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在学校也很不受欢迎,是个亚裔血统也就算了,还偏偏没有父母,要不是靠别人的资助,我可能连学都上不了。才开始,我和你一样,也愤愤不平,凭什么你们学的没有我好,还讨厌我,但是最后,我也就想开了,在人生这条长路上,某一节点的宽度在长度面前,一文不值,现在在学校耀武扬威又怎样,以后能爬到多高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因为我被欺负,被孤立,我就选择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那才是最可悲的,善良谁都有,但选择成为善良的人却少之又少。”
西娅在洛基身旁坐下,继续开导道:“洛基,你聪明,有计谋,明明可以成为伟大的存在,为什么要选择被大家厌恶呢?我要是你,我就选择当这个摄政王,既然不喜欢这里,就把整个阿斯加德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在民众的认可面前,奥丁肯定的一点儿意义都没有。”西娅望着天上的圆月,声音柔和的如同月光。“索尔并不傻,作为奥丁的儿子,他一点儿都不笨,他只是太正直,太爱你了,如果不是把你当弟弟,他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黑暗常伴在我们身边,但你不能因此忽略那些光亮。”
洛基灰蓝色的眸子暗了暗,抿了抿自己的薄唇,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蹦出来,他站起身,朝自己的寝宫走去,对的,他走了,连声再见也不说,就直接走了。西娅现在气的肺疼,觉得自己仿佛是一条可怜的小狗,被误以为是好心人的男人捡到,把自己的往事都讲出来跟他分享了,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连句告别的话也没有。
“死男人,一点儿礼貌都没有。”西娅对着洛基离去的方向大声咒骂道。
和史蒂夫回到暂住的地方,西娅再一次开始想念地球,这个地方竟然没有花洒,竟然没有淋雨,她叹了口气,认命的躺进那极具历史韵味儿和阿斯加德特色的浴缸中,试图用温热的水泡走一天的疲劳。
床上,史蒂夫从背后把她拥到怀里,好听的声音缓缓传进耳朵:“谢谢你。”
“干嘛突然道谢啊?”西娅有些摸不着头脑。
“感谢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还能好好成长。”西娅就知道史蒂夫才不会放心她和洛基单独讲话,一定躲在暗处偷偷保护她,以防不测。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握紧了史蒂夫的手。
“我们结婚吧。”史蒂夫没来由的突然求婚,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迫切的想要给女孩儿一个家。“在没认识你之前,我是一辈子不准备结婚的,我的人生是被预设好的,履行好作为队长的职责,抵御外敌,保护好民众。托尼不止一次对我说过,我可以选择另一种人生,新的超级英雄总会出现,我也会有退休的一天,到那个时候,怎么办,孤独的继续活下去吗?但自从和你交往后,我也开始向往普通的生活,一起做饭,一起看电视,一起旅行,或许还能有个孩子,我不想只做大家的队长了,在更多的时候,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史蒂夫。”
西娅吸了吸鼻子,她知道自己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她没有父母,不管做什么决定都要思考上千遍,作为一个没有后盾的孩子,她根本不予许失败,但这次,她想冒上一次险。转过身去,红着眼睛看着史蒂夫:“哪有你这样求婚的,连枚戒指都没有。”
“那你同意了吗?”史蒂夫显得有些紧张,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太过唐突了。
“同意啊,怎么不同意,全美的梦中情人跟我求婚,我能不同意吗?”虽然说的话有些赌气,但西娅的动作却出卖了她,她把头埋进史蒂夫的胸口,慢慢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一个头黑发女人坐在王座上,周围漆黑一片,脚旁卧着一只酷似狼的巨大怪物,面前站着一个蓝色皮肤的丑陋男人。
“罗南,准备的怎么样了?”女人神态高傲,声音不大,但极具威慑力。
“一切就绪。”名为罗南的男人冷酷的回答道。“这次真的只是偷以太粒子吗?我们可以趁机袭击阿斯加德,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阿斯加德可是重头戏呢,我总要给我许久没见的父亲和未曾谋面的弟弟们送个礼物是不是。”女人弯下身子摸了摸自己的宠物。“可惜了姆乔尔尼尔,那可是我曾经的武器呢,现在竟然能被我那不争气的弟弟举了起来,想想,还真是丢人。”
弟弟,雷神之锤,她说的应该是索尔,但是奥丁什么时候有个女儿啊,索尔从没提起过啊。西娅仔细回想了一下北欧神话,试图弄清楚这个人的身份。那头怪物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芬里尔,再看看这阴冷黑暗的环境,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女人应该是死亡女神海拉,但是神话中海拉不是洛基的孩子吗?怎么又变成奥丁的女儿吧,转念一想,洛基在神话中还是奥丁的兄弟呢,也就没怎么在意,准备继续看看下面发生的事情。
