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遗迹的探索任务已经由我们冒险团接下了,如果您想要加入我们,我们当然也张开双臂欢迎,如果您是误入这里,不如趁早离开的好。”
这就是在变相赶人了,迄今为止,阿泽只看过剑圣冕下怼人,还真的没看到过有人敢对这位主出言不逊,商队主人这几句话听得他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薇薇安本来就处于六亲不认的状态,被这么一激搞得发飙的话,那可是真要迎来全灭结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薇薇安竟然仰头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陡然把在场众人的心拉了起来。
“这个娘们在发什么疯?”
阿泽听到一个男声发出了错愕的声音,像是那位曾有几面之缘的盗贼。
“不,我怎么会走呢?”薇薇安笑的妩媚,“这里有这么这么多的活人,我哪里舍得走呢?”
“什么?”
商队的众人脸上露出了迷糊不解的神情,倒是商队主人脸上霎时一变。
“跑!!”
自崩溃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文森特像是瞬间被这句话给激活了,他猛地抬起来头来,扯着嗓子冲被吓了一跳的商队众人喊道:“快跑!!她不是活人!她是亡灵君主!再不跑大家都要死!”
话音未落,阿泽感到自己被一只铁钳一样的手牢牢抓住,被一股蛮力拖着往商队众人的反方向狂奔而去,带着他的人跑的飞快,快到周围的景象都变得有些模糊。
要是体育中考我也能有这个速度,何愁分数不高!
阿泽一边夺命狂奔,一边还有闲心在脑子里跑了一下火车。
大约奔出了四五分钟,可怜的泽哥已经被七拐八拐的道路绕了个头晕脑胀,领跑人才逐渐降下了速度。
拉着他逃跑的人自然是站位离他最近的文森特,这位拥有着战士般强健体魄的魔法师此刻已经停下了奔跑的步伐,在破败的走廊里张望了一下,随便挑了一个房间,推着阿泽躲了进去。
这间房间的原主人早已不知在多少年前就化为了一具枯骨,以挣扎的姿势半卧在塌了半边木板床上,脑袋上原本是眼睛的位置只留下两个黑漆漆的空洞,直勾勾的盯着门口,把推门进来的泽哥吓了个够呛。
房间内疑似绸缎的织物倒是有不少,只是要不一碰就碎成了灰,要不就堆积了起码一尺厚的灰尘,让人想找个地方坐下都不成。
仗着自己没有疲劳值,泽哥决定用站着说话的方式来显示自身的男子汉气魄。
“怎么停下来了?她要是追上来了可怎么办?”阿泽想得很美,可惜一开口就露怯。
“亡灵会优先追逐离自己更近的猎物,商队的反应速度不会比我们更快,况且,在没有建立契约的情况下,她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全盛期的实力,以商队的实力,拖住现在的她还是能够做到的。”文森特开口解释道,言下之意是留在那里的商队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俊秀的青年一脸平静,与先前疯疯癫癫的样子判若两人。
阿泽觉得很不对劲,虽然没有深入接触过这位主角基友,可是按照主角团不黑的定律,这位怎么说也应该是个四讲五美好青年啊,怎么现在算计利用他人做的这么理所当然?更别说那位真正的“主角”杰瑞还在商队里了!
只是现在二人单独相处,他又要依靠文森特通关,就算是在游戏里,贸然开口质询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就算薇薇安暂时没空料理咱们,也终究会有空出手的那一刻,就不能想个法子摆脱他们?”
“她是无法被杀死的,”文森特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无论我们杀死她多少次,只要没有破坏她的心脏,她就无法被杀死。”
杀死?不不不,我只是想摆脱她!
阿泽这下是真的觉得奇怪了。
拼死拼活想要再见薇薇安一面的不正是文森特吗?怎么现在他又在冷静的分析如何杀掉自己的姐姐?精神分裂都没有这么快的啊!
“心脏?亡灵怎么还会有心脏?”
