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什么时候死——睡醒就饿
时间:2020-11-25 01:37:22

  全王妃心中冷笑一声,隔着好几人招呼唐思然,笑得无比温柔,“你看大家都带了孩子来,你怎么不带几个?我记得孟王府也有……三个庶女,两个庶子了?”
  唐思然原本不想这样的,这还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听戏呢,虽然还没开始,可看看戏台上的布置,尤其这戏台看着里外五层,想必一会儿演起来很是精彩。
  “大嫂倒是记得清楚。”唐思然笑道:“那大嫂记不记得孟王府的庶子庶女都多大呢?”
  全王妃想了想,道:“我记得王爷的长子三岁了。”
  “大嫂果真对我们孟王府关心有加。”既然全王妃是笑着又温温和和的说,唐思然也是一样,“今儿已经是九月初九了,天气寒冷,晚上还有风,大嫂难道不心疼那几个孩子?”
  “台上一会儿就要敲锣打鼓的唱戏,虽然是唱戏,不过也挺吵,小孩子还没长好,这会儿还是安静养着为上。”
  “我府上的孩子最大不过三岁,若是真带来了,一人至少得两个人看着,而且吃也吃不到一块,看也看不到一块,晚上还的提前走,咱们是来做客的,不是来给太子妃找麻烦的,你说是吗?”
  “是!”搭腔的是理王妃,她也带着庶子庶女来了,可人带来了也不妨碍她觉得孟王妃说的话极其有道理,“的确是我思虑不周了,去说一声,把那几个孩子送回去吧。”
  她心里有点美滋滋的,这么一搞,她既折腾了人,又一个碍眼的都没留下,着实挺好。
  全王妃原本就不是打算找茬的,说成什么样子她都不在意,当下不过一句,“你说的是。”就算完事儿。
  她刚转过头来,就瞧见太子妃在一边站着,身边还跟着宁江郡主,她急忙起身,“太子妃。”
  众人一起站了起来。
  太子妃看着唐思然的目光很是复杂,方才那一声是,其实她也应了,只是理王妃声音大,她声音小,所以众人只听见理王妃说的。
  “六弟妹……”太子妃有些失神,等众人焦灼的眼神把她烫醒,她急忙一拉人,道:“宁江郡主,你们认得的吧?叫她坐你身边,你们好好聊聊。”
  说完太子妃急匆匆的走了。
  ……我们是来做客的,不是来给太子妃找麻烦的……
  怪不得太子说她好。
  她也觉得她挺好的。
  宁江郡主神色复杂坐到了唐思然身边,想好的说辞一个没用上,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前后一共四个妾。
  这莫非是种预示?预示了她的归宿?
  今儿可真是热闹,唐思然一伸手,就有一把剥好的瓜子放在她手上,还附带一个温柔可爱的笑容。
  忽然台上一声鼓响,接着便是密集的鼓点。
  宴会正式开始了。
  众人纷纷入座,隔壁王爷们也一一坐了下来,因为不明原因去洗了把脸的太子妃也坐到了正中间。
  戏台上,幕布合拢又拉开,跳出个——身材对唱戏来说太过魁梧了的男子。
  手有点抖,跳来跳去也很没有章法,想必是人太过紧张了。
  “咿~~~呀!”
  一声开场,惊得隔壁九皇子直接站了起来,“太子!是太子哥哥!他怎么唱戏去了!”
  太子妃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完了,彻底完了!
  皇后非得把她骂死不可!
  唐思然倒是没觉得这事儿多惊世骇俗,她笑眯眯地看着台上。
  太子仿佛被人鼓励了一般。
  “六花飞降,锦衣醍醐——”
  唐思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能看出来太子兴致很高,力气很足,然后虽然她没听过原调,但是太子唱的这个奇怪又颤抖还破音的,肯定不是原调。
  再加上后头敲鼓那戏子皱的一脸的妆都藏不住眉头了。
  太子跑调了!
  锣鼓声忽然加大了,不用说就是要盖住太子的声音。
  太子也越发的卖力,“浅斟低唱,不如陶家风味——”
  后头彻底听不清了,倒是隔壁九皇子的笑声分外的突出。
  九九重阳的大宴,就这么诡异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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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给你讲个故事
  一场戏听得大家都分外的紧张, 生怕太子什么时候再出现,不过好在他就唱了开场白,很快就下去了。
  甚至不一会就洗了脸换了衣裳, 满脸笑容地出现在观众席里。
  “孤唱得如何?”
