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好男人[快穿]——十月豆瓜
时间:2020-11-22 10:48:45

  李一帆哽咽之声加大,肩膀抖动,脸埋在手臂之中,哭的仿佛不能自已:“可是偏偏连我这点小小的心愿,家里人都不愿意实现!”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父亲赌输了很多钱,他还不起,就想到了把我卖去给别人家……给别人家……呜呜呜给别人家做妾!呜呜呜呜呜公子不知道,要去的那户人家,人都已经六十岁了,老得只剩层皮了!”
  少年眼中有讶异之色闪过。
  李一帆继续呜呜呜呜:“公子别看我身上穿着绫罗绸缎,还带着玉镯,仿佛是富贵人家的姑娘,其实,这是那人家给的喜钱!那家人说我虽有姿色,但穿的实在破旧,不堪入目,于是便给了钱,让我买点好东西自己装扮装扮,再被抬去他家,免得污了他们家的眼!”
  “我从懂事起便日日为家中操持,每赚了一笔钱便要被父亲母亲或者哥哥拿去,一分一厘都到不得自己手里!连给东哥的定情信物,都只能是趁着做活的间隙自己偷偷摸摸绣的小荷包,什么贵重点的东西都买不起!”
  “结果……结果东哥给我的定情信物被家里搜刮走拿去抵债不说,现在我家人居然还要把我送去、送去那狼窟之中!”
  “东哥!东哥啊!我命苦啊!没等到你啊!”
  他话说的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的,肩膀抖动的幅度让人觉得脆弱极了。
  少年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他,然后问了句:“你昨天说你落水……那你现在出现在这……”
  李一帆听到他的问话,慢慢的止住了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抬手在脸颊上擦了擦:“昨日便是我要被抬去那人家家里的日子。我父亲得了一大笔钱,一早便去了赌庄,我哥哥也拿了钱去找他相好了。我母亲虽然伤心,却也不忍看我,只有我一个人跟着那群人走。”
  “他们那当家主母实在厉害,就算我是一个妾,却也不愿意抬轿子送去他们家偏门,硬生生要我走路过去,我路过河边向着见不到我的东哥,倒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谁知,连老天爷也不收我,让我这条命活了下来,在此处遇到了公子你!”李一帆转过身来,扑在少年的脚边,“公子既然要去西边,那就带上我一起吧,我想去找东哥!”
  他眼眶红红,脸颊边上还带着些未擦干的水迹,讲话之中还带着情绪过激的颤音。
  少年敛目:“可是姑娘,从此地去西边路途遥远……而且驻军之地多贫瘠荒凉,风沙又大,你可能受不了。”
  他话未说完,李一帆便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怕!只要能见到东哥,我愿意孤身一人去那荒凉之地!募兵的时候不是都说可以随军吗?我愿意随军做军户,从此以后再不回这京城来!”
  他态度坚决,再加上目光坚定,身世悲惨,少年信了。
  他挠了挠手臂,仿佛有点不适应这种情况似的,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姑娘你所说的东哥,是在哪个军队呢?”
  李一帆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连声回答道:“我知道,是连战将军的队伍!东哥他临走之前和我说过的,是连战将军的队伍!”
  少年有些意外:“那你知道是连战将军底下的哪个队伍吗?”
  “这……我不晓得……”李一帆犹豫了一瞬,立马说道,“不过,只要公子带我去了那,我便可以自行去寻找的,再不麻烦公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少年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露出了两人相遇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他把李一帆扶起来,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安慰一样,紧接着立马想起来,对方是个女儿家,又把手收了回来:“不瞒你说,我也是连战将军队伍底下的兵,这回是刚好回家探亲的。既然你那情郎和我是一个统帅手底下的兵,那我便带你一同过去。”
  少年话音刚落,李一帆立马激动的感谢道:“谢谢公子,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被人这么热情的道谢,少年脸上有一点点红,他摆摆手装作无事,让李一帆坐下,自己去摘了几个野果子回来给两人当早饭吃。
  吃完之后,少年便在李一帆的提议之下挖了一个深深的坑,将昨天烘烤干的衣服,全部丢了进去买起来,上面再盖上些树叶干草作掩护。
  对于少年那要不要回去和家里说一下的提议,李一帆坚决拒绝了,用他的话来讲,那就是已经为家里奉献了这么多年,便是什么恩情都偿还了,再也不想见到他们。
  少年对于他的认知非常的赞同,也表示有这样的禽兽父母,便是杀了也是那也是活该。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便相处愉快,少年对他们有了防备感,李一帆对他的感激之情又上了一个层次,让少年老是不好意思的挠挠手臂。
  等到出发的时候,少年才牵着自己的马,有点愁的看着旁边的驴子。
  “我回来探亲是有时间限制的,得赶紧回队里去才行,现在只有一匹马,你是姑娘家我又不好带着你一起同乘一匹,可你这换回来的驴,速度又太慢了……”
  “不然我先上马骑行,等到前方驿站,再买匹马牵过来接你?”