“你知道巫妖的命匣吗?”魔法师耐心的向满脑子肌肉的近战解释,“巫妖之所以难以被杀死,就是因为他们把心脏放在了命匣里,而除了他们本人之外,没人命匣到底藏在什么地方。现在的情况与之有些的相似,法师通过掌握它们的心脏来防止高阶亡灵的反噬,心脏是它们储蓄力量的根源,只要心脏还在,亡灵就能够重生。”
薇薇安的尸体上没有心脏,这并不是什么新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阿泽问道。
“到神殿的核心去,只有掌握了这座神殿,才能够借助机关逃出去。”
在大殿里喊出“跑!”之后,文森特就再也没有称呼薇薇安为“姐姐”。
“叮咚!”
信息提示音在阿泽耳畔响起,打开面板一看,掉线许久的胖达终于发来了回复,只是口气着实有些不像他。
:薇薇安不是妖妇。
这个回答太过犀利,阿泽竟无言以对。
逆袭43 薇薇安与毛线棒
大家好,隆重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薇薇安,近战世家利卡罗斯特家族的长女,“格莱梅的雄狮”称号的现任拥有者……好吧,我知道下面那些废话你们都听腻了,为了追赶进度,我们就把那些玩意儿省略吧。
我突然决定再来一遍自我介绍的原因当然不是吃撑了或者闲着无聊,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的头衔团队又迎来了新的成员——亡灵君主。
听上去是不是特别酷炫?感觉自己的格调又上升了呢!
……上升你个龙蛋蛋啊!
种族都变了啊!到底有啥可以高兴的啊!你们谁能去跟作者亲切交流一下,让那个重度拖延症患者收回这个要命的玩意儿啊!
抱怨到此为止,世道艰难,大家都要为那15元一份的盒饭而折腰。
好吧,说句大实话,成为亡灵君主的感觉真的还不赖,除了裙子太短,风一吹就担心会走光。
变成亡灵的感觉非常稀奇,这是一种很难用语言来表达的感觉,在死灵之国的时候我仅仅是觉得身体变得轻了许多,总感觉来一阵风就能被吹没影,为绿色出行贡献出一份爱的力量。可惜,事实证明这只不过属于女性的人生错觉,所有试图通过死亡来达到减肥目的的行为都是在耍智障。
亡灵之国的飓风把那头一直在打盹的骨龙都吹飞了半边身子,也没有撼动爷一分一毫。
难道我比一头龙还重吗?!我拒绝相信这个真相!
格格巫在飓风过后顶着一头乱毛给了我一个热情似火的祝贺拥抱,原本对我爱答不理的其他亡灵们都放下了原本沉迷的游戏,一窝蜂的涌来抱着我的大腿溜须拍马,仿佛我是天、我是地、我是唯一的神话。
感谢我的父母,给了我一个虽然不经常用但也没生锈的脑袋,在他们的七嘴八舌里,我终于搞懂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原因——大概是因为爷生前太牛逼,死后直接连蹦十几级,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亡灵君主。
除了还在沉睡的巫妖王,还有常年在人世混的霍华德,整个亡灵之国我就是当之无愧的女王,因为也没有别的亡灵君主还活着了。
女妖们放弃了骨龙滑梯,为好听顺口的“亡灵三君主”终于取代了又难听又奇怪的“亡灵两天王”喜极而泣,那美妙的啜泣声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亡灵恨不得直接去投胎。
讲真的,我觉得他们脑子都有坑。
我似乎找到霍华德哪怕忍受着阳光毒辣的照射也不愿意回到死灵之国的原因了。
也许是我那张惨白的脸上流露出了太过明显的死相,格格巫误以为我是对于自己排在君王最末感到灰心丧气,连忙摆出了长辈的慈爱范进行安慰。
“他们当了亡灵多久,你才当了多久,谁也没有你的起点高,”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顺便在外套的黑色羽毛上抹了一把过过手瘾,“平心而论,要是论战斗技巧,他们两个近身抗不过你三招,但是架不住这俩人都自带天灾军团啊,巫妖就是这么不要脸的生物,老是搞群殴欺负人。”
你说这话的时候考虑过自己也是不要脸的巫妖中的一员吗?
