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女友不干了——有河不渴
时间:2020-11-23 10:09:32

  两人一路到了十楼餐厅,饭厅人不多,找了一个靠窗的空位让梓溪坐下后,宴季礼去拿吃的。
  梓溪等在位置上,原以为宴季礼只是给自己拿,没想到,端来的第一盘是给她的,是她喜欢的清汤粉和豆浆,梓溪抬头看向转身又去拿餐的宴季礼,好吧,惊讶次数太多,她都已经麻木了。
  拿完餐回来,宴季礼坐在梓溪对面,对她说道:“灵堂已经布置好了,吃完饭我带你去。”
  梓溪点点头,“好。”
  楼长宁跟所有的亲人都闹翻了,又没有什么朋友,梓溪一开始还在考虑要不要设灵堂,但宴季礼却说为了不给人留话柄,被人诟病,还是设一个比较好,所有认识的亲戚朋友都通知一遍,想来的自然会来,不来的也无所谓。
  梓溪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而后续的所有事都被他一手包办了。
  想到这里,梓溪又想跟他道谢,随后想到每次他都会黑脸,因此什么都没说。
  酒店的早餐梓溪有幸吃过一回,味道还不错,而现在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梓溪正认真地吃时,宴季礼又开了口。
  “关于你早上的问题,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会觉得不可信吗?”
  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忍不住帮她,还是两次,这个问题的答案,跟梓溪在一起的两年时间里,宴季礼从来没有去想过,梓溪离开后两个月,他却想了很久,最后只有这个理由让他觉得最贴切。
  从来不是所谓“好人”的他除了看上那个女孩子,又怎么会一次一次因为她妥协?
  ——是爱情无疑了。
  梓溪听完,忍不住笑了,“确实有些不可信。”
  如果真是一见钟情,那会儿她傻乎乎地“送”上门,他又怎么可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只是耍了她一顿后,让人带她去了别的房间?
  宴季礼也不强行表白自己的心意,只是随意的解释,顺便踩了施明修一脚:“我从来没喜欢过哪个姑娘,也没有跟谁谈过恋爱,所以那时的我不懂,当然,如果我跟别的人一样经历了七□□十个女朋友,我肯定早就知道了。”
  这个“别的人”是谁,梓溪即使没问,但心里跟明镜似的,好吧,这两个人在背后互相诋毁对方的事,施明修做过,现在宴季礼再做,一点都不稀奇。
  梓溪也没说信没信他后来的解释,也没接话,只是笑着继续吃早饭。
  宴季礼看了她一眼,见她并不反感自己踩施明修,心里忍不住想,她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
  梓溪的爸爸从来是个渣男,她妈妈怀孕的时候,外面的女人也怀孕了,等到她刚出生,楼长宁还放任外面的女人挺着大肚子到家里来示威,简直渣到没边,而她的第一任男朋友,在跟她交往的时间里,也出轨了别的女生,同样渣。
  再说施明修,虽然暂时没有出轨的经历,但之前的好几任女朋友都是无缝衔接的,追女经验十足,宴季礼并不觉得梓溪会认为这样的人有安全感,即使跟他恋爱了,想必也不可能长久。
  当然,宴季礼也深刻检讨过自己,在跟梓溪在一起之前,他没有任何恋爱经历,这其中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他从来只有她一个,坏处也显而易见,他的经验太少,走了太多的弯路。
  早饭吃完后,两人准备回房,此时饭厅的人越来越多,两人站在电梯门口等了一会儿电梯才到,而电梯里出来的人一个个都朝着梓溪看,有些猥琐的男人还朝她的胸前瞟,这让宴季礼不悦,他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直接搭在梓溪身上,遮住她胸前的春光。
  梓溪看着他的动作,十分无语,她能理解宴季礼以为她冷,借完围巾后借衣服给她的行为,但,能不能把西装搭在她的背上,而不要搭在身前?
  这样很影响她的造型,好吗!
  周围有女生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笑,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指着她说:“妈妈,那个姐姐好笨,衣服居然穿反了!”
  “我不冷!”听到小孩话的梓溪脸红透了,她挣扎了一下,想把身上的衣服拿下来,但宴季礼及时地制止了。
  “外面冷,你先穿着,等到了房间再脱。”
  说完,不由分说地摁着她的肩膀把她往电梯里带。
  梓溪十分无语,刚刚吃完饭,她身上几乎冒汗,哪里会冷了?
