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权(女尊)——濂衣
时间:2020-11-25 01:34:00

  萧敬之继续道:“听闻晋阳王到晋阳后礼贤下士,降低赋税,在晋阳有了很高的声望,颇受拥戴。”
  谢宸安听到这一笑,这么看下来现在这情况过得最好的反倒是谢宸风了,不得不说她一早就躲避夺储之争主动避了出去倒是还真有先见之明。
  其实这一圈的情况说下来除了谢宸铭跟她两个人算是境遇不佳之外,其他人的处境就算是差些也都要比她好了,这么想着谢宸安侧目看向萧敬之,忽然问道:“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细细想来嫁给旁的哪一个似乎都比嫁给她要好些,尤其是当年萧战刚回来的时候谢宸远和谢宸锦对他那般热络,想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萧敬之就被这两人争抢,她当初还在一边看热闹来着,却没想到最后萧敬之没嫁给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反倒是答应嫁给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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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萧敬之反问:“那王上觉得是因为什么?”
  谢宸安一听萧敬之换了称呼立马就感觉他可能是不高兴了, 瞬间服软道:“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想到上次萧敬之在她听到他和文熙贵仪谈话之后就已经跟她说了他嫁给她只是因为被她打动了的话,谢宸安心中暗叹, 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来着。
  说起来她其实也就是想听萧敬之夸夸她, 被心爱的人夸赞终归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现在想来他愿意嫁给她,其实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肯定了。
  谢宸安认真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刚只是想让你夸夸我, 真的。”
  他为什么嫁给谢宸安, 因为别人要娶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每个人都是有所求的, 只有谢宸安是纯粹的,她对他的心意没有掺杂进任何旁的东西,他之所以答应嫁给她也是因为这一份干净罢了。
  那时他只是略微有些意动, 算不上动心, 对她也说不上有多喜欢,而今他才初尝情爱滋味,方才明白这人间还有这般动人心肠之感情。
  萧敬之不过略有些出神, 随后便问道:“妻主想我怎么夸?”
  谢宸安:“……”
  看样子萧敬之应该是没生气,只是这让她怎么回答呢,怎么好意思说啊……
  谢宸安轻叹了口气,最后说道:“我的确是没什么好夸的, 罢了……”
  萧敬之笑, “怎么会没什么好夸的呢?妻主明眸璀璨,丹唇皓齿, 肌如白雪,腰如束素, 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谢宸安:“……”
  她怎么觉得这夸得又有才华又虚假呢?关键是萧敬之的这话多少有些轻浮,在她眼里萧敬之一直都是十分雅正的,而这种说辞和他那是八竿子也打不到的,这个时候听他这么说谢宸安只觉得被调戏了,整个人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萧敬之说起这些话来竟然也是额外的让人心动。
  “这些够么?或者妻主还想听什么?”
  谢宸安伸手按了按自己发烫的脸颊,小声道:“你以后不许再跟别人说这样的话了。”
  萧敬之笑了起来,“妻主以为我这些话还会和谁说?”
  谢宸安的脸越烧越烫了,片刻后她才想起来这是女尊社会来着,她这太丢女人的面子了。
  于是她站起身,俯视着萧敬之,最后发现自己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更有威力的话来,于是低头将萧敬之给吻住了,她骚话比不过,实干还是可以的。
  萧敬之的姿态是全然的放松,纵容她的作为。
  谢宸安第一次将手伸进了萧敬之的衣襟。
  他的皮肤光滑而细腻,仿佛是玉石雕琢而成的一般,只让人觉得有些爱不释手。
  谢宸安一边动作一边也在观察萧敬之,怕自己这样会让他觉得不舒服,但他却并没有反感,甚至没有任何的羞囧之色,凤眸之中只有全然的温柔和纵容。
  谢宸安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要被他这样的眼神给看化了一样,一时间也说不出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谢宸安最后还是收回了手,然后替他将衣服整理好。现在还是白天,不适合做这种事,而且她也觉得自己也还没准备好,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种事她有什么可准备的,只觉得这样还是有些不合适。
  说起来她与萧敬之两人关系变得亲近到现在也只有几天的功夫,他们自从将话说开之后关系似乎就开始了突飞猛进,她甚至隐约有一种两个人似乎已经到了深爱彼此的程度,毕竟萧敬之最近真的纵容她纵容的不成样子。
  只是话又说回来,时间终究还是短些,从他们大婚到现在其实也就只有几个月的功夫罢了,但不知怎么她却越来越习惯两个人在一起,有时候觉得两个人就像是结婚许久一样,有种从骨子里的熟悉与依恋感。
  萧敬之看着谢宸安,想到她此前对礼官的话似乎没有怎么听进去,也不知她对男女之事到底知道多少,她屡次止步不前,不知是真的不懂亦或是有什么顾忌。
  不过他现在身子还在调养阶段,暂时也是不宜有孕的,而且两个人也还在互相了解的过程中,他倒是觉得慢些也好。若是她真的不懂,他不介意以后慢慢教她。
  萧敬之将手放在谢宸安的后颈,将她拉得近了些,而后道:“妻主心思纯善,这便是敬之最中意的一点了。”
  谢宸安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楚萧敬之这是真的在夸她还是在揶揄她。
  在这之后萧敬之便也再未提京中之事,两个人就这样单纯的粘腻着,谢宸安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是过一辈子也不会觉得腻。
  如此又过了一日,萧敬之此前提过的那些马驹被从边境带了回来,两百多匹马驹甚至壮观,一路上引来了无数人的侧目,是以这些马驹才刚一到宛临就有人来这边通报谢宸安了。
  谢宸安吩咐直接将马驹送去都尉司,而后看向萧敬之的方向笑道:“我得去都尉司看看,你要跟着一起么?”
