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奴家,奴家……”话还没说完,一锭银子砸到她身上。
“服侍好屋内那位贵人,少不了你的好处!”
姑娘将银子拢入袖中,“好嘞!奴家包管贵人满意!”
林淼将人带到门口,一把推进去,又迅速将门阖上,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林山道:“你在这儿守着。”
“哎,你干什么去?”
“办事。”
林山说完,就迅速走了。
林淼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扭头看了一眼屋内,听到那花娘甜腻腻唤着‘贵人’,身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生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迅速躲远了。
齐孟下的药贼猛,傅景行拼尽全力克制,可意识还是逐渐被吞没,身体里的火破解想要找个人纾解。
隐约间,似乎有人进来了。
那花娘被蒙着眼睛,只能通过喘息声辨别位置,摸索着朝前走,冷不丁就被人一把拽住,压到床上。
“瑟瑟?”有人在她耳边,压抑克制喊道。
“是我,”那花娘迅速进入角色,手摸索着,朝傅景行的腰间探去,“奴家来服侍贵人呐!”
傅景行现在五官已经不灵敏,只隐隐听到对方说了声,‘是我’,当即就俯身下去,要有所动作时,猛的嗅到一股香粉味。
不对!
她不是瑟瑟!
傅景行混沌的意识,有短暂的清明,他一把将人扔出去,低吼了声,“滚!不然我杀了你!”
那花娘虽然爱财但更惜命,当即狼狈爬起来,跌跌撞撞跑了。
傅景行重新栽倒回床上,喉结滚动间,又想到了上次那个梦。
***
第二天一大早,姜瑟瑟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傅景行,他却不在房中。
“奇怪了,一大早的,姐姐去哪儿了?”姜瑟瑟小声嘀咕着,正欲转身走人时,猛的被人一把从身后抱住。
姜瑟瑟吓了一跳,侧头,就对上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呀!姐姐,你吓死我啦!”
姜瑟瑟想要侧身,傅景行却不肯松手,只是将头埋在她颈窝里,贪婪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姜瑟瑟觉得有些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景行平息片刻,松开她,正要摇头时,喉间发痒,猛的咳了起来。
姜瑟瑟踮脚,一把拽下他的面纱,就发现他脸色惨白,整个人状态极差,姜瑟瑟想要去探他的额头,却被傅景行一把攥住。
傅景行摇头,示意他没事。
“不行的,生病就得请大夫!”姜瑟瑟坚持,正要唤人去请大夫时,春杏急匆匆跑进来,“小姐,您快去看看表少爷吧!”
“表哥?他怎么了?”
春杏支吾道:“您去看了就知道。”
傅景行刚好也不想看大夫,便示意姜瑟瑟去看看。
“那你记得要看大夫呀!我看完表哥,再回来看你!”
说完,姜瑟瑟跟着春杏跑了。
傅景行眼底浮上了一丝阴霾,以手握拳低咳着。
姜瑟瑟刚进去,齐孟就哭哭啼啼道:“瑟瑟,我怕是不举了。”
昨晚,他本来是万事俱备,就差霸王上弓了,可不知怎么的,等他醒来时,他却成了中药的那个。
不但如此,他还被人堵住嘴,绑了起来。
那时候,他中了药,浑身都涨的难受时,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插在他裆前,几乎是擦着他的命根子。
齐孟中了药,又被吓了一晚上,今晨逃回来,就发现他不举了。
他想去找傅景行算账,但昨晚的事情,又是他有错在先,再加上,他此行是来商量他和姜瑟瑟婚事的,要是闹大了,齐孟两家肯定给他来个混合双打。
“不举?”姜瑟瑟拉起齐孟的手,“你这不是举的好好么?”
齐孟:“!!!”
“不是这个不举!”
“那是什么呀?”姜瑟瑟撑着下巴,认真看着齐孟。
齐孟瞬间不知道怎么说。
他这个表妹,被保护的太好了,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这以后要是他们成亲了,还怎么玩闺房之乐。
不行,得提前教教她。
齐孟道:“咳,瑟瑟,表哥晚上带你出门玩儿好不好?”
“好呀!我去告诉姐姐!”
齐孟一把拽住她,“告诉她干什么?”
“带姐姐一起去呀!”
齐孟差点一口血飙了出去,带那个带刺玫瑰去,他们还能出门么?