  平王爷笑道:“还行。”
  全王爷道:“凑凑合合。”
  太子满意地坐了下来, 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太子妃松开了已经吸满了汗水,又被她抓的皱皱巴巴的手帕,还好只唱了三四句, 勉强还能归结到雅兴里头。
  气氛渐渐轻松下来, 不过宁江郡主没轻松下来。
  她就坐在唐思然身边,而且她还有点不能宣之于口的小心思, 所以她对唐思然还有孟王府的这四个妾分外的关注。
  然后她就瞧见——
  先是她伸后两个妾给她揉肩,然后是身前两个妾给她暖手。
  茶是放到正好能入口再给她,各自果子蜜饯坚果, 是挑过一遍再送给她。
  还要劝她不要多吃。
  当妾这么辛苦的吗?
  宁江郡主有点恍惚,她听说过一种说法, 女孩子跳入火坑之前老天爷都会有预警的,这——
  不是!
  这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劳其肌骨饿其体肤!
  “娘娘, 咱们回头也叫个戏班子来唱戏吧?”
  “行。”
  这日子也不算太苦不是?还能听戏呢。
  旁边, 全王妃也跟平王妃聊了起来, “太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居然自己上去了。”
  平王妃受宠若惊, 故意往夸张了说,“听说这戏是太子自己挑的, 许是要捧角儿呢?”
  全王妃皱着眉头看了看,“这戏班的名字都没听过,哪儿像是有角儿的戏班子啊。”
  平王妃是没跟人聊过这样深入的话题的, 可她见过啊,所以她学着成王妃的语气,“我看八成是因为太子想自己上去唱两句,成名的戏班子都不敢这么砸招牌。”
  全王妃看了她一眼,“你说的有道理。”
  平王妃激动地手都抖了。
  她十几年的小透明,终于翻身了吗!
  春天终于到了吗!
  她还记得去年她春天去上香的时候染了时疫,病了一个月,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都端午了。
  端午节的宴是全王府办的。
  全王妃说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个你没来的印象,可见是错觉。”
  不是啊!你没记错。
  对,她就是一个消失两个月又出现都没人记得的人。
  正说着,那边成王妃又道:“我记得二嫂喜欢吃杏仁的,这个杏仁不错,甜滋滋的。”
  她——可以喜欢吃杏仁的!
  一出戏唱完,已经一刻钟过去。
  趁着中间串场的时候,唐思然起身,道:“我得活动活动,你们也起来走走,就不用跟着我了。”
  宁江郡主原本是想跟去的,只是见那几个妾老老实实的在附近活动,她潜意识里又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孟王府的人,下意识就听话,还凑过去跟那几人说话了。
  戏台是搭在上风口的,后头一座假山挡着,虽然没风,可这么多人聚在一处,空气不是特别好,所以她绕过假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六弟妹。”
  唐思然一抬头,瞧见太子一脸兴奋地看着她,问道:“你觉得我戏唱得怎么样?”
  这……经过一秒钟的思考,唐思然决定说实话,至少不能再给他机会祸害人了。
  “跑调破音没踩在点上——”
  才说了一半太子就变了脸色,打断她道:“还有呢?”
  唐思然问道:“你为了这三四句台词,练了多久?”
  太子道:“大概……七八天?”
  唐思然又问,“那你为了唱戏又练了多久?”
  太子不做声了,半晌才道:“七八天……”他没机会练,他的确——
  只是看他脸上的颓然之色,唐思然又有点不忍心,道:“所以唱成这个样子是应该的。”
  “所以……孤没天分吗?”
