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岁月[血族]——竭泽而愉
时间:2020-11-24 02:13:49

  莉莉丝撇唇:“糟糕了。”她从元庆身上跳下,长发垂落,“我可不能被抓到。”
  “戒指和王冠,就当我送你的礼物吧。”莉莉丝笑起来,“虽然它们不算特别强,但怎么说也是除掉恶人之祖的武器呢。”
  黑色的雾气席卷而来包裹住莉莉丝,在光芒的海洋之中,突兀的黑雾是如此的顽固。
  “我们还会见面的。”莉莉丝的声音散在空气中。
  元庆攥紧了戒指。
  她摘下了王冠,闪身出现在海涅身边。
  “伊莉丝。”海涅捂住半张脸庞,那是被光灼伤的代价。
  “莉莉丝离开了,她没有为难我。”元庆回答,“循环打破了。”她看向海涅,在看到那耀光之后,她忽然明白,莉莉丝之所以要让他们不断的陷入循环,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保护海涅不被这灿烂的光吞噬。
  “我们要快些离开。”
  光会吞噬一切。
  两人快速穿过通道,回到起点。
  海涅接过元庆手中的奥尔维兹权杖,用力砸向衔尾蛇符号。
  地面剧烈的颤动起来,连带着整个宫殿都在颤抖。
  地崩山摧之中,两人被一股力量踢出了神殿。
  眼前重见光明。
  海涅哀嚎一声,元庆挡在他的身前,替他遮挡突如其来的光线。
  伴随着那声巨响,神殿的穹顶塌陷,那轮灿烂的耀阳自壁画上升起,越来越高,它的光辉足以照耀这小岛的每一个角落。
  溪水边,罗西单臂拖着莱斯沃斯,亚麻布的白衬衫被血浸透,仿若盛开一朵又一朵的恶之花。
  变故在此刻发生。
  那轮净化一切的炙热烈阳,焚化了亡魂,焚毁了白骨。
  元庆拖住海涅,尽可能用身体帮他遮挡太阳,血族的力量爆发,两人的身形逐渐虚幻,从神殿门口越过距离,出现在不老泉水边。
  溪水清澈映照着四人此时的狼狈。
  “走!”元庆的喊声使得罗西从愣怔中回神,她咬牙拖起莱斯沃斯的身体,纵身跳入水中。
  唯有接触水,她才是自由的罗西船长。
  元庆也带着海涅跳下溪水。
  鲜血染红的溪水,原本平静的水面扬起涟漪,涟漪由小变大,进行成滔天的巨浪。
  浪花翻涌,吞噬四人的身影。
  冰冷的月光洒在海面上,亚伦出现在船舷。他快被饥饿折磨的疯掉,手指叩在船舷,发出沉闷的声响。
  血族抬头望去,吉米娜在瞭望台上,她没有倒立,严重的贫血状态,已经让她无法继续这样的动作。
  亚伦眯起眼睛,舔舐嘴唇,化成雾气消失。
  卡特正望着海面,她刚想转头与吉米娜说话,去诡异的发现原本在她身后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脊背撞在船舷上,吉米娜痛苦地闷哼一声,亚伦从她的颈侧抬起头,红眼睛里是浓重的欲望。
  “现在知道疼了?”他的声音低沉,“最开始的时候,就不应该来招惹我。”
  他笑起来,血色的眼瞳吸引着猎物的目光,让她渐渐失去反抗的力量。
  吉米闭上了眼睛。
  她要做赢家,即使狼狈,她也清楚地记得,眼前之人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是因为她。
  亚伦低头,咬住吉米娜的脖颈。
  鲜血的气味四溢。
  元庆浮上水面,看到的是一轮清冷的圆月。
  她舒了口气,将海涅托出水面。
  罗西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地方浮出水面,同样拖着受伤的莱斯沃斯,她的动作比元庆轻松不少。
  翱翔天使号停泊在不远处。
  元庆拖着海涅向船的方向游去。
  “我先上去,让水手放船锚接你。”黑发的吸血鬼对罗西道。
  红发船长板着莱斯沃斯的身体。
  “好。”
  元庆环住海涅的腰,利用吸血鬼的力量,带着他跃上甲板,刚一落地,她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黑发的血族转过身,看到的是亚伦吸食人血的一幕,从气息上判断,他怀中的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来不及思索一向沉稳的亚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元庆举起手,对着侍卫长,用古老的拉丁语念出一个单词。