“不行!不能告诉她!”齐孟板着脸,“告诉她,我们就出不了门了,就我们俩偷偷去。”
偷偷去么?
姜瑟瑟有些心动,“可姐姐要是知道,生气了怎么办呀?”
齐孟道:“没事,我们偷偷去,她就不会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瑟瑟的启蒙之路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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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花楼
昨夜在冷水里泡了一晚上,回到姜家后,傅景行已经有些支持不住,姜瑟瑟走后,便倒头睡下了。
等他再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
傅景行体质比常人好,睡了一天后,基本就恢复如常了,倒了盅冷茶喝过后,他便去看姜瑟瑟了。
进了院子,却发现姜瑟瑟屋内的灯已经熄了,似乎是已经睡下了。
今晚睡这么早?!
傅景行本想进去看姜瑟瑟,但想到春杏也在,便作罢,欲走人时,有人关心道:“姐姐可好些了?”
转头,就见春杏从下人房中出来。
她不应该是在陪姜瑟瑟吗?怎么在这儿?
春杏道:“天刚擦黑,小姐就说她困了,早早便睡下了。”
傅景行敷衍点头,便大步上了台阶,推门进去。
就算睡了,他也想进去看一眼这小丫头,才能安心,可撩开纱幔,床上并没有姜瑟瑟,只有被窝里塞着一个枕头,佯装成有人的样子。
春杏脸唰的一下白了,“是我服侍小姐躺下的,怎么……怎么会不见了?”
傅景行目光锐利盯着她。
姜瑟瑟胆小,夜里睡觉时需要有人当值,他不在,应该是她当值才对。
春杏都要急哭了,“我……我……本来是要陪小姐的,可小姐说,她今晚想一个人睡,不让人陪。”
姜瑟瑟主动要求的?!
傅景行拧眉,在屋内扫了一圈,目光落在窗边的绣墩上。
春杏眼尖扫到床上的盒子,上前打开后,惊呼道:“小姐的小金库里,少了很多金珠!会不会是有歹人溜进来,把小姐劫持走了?”
傅景行没搭理她,只冷着脸,快步走到窗边。
推开窗,就发现外面的树枝,有被折断过的痕迹。
应该是姜瑟瑟踩着绣墩,从窗子爬出去,有人在外面接应她。
“不行!”春杏抹着眼泪,又站起来,“我得去找管家,得让他找人去救……”
话还没说完,就见傅景行一阵风出去了,春杏顿了一下,当即也跟了上去。
***
客房院中,几个小厮聚在一起喝酒,荤段子讲到兴头上时,院门猛的被人一脚踹开。
小厮们回头,就见一个身形高大的姑娘,大步进来,又一脚踹开了房门。
“哎,你谁啊!敢来我们少爷院子里……”
“别说了,那是二小姐身边的姐姐。”
有小厮认得傅景行,赔笑道:“我们少爷不在,姐姐找我们少爷有事?”
傅景行扫了那人一眼,直接一脚将他踹到地上,脚踩在他的胸口,下巴一扬,示意春杏问话。
春杏脑子转的慢,但是不傻。
从傅景行发现姜瑟瑟不见了,就直接杀到齐孟这里,她便猜,多半是齐孟拐了姜瑟瑟出门。
毕竟姜家守卫森严,从来没进过歹人,怎么齐孟一来,姜瑟瑟就不见了!
春杏气冲冲道:“说!表少爷去哪儿了!”
齐孟那人风流浪荡,最爱流连那烟花之地,老天保佑,他可千万别带小姐去那种腌臜的地方!
小厮被傅景行踩的嗷嗷叫,“少爷说他出去快活快活,但具体去哪儿,小的也不知道啊!”
春杏都要气晕了!
齐孟那人就是色胚子,他说去快活快活,多半是去花楼。
他去不要紧,为什么要带上他们家小姐!要是被人知道了,她家小姐的清誉可就全毁了!
“姐姐,怎么办?怎么办呀?”春杏手足无措,只能求助傅景行。
傅景行这人虽然冷冰冰的,但身上自带信服感,好像有他在,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
傅景行大掌倏忽间收紧。
那种废物点心,果真留着就是祸害!
