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做美食[重生]——雨落窗帘
时间:2020-11-21 10:55:19

  她上辈子不想追究,是因为她老了,都是大半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追究出个所以然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年轻了,甭管是不是梦,曾文越都别想好过,像上辈子那样功成名就是想都不要想的了。
  “夏夏,这都快晌午了,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着我呢。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做饭了,等一会儿我给你端一碗来。”
  何夏乖巧地点点头,道了一句好,常红便风风火火的走了。
  等常红走了,何夏便下了床。她忍着恶心去了堂屋。
  曾文越家的堂屋不算下,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红木八仙桌,八仙桌上面放着几个搪瓷小茶杯。
  何夏推开她公婆的房间,上下打量一眼,爬上床,从床里摸出一个长方形的木头盒子。她打开盒子,在里面翻了翻,从盒子的最底下翻出一封信。
  何夏年轻的时候是不识字的,但现在不一样,她上辈子四十多岁时,她女儿看着她无聊,便给她报了一个老年学字班。
  何夏在老年学字班读了一年,不说成绩多好,但常用字的读写是没有问题的了。
  何夏看了眼信封,确定这就是曾文越前段时间寄回来的那封信,她立马将信封打开,把里面的信打开来一目十行的看完。
  看完后何夏来不及感慨,记下曾文越的地址后她立马将信放回盒子了,再将盒子放回床上。
  做完这一切,何夏立马从曾大顺的房间出去,刚出门。她刚到堂屋,就听到院子的大门被打开了,紧接着她公公曾大顺和她婆婆刘香桃先后进来。
  刘香桃看见何夏从堂屋里出来,眉头一皱:“夏夏,我们刚刚回来的路上,听说你中暑晕倒了?现在好点没?”
  何夏捂着额头:“没好,还晕乎着呢,一直犯恶心。这不口渴了吗,就到堂屋来倒杯水喝。”
  “哦,你那快进屋去躺着,我去做饭。”
  “嗳。”何夏应了一声,和曾大顺擦肩而过。
  曾大顺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何夏的背影,去堂屋看了一眼,发现堂屋八仙桌上的搪瓷缸确实有喝过水的痕迹,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些许。
  刘香桃提着锅进堂屋舀米去煮,见曾大顺这幅模样,没好气地道:“你这是做什么?”
  曾大顺摸摸头发:“没做什么,就去觉得奇怪,夏夏她以前口渴了可从来没有来堂屋喝过水。你去看看咱们房间有没有被动过。”
  曾大顺年轻时是做村里的计分员,心思格外缜密。曾文越的事儿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刘香桃放下锅去了厨房,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屋里没人动过,跟咱们出门的时候一样。”
  曾大顺点点头,取了一根旱烟坐在堂屋里抽,刘香桃提着锅出来,他不放心地再次叮嘱道:“你紧着点嘴,别在夏夏面前说漏嘴坏了儿子的好事儿。”
  刘香桃有些不忍心:“老头子,咱这样做是不是太缺德了?夏夏人勤快,对咱们也孝顺,今年才20,咱这样做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么?”
  曾大顺眼睛一瞪:“你个老娘们儿瞎咧咧个啥?儿子后找那个媳妇儿家里有权势,还是个独生女,他俩一结婚没准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那边现在又咋不太平,咱俩还能过去跟他们过,你想老了没人养?”
  曾大顺把烟杆放在脚边磕了磕:“夏夏咱们当然不能亏待,这段时间你就在外面寻摸寻摸有没有合适的女孩,要是有咱们就抱过来给夏夏养。”
  “有了孩子,她后半辈子也就有靠了,等咱俩百年之后,咱们这些家业不还是她们母女的?”曾大顺自觉自己已经很为何夏考虑了。
  刘香桃还是于心不忍:“为什么不抱个男孩?”
  曾大顺摇摇头,觉得自家这婆娘到底还是太过短视:“抱养个男孩儿,要是到时候出个什么事儿他去分咱儿子的财权怎么办?还是女孩保险,养到十七八岁往外一嫁就不用管了,就算招赘也没事,一个女孩,能成什么大事。”
  “再说了,咱儿子在信上说了,咱们马上就要有亲孙子了。”
  刘香桃动了动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径直去了灶房。
  在屋子的拐角处,何夏一直在那里站着。
  这年头的房子不隔音,曾大顺和刘香桃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何夏心寒。
  她十九岁和曾文越相亲结婚,结婚后曾文越不在家的这一年里,何夏对老两口毕恭毕敬。
  曾大顺是公公,平时和何夏交流不多,但刘香桃待她是真的好,平日里关心的言语从来不少,得了点什么好东西她也会为何夏留一份。
  在这年代,她这样的婆婆不多见,甚至比许多亲妈对女儿都要好。
  何夏不是个不知道感恩的人。她感激自己遇到了个好婆婆,于是对她加倍的好。
  后来刘香桃偏瘫了,躺在床上不能动了,何夏也尽心尽力的伺候她。
  何夏摸了一把脸,不知道那时候的刘香桃对她有没有愧疚之心?
