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撩夫攻略——茶暖不思
时间:2020-11-20 10:08:50

  沈薰简直觉得她疯了,凌迟是何等残忍血腥的刑法,她怎能如此恶毒,“她好歹是燕北寻的妹妹,你不怕他拿你是问?”
  “呵呵,”渠琼傲然视她,全然不屑:“你不要忘了,你都自身难保,将沈侧妃送回房去,好生看紧了。”
  “是!”侍卫推着沈薰往外走,任她怎么呼喊也无济于事。
  屋内恢复了安静,渠琼的刀已渐渐贴向兰兮的脸,“从哪儿开始呢?”
  兰兮心里已是悚然,却紧紧闭着眼强自镇定,直到抵在了她的脸上,她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慌,用尽全身力气喊着那人,“盛辰南!”
  兰兮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喊他,他现在定是在王殿之上,同燕北寻周旋,甚至在奋战杀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只是最后,脑子里想到的,只有他。
  那道紧闭的房门轰然一声崩塌,一道剑影,一声清啸,渠琼一声惊呼被击倒在地,身后的几个侍卫皆一声闷哼,霎那就断了呼吸。
  一剑毙命,无影可寻。
  抵在脸上刀锋的冰冷消失,周身的动静让兰兮蓦地睁开眼,回首处,盛辰南一人一剑,在门处向自己走来,背后是深不见底的暗夜,而他像是夜里的光。
  方才的害怕骤然不见,兰兮露出笑意,呢喃了句,“盛辰南……”待他刚走至眼前,便伸手紧紧抱住他。
  刚才看到她的一瞬,盛辰南才扬起温柔的笑容,此刻拍了拍她的头,“我说过,会来救你的。”
  埋在怀里的人早已泪流满面,她只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渠琼嘴角溢出鲜血,吃力从地上爬起,直盯着相拥而立的两人,哑声质问:“你刚说什么?你叫他……盛辰南?”他分明鸣凤阁的少原君!
  盛辰南缓缓侧过头,看向渠琼时,眸中温柔之意尽褪,只有沉冷生疏:“渠琼,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别一念之差,毁了自己。”
  渠琼面色忽变,眼眶盈着泪,“你……你真的是盛将军?你没死?”
  盛辰南微叹,若不自以为是走了歪路,她会是一个好兵,不再看她,盛辰南抬了抬手,就有几个金玄骑的士兵走进,他们不是来叙旧的,而是,要将她带去牢狱。
  东宫之人,一个不留。
  经过盛辰南时,渠琼面上无太多悲,却落下一滴泪,她是恨,亦或是悔了,已无人再得知。
  屋内仅剩兰兮和盛辰南二人。
  他长年拿剑的手温柔抚过她隐着血痕的脖颈,指腹的粗茧有心避开伤口,不禁皱了眉。
  “盛辰南……”她话刚出口,便被人两臂一伸搂进怀里,紧紧抱着,盛辰南埋在她发间,闷声,“这六天来,我看不见你,触不到你,明知你在燕北寻手里却不能带人血洗了他的东宫,我恨自己,怎么能让你深陷阴谋算计,让你身处险境……”
  兰兮清浅一笑:“我这不是没事么。”
  他闷闷的,竟有种劫后余生,如释重负之感,“没事是万幸,不是我让你涉险的理由。”
  兰兮噗嗤笑了出来,“我从前怎么不知你是这种别扭的性子?”
  盛辰南沉默片刻,随后拉上她的手就走。
  兰兮一愣:“去哪儿?”
  “处理伤口。”
  “等等!”兰兮突然扯住他,“渠琼说燕北寻今夜逼宫,你快别管我了,千万不能让他得逞!”
