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他的走马灯那也太过分了一点吧!难道他走马灯还要把炭治郎一家都认全吗?那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我妻善逸距离被吓到翻白眼已经不远了。
灶门花子在这个时候小跑过去扑到了灶门祢豆子的怀中,祢豆子下意识伸出双手接住了她,将她圈到了自己的怀里。在确确实实感受到自己的怀抱被填满之后,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是真实的,能触摸到的。
而这个明确清晰的认知让灶门祢豆子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坠落。
“祢豆子姐姐……”
怀中的小女孩在看见她的眼泪之后,原本纯粹喜悦的表情渐渐染上了一些惴惴不安,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灶门祢豆子的表情,声音也轻了很多:“花子是不是,吓到姐姐了?”
“……不,没有。”
灶门祢豆子蹲下|身,将灶门花子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声音哽咽:“我只是在高兴……真的,我很高兴……能再次拥抱你……”
神啊。
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出现在她的面前的,请您……不,向您祈求,不要再一次把她的家人们从她的身边带走了。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真的,很高兴……花子……”
灶门花子看着自己面前抱着她,并把头埋在她肩膀上的姐姐,感受到了那温热的泪水一点点浸湿了她肩膀处的衣料。她想了想,学习着从前姐姐安慰她时用的方法,伸出手轻轻搭在了祢豆子的头发上,动作小心又轻柔地抚摸着:“嗯嗯,我知道了。”
“如果难过的话,就在花子的怀里哭吧!”
“如果开心的话,也请露出笑容来吧!”
“花子会一直陪在姐姐的身边的!”
灶门祢豆子:“……谢谢花子。”
“诶……”灶门茂表情羡慕地看着灶门花子,“我也想和祢豆子姐姐拥抱。”
灶门葵枝微微一笑,温柔地对她的孩子说:“想去,那就去吧。”
说着,她将她怀里抱着的六太放了下来。小男孩迈着小短腿,直接向他的两位姐姐跑过去了。灶门茂犹豫了一下,最后也加入了这个拥抱中。
只有灶门竹雄坚强的在那里试图把粘在他姐姐小腿上的我妻善逸给弄走:“快——松——手——啦——!”
我妻善逸硬是死不撒手:“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呆了好一会儿,大脑终于重新连上线的嘴平伊之助在这时候走了过来,毫不留情地敲了我妻善逸的脑袋:“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不管发生了什么,权八郎能回来不就好了!”
我妻善逸被伊之助打疼了,最重要的是生气伊之助竟然没有跟他站在一个阵营,哭着冲他喊:“死人怎么可能说回来就回来啊!他们这些人明显就是想要从我这里带走祢豆子妹妹的,但我真的不想让他们也带走她啊啊啊!!还有,是炭治郎!炭治郎!!”
他真的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看见这些已逝之人一个个的出现,我妻善逸觉得惶恐的真正原因其实不是见鬼,而是担心他们是来接祢豆子上天国的。
炭治郎离开了,鬼杀队的好几个柱离开了,狯岳离开了,桑岛爷爷也……他真的不想再失去了。
所以不管伊之助怎么用力在拽他,他就是不肯松手,甚至还逃避似的闭着眼睛不去看他们。
直到有人将手轻轻放在了善逸的头顶,对他说:“虽然不能算是活着,但我确实也是真实存在着的,善逸。”
“不在天国,不在地狱,就在你的面前。”
“……”
我妻善逸慢慢睁开眼睛,眼角还缀着没有流干净的泪水,模糊的视线之中,是炭治郎温暖的笑脸。
我妻善逸看着炭治郎,原本焦急恐惧惊讶等等复杂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去。他一点点松开了抱着祢豆子的手,打了一个哭嗝,终于清醒了,也愿意接受现实了。
而就在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道分外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这小子,不要遇到什么事都哭啊!”