场景一转,西娅站在了一个个密室外,看周围侍卫的打扮,应该是阿斯加德的监狱。眼前,一个带着红色面具的男人,全身突然像浸到了岩浆里面一样,变得异常强大,他突破牢笼,释放了监狱的犯人,西娅能听到外面飞船的声音和打斗声,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的画面突然模糊,弗丽嘉倒在了地上,身下是一滩鲜血,简站在角落里不知所措。
“不。”西娅大叫着坐起身来,用手扶着快要爆炸的头。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史蒂夫用手给西娅擦着满头的大汗,声音急切又担心。
“我又做预知梦了,不行,我要赶紧告诉奥丁。”来不及给史蒂夫解释,西娅光着脚就往大殿的方向跑。
奥丁坐在王座上,昨天晚上他几乎一夜未睡,西娅的话给了他很大的感触,他似乎从未站在洛基的角度上思考过,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可能和在彩虹桥上他给出的否定有很大关系。作为一名国王,他是合格的,但作为一名父亲,他太不称职了,他从未了解过自己儿子的真实想法,只是一味的把自己的看法强加到儿子身上,不仅是对洛基,索尔也是一样的。所以,今天早上,他起个大早,召集了所有大臣进行商讨,阿斯加德也许真的要改变了。
正准备问问大臣们的意见,门口的侍卫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王,西娅小姐想要见您,她说她做了预知梦,梦里,梦里,王后会被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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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大殿上, 无关紧要的人全部被奥丁请了出去,只有索尔和洛基留了下来, 西娅带来的消息对于他们来讲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再加上后来赶到的史蒂夫的解释, 让奥丁不得不重视起来。
“或许, 您曾经有个女儿?”西娅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相当于一个把人雷了个底朝天, 索尔吓的锤子都掉了, 原本一直低头看地的洛基也猛然抬起了下巴。西娅看了眼奥丁蜡黄的脸色,就知道自己没有说错。顾不上众人的疑惑,她开口把梦中的场景尽可能细致的讲了出来。
“父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从来没对我和弟弟说过, 我们还有一个姐姐。”索尔现在的情绪非常激动, 他不敢相信自己信任的父亲会在这么重要的事上对自己有所隐瞒。
“海拉比你们年长很多, 在阿斯加德,没有几个人认识她, 关于她的所有事, 我都要求守口如瓶。”奥丁的声音没有多大起伏,但却充满着悲凉和无奈。
“所以到底发生来什么?”洛基向前迈了一步, 脸上全是高傲和不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的姐姐会被您囚禁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您可以放弃骨血情深?”洛基的话就像一把把剑刺在奥丁的胸口, 如果上面的问题是索尔提出的, 他到不会有这种感觉, 只是面前的这个孩子,被他伤透了心。
索尔看着奥丁犹豫不决的样子,气愤极了:“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不愿意说吗?母亲会死去的,爸爸。”
奥丁拿着权杖,走下台阶,大手一挥,头顶上的壁画纷纷脱落,而掩盖在它们下面的,是另一副血雨腥风的过往,壁画上的奥丁和如今睿智仁慈的他不一样,显然是个富有野心的暴君,站在他旁边的,正是西娅梦里的女孩儿。
“她的名字叫做海拉,是我和弗丽嘉的第一个孩子,是姆乔尔尼尔原来的持有者,曾和我一起征战九界。”奥丁说着说着自嘲的笑了笑。“九界并不是一开始就由阿斯加德统治的,现在的统一都是靠开疆拓土,杀戮无数换来的,我也不是你们想象中一直仁慈的君主,之所以现在采用和平的方式统治九界,都是用血和泪换来的教训。”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奥丁也不在意什么了,如果可以用自己的往事给索尔和洛基一个教训和警告,那么暴露自己的黑历史都不是什么大事。
“在发生那件事后,我曾经执着于收齐无限宝石,想要利用宝石来的力量重整宇宙秩序,于是在九界统一后,开始了寻找宝石之旅,甚至去了矮人国造了一个手套,用来支持它们强大的力量。”
“是那个金色的手套?我在地宫见过它。”索尔还曾经问父亲这个手套是干什么用的,但父亲每次都是敷衍的回答,时间一长,他也没有再问了,毕竟地宫里厉害的宝贝太多了。
“你放弃了,不是吗?是什么理由让你放弃了你的想法?”西娅才不相信一个正值壮年,野心勃勃的国王会良心发现,放着星辰大海不去征服,回来当一个明君,一定有一个足够强大的理由让他不得不放弃。