  还有曾大顺,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不善言辞,但为人却很好,在这大河公社里,谁家有个什么困难来找他他都会帮忙。
  哪怕公社解体了,他不是大队计分员了,但在这公社乃至镇上,谁不给他三分薄面?
  这样一个人,谁会想到他会为了自己儿子,牺牲大好年华的她呢?
  还有曾文越,那也不是什么好鸟。别人不知道他父母是什么人,他自己会不知道吗?
  上辈子他爹他娘相继离世,他连面都不露,要不是知道他父母有她奉养,他又怎么敢不回来呢?
  一家烂人,只要一想到还玩和这两个人相处,何夏留觉得恶心想吐。
  她回了房间,静静地思索对策。
  她和曾文越没有领证,但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在这个年代,大家是承认事实婚姻的。
  而她显然是没办法和这一家子好聚好散的,那就闹吧,但她不会在大河村闹,她要去曾文越现在的岳丈家闹。
  曾大顺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曾文越的前程吗?那她就毁了曾文越的前程。
  但曾大顺这个恶心的人也不能放过,他不是最在意他的面子吗?那她就把他的面子扒到地上,再狠狠地踩!
  做好了决定,何夏昏昏欲睡,刘香桃做好了饭来叫她叫她睡着了也没打扰,回了灶房。
  “夏夏累了,睡着了。”
  曾大顺嗯了一声,吃完饭就出门了。这段时间忙儿子的事儿,家里家外都丢给了夏夏,村里人看在眼里,可没少在背后说他,他得出去说道说道,总不能让别人以为他们老两口磋磨儿媳妇儿。
  刘香桃吃完饭洗了碗,想了想,给何夏做了一碗糖水温泉蛋。
  何夏一睡醒就看到了放在床边的糖水蛋。沉默半晌,何夏端了过来。
  曾家欠她那么多,不吃白不吃,当务之急,是要养好身体。
  下晌刘香桃不在家,常红忙完家里的那一摊子事儿来看何夏。
  何夏只恳求了她一件事儿,让她晚上再来一趟曾家,说她娘家托来口信,让她回去一趟。
  国家支持个体户后,常红的丈夫做了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卖点针头线脑日用小百货。他整日早出晚归,让常红来传信是最合适的。也是最让曾大顺不会怀疑的。
  常红虽不知道为什么,但晚上还是如约而来。她找的借口是何夏的爷爷身体不好,想见见她。
  曾大顺果然没有怀疑。
  夜里睡觉,何夏拉了窗帘,打着电筒将自己所有的重要的物件都收拾好。第二天何夏忍着往饭里投毒的心思做好了早饭,忍着想吐的恶心感吃了早餐,而后便匆忙走了。
  走之前带上了刘香桃给她准备好的糕点烟酒。
  何夏将重要的物品绑在了腰上,好在这年头的衣服都是宽大的,她绑得紧,肉眼看不出丝毫异样。
  走出大河村的的山坳,何夏回头看了住了一辈子的大河村,从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曾家。刘香桃在屋里屋外的忙活。
  何夏想,如果曾文越不是陈世美,那刘香桃真的是个极好极好的婆婆。
  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好~
  这本书的题材之前不能写了,就改了渣男设定,如果有逻辑不合的,欢迎指正,谢谢大家~
 
 
第3章 
  何夏娘家的村子叫做万安村,和河畔村不是同一个大队,但离得却不是特别远,何夏从河畔村出来,走了四十多分钟便到了万安村。万安村背靠着大山,村口有一条一米来宽的大河。河的两边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稻田,此时微风吹过,稻苗随风涌动。
  河里的水清澈见底,一条条小小的鱼在河里欢快地游来游去。何夏手心出汗手脚发软地回家去。
  何夏的爹娘一共生了五个孩子,但养起来的只有三个,在这三个孩子当中,何夏是唯一的女儿,在她之上有个哥哥何弘义,早就结婚了,娶的媳妇儿叫关琼英。她后面还有一个弟弟,叫何弘超,算算年龄,今年也有十七岁了。
  此时还早,村里没什么人走动,何夏朝着家里走去。
  她家门口有一颗核桃树,今年的核桃大丰收,果实层层叠叠的挂在枝头。核桃树后是她家,她家的院子门关得紧紧的,一道炊烟从院里的灶房上袅袅升起。何夏的目光越过布满青苔的院墙,看了那道炊烟好一会儿,才上前去敲门。
  院里传来动静,何夏忽然紧张极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何夏放在腿侧的手就出了汗。
  伴随着‘咯吱’地一声,院门打开了。何夏抬起头,她娘彭文慧就那么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娘走的那一年何夏五十岁,她娘七十五,自打那年以后,何夏就没有娘了。
  见到了年轻时的彭文慧,何夏那一股从重生前就憋着的委屈再也藏不住了,鼻子一酸,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她一头扎进彭文慧的怀里,一声声地叫着娘。
  彭文慧还没看清楚敲门的人是谁呢,怀里就多了一个人,听着耳边这一声声的娘,彭文慧是又心疼又着急。
  彭文慧在家里说一不二,对子女也颇为严厉,孩子们自小就有些怕她,而何夏自打十二岁过后就再也没有抱过她了。这会儿被女儿抱着,彭文慧多少有些僵硬,她伸手搂住何夏,手足无措地安慰:“娘在呢,娘在呢。你别哭,你别哭,是谁欺负你了?还是你公婆给你气受了?”