在听到那个声音的瞬间,我妻善逸全身都僵硬了,刚刚清明几分的大脑再一次当机。
下一秒,就有拐杖敲他的脑壳了,还是熟悉的力度,还是熟悉的节奏。
善逸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小老头儿。他没有哭,但嗓音微哑,说:
“再敲就更傻了,爷爷。”
……
后来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并把事情大概解释清楚了,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期间,灶门炭十郎让灶门竹雄找来了还在寻找伊之助的琴叶。
这位终于和儿子真正意义上相见的母亲,在看到嘴平伊之助的瞬间就弯起了眉眼,那双同伊之助相似的翠色眼睛里是喜悦而柔软的情感。对上这样一双似水温柔的眼睛,伊之助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起来了。
他的脸颊飘了红,想要拿起野猪头套罩住自己的脑袋遮掩,但在女人一声声“我的伊之助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和妈妈长得很像呢”中,他不知为何又不那么想戴头罩了。
而当女人用她柔软的双臂将他拥入怀中之后,伊之助完全就跟烧熟了的小乳猪一样脸色通红,完全陷入了飘飘然的状态,弄得他都有些羞恼了。
嘴平伊之助很想挣脱这个让他浑身不对劲的拥抱,但又因为害怕自己的动作可能会伤到这个看上去非常脆弱柔软的女人,不敢轻易动弹,只能全身都紧绷僵硬着,并且垂下眼死死盯着地板。
但他的余光总是忍不住往琴叶那里瞥去。而每一次,都能刚好被琴叶发现。
嘴平伊之助只要一看琴叶,就会看到那双碧绿的眼睛温柔的注视着他,然后他就会变得更加轻飘飘一些。像是被无数天国柔软而美丽的缤纷云彩包裹着,然后轻轻托上了天一样。
母亲这种存在真的太可怕了。
年轻的伊之助在心底如此想着。
——轻易就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明明没有用力,却能让他在她的怀抱中一动也不敢动!
——妖术!绝对是妖术!!
作者有话要说:
【猪猪感到害羞和轻飘飘】
【猪猪不承认自己害羞】
【猪猪把锅扔给了妈妈】
【噫】
*
最近补了JOJO(这个看了真的有点上头)
忽然就有点想以后有机会搞搞JOJO和鬼灭的梦幻联动,反正大家都是学习呼吸法的,搞不好还能把鬼杀队全员打造成波纹战士甚至弄出替身使者来?
第60章 人与人有别
嘴平伊之助被母爱淹没不知所措,已经是个废猪猪了。
灶门祢豆子则是完全沉浸在和家人重聚的欣喜之中,很快就接受了这种几乎可以重铸三观的奇妙设定。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还算清醒的并且活着的人类,我妻善逸觉得自己肩负了太多的责任。
他清咳一声,努力不把视线放在桑岛和狯岳的身上,只一脸严肃深沉地看着灶门炭治郎:“听你刚刚说的,那忍小姐是不是也复活了?”
“这……也不能算是复活吧。”
灶门炭治郎纠正他的不太准确的地方:“严格来说,我们已经死了,只是非常幸运地能够以灵魂的模样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并且出现在你们的面前罢了。”
“所以,蝴蝶忍小姐也是像你这样吗?”
“是的。”
“主公大人也回来了吗?”
“是的。”
“霞柱也是?”
“是的。”
“那,炼狱先生是不是也……他一定也回来了吧。”
“是的。”
“……”
我妻善逸:“那祢豆子是不是也可以嫁给我了?”
灶门炭治郎:“??”
等等?刚刚他是不是听到了一个奇怪的提问?
“啊……”见灶门炭治郎没有给出他想要的回答,我妻善逸一脸遗憾,小声嘀咕,“竟然没有顺着答应下来吗……”
灶门炭治郎:“……”
姐姐的小护花使者灶门竹雄终于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房间内很快又闹成一团。嘴平伊之助趁此机会,打着为了和平的旗号从琴叶的怀中逃了出来,最后成功加入了他们,使事情的发展变得更加热闹了。
作为导火|索的灶门祢豆子坐在父母的身边,表情稍微有些无奈,但更多的还是能和亲友重聚的欢欣和幸福。
他们这边气氛正好,而相比之下,柱那边的氛围要严肃多了。
一边坐着活人,一边坐着死人,可谓是渭泾分明。
夹在一群柱中间的时透有一郎左右看看,总觉得不是很自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待在这个地方,于是他偏头小声对自己的弟弟无一郎说:“要不我还是先出去,不打扰你们谈事?”