管家得到消息,匆促进来,压低声音道:“ 这次怕是又得劳烦姑娘了。”
若齐孟真带姜瑟瑟去了花楼,他们只能先尽快将人带回来,而放言整个姜家,最合适的人选,非傅景行莫属了。
傅景行收了一脚,一脸戾气朝外走。
今夜快活楼点魁娘,齐孟八九不离十会去那儿。
事实也如傅景行所料,齐孟确实带姜瑟瑟来了快活楼。
两人一进去,老鸨就摇着羽毛扇迎上来,“哟,瞧两位公子面生的紧,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
齐孟冷哼道:“怎么着?第一次来就不让进啦?”
虽说这两人穿的普通,但衣服上都绣有暗纹,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怎么会呢!妈妈我欢迎还来不及呢!”老鸨谄媚笑着, “两位公子可有钟意的姑娘?”
“没有,你给我挑几个色艺双全的。”齐孟大气扔了颗金珠过去,摩拳擦掌要去搂美人时,袖子猛的被人拽住。
“表哥,”姜瑟瑟看着周围,公然搂抱调情的男女,怯生生道,“要不我们回去吧!”
她不喜欢这里!
回去?!
他好不容易才出来,怎么可能回去!
“才来怎么能回来呢!表哥还没带你见识呢!”齐孟转头,压低声音同老鸨道,“我这表……弟不通人事,妈妈你找几个经验老道的姑娘,好好教教她。”
花楼里的人,早就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姜瑟瑟一进来,老鸨便看穿了她是女扮男装,当即应声道:“好嘞!您好好玩儿,这位兄弟就交给我了。”
齐孟得了这话,瞬间如鱼回水里,当即就滑进人群中搂姑娘了。
“表哥——”
姜瑟瑟害怕极了,想去拉他,却被脂粉味熏的打了个喷嚏,等她再抬头时,齐孟早就不见了。
“表哥……”
姜瑟瑟鼻子一酸,就要哭,老鸨拉住她的胳膊,半拉半拽道,“小公子别怕,妈妈带你去玩,过一会儿,你表哥自然就来找你了。”
“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老鸨半哄半拉,带着姜瑟瑟上楼了。
“二公子可是有钟意的姑娘?”
林晚舟收回视线,皱眉摇头,自己是魔怔了么?怎么刚才听到了姜二小姐的声音?
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会来这烟花之地!
刚才问话的男人,朝林晚舟看去的方向,飞快扫了一眼,暗暗记下立在那里的花娘后,招呼道:“刘兄想必已经到了,二公子,我们也上去吧!”
林晚舟从未踏足过烟花之地,今日会来此,完全是因他看上了一幅古画,但卖主非要定在这里,商谈卖画事宜,他不得已才来。
“嗯。”林晚舟回过神,也跟着上去了。
姜瑟瑟被老鸨带进房中。
一个美人横卧在榻上,薄纱覆体,堪堪只遮住重要部分,手摇团扇,抬眸过来时,眼波流转里,全是勾人的媚态。
若是男子见到这一幕,定然是腿都软了,可姜瑟瑟却小声道:“姐姐,你不冷么?”
花娘的笑瞬间僵住了,老鸨迅速上前,冲花娘耳语几句。
“妈妈放心,包在我身上。”
姜瑟瑟打量完四周陈设,突然听到关门声,忙道:“哎,你怎么走了呀!”
要去追时,被那花娘拦住,“莫急,等我们学完,我就带你去找你表哥,不过小妹妹,你们小夫妻挺好学啊!”
“夫妻?不是的,不是的,我和表哥还没成婚呢!”姜瑟瑟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语气慌张道,“你怎么知道,我我我我是姑娘呀!”
“男人可长不成这样哟!”花娘手中的团扇,在姜瑟瑟胸前轻点一下,又滑到她脖颈上,“而且你连喉结也没有哦!”
姜瑟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对哦!爹爹和表哥都有喉结的。
姜瑟瑟长了一双鹿眼,惊讶慌乱时,更像一只小鹿了,且她长得娇软玲珑,如今是个姑娘时稚气未脱,不是太显眼,可若经了人事,再刻意学些东西,只怕能勾的人魂儿都没了。
“姐姐,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呀?”
看究竟是谁这么有福,能采了这朵娇花。
花娘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跟我来。”
姜瑟瑟懵懂跟了过去,花娘推开里间的门,入目所及,全是巨幅屏风,只看了一眼,姜瑟瑟就惊恐捂住眼睛,“姐姐,他们怎么都不穿衣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