  李一帆略带犹豫的看着少年,眼神中透露出一点点的不信任。
  少年也觉得自己这法子不太好,只是马只有一匹,而且面前这个姑娘还有情郎在自己的队伍里……虽然他不认识那个东哥,但是朋友妻不可欺啊……
  “你放心吧,我说话算话,绝不食言,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李一帆被他说服的样子点了点头。
  随后少年便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便往前奔去。
  李一帆也不着急,他从地上捡了根长树枝,然后又绑上了先前从裙子上撕下来的一条长布条,另一端系好一捆草料。
  随后坐到驴子上,把草料放在驴子眼前,引着它往前走。
  灰驴看到面前的草料,鼻子耸动,眼睛发直,立马想要去啃上一口。
  它一动,就带着背上的李一帆一起动,行进速度非常良好。
  等走了大概一刻钟,远远的,李一帆就在路边看到了一匹熟悉的马,以及一个站在旁边熟悉的人。
  他手里拿着树枝,引着驴走到那人旁边后,不解的问道:“公子怎么停下来了?”
  少年看到他,见到他吊在驴前面的草料有点惊讶,随后便是尴尬。
  李一帆像是没见到他的尴尬一样,继续问道:“公子不是说,时间紧急要快马去驿站吗?怎的在这路边放马吃草?”
  “额……”少年看了看旁边的马,眼里全是恨铁不成钢,“它好像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窜肚子了……”
  李一帆眼神很是惊讶的在一人一马之间扫了两遍,随后担忧的问道:“那这可怎么办?马还能骑吗?”
  少年看了看马,看起来还有一点点不舒服的迹象。但看来现在一波暂时是拉完了,也不知道下一波在哪。
  他忧愁的拍了拍马背:“走应该是能走,只是他现在病了,走的应该不快……”
  叹了口气,少年瞥了瞥旁边盯着草料目不转睛的灰驴:“想来,现在我的马和你的驴速度应该是差不多了。”
  李一帆看着那匹马,也叹了一口气,非常忧愁的皱着眉:“那这样公子的计划就被打乱了,诶~不过公子也别太过忧心,能骑就好。说不定过一会儿马就能够自己恢复了呢。”
  少年点了点头,重新骑上了马。
  因为窜稀,马的精气神明显低落了许多,四个蹄子慢慢悠悠的迈着步子,速度果真和李一帆的驴平行了。
  一路走着,安静实在是太过怪异,于是两人攀谈起来。李一帆告诉少年自己名字叫做“刘春花”。
  听到李一帆的名字,少年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春花灿烂,好名字。”
  李一帆笑笑,不置可否。
  少年则告诉李一帆,他的名字叫做“陈生”。
  李一帆给陈生讲了些京城中的风土人情,又讲了自己平时劳作的地方,讲来讲去把自己讲低落了,于是请求陈生给他讲一些边塞的风土人情,让他做做心理准备。
  陈生可怜“她”曾经的那些遭遇,绞尽脑汁的想了些自己在军队当中遇到的好玩的事情。
  一路就这么平静的度过了,两人最终在驿站里面安顿了下来。
  李一帆这边是穿着男儿装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睡着了。那边,得到消息的薛先生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面前站着马嬷嬷,昨天就是马嬷嬷率先回来报的信。
  得到消息之后,薛先生手里的笔一抖,浓重的墨汁盖在了刚画的猛虎脸上。
  他没想到,只是如往常一般出去游个湖居然就会发生这种事情,立马就报了世子府的管家,带了一批人出去,去湖边捞人。
  夜色之中,湖水反射着月亮的光,映照出薛先生焦急走来走去的身影。
  好几个水性极好的人在水中扑腾着,上浮又下潜,可不论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应该出现的人。
  原本为了捞人的时候,防止有不知道的人碰着李一帆的身体发现不对劲,薛先生派下去捞人的都是亲信。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还是没有见着人,薛先生顾不得了,又在旁边重金雇了许多人来顺着这里到下游一起找。
  一群人从晚上打到第二天天微微亮,熬的眼睛都红了,身体也冻着了,都还没有见到李一帆的身影。只有一个人,打捞到了一件披帛,立马送到了薛先生面前。
  手里捏着那条湿淋淋的披帛,薛先生从着急变的狐疑。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么多人在水里捞了一夜,不可能连具尸体都找不到!