  人在哭时最听不得人安慰,越安慰越委屈,何夏本来就委屈激动的心情在听了彭文慧的安慰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她的哭声从原本的低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的哭声引来了家里其他人,眼瞅着周围的邻居也要开门了出来看热闹了,彭文慧一个用力将何夏带进了院子,‘砰’地一声关了门。
  在厨房忙活的关琼英也从厨房出来了。何夏见着她,止住了泪水,终于从彭文慧的怀里出来了。彭文慧看了关琼英一眼:“小英你先去做饭,我带你妹子上屋坐会儿。”
  关琼英忙不迭地点头。
  等彭文慧带着何夏进了房间,关琼英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迫不及待地去了屋后的菜园子,她男人何弘义正举着出头在挖地,关琼英小跑到何弘义面前:“弘义,弘义。”
  何弘义将锄头支在地里,手按着出头把儿:“咋了,出啥事儿了?”
  “你妹子回来了,刚刚还在外面哭呢,老伤心了。”
  何弘义眉头一皱,扛着锄头便往前院去,关琼英立马小跑跟了上去。
  何夏的父亲何树国昨天去看了大半夜的水,天亮了才回来,这时候还没睡熟,彭文慧领着何夏进屋,他自然也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
  何夏被彭文慧按在了床边的凳子上:“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何夏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抽抽搭搭地打了一个哭嗝:“爹娘,曾文越没死,他现在在南边找了一个有权有势的独生女,以后不回来了。”
  彭文慧还从女婿还活着的消息中反应过来,何树国便气得一巴掌拍在床沿上,他盯着何夏:“你公婆怎么说?”
  何夏道:“他们想将计就计,不告诉我曾文越没死的消息。想让我在这边给他们两口子养老送终。”
  彭文慧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就要往外走,被何树国叫了回来。何树国是男人,听了何夏的话他不是不生气,但除了生气外,何树国还尚存理智:“既然你公婆瞒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公婆这段时间频繁外出,家里的农活都扔给我。昨天我中暑晕倒,他们从外面回来在堂屋说话没背人,我听见他们说话了。”
  何弘义就在此时进的屋,何树国看了他一眼,继续问何夏:“那你打算怎么办?”
  “爹娘,我不想在曾家过了。曾文越要是真死了,念着以前的感情,我给他父母养老也行,但现在他又没死,我凭什么管他父母?”
  彭文慧气得浑身发抖。
  何树国斗着手从床头摸出他的烟杆:“曾文越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看了他寄回来给他爹娘的信,我记下来了。”
  何树国是个宠孩子的,对何夏这个唯一的闺女就更加疼了,曾文越是他们夫妻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女婿,本来这个女婿出远门做生意一年也不回来一次就让他们两口子后悔的了,等曾文越死在外边的消息传回来彭文慧两口子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本想让女儿改嫁,但女儿人轴,怎么说都说不听,彭文慧气得嘴角都起了燎泡,何树国的头发也多了好几根白发。
  期初听到曾文越没死,老两口心里是高兴又激动,结果这高兴激动的心情还没有维持两秒呢,就沉入了谷底。
  曾家想这么作践自家闺女,何树国就是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也不会让的。他沉思了一会儿,跟彭文慧道:“孩儿她娘,咱家还有多少存款?”
  彭文慧看了一眼跟在何弘义身后的关琼英,折中一下道:“还有五百多。”
  彭文慧和何树国都是会过日子的人,何树国还会做点木匠活,这些年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好过了,打家具的人也多了,彭文慧攒下这么多钱并不算意外。
  关琼英听到这五百块钱心里止不住的羡慕,五百块啊,她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但除了羡慕,关琼英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没出嫁前,关琼英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相差不到一岁的弟弟。她父母重男轻女,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是她干,为了给两个双胞胎弟弟结婚,她嫁到何家要了280块钱的彩礼,这份彩礼实在是算不上少,而她的嫁妆除了一套新衣裳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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