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粉儿[综武侠]——佐伊赛特
时间:2020-11-24 02:19:56

  无名的二胡技艺不差,问题是他拉得并非什么舒缓乐曲,不助眠不说,还反复环绕易让人心情悲凉。
  无名沉吟,末了,冲余蔓微微点了下头,“抱歉,打扰了。”
  说罢,转身离去。
  余蔓以为此事告终,不禁露出释然的微笑,就在这时,无名头也不回地幽幽传来一句,“唢呐收起来,以后别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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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光明小馆门前,挂着露水的鲜花丢了一地。正值初夏,百花盛开,因余蔓昨夜的壮举,邻里们纷纷采来鲜花放在店门外,以示支持和感谢。
  开店做生意,是余蔓生活的一部分,她不可能一直遮遮掩掩的,自然是大方示人。
  光明小馆的老板娘是个绝色美人,很快就流传开了,而往光明小馆门前扔花的习惯也阴错阳差地保留了下来。起初,大家都不知道老板娘姓什么,不知谁先起得头,叫了声“花夫人”代指,索性就一股脑地都这么叫了。
  那年,中华阁的老板无名,还是个面有棱角,线条分明,自带忧郁气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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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三年过去了。
  光明小馆的生意非常好,招牌菜是百吃不腻的烧鸭和炸鸡,余蔓把鸡鸭庖得易于食用,腌卤入味后,经过精心烧制和煎炸,最后淋上她的独家秘制酱汁,无论是堂食还是外带,都极受欢迎。
  “姨,头发扎得有点紧。”断浪站在院子里,被梳子抿得脑袋东倒西歪。
  三年间,他身条抽长,虽稚气未脱,却已是小小少年的模样了。
  “扎紧点好,利索。”余蔓嘴里叼着根发带,口齿倒还清晰,“你看风儿,整天披头散发的,跟个小疯子似的。”
  断浪一听,对比起聂风,有人管梳头的他更幸福,顿时忘了要拔起的头皮,咧嘴笑起来。
  给断浪扎好马尾,余蔓摘着梳子上的断发,随口打听断浪的功课,“剑法练得怎么样了?”
  她问得是断家的蚀日剑法。
  断浪手里有断家的家传剑谱,她将前世所学教给他,基础打了三年,最近开始敦促他自学蚀日剑法。
  “不怎么样,好多地方不明白。”断浪撇嘴。
  “好多不明白?”余蔓失声,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我带你去问无名......”
  “不去。”断浪果断决绝,并且小脸一板,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余蔓哑然,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俯下身,揽着断浪的肩膀,柔声说:“那你告诉我,我帮你解一解。”
  这个世界的武学体系不同于前世,对余蔓来说有些陌生,不过,她修炼冰心诀和傲寒六诀还算顺利,辅导一下断浪蚀日剑法,应该不成问题。
  断浪轻轻点了下头,正要开口,忽然皱眉,扭头向前院望去。余蔓的感应比他早到,反应也快一步,此时已施展轻功往前院去了。
  光明小馆有人闹事,桌椅砸烂了一地,客人跑得一个不剩,余蔓进去时,眼看着店里的大伙计像皮球一样朝自己飞来。
  “叫无名出来。”男声狂妄。
  她接住伙计,卸了力往后一放,就看到店里站着一个身穿紫衫,肩套皮甲的男人。
  “你找无名,砸我的店打我的人做什么?”余蔓怒斥。
  那男人挑眉打量余蔓,一边的嘴角缓缓上斜,就是笑,也透着一股狠辣。
  余蔓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下巴抬起,冷冷吐出两个字,“赔,钱。”
  动不动手另说,钱必须得赔。
  “哈......”紫衫男人低笑,轻轻一勾手。
  堆放在柜台旁的酒坛,最上面那一坛破封射出一道酒柱,男人仰头张嘴,美酒入喉。
  余蔓一呆,觉得自己做不到这种程度,不仅做不到,而且相差甚远。于是内心权衡了一下,干巴巴地说:“你找无名的话,出门左转。”
  钱就不提了,赶紧走人。
  男人喝下半坛酒,末了瞥了余蔓一眼,大笑着出门,临走前,往柜台上飞了一道金闪闪。
  人一走,余蔓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这帮专业打架斗殴的怎么这么有钱,一出手就是金子。她把嵌在台面上的金元宝抠出来,用力捏了几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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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留了钱,可店里的桌椅摆设,有钱也无法一夜恢复。
  第二天,余蔓看着空荡荡的店面,两张歪歪扭扭的瘸腿桌椅,根本无法招待客人,很多客人都是来了又走。她突然改变主意,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中华阁内院,聂风见到母亲和断浪很开心,纵然只有一墙之隔,他们各忙各的,也不是天天都能见面的。
  “风儿,去把头发扎上。”余蔓一脸怜爱,拍了拍聂风的肩膀,
  聂风感受到了危机,立刻挤到好兄弟断浪身边,心不在焉地拢头发。
  余蔓径直去找无名,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风儿他师父,昨天你仇家进错了门,把我的店给砸了。”
  这事你得管,人家是因为你才遭无妄之灾的。
  现在是白天,无名难得没有拉二胡,而是拿着一卷书在看。
  他坐在桌后,头也不抬,淡淡开口,“不是赔你钱了么。”
 
 
第45章 我背后有人
  余蔓闻言一滞,心道, 你这么清楚, 怎地从昨天到现在一点表示也没有。
  “光赔钱有什么用,把店里的客人吓跑了, 这两天都没生意......”