  盛辰南固住她推赶的手,“燕北寻入狱了,同他勾结的是丰都尉迟一族,丰都自有处置,王殿那边并于太大伤亡,后续之事有白庭在,现在,你跟我回去处理伤口。”
  “……”兰兮还未消化完他的话,便被他横抱起走出了东宫。
  燕北寻逼宫,郁白庭入狱,其实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为的便是今夜让燕北寻自落陷阱。
  北凉、丰都两国交战,是棋逢对手,丰都国君也忌惮尉迟一族叛变谋逆,不会以硬碰硬,自然是会接受同北凉里应外合,从盛辰南死里逃生回来后,这一切便都在计划之中。
  郁白庭假意入狱前,将广陵兵符给了盛辰南,他从前替郁白庭训兵,这些广陵将士自然也愿意听从他的号令。
  今夜他率领金玄骑以及广陵军队,突如其来,杀了燕北寻个措手不及。
  至于国公府和东宫,投敌叛国,忤逆犯上,自然活罪难逃。
  “所以我是白自投罗网了?”兰兮听他说完,想了想这一切好像跟烟雨楼扯不上关系。
  兰兮坐在塌上,任他替自己上药,脖间偶尔有刺痛感,惹得她嘶声倒吸凉气。
  “很疼?”盛辰南突然停手,担心看她。
  “嗯……”兰兮吃痛,突然瞥到他眼中浓郁的担忧之色,忙改口:“还好,现在不疼了。”
  盛辰南虽然心疼,但这伤口必须得处理,“乖,忍一忍。”
  他小心取了药膏,从她脖间轻柔点过,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间,兰兮竟觉得一点都不痛了。
  好在伤口不深,也并未伤及经脉,只需要小心注意几天便好。
  “你不是白自投罗网。”盛辰南将伤药放回格子,背对着她突然低声道了句。
  兰兮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只见盛辰南静默了一瞬,回身折步到她身边坐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眸中尽是柔情:“是你给了我,手刃尉迟一族,报仇雪恨的机会。”
  兰兮不解地微蹙了下眉,等他继续。
  “二十多年前大渊腹背受敌,就是尉迟一族暗中作梗,私自率领丰都余党,勾结十余个小国,七日七夜,战火连绵不休……”盛辰南像是在回忆,而非在叙说,“我记得你看过《大渊之乱》,‘皇室皆斩,唯渊帝之长子下落不明’。”
  兰兮竟一时不知他要说什么,只静静地听着。
  “我,就是渊帝长子,亡国遗孤。”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没有仇怨,也没有失落,而是一种得偿所愿的释怀,“是你以命犯险,我才能报了家国之仇,亡国之恨。”
  “我并非什么盛府三爷,而是被尚书大人所救的落魄遗孤,借渊国幸存的鸣凤阁势力报他救命之恩,这样的我,你……可后悔嫁?”
  他有些吃力地说出口,话音刚落,兰兮倏地抱住他,她怎么会嫌弃,她有的,只是心酸和心疼,“当然不会,不管你是渊国遗孤也好,北凉战将也好,鸣凤阁主也好,不管你是盛辰南还是少原君,只要是你,什么都好。”
  盛辰南搂着她的手臂更紧了紧,“从前我只想着何时能战死沙场,胜也好,败也好,我的一生都只会为国杀敌,自从有了你,我只想跟你一起好好活着,那些纷争乱斗通通不想管了……”
  “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出现在太清殿时,我在想什么吗?”
  兰兮靠在他肩上,轻轻摇了摇头,听他继续道:“我想要带你离开,离开皇城,离开北凉,只要你安然无恙,去哪儿都好。”
  兰兮含泪一笑,蹭了蹭他的肩,“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闻言盛辰南松开手看她:“你认真的。”
  兰兮对上他的视线,点了头,“反正事情都结束了,你不是说后续郁白庭会处理么?我们去秉德好不好?空山脚下,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你当时还见死不救呢!”
  兰兮嘟嘴戳了戳他的心口,佯装埋怨,盛辰南抿唇一笑,抓住她乱点的手,“你也报复了不是么,上百只野味,我一个人打的。”
  兰兮噗嗤一笑,缩了缩被他捏在掌心的手指,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娇声笑道:“松手呀……”
  谁知他借力将她扯进怀里,抵上她的额,“不,我既遇到了世上最好的夫人,便不会再松手了,兰兮,你对我而言,弥足珍贵。”
  对她而言,他又何尝不是呢?
  大渊之乱,北凉江山,如今皆尘埃落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势,又有谁真的稀罕,他们要的,不过是安然国域中,那一处小小的二人天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34章 番外1:秉德之喜
  文成帝十九年, 北凉,空山。
  今日秉德书院有喜,孤身一人的院长先生水鉴, 不惑之年竟迎娶了温柔的芳龄姑娘——空山最美厨娘明娆, 不仅过去的学生都纷纷到此, 连皇室之人也送来了大排场。
  “皇叔你别紧张!”
  “我……我能不紧张吗!人生头一遭的大事, 快给我看看,我这仪容仪表可都妥当了?”水鉴不停整理着喜服和鬓发, 一副慌乱到极致的模样。
  兰兮忍俊不禁,“妥当了妥当了,皇叔今日是全北凉最英俊的老男人!”
  水鉴睨她一眼,“臭丫头,老字莫要乱加!”
  兰兮朝他吐了吐舌头, “好了别看了,俊朗得很, 吉时快到了,快走吧!”
  水鉴刚想开口说什么,转头看她那一刻,突然止住了, 随后思索一瞬, 不怀好意问她:“是你皇叔我俊朗,还是你夫君俊朗?”