  萧敬之却是笑着拒绝了。
  谢宸安倒是也没有勉强,她只是笑着亲了亲萧敬之,而后道:“那你在家等我回来。”
  谢宸安还是第一次用‘家’这个字眼称呼宛临王府,只让萧敬之觉得有种恍惚感,离开了平远将军府,离开了京城,这里变成了他的第二个家了。
  谢宸安来到都尉司的时候那些马驹已经被送过来了,整个都尉司之中都洋溢着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众人都是十分激动。
  这两日杜恒、郭山和伍洋已经组织了众人进行了选拔,是以这批马驹到了这里之后众人直接按照之前的擂台选拔结果组织此前取胜的那些人一一上前把这些马驹给领了。
  谢宸安对马不是很了解,不过却听到周围人惊呼,有称赞这马的血统的,有夸马蹄的,有夸牙口的,还有夸根骨的。
  谢宸安倒是不知道看马还有这么多的说法,不过看眼前这情况也知道众人对这些马驹的满意程度了,她对此也是颇为喜悦,听人在夸这些马,她心里便忍不住念着萧敬之的好,只觉得整个人都忍不住的欢喜。
  众人的交谈越来越热烈。谢宸安见这边都已经分配完了,没有出什么乱子便也就没有再太过留意,这个时候准备找杜恒、郭山和伍洋三人再叮嘱几句就回去了,结果她四下环顾找人的时候才发现伍洋竟然也领了一匹马,这个时候正围着它打转,不时的拍拍它的后背,一副正在交流的样子。
  谢宸安委实看得有些哭笑不得,她走上前问道:“你这怎么也跟她们抢起来了?”
  伍洋嘿嘿笑了几声,随后才道:“臣喜欢马,以前训练的时候臣是出列骑兵的,臣跟郭山和杜恒商量过了,之后都尉司的骑兵由臣来带。”
  谢宸安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有了骑兵自然是也要有人来训练才是,虽然这些马驹都还小,但是总有长大的时候,从养马、训马到最后的作战没人带领自然不行。
  看现在三人已经商量好了,而伍洋能够率领骑兵,谢宸安这才松了口气。
  她之前到底是想的有些简单了,她此前只觉得马驹还小,她惦记着觉得要紧的就是饲料和马厩,倒是把这马匹如何从小训练的事情给忽略了。
  谢宸安循着这话头又问了伍洋几句,最后确定伍洋这边有妥善的训练之法也就放下了心,之后将她方才关心的马厩和饲料一事都详细过问了。
  伍洋听言笑道:“王上放心,饲料和马厩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日随着这些马匹一路过来的两个兽医说是遵正君旨意也留下了,之后便是马儿出了什么问题也不怕了。”
  谢宸安听言心中熨帖,只觉得萧敬之真的是面面俱到,便是连这些小问题都已经替她想好了。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杜恒和郭山带着马林和杨彬走了过来,谢宸安有些诧异郭山两人会赶在这个时间过来。
  此前郭山因为已经向谢宸安投诚,兼之她这几日一直在忙着组织擂台赛的事情,是以也没有刻意让人去通知马林这边的事情,是以马林这段时间一直也没有听到什么风声,而现在突然听闻说有上百匹马驹被运了过来,她心中自然诧异,是以这才慌忙跟着过来看看情况。
  马林见到谢宸安先行行礼,而后就开始了旁敲侧击,问她这些马是从哪儿来的,花费多少,资金从何而来等等。
  谢宸安有些懒得跟她解释,不是很想理会她。
  杨彬这个时候倒是被伍洋的小马驹给吸引了注意力,这个时候伸手在马头上摸了摸。
  那小马驹倒是不怕人,竟然还主动在她手上顶了顶。
  谢宸安在一边看得有趣,也跟着凑到了小马驹的跟前。
  伍洋见此将手上的两块方糖递给了两人。
  马驹极爱吃糖,这个时候越发跟两人亲近了。
  谢宸安这边这态度杜恒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开始跟马林东拉西扯起来,她话多,但是说了半天没什么有用的,马林不耐烦跟她说话,但是见此处除了她竟然没有别人再愿意和她搭话了,顿时太阳穴开始突突的跳。
  马林看向郭山的方向,她这些年来待郭山可不薄,她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郭山刚投诚,这个时候躲马林还来不及,哪里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跟她说什么,于是也用旁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只当是没看到她的神色。
  说起来这会儿郭山倒是开始庆幸自己此前没有碰那些她不该碰的钱财了,如今她没把柄在马林手上,倒是也不用特别怕她如何,再说就算她如何还有王上顶着呢,现在的都尉司也不是她一个人在扛着了。
