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瞿医士动作也很快,换手后也就诊了十息上下而已,几个眨眼的功夫。
但众人却觉漫长极了。
穆寒攥紧拳,盯着瞿医士,他注意到瞿医士微蹙的眉头很快松开了,表情也不绷紧,情况应是不坏的。
但他依然紧张极了。
瞿医士一松手,他立即站起身:“如何了?!”
“莫急,主子们莫急。”
瞿医士忙拱手道:“主子身体康健,胎脉稳固,并无不妥。”
那,这是?
瞿医士笑道:“主子腹中胎脉有两道,主子怀的是双胎!”
他也很讶异。
双胎?
穆寒一愣,和韩菀对视一眼。
韩菀眨了眨眼,捂了捂肚子,她这是怀了俩?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包子番.外哈,至于其他番.外大概会有一个韩伯齐和杨于淳的合版,但阿秀还没想好怎么写,这个应该到时不定期更的哈
周六日不加更啦,番.外咱们就日一更好了(正.文完了憋的那口气就泄了哈哈哈哈哈)
超爱你们!!给你们一个大大的么么啾!(づ ̄3 ̄)づ
明天见啦宝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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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甜甜生活日常②(犬儿和鳐儿)】
愣了一瞬,穆寒忙问:“那二脉如何?”
他太紧张,蓦跨上前一步逼到瞿医士面门。瞿医士下意识退了退,穆寒身形高大久经沙场,给人压迫感还挺大的,瞿医士笑道:“将军稍安勿躁,母胎俱安,两脉俱稳。”
“主子身体康健,请主子们放心。”
韩菀其实也有点紧张的,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忍不住又摸了摸腹部。
两个呀。
多了一个孩子,就忽然添了一种慎重许多的感觉。要知道之前,韩菀心态可是很自然的,该注意的是注意,但总体而言和从前差别不大。
就怀了个孩子而已。
差不多就是这个心态。
但如今添了一个,就忽然添了许多怀胎母亲的自觉,分外注意格外小心谨慎,连步子都迈得没以前大了。
总觉得自己身负重任。
用了晚膳,回到屋里,她搂着穆寒的脖子撒娇,得他伺候才肯沐浴。
穆寒亲了亲眉心,抱起她,“好。”
穆寒比她还要更慎重。
宽衣解带,揩揉擦洗,他居然没升起一点其他的念头,全程小心翼翼,跟伺候祖宗似的捧在手心,生怕重一点就弄伤了她娘仨。
洗干净了,小心抱出来,用棉布巾子裹了,再小心翼翼抱回屋里床榻上。
韩菀一根指头都没动,也没被人动一根指头,舒舒服服享受了穆大将军的伺候。
穿好寝衣,她往床里侧滚了个半滚,捂住肚子,瞅着他吃吃轻笑。
两人都很兴奋,挨着头聊了许多,不过躺下之后,韩菀还是很快就熟睡过去了。
她怀孕后一个显著变化就是嗜睡。沾枕即睡,睡得很沉。早上没办法天不亮就醒了,中午也必定要睡上半个时辰才行,不然一下午都打瞌睡。
穆寒却一宿没睡着,和刚知晓她有孕那天一样。
他环抱着她,厚实粗糙的大掌钻进她寝衣内,放在她柔润细腻的肚腹上。
掌下仍旧平坦,只比起从前来说,却添了一种很实在的感觉。
两个,这小的肚皮,他一个巴掌就能覆盖住了,里头居然住了两个小家伙。
真不可思议!
穆寒欢喜极了,忍不住起身亲了亲她的肚皮,又亲了亲她的脸颊。
不过欢喜之余,他又添了一重担忧。
那她会不会很吃力?