  但宴季礼摁着她的肩膀,她也不好再外面跟他对着干,只好忍着。
  宴季礼站定后,见刚刚那个说梓溪笨的小姑娘还盯着梓溪看,似乎对她反穿衣服的事抱着极大的兴趣,宴季礼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小孩子,只觉得在公共场合拿手指着别人的行为很不好,家教堪忧,因此不悦地朝她看了一眼,惹的小孩子立刻缩到她妈妈怀里了。
  梓溪围观了宴季礼的幼稚行为,十分无语,宴季礼不善的目光,别说是小孩子了,就连孙高都怕,小姑娘没哭就已经很不错了。
  电梯一到楼层,梓溪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了宴季礼。
  此时走廊上也没几个人,宴季礼也没再坚持,收了外套,就当刚刚的事没有发生。
  “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出门的时候来找我。”
  楼长宁的送别仪式会在九点正式开始,所以,他们得提前过去。
  梓溪闻言点点头,回房间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就出来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坐着车到了殡仪馆,临下车前,宴季礼掏出一个朱砂手串递给她,“戴上。”
  楼长宁生前就各种不待见梓溪,宴季礼担心他死后还要欺负她,所以,特意找人去弄了这个开过光的朱砂手串,以防万一,要不是时间紧迫,宴季礼觉得应该弄个全套的来最保险。
  虽然不知道去灵堂还有这种讲究,但对于宴季礼的好意,梓溪也没拒绝,接过后就戴在了衣服里的手腕上。
  两人到达灵堂时,里面已经布置好,楼长宁的遗照挂在最中央,里头摆满了花圈,一边还有诵经的和尚,一切都井井有条。
  梓溪朝走过来跟她打招呼的孙高道谢,这些天本还是假期,却要帮她处理丧事,辛苦他了。
  孙高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反正宴总答应我,会补给我一个超长假期的,我一点都不累!”
  为了超长假期提前三四天开工,其实也挺划算,孙高表示他很乐意。
  孙高简单跟梓溪介绍了一下灵堂的情况后,便带着她到了家属的专门座位上,原本按照陵城的规矩,梓溪要披麻戴孝跪在地上烧纸的,但被宴季礼直接取消了,这么冷的天,跪在冰冷的地上跪一天,梓溪怎么受得了,楼长宁生前对梓溪不好,死后,梓溪也没必要对他多尽孝,走个形式就够了。
  梓溪对这些事不懂,家里又没有一个能教她的长辈,因此,也根本没在意。
  在梓溪的猜测中,来给楼长宁送行的人可能只有那些楼家的亲戚,但到了中午的时候,亲戚一个没见到,倒是很多没送过邀请的陵城有钱人都过来了。
  宴季礼站在梓溪身边,一起朝来宾鞠躬行礼,一开始梓溪还不同意他跟着她一起行礼,毕竟他跟楼长宁没有一点关系,完全没必要这么做,但宴季礼以自己是她“干哥哥”为由,偏要站在她身边,梓溪完全拿他没办法。
  梓溪看着那些来吊唁的人时不时找宴季礼或者孙高套近乎,终于明白,人家来悼念楼长宁是假,趁机跟宴氏套近乎才是真,想来宴季礼到陵城的消息,大家早就知道了。
  梓溪在观察别人的时候,到场陵城人也在观察她,并暗暗惊叹不已。
  曾经低着头站在楼长宁身边一脸倔强的小姑娘,褪去怯弱,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沉稳和淡然,即使一身黑衣,脸还是那张美丽的脸,周身却萦绕着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优雅贵气,仿佛给曾经的美貌注入了灵魂,美得惊心动魄。
  这样的气质,楼长宁和张倩那对夫妻可教不出来的,所以只能是宴家教出来的,这样一看,宴家对楼梓溪是真的好了。
  到了中午,客人渐渐少了,梓溪正准备跟着宴季礼出去吃饭,门外走进来两个穿着一身黑的人,梓溪定睛一看,原来是唐韵和宴怀恩。
  “干妈干爸,你们怎么回来了?”
  两人原本是计划玩十天的,今天才初六,怎么就回来了?
  唐韵拉着梓溪的手,见她面色红润,也没有瘦,就知道这些天她过得应该还不错。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能不回来?你最近还好吗?”
  楼长宁去世的消息是宴季礼通知他们俩的,虽然两人对楼长宁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他们毕竟是梓溪的干爸干妈,这会儿自家儿子还在追求她,两人又怎么可能不回来。
  梓溪笑着回答:“我还好。”
  所有的事都有人代劳,她其实已经很轻松了。
  唐韵和楼长宁上前吊唁完毕,四人结伴出去吃饭。
  殡仪馆附近并没有什么好一点的酒店,而且灵堂那边也不能长时间没人,所以,几人在孙高的安排下进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饭店,简单打发了一顿后,又回到了殡仪馆。
  因为唐韵的到来,梓溪要做的事更少了,身为长辈,唐韵治丧的经验把两个年轻人都多,什么事非得梓溪做,什么事别人代劳也没关系,她都清清楚楚,甚至在吃饭的时候,就递了一串桃木串子给宴季礼和梓溪。
  因此,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必要的鞠躬还礼,梓溪一直坐在位置上,由唐韵陪着小声聊天解闷。
  吊唁仪式持续到快五点的时候也临近尾声,孙高正准备送客,外面却传来一阵喧哗声。
  “楼梓溪,你给我出来!”