  “暴食。”
  原罪从亚伦身上抽离。
  但空气中还弥漫着另一种气息。
  元庆沉了沉声。
  “色.欲。”
 
 
第86章 旅程的终点(一)
  水手盖尤斯从罗西手上接过受伤的莱斯沃斯。
  “船医。”罗西从船锚上跳下, 大喊道, “叫船医来。快,动起来,你们这群懒骨头。”
  她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焦急。
  水手的脚步声杂乱。
  没人注意到船尾甲板上阴影帷幕落下。
  元庆站在阴影之中,两个阴冷的石头落在她手中。
  不远处,亚伦跪在甲板上,浑身冒血汗。
  “发生了什么?”元庆看着手中的原罪石,“若是没有奥尔维兹权杖,你刚刚就会失控。”
  亚伦看着鲜血滴在甲板上, 他侧头, 吉米娜倒在一旁。
  “她没事。”元庆扫了一眼他,补充道:“暂时。”
  “主人他……”
  元庆叹了口气,侧头看着靠在她肩膀上的海涅:“暂时没事。”
  “我会等主人醒来, 该责罚, 我绝不会……”
  “亚伦。”海涅虚弱地声音响起, 那光源来自至高无上的神,远比普通的光更加致命。
  “长亲。”元庆连忙扶住他, 满脸担忧。
  海涅虚弱一笑, 安慰她:“没事。”
  元庆死死攥紧他的手臂。
  海涅抚慰的轻轻拍她,转头对亚伦道:“对抗原罪的侵蚀, 无时无刻都不能放松。”
  亚伦垂着头:“我知道的,主人。”
  “抽离原罪不是最痛苦的。”海涅从元庆手中接过那两枚原罪石,“毁掉它的过程,才是最难耐的。”
  “我知道。”亚伦声音低哑, 回想着刚才的疯狂,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
  一千年来,他跟着海涅身边,见过了太多的血族因为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而犯错,却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日,他也会触犯原罪。
  而且还是无法克制食欲的暴食,与无法克制冲动的色.欲。
  海涅明白亚伦的疑惑。
  “欲望压制的越久就越汹涌。”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吉米娜,“这个人类女孩只是一个引子。”
  “登上这艘船之后,你产生了很多情绪,这些都是隐患。”海涅的声音很轻,“因为我,因为伊莉丝。”
  侍卫长沉默着。
  “我不会罚你。”海涅捏住两颗原罪石,“你要承受的痛苦来源你一直压抑的欲望。”
  海涅捏碎了手中两颗冰冷的石头。
  亚伦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的眼睛变得血红一片,獠牙,指甲都不受控制地伸出,浑身的肌肉在瞬间绷紧,喉咙发出压抑的低吼。
  黑雾将海涅的身体笼罩,白瞳黑羽乌鸦出现在海涅的肩膀,他催化了力量,加速伤口的修复。
  “长亲……”元庆心疼地低声呼唤他。
  海涅只是摇了摇头。
  亚伦是一千岁的吸血鬼。被原罪侵蚀的状态下,他能够爆发出来的力量是非常惊人的,海涅必须保证自己的状态,避免他发狂伤害到伊莉丝。
  他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亚伦没有扛过除罪,他会亲手结果他。
  元庆明白海涅的思量。
  千载时光,他就是这样度过的。
  原罪的气息在肆意撕扯着亚伦的身体,折磨着他的意识,海涅静立着,手却不住的握紧,他在为亚伦揪心。
  “嗯。”一声痛苦的低哼,成为打破平衡的间奏。
  元庆的视线锁定不远处的吉米娜,她的身体上也开始蔓延红色的血丝,裸露在外蜜色的皮肤顷刻之间就被血丝覆盖。
  “这……”元庆惊讶地低喊一声,“他们之间的原罪竟然有联系?”