……
答案是会的。
母体怀胎本就吃力,多添一个,添的可就不止多一倍的负荷。
万幸的是,韩菀相对而言,孕期反应还是很轻的。孩子们没怎么折腾人,她吃得下也吃得香,就是嗜睡了些,孕吐也不严重。
加上有瞿医士在,瞿医士医术精湛,在加上多年来调养韩琮的先天不足,这与母胎孕产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也深入研究了多年,补益控制非常擅长。
母体康健,孩子们也脉息稳勃。
只饶是如此,韩菀还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尤其怀孕后期,腿脚负担大,到八个月时候已浮肿得厉害,得每天揉按针灸,且不止一次。
揉按针灸过后会消了一些肿,但没多久就恢复,周而复始,很是受罪。
穆寒心疼得厉害,他现在已习得一手纯熟的按摩手法,他筋骨有力,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这么多人,数他揉按得最舒服的。
他心疼又愧疚,加上韩菀是个极擅长撒娇的,只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给了她,恨不能以身替之,起居照顾,只要他在身边,从不肯假手于人。
现在他只盼着,时间快点儿过,孩儿们快些落地,好教她少吃些苦头。
时间就这么快乐又吃苦地过着,其实要韩菀说吧,还是快乐多很多的。当然,肚子里这两个折磨人的小家伙快些出生了,那就更好了。
韩菀是刚满九个月就生产的。
双胎而言,能怀到这个月份很不错了,算足月的,唯一可惜的就是,穆寒没能在她身边。
数着手指头盼着,谁知临近产期时,信帝下诏,让穆寒去燕地平叛。
年初,原燕王现燕侯被其长子毒杀,世子自继父位,翻脸拒不承认之前的归降国书,还把遣到燕州的朝廷官员都杀了,闭关门,宣布独立,自成一国。
信帝知韩菀怀孕待产,本不欲让穆寒去的。最初让吕骁挂帅,率黄季勉杜笙二将率兵二十万前去剿逆。但奈何燕关地形特殊久攻不下,这燕世子也有些谋算,他不但接纳了楚地遗臣遗将及残兵,甚至还联合了匈奴人。
成了大气候,在月前大战当中,主帅吕骁不慎中计,损伤兵卒多达数万,本人中箭重伤昏迷。
情况急转直下,信兵退至百里外固守,信帝急忙下诏,让穆寒挂帅,率增兵前去主持大局。
肯定是难舍难离的,但没办法,情况紧急,也只能这样了。
王诏一下,穆寒当天就得点兵出发了,连告别都没多少时间。
韩菀还不能去送,她身子已经很重了,虽是头胎但肚子并不比二胎妇人小,有经验的婆子说孩子已经入盆,随时都有可能生产,大家都不敢让她出屋了,更甭提去送战。
穆寒跪在榻前亲吻她的手,不舍又愧极,好半晌:“菀儿,我很快就回来了。”
韩菀捏了捏他的脸,反而笑:“不急,我们在家也不会跑,你仔细些才是。”
她努力挪前一点点,搂着他的脖子,“我和孩子们在家等你。”
“等孩子出生了,我就给你写信。”
“好!”
韩菀挥手:“去吧!”
她觉得自己还挺豁达的,心情居然没有多糟糕,穆寒依依不舍走后,她居然还吃了一整碗的米饭,比平时还多点。
大家见状,这才放下来心。
其实也是,韩菀虽生得姣美柔弱,但多少风雨惊险走过来,心态过人,现在安安稳稳待在家里,无病无灾,都不是大事。
不过还是很遗憾就是了。
韩菀搂着穆寒枕头,把脸深深埋进去嗅一口,熟悉的皂荚味道和他的气息,叹了口气,她摸摸孩子,感受肚皮下的两个小宝贝动了一下,又乖乖安静下来。
月份大了,活动空间小了,孩子们胎动就缓和下来了,不过变得很实在。
她又摸了摸身侧,往常身后总有一个人紧紧拥着她的,夜半替她翻身揉腿,还会抱她去浴房。
她有什么需要,他总是第一时间就知道的。
现在大床空荡荡的,真不习惯。
诶。
……
蓬勃仲夏,草木葳蕤,一阵阵风掀起绿色的麦浪,晨曦喷薄,金红色的朝霞照耀了整个城池原野。
五月初一。
清晨,金灿灿的曦光洒遍整个庭院的时候,一道嘹亮的婴啼在房中骤然响起。
哇哇大哭声中,又一道婴啼接着响起,争先恐后嚎哭着,宣告新生命的诞生。
韩菀生了,一个男娃娃,一个女娃娃。
哥哥先出生,然后是妹妹,两个小家伙前后就差了小半盏的时间。
“你看看,他们生得多好哇!”
孙氏抱着其中一个襁褓,笑得合不拢嘴,她和乳娘伏低身体,让韩菀不必抬头就能看到孩子。
湿哒哒的胎发搭在脑门,正瘪着嘴巴抽抽噎噎,红彤彤的小脸蛋,眉毛淡淡几乎看不见,小小的鼻子和嘴巴,其中一个孩子睁开了眼睛,深褐色将近黑的眼珠子晶莹剔透,比她看过最美的琉璃珠子还要漂亮。
“他们好小啊!”