  心里迅速排查了一遍,薛先生想起那天李一帆突然顶撞他的话,心中一凛。
  该不会是有人发现了李一帆的身份,但是他不知道,于是对方就借着这次游湖宴会把人给掳走了吧?!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薛先生把所有人都撤了回来,立马转身回府,把马嬷嬷叫到房中逼问当天还发生了什么。
  马嬷嬷是想了又想,把每一个细节都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交代了,可薛先生还是反反复复的提问,弄得她不耐烦极了。
  可是想到人是在她手里落水,现在生死不明的,她就只能把这股不耐烦咽下去,继续提起精神应付薛先生。
  等到晚上,薛先生联系的暗卫去下游跑了一遍,回来汇报也没发现李一帆尸体的时候,薛先生就认定了,一定是有谁知道了李一帆的存在,把他掳走了。
  房间里灯也没点,马嬷嬷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两天一夜没合眼,实在是撑不住了,就靠着门板想要稍稍的眯了下,结果这也被薛先生发现了。
  他嫌恶的看了马嬷嬷一眼,然后让她滚了。
  马嬷嬷大气也不敢出,老实的滚了。
  她之前敢那么对薛先生,就是想着皇长孙和她的关系更为亲近,有恃无恐。可现在靠山不见了,她就只能夹起尾巴来做人了。
  等到马嬷嬷走后,一个身穿黑衣的暗卫从梁上翻了下来,跪在地上等着薛先生的指示。
  薛先生思考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一边派一队人在京城中打听一下,看看是谁最可能对李一帆下手,另一边则要暗卫找一个女孩,来代替李一帆在世子府中装病不出。
  李一帆的身世只有在一些亲近的人中知道,而他的身世血脉是招集其他太子旧部的关键,要是李一帆真的发生了点什么,那这么多年的筹划就全都白费了。
  而他也会从这些暗卫的调令者薛先生,变成一个谋害少主,很可能立马就被杀死的叛徒薛先生。
  那他当初的谋划,以及对未来皇子年幼他来摄政的设想,全都会破灭。
  这是他所不允许的!就算是变,他都要变一个李一帆出来坐在那个位置上!
  暗卫领命而去。
  薛先生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处,眼神阴沉的盯着外边庭院里的一棵树。不论是谁这样悄无声息的知道了“李依繁”的身世还掳走了人,他都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李一帆不知道薛先生的命令,但他想来,薛先生也就只会有那几个做法,因此并不放在心上。第二天醒来之后,便骑着换来的马,和陈生两个人一同往西边去。
  从京城往边塞而去,一路是越走越荒凉的。
  陈生虽然能够看出对这边还不是特别熟悉的样子,但他毕竟走过一次,再加上有地图的加持,领着“刘春花”这么一个“弱女子”,还是走的很顺畅的。
  “前面过一个山谷,就可以到新的驿站了。”陈生对李一帆说道,“这段时间一路都是在外边扎营,你肯定怕的慌吧?等到了那个驿站便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李一帆点了点头。
  两人没有多话,一路上培养出的一些默契,足够让两人同时夹紧马腹往前奔驰了。
  这要路过的山谷是由两座略低矮的山夹道而成,是个很容易被设卡的地方。
  李一帆心里想着,手上就轻轻拉了下缰绳。
  感觉到他的力道,马儿微微扬起脖子,减缓了向前奔跑的力度。
  果不其然,在他们即将要骑过一道巨石的时候,一条粗绳猛然从土中被拉起绷直。
  李一帆反应迅速,立马停了马不让它往前,而旁边的陈生也住了马。
  看到两人都反应迅速没有被绊马索给绊倒,躲在岩石后的人有点惊讶,咦了一声,随后直接冲了出来,站在关口处,正大光明的向他们打劫。
  略数了数对方的人数,陈生不想多生事端,主要是身后还带着‘刘春花’这么个姑娘,就掏出银子就给了对方一些。
  谁知原本只是想随意截点小财的土匪们见他这么爽快,立马起了更大的歹心。
  为首的土匪光着膀子,膘肥体壮的扛着一把刀站在正中间,嘴里叼着草,要求李一帆也付一份过路费。
  陈生皱着眉头,把李一帆的钱也给付了。
  那银子被准确的丢到了那大汉的手里,大汉接住了,在手里随意抛了抛就往后一丢,丢给后边的小丁,扭头又要求两人把马留下来。
  等到这时,陈生已经感觉到这群劫匪的不怀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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