。”
“主人打算炒股还债？”
“类似。”雁西的眼睛眯了眯，“我们去赚外国人的钱。”
散户炒股并不是明智之举，哪怕有系统这个外挂，仍然是弊大于利。所以她并不打算投身股市，而是想玩把大的。
脸脸疑惑，“那是？”
“对冲基金。”和炒股相比，这是更一层的游戏场。
系统快速查询了相关信息，“国内没有这样的交易平台，因为风险太高了。”
“嗯，风险太高，相对的利润也比较高。”这是国家对人民的一种保护，盲目进入会亏得血本无归，因此雁西才说去赚外国人的钱。
有系统帮忙开挂，可以大大降低投资风险，操作得当的话，五年内可以解决外债，届时就完成了原身一大夙愿。
“所以，”雁西手掌合十，吩咐道：“脸脸和我一起学习吧。”
她不是专业搞金融的，需要从头学习对冲基金的知识和玩法。
说好一起学习，但是系统只花费了几秒钟就掌握了所有规则和法律。反而是雁西埋头苦读了整整两天，连睡觉的时间都压缩到了三个小时。
为此，她感慨不已，“和你相比，我就是弱鸡。”
脸脸安慰对方，“作为碳基生物，主人已经非常聪明了。”
“你的市场分析做得如何？”
“整理好了，我发到你的平板上。”雁西学习的时候，系统也没闲着，它搜集了大量数据、进行风险分析。
翻阅脸脸的成果，雁西发现文件多达两百多页。她快速翻阅了一下，内里涵盖了对冲基金市场可以投资的全部品种，脸脸挨个它们的前景做了预测。
“做得很棒。”雁西拍了拍圆球机器人，心里开始盘算着其他事情。
玩对冲基金需要大量的启动资金，她的存款远远不够，必须找人投资。不需要多想，雁西早把主意打到了霍延霆身上。
于是两人的第二次正式约会变成了工作会谈。
雁西好奇的打量着对方的办公室，视线被巨大的观景鱼缸吸引了，“没想到你竟然喜欢鱼。”
霍延霆勾唇，“养着玩。”
骗人，雁西瞥了男人一眼，明明很喜欢，否则也不至于特地放在工作的地方。
秘书端上来两杯咖啡，等人离开霍延霆提醒，“要和我谈什么合作？”
“来钱快的买卖。”雁西俏皮的眨眨眼，大方开口，“我想邀你投资。”
“哦？”霍延霆语调平缓，猜测：“帮你还债吗？”
“不，”虽然债权转移是一种投资形式，但这并不是雁西的计划，“我说的是正经生意。”
“讲讲吧。”霍延霆有些好奇。
雁西言简意赅的表明，“对冲基金。”
霍延霆没有发声，眉头却微微蹙起。哪怕他的工作就是金融投资，对这个领域也是慎之又慎，不轻易出手。
对男人的性格有些了解，雁西早就准备好了文件，她将修改后的风险分析递给霍延霆，“不瞒你说，我对金融很有天赋。”
避免暴露系统的存在，雁西做起了挡箭牌。
霍延霆接过装订好的投资意向书，不想让雁西难堪，所以象征性地打开翻看。读了几页，他却来了兴致，内容有点意思。
注意到男人的表情和坐姿有变化，雁西了然的笑了，系统的市场风险分析绝对值得一读。
脸脸：“我做得不好，主人修改了很多内容。”
在脑内，雁西安抚系统，“小笨蛋，你理解错了。”
做生意和谈恋爱不同，利益至上，为了让霍延霆投资，她必须给出有吸引力的方案。但是雁西留了一手，故意将部分内容往错了改。
“防人之心不可无。”雁西很谨慎，提前考虑类似的情况，比如：霍延霆越过她，直接按照企划案自己投资。
“我懂了，主人故意改错，赚少亏多，再加上手续费等，最后他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没错。”如果对方正直，选择投资雁西，作为资金管理者，她可以修正投资的品类。
办公桌的另一端，霍延霆也发现了对方的小把戏。金融投资领域是他的游戏场，嗅觉敏锐、思维敏捷，文件里真假掺杂的内容没有骗到他。
霍延霆浅笑着感慨，“你很聪明。”
两人对视，雁西意识对方识破了自己的手段。不过她一点都不慌乱，坦然接受了夸奖，“谢谢，你也不差。”
聪明人打交道，你来我往点到即止。
合上企划案，霍延霆直接询问：“想要多少资金？”
“1亿，”雁西唇角轻勾，补上后缀，“美金。”
按照目前的汇率，大概是6.7亿人民币，不是笔小数目。霍延霆在工作上很谨慎，不会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我需要考虑一下。”
“可以。”雁西站起身，朝对方伸手。
看出少女想握手，霍延霆心中发笑，配合地站起身，宽大的手掌搭了上去。
雁西回握，“期待你的答复，霍总。”
“呵。”霍延霆露出浅笑，没想到对方搞得还挺正式的，连称呼都变了。
会面结束后，雁西很干脆的离开了。
霍延霆戴上眼镜仔细研读对方留下的文件，用签字笔把有疑点的地方标记出来。全部检查过一遍，他再回看，发现有标记的地方占了近一半。
他不免轻声感慨，“小狐狸。”
霍延霆不缺钱，为了避免冲动坏事，他并没有立刻答复雁西，想继续考虑两天。
当天中午，他收到了少女的微信，【你吃的什么？】
【霍延霆：松露饭。】
等了许久对方都没有回复，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下班时才明白其中奥秘。
雁西的朋友圈更新了，配图正是松露饭，她的介绍文字是：【时差共饭】
自己又被撩了，霍延霆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却多了些轻松得意。
一个中饭、一个晚饭，的确是有时差。
次日中午雁西没有再询问餐点，而是告诉霍延霆，【和爸爸逛街的时候发现一个小东西，我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刚刚安排跑腿送到你公司，记得查收。】
逛街、小东西，结合这两条信息，霍延霆开始猜测是什么东西：袖扣？领带？手表？领针？钢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