  “他再来, 你就让他到隔壁找我。”无名放下书卷, 抬起头露出圆润的脸盘。
  这三年, 无名胀气似的, 富态了不少。身材走形还不明显,就是下巴和两侧脸颊已经完全看不到棱角了, 想当初,他也是个线条分明的忧郁青年,而现在,就......稍显喜庆。
  “再来?”余蔓睁大眼睛, 失声道:“你没把他打服?”还是,你也打不过他。
  无名歪了下头,“他根本没来找我。”
  余蔓一听,愣住了。也就是说,那人打砸完她的店,出门左转没进中华阁, 而是继续直行?这也太欺负人了。
  “跟你当邻居, 还要替你挨打。”余蔓幽幽道。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你言重了。”无名微笑着起身, 随手将书册放到靠墙的柜子上。
  “吼......”余蔓一手掐腰一手扶额, 打算翻完这个白眼再与他理论。
  “风儿想你,总是念叨。”无名冷不丁冒出一句。
  余蔓歪头拨了拨耳朵,好像里面进了什么脏东西。风儿想她?趴墙上伸伸脖子,不就不想了。
  “正好你来了,留下陪风儿吃顿饭吧。”
  余蔓把脸转到一边,嘟囔道:“气都气饱了,净欺负我。”
  无名背着手,一副高深模样,慢悠悠走到门前,向外张望了一下,随后清了清喉咙,低声对余蔓说:“等我见到他,一定好好教训他。”
  想起那个人的眼神,余蔓心有余悸,悻悻道:“他是谁啊?凶得跟好几天没吃过东西的狼似的。”
  无名沉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师弟,破军。”
  余蔓的表情,好像无名说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她倒吸一口凉气,猛搓手臂。
  无名看着她,目光平静,“走吧,叫上风儿他们。”
  余蔓点头,蔫蔫地说了声“好”。
  中华阁后院的饭厅,专为组织内人员开放,七八张桌子,今天只坐了余蔓和无名他们一桌。
  聂风和断浪并肩走进来,行过礼,两人挤在一条长凳坐下。
  “娘,吃什么?”聂风托脸笑。
  “这得问你师父。”余蔓敲敲无名那边的桌面。
  无名的视线偏了偏,表情很认真,“要不要喝一杯?”
  “可以呀。”余蔓未加思索,应得相当爽快。
  无名点点头,瞄了余蔓一眼,似乎别有深意。
  这时,无名的大徒弟剑晨回来了。
  “师父。”他向无名行礼,最后并未起身,而是转向了余蔓,“颜姨。”
  余蔓莞尔,对“姨”这个称呼坦然面对已久,谁让她穿过来就已婚有娃呢,。
  “晨儿,常去家里玩。”
  “是,颜姨。”
  剑晨正要坐下,就见无名招了下手。
  “晨儿,风儿,宰两只鸡送到厨房。”
  剑晨和聂风立刻领命去办,断浪挠挠头,也要跟去,却被无名制止。
  “两只鸡......”余蔓感叹,“您破费了。”
  无名做东,一向这么大方。
  “喝什么酒?”无名问。
  余蔓思忖,忽然眼神一亮,兴奋地趴到桌上对无名说:“我那儿正准备开封一批去年酿得玉液酒,拿来一坛尝尝,怎么样?”
  “甚好。”无名矜持地点了点头,嘴角泄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余蔓打了个手势,断浪立即跑回家拿酒,饭厅只剩余蔓和无名二人。余蔓百无聊赖,便对无名念叨起两个孩子的学习情况。
  “风儿最近怎么样,练功练到哪儿了?”