  “你再有天分,难道就想用七八天的时间赶上人家十几年的功夫?这是对别人辛勤汗水的不尊重。不过已经练了七八天还是这个水平,的确是没天分。”
  非但没天分,甚至可能是负的。
  “唱戏是要从小时候开始练的,太子今年怕是已经过了三十了吧。”
  不远处,追着唐思然过来想跟她隐晦地表示一下感谢的太子妃眼圈红了,她低头转身,轻声道:“走,再去洗个脸,该去看看饭菜准备得怎么样了。”
  “可……可他们都说好,他们的锣鼓声敲得那样响。”
  唐思然没说话。
  半晌,太子低下了头。
  “孤的兄弟们是客气,班主是想用锣鼓声盖住孤的声音。”
  太子颓废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这样可不行,万一别人觉得自己把他怎么了呢?
  “你喜欢唱戏?”
  问得非常直接,可太子如今就需要直接,他重重点了点头。
  “天无绝人之路——”唐思然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只是下半句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有法子叫孤的嗓子好起来?”
  没戏,唐思然心里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
  太子的自我调节能力还是挺强的,他叹道:“孤也想过,孤这嗓子,孤这身段,怕是唱不了戏了。孤平日里还喜欢看戏本子,今儿这两出戏都是孤挑的,孤还改了词儿呢,你觉得怎么样?”
  唐思然回想了一下,评价依然,“不怎么样。”
  太子急了,“你怎么——孤原以为你是——”
  “你着什么急?”唐思然道:“我问你,头一出戏唱得什么?”
  太子想了想,道:“朝廷有奸邪,忠臣请清君侧,却被奸臣设计谋害,最后经过朝臣和百姓的努力,奸臣终于被清算,冤屈得以昭雪。忠臣自我剖白那一出戏是孤改的词!”
  唐思然叹道:“这戏太平了,看到最后完全调动不了情绪,我看都有人快睡着了。”
  太子面色一红,“九弟缺心眼,不能算数的——那你说该怎么演?”
  “先来几个场景刻画奸臣,什么侵占人良田,霸占□□女,当街打死百姓——”
  太子目瞪口呆看着她。
  “一出戏就小半个时辰,不用自我剖白,要剧情!”
  “再有一个场景是他的书房,里头金碧辉煌,还可以来个金子做的大床,叫他做在上头疯狂大笑。”
  “忠臣的话,上来就唱忠君为国不是不可以,可是戏剧变化就没有了,他可以有个未婚妻,又或者有个从小养大他的忠仆,被奸臣所抓,他一开始的目的是救人,后来奸臣想跟他和解,放了他的家人。”
  “可忠臣这会儿就不能同意了,他要继续跟奸臣斗争,他踏上清君侧的路是为了自己家人,可支撑他继续走下去的是要还百姓一个清明,他要为朗朗晴空斗争!这忠臣是不是也出来了?”
  太子叹了口气,“孤的确不如你。”
  唐思然带着微笑,“最后他未婚妻死了,他的忠仆也死了,他的敌人也死了,留下他一个人看着这人世间的一切。”
  太子瞪圆了眼睛,又皱起了眉头,“你让孤想想,可他的身边人都死了啊。”
  唐思然道:“那你还把忠臣写死了呢。”
  这时候戏班子已经唱到了第二出戏,趁着太子在思考,唐思然仔细听了一会儿。
  她在听戏,听戏的人却在想她。
  成王妃戳了戳平王妃,问道:“孟王妃怎么还没回来?”
  “许是跟太子妃说话去了?”
  “那太子怎么也不见了?”
  给唐思然守着位置的叶氏道:“我们王爷也不在位置上,娘娘该跟王爷在一起呢。”
  全王妃笑了一声,道:“不愧是才成亲的,许是躲在哪儿说话了吧?”
  假山的另一边,唐思然听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这个也不行啊。”
  太子反问道:“这又怎么不行了?这出戏是女子最喜欢的了。”
  唐思然反问,“相国千金,上京赶考的穷书生?”
  太子点了点头。
  “我问你,相国千金在什么时候能见到穷书生?在什么时候她边会没有丫鬟跟着?”
  “还有上京赶考?能上京至少都是举人了,举人都能直接当官了,两百亩的免税的田,五个免徭役的名额,可能会穷?”
  太子痛苦的抚了抚眉头,“那该怎么办?”
  唐思然笑了起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故事的名字叫圣僧。”
  “庙里最有佛性的僧人下山历练,遇见了武林盟主的小女儿。”
  “和尚二十,长得眉清目秀,小姑娘十六,天真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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