  他突如其来的一比较,兰兮愣了愣,当然是她夫君最俊朗了, 还用想么, 但碍于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兰兮便顺着他的话道:“是你是你, 盛辰南怎么能和你比呢!快走吧快走吧。”
  水鉴一听,得逞一笑,朝着她身后道:“行,我出发了,侄女婿,兰兮就交给你了。”说罢便往屋外走去。
  兰兮表情一滞,立马回过身去,才发现未关的房门口,盛辰南不知何时站在那处。她终于意识他水鉴方才意味不明的笑是何意了,被忽悠了!兰兮狠狠在心里骂了句水鉴。
  水鉴离开后,盛辰南不急不缓踱步走近她。
  “我刚才是乱说的,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她也知自己是百口莫辩,当着自家夫君夸赞别的男人,即使是皇叔似乎也不该。
  盛辰南默默看着她不说话。
  兰兮扯了扯他的衣袖,“真的,我发誓!我可以补偿你,你有什么想要的?我改日跟明娆姐姐学做核桃酥,做给你吃好不好?”
  盛辰南原本并不在意,她所言所为,他自然都懂,不必多解释,但她这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怎么补偿?除了核桃酥。”她的核桃酥……还是免了。
  兰兮眼眸转了转,“你说,只要我做得到。”
  盛辰南忍不住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这可是你说的。”
  他深邃的眸子将她整个人尽入眼中,兰兮突然觉得事情不妙,想要推绝之际,话还未出口,便被他一把横抱起,往屋外走去。
  兰兮一声惊呼,搂紧他的脖子,“去哪儿……去干嘛?”
  “回屋。”
  大白天的回屋干什么?她还未问出口,那人就给了她答案。
  “我也不小了,再没个一双儿女也快成老男人了,夫人,你觉得呢?”
  他方才到底站了多久……
  兰兮脸一红,埋在他脖间:“等会儿还要去吃皇叔和明娆姐姐的喜酒呢……”
  “现在还早。”
  “我现在逃跑还来得及么……”
  “晚了,从一开始,就是你先撩拨我的。”
  “早知道你这么好勾搭,我就不看那么多攻略了!”
  房门被关上,外边是欢天喜地的喜炮,而内院的某间屋子,是两心一处的红尘。
  梦里梦外,红尘天涯,心之所向,皆是你。
 
 
第35章 番外2:前记
  郁白庭刚到广陵的第一年, 父王亡故,母亲思念成疾离世,一辈子远离故土和那的人, 浑浑噩噩, 广陵百姓起兵抗议甚至叛军各种混乱络绎不绝, 直到有一天, 一人出现,将他从噩梦中打醒。
  夜凉如水, 温婉的月光将天边的流云映做淡紫,夜幕苍冥之下,两人相对席地而坐,一人着一袭黑衣,再无一丝杂色, 长发随风缓缓拂动,右手横执着一柄长剑, 古朴黝黑,双眸阴沉,平视着前方,无一丝感情。而另一人, 也如他一般动作, 只身上却是一袭白袍,手中剑明如秋水,正如他的眼眸,闪动若星辰, 散开着一股勃勃的英气。
  过了良久, 郁白庭首先开口道:“战神将军盛辰南,哈哈, 听闻将军飒沓如流影,不知你的剑是否真如传说之中那样快?”
  盛辰南沉默半晌道“不知道。”
  郁白庭苦笑一声道:“你怎可不知道,你今日此来,不是来与我比剑的么?”
  盛辰南道:“是。”
  郁白庭道:“哦,来与我比剑,却不知自己剑有多快,你怎能有把握胜我?”
  盛辰南道:“没有把握。”
  郁白庭诧道:“既无把握,你为何来?”
  盛辰南道:“为了广陵。”
  郁白庭大笑道:“为了广陵?”
  盛辰南道:“我胜,你从今日起做好你的广陵王,如不胜,我悉听尊便。”
  郁白庭低头一叹道:“我和你无甚交集,何苦……”陡然间肘臂一转,长剑如碧水东流,直刺向盛辰南胸口,去势之急,直非人力所能及,“叮”一声清响,盛辰南依旧端坐地上,也不见他有何动作,手中剑却已然架住郁白庭所进剑招。
  “好快的剑!”郁白庭叹道,“你我便非要分个你死我活?”
  盛辰南没有说话,脸色依旧阴冷,无丝毫变化。郁白庭笑一声:“好个战神将军!”
  说话间,郁白庭身形猛缩,左足一点,身子如风般倒掠出三丈,紧接连纵几下,身形已到几十丈外。
  悠扬的歌声回荡在这翠微楼中,伴着歌声,一道白影如鬼魅般掠入翠微堂内,拍案呼道:“小二,快快拿酒来,今晚我要与人痛饮,银子定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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