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曦非常乐观,不大愿意纠结这些事,等以后放开政策,她肯定会赚大钱的,她对自己非常有信心,所以眼前的这些小毛小利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不过该要的还是会要,将雪花膏拧好放到一边,转而凑近将人抱住,撒娇道:“我还是第一次收到礼物呢,还是你送给我的,我不管,这个用完以后你还要给我买。”
蔺宗麒任由她抱着,脸上带着笑,听了这话后,嗯了一声。
手在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似乎很享受这样温馨的时光,只是这种温馨没多久,男人就渐渐有些心不在焉,顺着顺着,手就不老实起来。
褚曦发现了,心里暗骂流氓,不动声色扯开他的手,嘴里继续撒娇,“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不能对你太坏,下次你发布票后寄点给我,我给你做两件衣服穿,有可能的话,你弄点毛线什么的,我给你织件毛衣,冬天也快了,也不知道你冷不冷?”
说着,还伸手捧住他的脸,准备来个深情对望。
两人脸对着脸,互相看到对方眼睛里面,褚曦顺势将脸凑近,唇贴上他的,想趁机浪漫温情一点,可某人似乎根本不懂得配合,手更加不老实起来。
还敷衍似的“嗯”了一声,根本没听进去。
“......”
褚曦不甘心,她觉得自己的魅力不只是流于表面,正准备第二轮互诉衷肠,哪知嘴就被某人堵住了,不是用嘴,而是被男人突然伸手捂着,还凑到她耳边重着呼吸道:“乖,待会儿声音小点。”
似乎有些等不及了,语气有些迫不及待,这么说着,同时将怀里的褚曦往上提了提。
“......”
两人折腾了一晚上,褚曦一直到闭上眼睛前都没办法开口,最后可以开口了,但嗓子已经哑了,这时她已经不想说话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才刚闭上眼睛,旁边就传来动静,床晃了晃,然后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褚曦累的都睁不开眼,蔺宗麒也知道,轻轻拍了拍她,“你接着睡。”
褚曦听话的翻了个身。
迷迷糊糊之际,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
蔺宗麒东西不多,家里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他带走的,蔺妈给他炒了一大碗咸菜,蒸了几个玉米饼,这是让他带着坐火车吃。
早上难得给他做了一碗饺子,咸菜炒鸡蛋馅的,做好端到房屋门口。
这会儿天还是黑的,蔺妈将碗递给蔺宗麒时忍不住伸长脖子朝屋里看,蔺宗麒尴尬,往中间站了站,默默挡住蔺妈的视线,虽然知道天黑什么都看不见,但莫名就是有些心虚,床上乱七八糟的。
蔺妈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你吃吧,我回去睡个回笼觉,你早点走,别耽误了时间。”
“嗯。”
蔺宗麒点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可能是他来蔺家已经记事了的缘故,跟蔺妈他们总是隔了一层,亲近不起来。同样,他和大伯他们一家也没什么感情。
以前还羡慕蔺妈对春苗他们的疼爱,后来进了部队,这些对他来说似乎并不很重要了。
蔺宗麒端着碗回了屋,褚曦已经醒了,从床上坐起来,还穿了衣服,哈欠不断。
看到他进屋,脸上神色有些幽怨,恼他昨晚不知节制。
蔺宗麒有些心虚的撇开眼,不过脚步却加快走向她。
近了,也没上床,而是把旁边凳子拖到床边上,笔直坐着,两腿分开。
然后边吃饺子边对她道:“我这次回去恐怕要等到年底才能回来,你在家好好的,我走后妈可能会让你去上工,我已经跟队长打过招呼了,给你安排轻松的活儿,如果还是干不了,那就在家帮帮忙,我每个月多寄点钱回来也一样。”
褚曦听了瘪瘪嘴,“一定要今天就走吗?在家才呆这么几天。”
蔺宗麒听了这话突然不做声了,吃饺子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其实他当兵这么些年回家没几次,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他没有战友们那么想家,甚至每次离开都感觉松了口气,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似乎和他越来越远了。
但不得不说,她的这句话,让他心生一股不舍,不舍的不是这个地方,而是她这个人。
“我回去就打结婚报告。”这是他唯一能给的。
褚曦气恼瞪了他一眼,还以为他会说几句哄她的话,哪知道他回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东西。
什么叫回去就打结婚报告,这不是应该的吗?
难不成还想不认账?
