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勾了勾唇,心下好笑,倒也没驳他面子,懒懒应了一声。
她顿了顿,多嘴问了一句,“大师兄,你知道我爹突然离去是因为什么吗?”
顾许生面色愈发柔和,笑着解释,“每年九月是各宗门的论道大会,今年好像轮到了我们宗门举行,师尊大概是被长老们叫回去商量具体布置了吧?”
宁欢哦了一声没再问。
顾许生偏头看她。
小姑娘着了一身翠绿锦裙,身形窈窕纤瘦,生的极美,一双明亮水莹的眸子,似在勾人,漂亮极了。
她素来张扬,就连衣裙也是极艳的颜色。
要么是极致的红,要么是极致的绿,分明是极为俗气的颜色,穿到她身上,倒显得清丽。
稍许,顾许生回了神轻笑,“我这次回去可能会替师尊采办一些事物,到时候给你买几件发饰。”
说到这,他目光落在了她只戴了一根碧绿簪子的发鬓上,失笑,“给你买的发簪也别舍不得戴,我会继续给你买的。”
宁欢:“???”
发簪?
哦…
她后以后觉的想起来,顾许生似乎是给她送过一根发簪,不过被她一脚踢下了山,如今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只是…这家伙脸得有多大,才能认为她舍不得戴?
宁欢被膈应的一阵郁闷。
顾许生望着她微滞的神色,笑了笑没再说话。
到底还是个女儿家,难免会害羞,他也能理解。
小师妹,说到底还是在乎他的,喜欢他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想来之前也是在闹别扭。
顾许生想着,笑容又温和了几分。
“宁师姐,您伤好的怎么样了?”
身后,蓦然传来一道微沉的男声。
作者有话要说: 定一下更新时间叭
晚上六点
省得宝贝们不知道该什么时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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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宁欢回过头。
陆齐离两人不远处停下来,恰到好处的距离,身子微弯,以表示态度恭敬。
他面目俊朗,眉眼沉稳,看着沉默寡言。
“是你啊,身子好的差不多了。”
宁欢认出了来人,对他还算有好感,眉眼弯弯,说话语气便轻快了许多。
“听师兄弟说,师姐受了伤,这是长老赐予我的丹药,对身体很有好处。”
陆齐走上前,摊开手掌,掌心间一个瓷白的玉瓶乖巧的躺在中间,隐隐能闻见清淡的药香,萦绕在鼻尖。
宁欢嗅了嗅,是极好的养身丹。
她摇摇头,笑着拒绝,“你拿着吧,既是长老赐予你,你再转送于我,让长老知道只怕会对你生出恶感。”
陆齐沉默了一瞬,从怀里掏出另一个玉瓶,恳切的看着她,“这是我自己买的丹药,这下您应该不拒绝了吧?”
瓶身小巧细腻,瓷白如雪的釉面上灼灼而华的桃花开着了一株枯木上,看着古怪又美丽。
这个独特的标志,应当是宗门内最好的炼丹师赤木长老的手笔。
相对于刚才那个,这个更贵了。
宁欢有些犯难。
顾许生看不过去,沉着脸,冷声呵斥,“公然贿赂真传弟子,陆齐,你当长生剑宗是什么地方?”
“你以为这里是你生活的那种小地方,可以任你做这种勾当吗?”
陆齐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顶了回去:“敢问大师兄,师姐受伤,我作为同门师弟,连一瓶丹药都舍不得给,传了出去,岂不是会被人质疑我长生剑宗的门风?”
顾许生脸色愈发冷,眼中的寒意几乎凝结成冰,“你是在教训我?”
陆齐垂了垂眸,语气淡淡,“陆齐不敢。”
他话虽这么说,可语气中似乎带着那么一股淡淡的嘲讽。
陆齐顿了下,笑着抬起头,“对了,差点忘记感谢师兄带我一起历练,昨儿个成功突破。”
他身上气息外露,抵达筑基中期。
闻言,顾许生眼中寒意更甚,隐隐有着杀意一闪而逝。
这个陆齐该死!