  宴季礼见来人是张倩和楼兴旺,而且来者不善,朝孙高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找人拦住两人,免得冲撞了梓溪。
  人一进来,很多人都认出了张倩和楼兴旺,身为楼长宁的老婆和儿子,追悼会都要结束了才出现,也是绝了。
  梓溪看着张倩一副找她算账的模样,忍不住皱眉,楼长宁的丧事前,她可是联系过他们的,但两人生怕有不好的事找上门,根本不理她,梓溪也就没管他们了,这会儿灵堂都要撤了,两人才想起楼长宁,也是够孝心的,楼长宁果然没白“疼”他们。
  梓溪淡淡地说道:“如果是来吊唁的,我欢迎,如果不是,请出去!”
  张倩听了梓溪的话十分不满,斥责道:“我是楼长宁的妻子,我身边这个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的丧事凭什么要我们出去?”
  梓溪看着她:“原来你也知道这里在办丧事?”
  一来就吵吵嚷嚷的,让人看笑话,梓溪觉得这样的人脑子有毛病。
  张倩哪里不懂梓溪的意思,但她压根不管别人怎么想,反而觉得有外人的前提下,更好揭穿梓溪的恶行,她不顾身前的人拽着她往外走,大声训斥道:“我老公被人捅死,死得不明不白,你不但不去追究责任,还拿了别人赔的50万想一个人私吞,再怎么说,他还有老婆和儿子,轮到你一个女儿说什么吗?”
  一开始张倩并不在知道楼长宁死了,因此接到临市警察和楼梓溪的电话时,生怕楼长宁惹上麻烦,麻溜地挂断了电话,一副关于楼长宁任何事都不管的样子,再等她听说他死了,人家赔了钱,钱还被楼梓溪独吞了,混得本就不好的张倩哪里能忍,当下就从花城跑回来了。
  梓溪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不是因为来送楼长宁,而是来要钱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单据,淡淡说道:“你们来晚了,我之前联系过你们,但电话被挂断了,你们根本不在乎,所以那50万我都以爸爸的名义捐给了慈善机构。”
  治丧这事,梓溪确实联系过他们两人,只是没联系到,梓溪就没管了,至于那50万,梓溪不缺那点钱,也不想拿着死人钱被人诟病,所以财务公司把钱给她后,她直接捐了。
  张倩听闻被气死,“你!你凭什么替我们决定,那钱本来是我和兴旺的!”
  以楼长宁的性子,那些钱根本不可能给楼梓溪,肯定会都留给兴旺的,楼梓溪凭什么把钱都捐了?问过他们的意见吗?
  梓溪慢慢走到张倩身边,淡淡地看了看穿着随意的两人,反问:“现在知道要钱,那他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在他生前又做了什么?你现在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把钱给你们。”
  楼长宁不是什么好人,梓溪没有为他叫屈,但眼前这对母子的做法也不值得同情。
  “以前我没有得到你的半点照拂,以后也不想再跟你们有半点关系,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梓溪跟两人擦肩而过,直接出了灵堂。
  宴季礼和宴家夫妻跟在她身后,也走了出去。
  而看了一场大戏的陵城人朝着张倩和楼兴旺指指点点,一脸讽刺,楼家这是惨到了什么境界,楼长宁死后的50万,张倩还要带着儿子过来要,也不看看楼梓溪身边都站的是谁,宴家前总裁和当家主母,以及现任总裁,三人对楼梓溪有多好,她没眼睛看,更看不到宴季礼站在家属位置上,有这三个人做后台,楼梓溪还会在乎区区50万?
  真是丢尽了脸!
  等灵堂里的人全都走光了,张倩的目光对上了遗像上楼长宁的眼睛,想想自己和儿子偷了他最后一点钱逃之夭夭,就有些心虚,最后拉着楼兴旺逃也似的走了。
  出了灵堂后,梓溪站在灵堂不远处,抬头看天,心想,以后除了给妈妈扫墓,她是真的一点不想再回来了。
  停在这里的记忆大多是不好的,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不舒服,即使住了十几年,却没有一点归属感。
  唐韵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笑着对她说道:“这些都不是你的错,而你刚刚表现得很好,以后也要这样,对欺负你的人直管还回去。”
  大概是看的事遇的事变多,梓溪处理事情的能力明显提高了很多,就像刚刚,不着痕迹地把张倩母子的罪行揭露出来,与两人划清界限,整个过程不卑不亢,可圈可点。
  梓溪转头看向唐韵,对她微笑,这两年,唐韵一直会带着她见不同的市面,教会她自信,更会这样鼓励她,让她没有一点负担地前行,如果没有她,也不会有现在的楼梓溪。
  “谢谢你,干妈。”
  唐韵笑着摸摸她的头发,说道:“都是一家人,别说傻话。”
  在一边站了许久、早就想抚平梓溪眉间轻愁的宴季礼突然出声,“走吧,大家都饿了,晚上吃点好吃的。”
  梓溪就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女孩子,只要一顿好吃的就能把她哄好,而现在,宴季礼只想让她远离烦恼,高兴起来。
  唐韵哪会故意跟自家儿子对着干,一听他说吃饭,连忙接话道:“走吧,我听孙助理说晚上找了一家味道不错的馆子,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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