  马林讨了个没趣,最后自己离开了,杨彬有些恋恋不舍,她没跟着马林离开,而是留了下来,让她自己一个人走了。
  杨彬这性子倒是让谢宸安越发觉得有些稀罕了,上次谢宸安让她参奏宛临贪污案一事,在那之后谢宸安看过她写的那封上禀的信,没有包庇谁也没有夸大其词,只是老老实实一板一眼的仔细叙述着,看着是个实心眼的。
  看她这个情况和马林的关系也算不上有多好,此前郭山护着马林,杨彬态度不明,让谢宸安多少觉得有些棘手。
  而现在郭山来了她这边,杨彬眼瞅着是个不偏不倚的,之后她再想动马林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只是马林这个职位,实在是不知道让谁来顶替的好。
  谢宸安在都尉司呆了一个上午,下午回到幕府的时候正好看到秦单,于是向她询问了之前和三老宣传教授刺绣和制瓷课程的事情。
  秦单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这个时候听谢宸安问道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王上,这事的确是已经宣传下去了,不过这想要来听课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委实安排不过来,现在只能都先统计下来,之后再看看怎么安排。”
  谢宸安听言倒是有些诧异,她原本以为这是第一次开课,想参与的人应该不是很多,只等着先教出来两批人,再将官窑和织造坊开起来之后再渐渐将名声宣扬出去,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却没想到竟然各方面的工作都还没开始竟然就会有这么多人如此积极。
  秦单对此也是感觉既高兴又烦恼,解释道:“这几日楚涧和徐斌带人四处看,百姓都看在了眼中,王上要建立官窑和织造坊的事情都已经传了出去,大家听说王上以后想要从这些上过课的人里挑选出人去官窑和织造坊上工,这不是就都积极起来了。”
  谢宸安闻言一笑,没想到她们这实地考察竟然还有着宣传效果,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宣传效果还挺好。
  谢宸安此时却不知这不单是她二人的宣传效果好,主要还是因为她此前解决了春耕的事情,让大家从心底里信任她,愿意支持她。
  谢宸安笑道:“愿意来学的人多些总归是好事,你们之后看着安排吧,实在不行多安排几个上课的夫子,多开几个班,趁着现在夏天农事不太忙,大家没事都过来学学也好。”
  秦单点头,继续说道:“这次报名的男子也挺多的,快到十分之三了,王上看要不要再多招几个男夫子来?”
  谢宸安笑道:“那是自然。”
  这个时代对于男子来说其实并不公平,这个时代要求男人不能抛头露面,是以男人的求生手段委实不多。若是托生在高门大户那还好些,有专门的男夫子来上门授课,而若是生在平民之家的话那便是连识字的机会都很少,更逞论其他。
  而按理来说刺绣本来是男子擅长的东西,但是因为这个时代平民百姓家男子的刺绣手艺一般都是跟长辈学来的,大多数都是绣工平平,而高门大户家的男子虽然是从小学习刺绣,有一手精湛的手艺,但是谁也不需要靠这个谋生,流传出来的少之又少。
  是以市面上价格低廉的那些手帕、荷包一类的东西多半是出自男子之手,而真的到了那些高等的双面绣或者其他更为高深的技艺,因为大多数男子没有学习的渠道往往接触不到,而掌握这些手艺的那些手艺世家也有好多人有传女不传男的习俗,这就导致了这个世界会刺绣的男人多,但真正刺的好的出名的却都是女人,绣房也都掌握在女人的手里。
  这往往就导致女人越发看不上男人的手艺,总有种你们男人都会做这个,但是做的好的不还是女人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身为女人就先天胜人一等。
  谢宸安之前在听范永熙上课的时候就了解到了这一点,她对这个时代的重女轻男也是觉得颇有些没办法,毕竟就算是在华夏,都已经到了二十一世纪了,很多地方也依旧是重男轻女的,掏空女儿补给儿子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便是在谢宸安穿越之前都还在新闻上看到不少女胎被打掉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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