他才修炼多久,就到了筑基中期,若是再给他一段时间,只怕会轻易超过了他。
这次历练,他特意安排,他都没死,反而入了须枝长老的眼。
顾许生在袖袍内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脸色铁青。
宁欢忍不住惊叹,“你修炼的真快,看来之前是我小看了你。”
筑基中期,这个挂逼!
陆齐眉宇间的郁结散去,知道她在说当初招他入门的事,唇边忍不住上扬,轻声回:“若没有师姐的赏识,就没有今日的陆齐。”
他这番话说的漂亮,让得宁欢也忍不住笑。
她生的美,笑起来让昏暗的环境中多了几分亮色。
顾许生看着两人,眼底寒意愈盛。
这个陆齐不除不行,不管是因为大师兄的位置,还是因为小师妹,都留他不得。
顾许生垂下眸,开始思量起完美的对策。
登记好后,须枝长老抬手一挥,驱使着星云飞舟缓缓落下来,喝道:“第一批回宗弟子上飞舟!”
一个个弟子排着队,极有秩序的上飞舟。
宁欢也跟着上去,回宗的途中没有任何人打扰,一路畅通无阻。
回到宗门,能发现出很多不一样的,比之前多了些庄重,半空中不少护法和工匠在重新布置,为接下来的各宗论道大会做准备。
每年的大会都是各宗的重头戏,原主对修炼事不让心,对看这些修士比斗更没有兴趣,往年,从来没参加过。
今年头一次,轮到了长生剑宗。
宁欢知道宁长青这会在忙,也没打扰他,直接奔向小酌峰。
“宁师姐…”
“宁师姐您回来了?”
一路上,不断有人打招呼。
宁欢一一点头,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从九胜长老那买来的丹药,这次没能用上,有点可惜。
也不知道能不能退货…
宁欢从储物戒里将玉瓶拿出来,拔出来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香味溢出来,熏的人整个鼻子都难受起来。
有点刺鼻。
宁欢捏住鼻子,连忙盖上瓶塞。
这可是大杀器!
绝不能轻易丢了。
宁欢将玉瓶重新丢进储物戒里,往山上走。
林间,郁郁葱葱,古潭里深不见底,水面平静,被倒映的树丛映的青翠碧绿,泛不起一点波澜。
她走后,水潭里浪花翻涌,一群鱼虾瑟瑟发抖,伏在水底沉睡的幼龙缓缓睁开了眸子。
这个味道,嗯…那个不讲卫生的小丫头。
她回来了,看来又没法清静的睡觉了。
幼龙想着,又觉得犯困,眸子再一次闭上。
下次再收拾她!
嗯,下次…
……
宁欢回了住所,望着清静的房间,总算心情舒畅了些。
不管怎么说,先把孟珊玲给踢出长生剑宗了,就算她再修炼,也会落后一步。
不同于原书中,她自己叛出,这一次她受了刑罚才走,经脉寸断,丹田破碎,几乎不可能有再次修炼的机会。
不过宁欢清楚,不能修炼那是对旁人来说,对女主来言,别说经脉寸断,丹田破碎,就是被打成残废,也一样能重新修炼。
宁欢盘坐下来,打坐修炼。
“欢欢师姐…”
才刚坐下,门外突然传来人的呼喊。
宁欢拧眉推开了门,“什么事。”
周向蝶猛地扑上来,痛哭流涕道:“欢欢师姐别说了,我刚刚听人说了,你在无尽深渊发生的事了,你对我真好,姐妹情深呜呜呜!”
宁欢:“???”
她在说什么屁话?
周向蝶红着眼,一脸感动,“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会以身试险,将那个孟珊玲的狼子野心给试了出来,我都知道的欢欢师姐。”
宁欢看着,她忍不住叹气。
真不是。
你别自我攻略。
嘤嘤嘤的哭了一会儿,周向蝶大手一挥,豪气道:“你们几个把东西抬上来!”
院落内,几个乌龟精面无表情的翻了个身,将龟壳上的东西放在地上,艰难的翻回来爬走了。
院内,一堆七彩颜色的饰品堆在一起。
宁欢一阵头疼,“我不是说过不让你送了吗?”
周向蝶回的理直气壮,“对啊,我还送了其他颜色的饰品。”
“还有绿色?”