好在这种无语的状态没能持续多久,来自人世的召唤如天籁般在耳畔响起,在我那双自带特效的眼睛里,就连那个黑漆漆的通道口都被加了柔光。
话虽如此,我却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回应这个召唤。首先,召唤者的法力强度不足以召唤亡灵君主,第二,回应召唤无疑是给自己找了个主人,好不容易摆脱了“系统”,我是疯了才会再给自己套上头箍。
然而不回应召唤并不代表放弃了回到人世的机会,作为大贤者的弟子,即便我是个肌肉笨蛋,想要多玩几个花样搞点暗度陈仓还是不成问题的。
以亡灵君主的力量,想要打开前往人世的道路并不是难事,他们被困在亡灵之国的根本原因在于神明的束缚——人世与亡灵之国的通道只能由人世开启。
不得不承认,定下這条规矩的创世神虽然在野史里总以不着调的色魔形象出现,但是在保护自己的创物方面真是不遗余力,要是没有这条规则,亡灵早就反攻占领世界了。
被这条规则束缚的亡灵君主们只能在这片茫茫的黄沙中相爱相杀,玩腻了就蒙头睡大觉,这些老成精的怪物尚且束手无策,我自然也对它无可奈何,可是现在情况不同,有人已经把道标发送了过来,我需要做的只是顺藤摸瓜。
在召唤失败的前一刻用自己的力量代替施法者支持通道,这对我而言轻而易举,买进空间通道的那一刻,我还在默默地脑补了一下召唤者看到我时一脸懵逼的傻样子。
事实证明,我还是图样图森破。
施法者在看到还是自由之身的我时,确实不负众望地陷入了懵逼之中,然而我比他还要懵逼一万倍。
贸然就使用越阶召唤术的人是我那个傻弟弟文森特也就算了,谁叫这个傻孩子成天顶着一张“来骗我吧”的脸,这种一个弄不好就会被吸干魔力和生命的危险事情,也就只有他会被鼓动了。
老师在基础启蒙时就再三强调,亡灵与活人是不一样的,亡灵一族的状态绝对不能被称为活着,他们只是死亡的一种表现形式,因为仅留灵魂,反而比任何一位魔法师都更加贴近理解法则。
现在我终于能够亲身体验一回所谓的“贴近理解法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红色和绿色的丝线在空中交织纠缠,与绿色丝线仅仅只是虚虚的环绕在人体周围不同,红色丝线一头直接系在人的躯干上,另一头则是像寄生一样缠绕在绿线上。
这到底是什么鬼?
暗示我这个世界其实就是创世神用毛线织成的一件毛绒制品?
那我是什么?长着两条长耳朵的毛线兔子吗?
红色丝线的分布也不似绿色的那么均匀,头顶有着“阿泽”两个霓虹灯名号的玩家身上只有寥寥几条,大部分盘踞在他那颗一脚就能踢断的脖子上,真正的接头应该在脑袋上,而我那个傻弟弟呢,浑身被红线缠绕的活像是一根能够行走的毛线棒,真是要多惊悚就有多惊悚。
我是兔子,我的弟弟是胡萝卜,这很创世神。
逆袭44 薇薇安与红丝线
之前介绍过,我的老爸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武夫,但是老妈却是正统的贵族大小姐,这位优雅的夫人即使放到对礼仪谈吐最为严苛的宫廷,面对皇亲国戚们也毫不逊色。
可惜我被师父那个死胖子耽搁了,这辈子也就达到一个徒有其表的程度了。
说出来也许你们不信,我老妈其实拥有一半的精灵血统,这可是非常少见的,要知道精灵族的龟毛和难搞注定了他们跟其他种族都不太合得来,哪怕是出于真爱走到了一起,大多也只能黯然分手或者维系着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我的师父和师娘就是后一种的实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