  “我正传他一套轻功步法,他领悟得不错。”无名平淡地陈述,“我已将雪饮刀交给他,让他自行钻研聂家刀法。”
  余蔓皱眉,忧心道:“风儿还小,受得住雪饮刀吗?”
  “练刀用刀,雪饮刀只是一把刀。”
  余蔓趴在桌上,半张脸埋进臂弯,叹了口气,“好吧,你是他师父,听你的。”
  她也不是反对,就是有点小纠结。
  “晨儿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无名暗中掐指一算。
  “嗯。”余蔓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厨房在对面。”
  “嗯?”余蔓支起脑袋,茫然地看着无名,仿佛在问他“你在说什么”。
  无名一脸真诚,还特地指明了方向,“厨房,出门直走。”
  余蔓眯起眸子,喉头几次滚动,最终没将满腔芬芳吐向无名,已经是看孩子的面上了。
  这三年发生了什么,无名为何变得面如满月?还不是因为吃光明小馆的酒肉吃多了。
  夜里不拉二胡,寂寞怎么办?隔壁后厨剩的炸鸡烧鸭,再配上一壶酒,烦恼全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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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满一桌子菜,荤菜是余蔓做得,素菜则是无名的手艺,非常丰盛。
  剑晨为无名和余蔓斟酒,之后将自己的杯子也倒满。
  聂风和断浪见状,不禁露出渴望的表情。剑晨比他们大不少,已经可以像大人一样喝酒了。
  “动筷吧。”无名沉声发令。
  默默吃了几口菜,剑晨举杯,欲向无名敬酒,这时,饭厅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来得还真是时候。”破军怪声笑道。
  余蔓看到他,顿时没了胃口,不好妄动,只能暗中戒备。无名瞥了破军一眼,继续照常吃菜。
  破军的目光在其他人身上扫了一圈,重点打量余蔓,不怀好意,“不介绍一下?”
  “你出去等着,我一会儿便来会你。”无名语气冷淡。
  破军大笑。
  余蔓实在坚持不下去,一手一个把背对破军的聂风和断浪揪到身边。她如此动作,一下子成为焦点,破军不笑了,无名放下筷子,不吃了。
  与无名短暂对视,传递了自己的歉意,余蔓知道,她没沉住气,可她不是为了自己。她实在担心破军发起狂来,两个孩子的安危。
  “你们进去。”无名对余蔓说。
  余蔓起身就走,破军哪肯让他们如愿,轻飘飘一掌劈向余蔓,被无名拦下。紧接着,桌子被踢翻,酒菜撒了一地,碗碟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娘,我不走,我要看师父打坏人。”
  “你不走,大家都看娘打你屁股,就顾不上打坏人了。”余蔓冷漠无情,由牵着聂风的手改为拎着他的耳朵走。
  断浪很没有兄弟情地笑了。
  “姨,你说谁会赢?”
  “废话,风儿他师父稳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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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那顿饭,被破军一搅和,大家都有点扫兴,事情平息后也没继续,各回各家了。
  因听无名说,聂风已经开始拿雪饮刀练刀了,余蔓对断浪修习蚀日剑法的进度更加上心。
  一日,讨论结束,留断浪一人练剑,余蔓经过前院,准备去店里看看。
  院子角落传来动静,余蔓望过去,只见堆得高高的酒坛上面,卧着一个男人。
  “喂,大白天偷酒喝,找打吧你。”
  余蔓正要上去教训人,没成想那人翻了个身,她看清真容,一下子就愣住了。
  破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进错门了?
  “无名在隔壁,你找他......”从中华阁进去,或者轻功空降也没问题。
  从她家走是绕道不是近道,最重要的是,她极不欢迎。
  “我不是来找无名的。”破军眯眼打量余蔓,咧开嘴,悠悠笑道:“我,是来找你的。”
  余蔓一言不发,扭头就走。破军找她,她找无名,武林神话的大腿,不是白抱得。
 
 
第46章 我背后有人
  在颠簸中醒来,余蔓缓缓睁开眼。
  她反抗过, 用尽所学, 但还是被破军打晕带走。
  也不知,家里现在怎么样了?风儿和断浪还好么, 有没有哭闹?最重要的,无名是不是已经在赶来救她的路上了?
  余蔓是在破军怀里醒来的, 两人共乘一匹快马。
  她没有动, 因为穴道还为解开, 也没有大喊大叫, 而是幽幽叹了口气, “大爷,你我无冤无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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