宁欢面无表情的捡起一个绿色的头饰戴在了周向蝶头上,“很适合你。”
第23章
“送我的?”
周向蝶觉得她眼神怪怪的,不过也没多想,原地转了个圈,“好看吗?”
宁欢不想骗她,直接开口:“不好看!”
周向蝶自动屏蔽了这句话,小心翼翼的重新戴好,才挽住她的胳膊,笑眯眯道:“欢欢师姐,你对我真好。”
宁欢叹口气。
这个傻孩子,她只是将她先前送的,又转送回来而已。
她打起精神,也不想让她误会,轻声解释:“别多想,搞孟珊玲纯粹是因为她想对我动手,不是因为你。”
周向蝶蹲下来,招招手冲她示意,“你看,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全部都是精品,你肯定喜欢。”
宁欢觉得她可能没听见,又蹲下来重复了一遍。
周向蝶自顾自的说着话,完全把她刚才的话给当成了耳旁风,一点也没听进去。
宁欢:“………”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这句话果然没错。
她话音一转,转移了话题,“我其实不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以前那都是别人胡乱传言的。”
周向蝶这下能听见了,歪头问:“那你喜欢什么?”
宁欢:“……我什么也不喜欢。”
周向蝶瞥了一眼她头上的翠绿玉簪,想了想,恍然大悟的站了起来,“欢欢师姐,我明白了。”
宁欢:“???”
你明白什么了?
周向蝶捏紧拳头,神色坚定,“欢欢师姐你等着,尽管有点麻烦,不过我一定会努力的。”
说着,她转身走了出去,背影极为坚定。
宁欢:“………”
她望着地上的一堆七彩‘垃圾’,陷入了沉思。
不过对于处理这件事,宁欢也算小有心得,堆在一起后一脚将它们全都踢下了山,哗啦啦,如雨降。
“咚咚咚!”
掉下的饰品,溅起一片水花,惊扰了一群鱼虾。
下一秒,一抹青影忽然从潭里钻出,溅起数丈浪花。
刹那间,风云涌起,苍穹变色,从云中探出一只异兽头颅,角似鹿、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呈青色,瞳孔深邃幽远,周身蛮荒古老的气息荡漾开来。
宁欢呆在了原地。
龙?
她看到龙了!
等下,这个该不会是…爹说的那个小酌峰附近的真龙吧?
宁欢咂舌,四下望了望。
这条龙怎么无缘无故出来了?
她好像记得爹说过,这条龙脾气不好,所以谁胆儿这么大,惹了它?
宁欢开始替那人默哀。
青龙垂首,声音如雷:“小丫头,你欺龙太甚!”
骂谁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欢总觉得这条龙的视线看向的似乎是自己这个方向?
她左右扫了几眼,面色古怪的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太确定,“我?”
青龙冷笑,尾巴一甩将云层震开,游走而来。
一落地,便化为一个青衣男子。
他身形略显消瘦,一头墨发散落而下,头上有着两个水晶般的小角,冰冷的青眸紧紧盯住了她,火气很大,“一次又一次,你真当本君没有脾气?”
宁欢茫然。
这龙…好不讲道理!
她干什么了?
小姑娘一脸无辜,仿佛受了多大委屈。
青龙顿时气结。
这小丫头还有脸委屈?
她一次又一次,往水谭里丢了多少垃圾,吵了他多少次,她心里没点数吗?
他不想多说,冷着脸传讯,“宁长青,过来教育你女儿。”
宁长青来的时候,便见到自家闺女委屈巴巴,仿佛受了什么委屈,才准备抬步安抚,又想到幼龙刚说的话,步子一顿,问:“怎么回事?”
“爹…”
宁欢立刻告状,将刚才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宁长青有些哭笑不得,揉了揉眉心,问:“小七,怎么回事?”
按理说,小七也不会平白无故找人麻烦。
敖冀双手环抱,唇边露出冷笑,“问问你女儿干了哪些好事!”
宁欢立刻反驳,“我没有!”
要不是顾及着宁长青,敖冀能将这丫头吊起来打,睁眼说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次又一次往我那龙潭里丢垃圾!”
敖冀恨的牙痒痒,恼火道:“本君还没打个盹,这丫头的垃圾就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