  海涅面色加深,他原以为那人类女孩只是一个引子,却没想到两人的欲念纠缠共生。
  所以,翱翔天使号上这么多的人类,亚伦只渴望她的鲜血。
  她牵着亚伦的手走过禁忌的线,顺便也将自己拴在了亚伦身边。
  胆大妄为的人类。
  “伊莉丝,权杖。”
  元庆点点头,手在空中虚空一抓,奥尔维兹权杖在她面前形成。
  她将权杖抛向海涅。
  血族亲王握住权杖,手前指,无数的黑色乌鸦从他四周爆开,震动着翅膀包围亚伦与吉米娜的身体,一点点啄食着萦绕连接两人的原罪。
  “长亲!”元庆明白了他的意图,她想要阻止海涅将亚伦身上的原罪转移到自己的身体,但看到他坚定的眼神。
  她突然察觉,她可以更相信海涅一些,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黑色的雾气渐渐消散,乌鸦回归到海涅的身体,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缠绵,充满诱惑。
  他望向了元庆,手一挥,亚伦和吉米娜跌在甲板上。
  “长亲。”
  “没事了。”海涅收起权杖,视线落在元庆的身上,定住,渐渐变得迷离。
  他上前一步,一把钳起元庆的手臂。
  “您……”元庆惊呼一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周围的环境已经变成了船舱内。
  几个月没有回来,这里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此刻,一切都变得不同的。
  元庆微讶,她后退一步,躲避海涅的动作,“长亲,您……” 声音后半截被吞没进一个吻里。
  撬开嘴唇的舌头富有技巧地加深这个吻,先前的克制被原罪驱使,理智分崩离析,只剩下原始的野蛮。
  等到元庆微微愣神时,海涅退开些许,被原罪控制的第一波冲动被理智压制下去。
  他的眼睛出现了瞬间的清明,可理智是无用的,浅灰色的眼睛与伊莉丝的黑眼睛对上,那丝丝清明又一次皲裂,消散在暧昧的空气之中,酝酿成另一种无法被抽离的渴望。
  “长亲。”元庆低低叫着,她盯着海涅近在咫尺的唇,此时此刻,那殷红的唇上还沾染着两人混合交织的气息。
  她昂着头,主动吻上两人的气味。
  没人能抵御女性血族的诱惑,身为长亲的海涅更加无力抵御来自血裔的吸引。
  原罪色.欲正在肆虐,原罪暴食也不甘落后。
  交织交缠。
  他寻找气味,寻到伊莉丝的脖颈,獠牙不受控制的伸出,追寻同源的血液,小血裔也不甘落后,咬住了他的手腕。
  两者血液在交换,就这样不可思议的完成了一个属于之间吸血鬼的仪式,连接着血液的契约浮现在两者的皮肤上。
  这一刻,不论何地,后缀为卡塞尔的吸血鬼都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向加勒比海的方向。
  他们拥有了一位女主人。
  颠簸的一夜在黎明时刻迎来静寂。
  元庆缩在海涅的怀中。
  “长亲……”她轻轻地呢喃。
  海涅垂头吻了一下她的唇角,认真她戴上那枚从亡者国度得到戒指。
  .
  船尾。
  船医从船长的卧室内走出。
  “没有生命危险,好好将养着就可以了。”
  同样的话这已经是船医第三次说了,她紧皱的眉头还是没有丝毫的放松。
  扭头看了一眼莱斯沃斯苍白的面色,罗西愁绪许多。
  她送离船医,重新回到房间。
  黎明的光从窗缝中溢进船舱,斜斜照亮了面前病榻上人的侧脸。光柔和了他坚毅的线条,为那苍白的脸添上几分颜色。
  罗西只觉得烦,非常烦。
  她抓了抓头发,惊觉自己的头发已经落在肩膀,转身向镜子看时,发现裹在胸口的绸布不知道什么什么松开,粘在脖子上的假喉结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怪不得船医一直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她。
  罗西滑落在地,一切都变得乱糟糟,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红发的海鸥抬起头,看着卧室墙壁上的剑架,看着挂在架子上的三角船长帽,砸在地面上的拳渐渐握紧。
  .
  朦朦胧胧之中,仿若有一只手覆上了胸膛,然后逐渐向下,滑进宽松的马裤。
  莱斯沃斯挣扎地睁开眼睛,黑漆漆的一片,然后他捕捉一抹红色的波浪,波浪起起伏伏,伴随而来的,是自尾椎而上的酥软,让人飘飘然。
  身为一个男人,他是在是太清楚这种感觉以为着什么。
  莱斯沃斯惊醒,看清了身上的人。
  “安吉拉,你,你……”他被人捂住了嘴。
  炙热的呼吸靠近,红发的女人俯下身,甩开他不自觉放在腰上的手,附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记住,是我在上你。”
  莱斯沃斯的动作僵住,他全部的气息都被眼前的妖物蛊惑,仍由着她尽情的玩弄。
  .
  船驶离加勒比海,距离此行的目的地伦敦,还有不到一个月的航程。
  亚伦从昏睡之中醒来,转移到原罪在海涅身上只维持了一夜,就被彻底的消耗。
  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另一侧,同被原罪污染的吉米娜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她是人类,又长期处于贫血的状态,原罪的抽离与爆发,对她的身体守不可磨灭的损耗。
  元庆看着站在吉米船舱内的亚伦:“长亲让你来的?”
  亚伦:“主人说,我对不起的是这个人类。”
  “确实。”元庆拨开吉米娜的头发,露出她脖颈上的深浅不一的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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