“我找到的第一颗宝石是灵魂宝石,在沃米尔星球,但获取它的条件太不能接受了,必须牺牲你爱的人的灵魂才能拿到它,当时我站在悬崖边,想了很多,宇宙会怎么发展,自有他要走的轨迹,我还是把九界管理好,也算没有辜负长风。”
“在那个时候,你心里最疼爱的是海拉吧,她能陪你征战沙场,实力一定不弱,又是长女,深得宠爱,你舍不得她。”西娅看着奥丁悲伤的眼神,这个男人还是爱自己孩子的,即便到了现在,心里还是有女儿的。
奥丁并没有正面回答西娅的问题,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但海拉并不满意我的决定,她的野心太大了,她私下召集了军队,想要把王位推翻,她的能力来自于阿斯加德,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越强大,当时派出了所有的女武神也没能阻止她,最后由我出手把她封印在了死亡之地。”
奥丁的话带来的是长久的沉默,这故事简直比她在电视上看的电视剧还狗血,估计地球上都找不出这么敢写的编剧。“奥丁森先生,我不得不说,您可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您这三个孩子,要不是索尔心大,估计一个正常的都没有。”大女儿准备杀了自己的爸,小儿子因为得不到关爱,到处作死,哦,夹在中间的这个,对王位还没兴趣,这一家,简直了。
奥丁现在有苦说不出,因为他自己都找不到理由去反驳,史蒂夫看情况不对,连忙把话题扯回正轨。“海拉应该是想要收集无限宝石,那个叫罗南的男人应该是她的下手,力量应该也不弱,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冲破封印。”
“罗南和那个女人最多就是合作关系,他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听命于人的。”洛基在旁边冷不防的说出来一句,他不想承认海拉是自己的姐姐,这么狠毒的女人,如果成了继承人,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你怎么知道?”除去奥丁以外,其他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当初去中庭的背后指使人就是他,那个权杖就是他给我的。”洛基说这话时心不跳脸不红,脸皮那是相当的厚。
“所以你就这么听话乖乖去偷宇宙魔方,你是猪脑子吗?”西娅现在脑仁疼的要命,这几千岁的寿命是被他吃来吗,别人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洛基一听这话,心里很不服气,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这样侮辱他:“我就是不服气,直到我掉下彩虹桥,也没能换来父亲的认可,可是这个傻大个却不好好珍惜,不想好好当王就算了,还天天去中庭与那个愚蠢的女人厮混,我梦寐以求的东西他一点儿也不珍惜。”
西娅听到这话,无语到不知道怎么反驳,这跟小学生打架有什么区别,她越想越气,简直想一巴掌拍到洛基的脑袋上,她是这么想的,也确实这么做了,而且拍了不止一下:“你是三岁小孩儿吗?你还邪神?还诡计之神?就为了这么一个破烂理由,你就去地球伤害那么多人。”
史蒂夫在旁边也被气的不成样子,他还以为洛基有什么阴谋诡计,千秋大业呢,结果就是小孩子在哥哥和爸爸那里受了气,离家出走做了些疯狂的事情。
“代价呢?那个罗南不会就这么简单把权杖给你吧。”奥丁更关心自家儿子为此会付出什么代价,还好洛基只是根歪了一点,掰一下还是能回来的。
“如果我没成功,不管我逃到哪里,他都会杀了我。”洛基的话成功惹怒了奥丁,直接抬起权杖就往洛基的屁股上打。“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你要是出个什么意外,你让你母亲怎么办?”
索尔眼疾手快把洛基护在身后,转移话题:“父亲,你别生气,洛基那么聪明,一般人要不了他的命。我们现在还是来探讨一下他们策划的袭击什么时候会发生,还有海拉到底想干什么?”
“我前不久接洛基出来时去了监狱,没有你说的带红色面具的人,近期也没有新的俘虏或犯人,我猜想他可能会跟着前不久出征的希芙一起回来,我们提前让士兵在彩虹桥守着,再派人保护母亲,应该是可以阻止的。”索尔不敢去看奥丁,盛怒的父亲,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了。“对了,简身体里的以太粒子也要尽快取出来,毕竟这是他们的目标。”
“简的问题,或许我们可以找特查拉帮忙,他也是我们的朋友,他们国家的科技很发达,应该有办法的。至于海拉,就比较棘手了,她应该想收集无限宝石,统治宇宙。”海拉想做的事,往大的猜绝对没错,那个女人简直就是黑化版的奥丁啊。
奥丁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野心,原本以为千年的囚禁会换来她的忏悔,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自己造下的孽还得自己来还:“你们把简带回去吧,当务之急是把以太粒子取出来,取出来后,不能放在你们身边,也不能送到阿斯加德,你们没有能力护住它,我们这里不安全。”
奥丁的话可把他们难住了,如果复联都护不住,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地方了:“那放到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