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国舅爷以后——耳东霁
时间:2020-11-27 08:54:04

  林山见傅景行久久不说话,刚喊了一声,傅景行猛的回神,迅速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如今萧承元不在京都,但林丹薇还在,今日她也去了萧姝瑶的别院。
  因下雨的缘故,此时酉时刚过,天就有些黑了。
  萧承元府上的管事,指挥两个小厮刚点完灯笼,正要进府时,就听到嘚嘚的马蹄声遥遥传来。
  奇怪了!他们六殿下去了棠州后,这王府就门可罗雀了,谁会这么晚来?!
  管事的又回神,狐疑望过去,眼前骤然闪过一道寒光,再睁眼时,一身黑衣湿透的傅景行立在他面前,长剑上刃光森寒,“林丹薇在哪儿?”
  “在在在主院。”管事吓的腿肚子直哆嗦,对上傅景行那双阴冷的眸子,立马识趣道,“小人带您去。”
  林丹薇走的迟,路上淋了点雨,回来就觉得有些发热,喝过药,正要睡时,听见院外传来惊呼声,夹杂着求饶声。
  皱了皱眉头,刚撩开纱幔出来,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林丹薇吓了一跳,抬眸,就见大雨滂沱的夜里,她的心上人冒雨而来,绯色光晕兜头落下,在他身上镀了一层绯色光晕。
  如果忽略他一身杀意,这会是她梦寐以求想
  见到的场景。
  “你……”
  傅景行衣衫尽湿,手握长剑,宛若修罗,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声音冷的能渗出冰渣子,“瑟瑟在哪儿?”
  姜瑟瑟在哪儿,她怎么知道?
  林丹薇张了张嘴,想这么说,但对上傅景行那双阴霾的双眸,她一顿,再说出的话,就成了,“你猜!”
  长剑在傅景行手上,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落下时,剑尖抵在林丹薇胸口,他又问了一遍,“瑟瑟在哪儿?”
  “瑟瑟呀,”林丹薇眼里没有半分惧意,这是她曾经的心上人,她曾最中意的夫君,可他却从来没记住过自己,甚至如今,他还想杀了她。
  林丹薇红唇微勾,“你……”
  “噗嗤——”
  剑尖往她心口刺进了几分,傅景行神色阴冷望着她,“最后一遍,瑟瑟在哪儿?”
  林丹薇知道,傅景行会真的杀了她。
  如今她活的生不如死,死在傅景行剑下也好。
  “你……”
  林丹薇刚起了个话头,外面就传来匆促的脚步声,傅景行刚偏头,林丹薇突然抬手,一把攥住剑刃,直直往心口送。
  傅景行眉梢下压,一把甩开她的同时,剑尖甩出一串血珠。
  “将军……”
  林山步履匆促跑进来,就见林丹薇跌坐在地上,胸前有红晕蔓延开来。
  “说!”
  林山忙上前耳语几句,傅景行瞳孔猛的一缩,看都没看林丹薇一眼,便大步朝外走。
  林丹薇捂着胸口,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来,这一刻,她终于认清现实,也终于死心了。
  姜瑟瑟是被疼醒来的。
  挣扎着想动时,却发现自己被绑住了,入目便是茜红色的纱幔,上面有缠枝图案。
  这种图案,她只在花楼见过。
  “醒了?”有男声猛的响起。
  姜瑟瑟艰难扭头,就见不远处的桌边,坐着一个男人,男人怀中,似乎还抱着一个人。
  “你……你是谁?”姜瑟瑟一开口,就发现她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刚才他们马车走到永兴街时,突然冲出来一群蒙面人,一阵叮铃哐啷的打斗过后,她就被人劈晕了,再醒来时,人已经再这儿了。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用知道,今晚你会在这儿享受到极乐。”
  这声音
  很陌生,姜瑟瑟确定,自己没听过,她知道,自己遇袭的消息,很快会传回傅家,在傅景行没到之前,她得想办法拖延时间。
  可那个男人,却没给她机会,他敲了敲桌面,“这是合欢散,喂傅夫人喝下。”
  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从发号施令的男人怀中起身,端着药碗朝她走过来。
  合欢散,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瑟瑟拼命挣扎,哭着求道“我求求你,我有身孕了,你别……”
  话还没说完,给她喂药的男人,一把钳住她的下颌,毫不怜香惜玉的将药灌下去。
  “听说傅将军要喜当爹了,我给他送份大礼,”桌边的男人起身,阴森笑道,“去把南院的人全叫进来,让他们今晚好好伺候伺候傅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林丹薇干的 猜猜是谁干的(s这两个人前面有出现过猜对了发红包).