蔺宗麒也不傻,感觉到了褚曦突然情绪不对,猜到是自己这句话哪里惹到她了,想不明白后轻轻咳了咳,掩饰性的转移话题,“你也可以写信给我,我过年要是回不来……你也可以去找我,算了,我尽量回来。”
说到最后似乎有些犹豫,大概是想到了路途遥远,有些不大放心她。
“明年这个时候就好了,如果没特殊情况,我应该会去西南部队,那里离我们这里不远,气候差别不大。”
抬起头看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看着她的眼睛,比第一次见面多了些温度在里面。
“有空我会给你写信。”
褚曦对上他略微有些炙热的视线,突然有些心慌,不自在的移开眼睛。
这些话,没听过他对蔺家人说起。
这次没有缠着人了,轻轻点头,小声应了好。
蔺宗麒也不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低着头吃饺子。
蔺宗麒走时,蔺家没有一个人起来送,外面乌漆麻黑一片,昨晚下雨,天空也是黑的,没有星星月亮。
褚曦只将他送到门口,可能要分别了,这几天三分做戏的感情也变成了七分真,抱着人半天没舍得松手,还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亲,“你路上小心点,昨晚也不知道下了多久的雨,可能容易打滑,晚一点就晚一点,赶不上车大不了就回来。”
蔺宗麒听了笑,抬起手拍了拍她后背,没有多余的动作。
“嗯”
褚曦酝酿了半天的眼泪被他这轻描淡写的动作全给拍散了。
这狗男人,一下床,就变得一本正经了。
褚曦心里恼他,顿时一脸不高兴,嘟着嘴,非要他表示。
蔺宗麒自然看懂了,不大好意思的抿抿嘴,“这样不好。”
褚曦一听,眉毛都竖起来了,直接拿眼睛瞪他。
胡搅蛮缠,“怎么不好了,你昨晚还咬我舌头……”
蔺宗麒脸一臊。
“你到底亲不亲?不亲不让走。”手搂着他的腰扭了扭。
蔺宗麒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周围,等扭过头,这才注意到天还是黑的,大家这会儿都没起来。
腰间的肉突然被人掐的一疼。
忙又一本正经的板起脸,对上褚曦微恼的脸,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然后低头在褚曦撅起来的小嘴上轻轻碰了一下。
完了,抬手摸了摸她脸,“走了。”
深深看了她一眼,真的走了,转过身,拎起门口军绿色的包,抬脚出了门,走进夜色里。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人很快融进黑暗中消失不见,褚曦原本以为只不过相处三天,能有什么感情?可是真正目送着人离开,心口那里却堵堵的,有些难受。
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脸,刚才她从他眼里看到了温柔。
蔺宗麒回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蔺家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有所变化,每个人都和以前一样,按部就班的上工下工。
好像只有褚曦一个人觉得房间空了。
不过这种来的快的相思闺怨去的也快,尤其是蔺妈真的如蔺宗麒所说的那样让她去上工,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一点都不想干活儿。
好在蔺宗麒想的周到,提前给五生产队队长打好招呼了,蔺妈带她过去时,队长直接安排他去收玉米。
这会儿玉米刚好熟了,她的活儿不重,只需要将玉米掰下来放到竹筐里,等竹筐满了,会有人挑走。
这活儿轻松,都不需要弯腰的,褚曦怕晒黑,穿了长袖长裤,还戴了手套、草帽和毛巾,毛巾弄了两个洞,挂在耳朵上,既能遮虫子,又能防止晒黑。
玉米田很大,一起上工的还有五个人,两个是年纪大的,其他三个是年轻的女孩子,可能因为褚曦是别的生产队的,还是个寡妇,所以都不是很热络。
倒是有个年纪大的妇女喜欢找她说话,不过话里话外都是八卦她的事,褚曦不想让自己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便不怎么搭理她。
妇女讨了个没趣,撇撇嘴,转而凑到其他人依o华o面前嘀嘀咕咕,时不时看上褚曦一眼,应该是在说她,大抵不过是拿她寡妇身份嗤笑。
褚曦不跟她一般见识,她之所以愿意出来就是想见见人,每天都在家里缩着,迟早会把人闷坏的,不然她要是不愿意出来,蔺妈也是没办法的。
不过可能她天生就不是干活的命,刚干两天,她还没来得及叫苦,掰玉米也掰出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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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同时穿进两本书肿么破?》
姜蘅穿越了,而且还是穿成了小白花女主,但她不喜欢校霸,她喜欢隔壁那个耽美攻……
有人问,一直身处冰冷黑暗中的人要多少光才能温暖他的心?