韩菀惊叹,小心翼翼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脸颊。
只是看着这两个小东西,她心里无尽的喜爱之情便油然而生。
……
哥哥乳名叫犬儿,阴山有兽,其状如狸而白首,形如狗,吠之可抵御凶厄,寓意安享太平。
妹妹乳名鳐儿,南海有鱼曰文鳐,形如鲤,鱼身有翼,啼鸣如鸾,见之天下丰收。
犬儿和鳐儿是一对很让人喜爱的小宝宝,小小的,软软的,生命力蓬勃,人小小嗓门却大,不到半月便褪去了红皮,变成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宝贝。
韩菀出了双月子,把两个小家伙抱到怀里,他们吐着泡泡瞅着,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琉璃珠子般看着她,一瞬不瞬。
看得她心都要化了。
韩菀点了点他们的小鼻子,“阿爹该接到信了,也不是你们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
韩菀生产后,便有韩琮写了一封喜信寄往燕地前线。
之后韩菀歇过气后,还自己亲自写了一封,没有很长,因为孙氏不许她拿笔,她偷偷写的。
她喜孜孜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还说小宝宝们红彤彤的,像个红皮猴子,还爱哭,不过还算讨人欢喜。
语气娇蛮带着抱怨,只是字句中洋溢这化不开的欣悦和喜爱。
这两封信是一起到穆寒手里的。
走的军中通讯渠道,很快,几天后就先后抵达燕地大营了,不过其时穆寒在率军与匈奴人大战,还不知道来信。
不过他算着日子,韩菀怎么也该生了,心里惦记得很,打马提刀自辕门而入,离得远远便得知信都有信,他铠甲都顾不上卸,一身血迹斑斑忙接过信。
一打开,眉梢眼角残余的血腥冷硬如同冰雪消融,瞬间化作春水潺潺。
追进来阿亚忙问:“怎么了?”
“生了。”
穆寒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先生的儿子,然后是个女儿,母子均安。”
他翻来覆去,反复将两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只恨不得能立即插翅回京,看一看那两个小小的红皮孩子,还有他的妻子。
穆寒这个愿望,一直到了大半年后才能实现。
匈奴人很难缠,燕世子和楚残军相较而言不足为虑,匈奴才是最大的难题。
匈奴兵极勇悍,对中原虎视眈眈已多时,难得遇上这个机会,当时全力以赴。
穆寒花费了不少力气,最后用了离间计,策反燕世子之弟以及先燕侯的心腹部将,最后成功将匈奴人赶出关外,平定燕地之乱。
布置好防务,与遣来燕州的官员交接,这才班师回京。
穆寒一路快马,赶回京中面见了信帝,信帝笑道:“快回家看看,那两个小家伙都快要会走路了。”
穆寒差点就忍不住了,一路快马疾奔,直接冲进府门,他连铠甲都没卸,一翻身下马就冲了进院。
他比预计中要早了两天回家,突然见人大伙儿都惊了下,守院仆妇忙俯身见礼,穆寒已一阵风冲了进去。
此时春光正好,屋门大敞,屋里铺着羊毛毯子,两个小娃娃正在一坐一爬,正在玩玩具。
军靴厚重,落在木质廊道下沓沓声音很重。
两个小的时常在这里玩儿,但他们就没听过这么大的动静,十分好奇,仰脸望过去。
鳐儿是个好奇心旺盛且巨有行动力的,爬得飞快,腾腾腾就爬到门边去了。乳娘侍女被穆寒突然回来讶异了一下,一个不留神,就让她飞快爬出毯子爬到门边。
她扶着门槛站起来,非常利索,还把小脑袋伸出去瞄。
穆寒快步转过廊道,便见半个小脑袋,一个粉妆玉砌的胖娃娃扎着冲天辫,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瞅着他。
穆寒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他和菀儿的女儿。
她生得像母亲,一双美丽精致的桃花目,鼻子嘴巴也像,跟着模子似的,他见过她许多幅画像。
只是画像再怎么画,也画不出眼前这个机灵女娃娃的半分神韵。
他心血上涌,激动得一时都不知怎么是好,站了好一会儿,才快步上前,一把将正使劲在翻门槛的小宝贝抱起来,“鳐儿,阿爹回来了!”
他一转过隔扇,便见里头还有一个男娃娃,穿着蓝色的团花瓜子,也扎着冲天辫,比妹妹苗条一点点,但也有点儿胖,白生生眼睛很大,生得有点像他,但更多像母亲,斯文秀气。
他正瞪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抬头看他,似乎十分惊讶,连手里的玩具都掉了。
穆寒俯身,也抱起他。
他小心翼翼把两个孩子孩子抱在怀里,喜悦汩汩,爱不释手,发自内心叹:“他们长得真好啊!”
犬儿和鳐儿十分好奇这个人,对这人身上的硬硬铁甲也好奇,犬儿勾着小脚,伸出嫩生生的小指头扣了扣凉凉的甲片。
鳐儿则对这个陌生人更感兴趣一些,好奇瞅着一阵子,她就觉得不大舒服了,这铠甲膈着她,她挣了挣,这个人却没有听话放下她。
她冲穆寒啊啊两声。
可穆寒没懂女儿意思,只以为是抱得不好,他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小心翼翼给调整一下位置,柔声问:“你阿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