时透无一郎瞥了一眼对面的那几位昔日的同事,慢慢道:“没关系,哥哥可以当他们不存在。”
时透无一郎认真向自己的哥哥传授和柱相处的经验:“只要主公大人不在,就可以不用思考什么,也不需要记住太多事情了。”
“比起这些……你想吃橘子吗,哥哥?”
时透有一郎:“……?”
所以,你活着的时候到底在鬼杀队干什么啊?
时透有一郎纠结了一会儿,很快就不去想了,开始和无一郎一起吃水果。
看得对面坐着的甘露寺蜜璃很想加入他们,可惜被身边性格谨慎的伊黑先生不动声色地拦住了。
在轻轻拽住了她的衣摆,示意她不要冲动之后,伊黑小芭内看向对面的几位,开口说道:“无法信任,果然还是无法信任。”
他眯着眼睛,看着那一排熟悉的面孔,多疑的性格硬生生压制了心中翻腾的情绪。伊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并向他们提出自己的质疑:“很抱歉,你们所说的难免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些。”
“最重要的是,我无法确认你们的存在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是我所熟悉的灵魂,还是什么奇怪的血鬼术的产物。再或者……”
伊黑小芭内停顿了一秒,才一字一顿继续说了下去:“是继鬼舞辻无惨之后的,又一种怪物。”
“没错!”
宇髄天元打了一个响指,他看上去精神不错一如既往,但那双梅红色的眼睛里沉淀着复杂的情感,是显而易见的严肃和认真:“伊黑所说的,也是我所担心的。”
悲鸣屿行冥叹息一声,低头念了一句佛号,悲悯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流淌着:“逝者已逝,我不希望、也不会原谅,有人去叨扰他们的安息。”
“空口无凭。”不死川实弥盯着他们,为了压制自己的情感,额角的青筋都绽出了,在配合着他本来就多有伤疤的面孔,看上去竟有几分狰狞可怖的感觉。他沉声质问:“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同时,他在心底暗叹不巧,身为水柱的富冈义勇在昨日离开了。
但转念一想,不死川实弥又觉得富冈义勇这家伙不在也挺好的,说不定他在反而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证据么……”
炼狱杏寿郎仔细想了想,最后万分坦然道:“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证据呢!”
对面的几位柱:“……”
只有甘露寺蜜璃的眼睛亮闪闪,她在想,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炼狱杏寿郎!
甘露寺蜜璃毕竟做过一段时间炼狱杏寿郎的继子,相比较其他人会更了解他一些。老实说,早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她的直觉就告诉她这一定是炼狱先生了。
蝴蝶忍微笑着反问:“但你们也不能证明我们所言是假,不是吗?”
“……”
于是就好像走进了死胡同一样,双方都无法拿出有力的证明来。
但蝴蝶忍却不是很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她能理解这些人在迟疑忧虑什么,她也确信他们担心的事情注定不会发生。至于他们什么时候愿意接受和相信……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蝴蝶忍现在只想抓紧时间结束,然后和姐姐香奈惠一起回蝶屋看香奈乎。
姐姐就坐在自己的身边,蝴蝶忍表情上没有露出太多的端倪来,仍旧是微笑着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很直接:“我们就是本人,这一点随便你们怎么验证。不是鬼舞辻无惨那样的鬼,不畏惧阳光,也不吃人。”
“只要这些是真实的,其他的东西有那么重要吗?”
“……”
蝴蝶香奈惠无奈:“小忍。”
“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姐姐。”
“啊哝……”
甘露寺蜜璃在这个时候小心翼翼地插了口,对身边的几位道:“那个,我觉得小忍说的很有道理。”
“其实只要这些都是真的,其他东西应该也不重要了吧。”
她说到这里,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伊黑小芭内,希望从他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伊黑先生,你说是吗?”
伊黑小芭内猛地撞入这么一双充满了期待的草绿色眼睛,勉强坚持了一两秒就缴械投降了——他根本无法对用这种表情看着他的甘露寺蜜璃说出拒绝的话。
“……是的。”
伊黑小芭内想,还好脸上的绷带能稍稍遮掩他脸红的表情,不至于让他太过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