真正的答案却是,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顾修鹤知道自己是一个烂到骨子里的人,直到某一天他遇到了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暗搓搓肖想攻最后却被“受”叼回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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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难缠
也不知道被谁举报的,说生产队有人偷粮食,这事还是从三队传出来的,也就前几天的事,这些日子刚好收割水稻,大伙忙的火热朝天的,稻子收上来,一堆一堆的,少了一点也不容易看出来,可能这事每年都有。
可是不凑巧,今年三队看仓库的换了个犟脾气的老头,说都是国家的粮食,一点都不能少,年纪大了,吃过太多苦,把粮食看得比命还重要,尤其这边并不富裕,每年秋天把公粮一交,冬天就难熬了,全都靠萝卜红薯硬撑着,个个瘦的皮包骨。
老头子在三队有点威望,不然也不会让他去看守仓库,脾气一上来带着人闹,闹大了三生产队队长也不好不管,还真带着社员去查,这一查就坏事了,前几天一直下雨,全都是泥巴路,一脚一个印,这下都不需要挨家挨户扒拉,直接沿着仓库后面小路脚印就摸到了小偷。
最后发现,偷粮食的竟然是三生产队的副队长家!
那副队长也是傻的,想着下雨天没人出门,所以大半夜跑出来偷稻子,他家离仓库近,对仓库周围也熟悉,哪知没料到还有脚印出卖了他。
不说这个副队长有什么惩罚,但三生产队出了这事,其他生产队社员心里就不舒服了,谁知他们生产队有没有领导偷粮食?
牛塘大队的大队长怕这事带来不好的影响,干脆直接让底下公社都彻彻底底查一遍,这下好了,褚曦她们这几个掰玉米的中就有手长的。
褚曦刚来,还没摸到门道,但其他人不是,藏在胸口的,藏在□□里的……
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哪怕褚曦啥都没干,也被勒令回了家,没办法,谁叫她和一群走后门的做同样的活儿,让人不得不多想。
今天下工都挺早的,可能查来查去闹得人心慌慌,根本没办法做工,蔺妈似乎已经得到消息了,所以回家看到她也不意外,就是一脸肉疼。
她还指望着褚曦机灵点也趁机偷点玉米回来的,哪知道就被赶回了家,这活儿肯定保不住了。
“晦气。”
嘴里气恼骂了句,今天工分没挣到,死丫头还丢了个好活儿,都怪三队那个副队长,“什么蠢货,就这样还去偷粮……”
褚曦脸色也不高兴,担心自己接下来会被安排个劳累活儿,想着如果太累,她就硬气点不干,反正蔺宗麒说了,他会养着自己。
听到蔺妈口无遮拦,没好气抬头,“别什么话都说,让人听去了怎么办?”
蔺妈已经习惯了她跟自己唱反调,白了她一眼,不过,倒也不再继续说什么了。
旁边蔺春苗好奇伸长脖子道:“我听说三队要开批.斗大会,台子都已经搭起来了,妈,咱们也去看吧。”
蔺妈听了皱眉,“你在哪儿听的?别瞎乱跑,那事哪是人看的,晚上做噩梦看你咋办?”
“哪有那么吓人?”蔺春苗一脸不信。
抬头看到对面褚曦发呆看着门口,幸灾乐祸笑了一声。
褚曦像是多长了一只眼睛,立马扭过头来看她,盯着她脸,面无表情。
蔺春苗吓了一跳,忙做贼心虚的低下头,还装模作样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搪瓷杯。
眼睛不再瞎看了。
褚曦看她这没出息的样子,都不屑跟她斗嘴。
转而问起有庆,“你们学校现在还缺老师吗?”
有庆也回来了,拿着作业趴在桌子上写,老师让他们回家,今天放了一天假,应该是因为查粮的事。
有庆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蔺妈就不高兴了,“不许去,当什么老师?工分少还让人说闲话,咱家可丢不起这人。”
别的生产队还有斗老师的,一群孩子跑到老师家里又打又砸,吓死个人。
褚曦听了有些失望,还以为原身初中毕业能混个好一点的工作,现在来看,恐怕老师职业挺危险的。
蔺妈怕她不信,难得多说了两句,“去年七队那个小学的老师不就投河自尽了吗?多可怕啊,就因为一个孩子背书没背出来骂了两句,被孩子家长知道后带人找上门,腿都打断了不说,还各种羞辱扣帽子,最后想不开跳了河,那老师孩子才三岁呢,可怜见的。”
褚曦面皮一紧,不敢再想这事了。
第二天,生产队恢复正常,队里领导班子也没说查出来的结果如何,但很多社员上工的场所都发生了变化,褚曦也走了,被安排打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