 
 
第42章 传召
  傅景行到快活楼时,楼里人声鼎沸,吹拉弹唱齐上阵,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半个时辰前,一封匿名信送到傅家,信上只写了快活楼顶楼五个字。
  快活楼,不是一般的花楼,一到三层,接待的男客,而四到五层接待的是女客。
  傅景行杀气腾腾到五楼时,整层灯火全熄,只有最尽头的房间里有亮光,女子欢愉的声音,和粗噶的声音,此起彼伏响着。
  里面现在在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瑟瑟……
  傅景行牙关紧咬,颊边肌肉鼓起,一脚踹开门,拎着长剑进去。
  屏风后灯火高燃,将床榻上的景象,悉数影射在屏风上,人影交叠,全是糜烂不堪的欢愉。
  女子娇笑连连,声音很像……
  猩红像蛛网一样,迅速在傅景行眼底蔓延开来,身上全是凌厉的杀意,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鱼戏莲叶间的屏风轰然裂开,露出内里的情形。
  床上一片凌乱,衣衫不整的男子,看到宛若嗜血修罗的傅景行,吓的尖叫一声,迅速躲开。
  露出**妖娆的女子,她那张脸埋在红纱里,红唇微张。
  “瑟瑟——”
  傅景行目眦欲裂,踉跄上前,哆嗦着将人抱起来,扯开脸上的红纱,那张脸艳若桃李,但不是姜瑟瑟。
  “嗯?”女子眼神迷茫,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娇憨笑道,“公子,来快活呀!”
  说着,就要伸手来拽他。
  傅景行厌恶将人扔回榻上,眼里的猩红才褪了几分。
  不是瑟瑟!不是瑟瑟!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脚步虚浮朝外走,要出门时,无意瞥到门旁边的青花瓷水缸时,眸光一滞。
  此时,青瓷水缸里,正放着一盏荷花灯。
  没有人会将花灯放在这种地方。
  傅景行将荷花灯取下来,花瓣里夹有一张纸条,他一目十行看完,眸底有戾气滑过,拎着长剑又迅速出了门。
  小院里,屋内一灯如豆。
  此时雨已经停了,风吹着树梢,积水扑簌簌落下。
  躺在床上的人,嘤咛一声,睁开眼睛,就看到水墨色的纱帐。
  姜瑟瑟的意识瞬间归拢,下意识护住自
  己的肚子,挣扎着要坐起来,温润的男声,就在这时响起,“夫人醒了?”
  她仓惶扭头,就见一个绯袍公子,站在不远处,她看不清楚他的五官,但看身形,是刚才喂她喝药的那个男人。
  “你……你别过来!”姜瑟瑟惊恐缩着一团,哆嗦着从头上拔下金簪,死死攥在掌心。
  那男子脚下一顿,却并没再上前,只是将手中的茶盅,往前送了送,“夫人别怕,裴某不会伤害夫人。”
  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儿听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姜瑟瑟没有掉以轻心,“我……我不渴,你……你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儿来?”
  “抱歉,”那人垂眸,“裴某无意得罪夫人,只是想让傅将军……”
  话刚说到一半,院外便传来犬吠声,他又蓦的转了话题,“傅将军来了,夫人略等片刻,我去同他说几句话。”
  一听傅景行来了,姜瑟瑟下意识就想下床,那人就跟后脑勺长眼睛了一样,又猛的回头。
  姜瑟瑟脑袋一缩,又极不情愿将脚收了回去。
  傅景行按着花灯里的地址找过来,看到院内的绯衣公子时,眉梢下压,“是你!”
  “是我。”那绯衣公子温润笑笑,“夫人的救命之恩,裴某一直铭记于心。”
  傅景行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姜瑟瑟在桃源村时,随手救下的裴勉。
  “瑟瑟呢?”傅景行收了剑。
  “在屋里。”
  裴勉说完,傅景行就要上前,却被裴勉虚虚拦住,“傅将军,裴某想劳烦你件事。”
  “要挟我?”
  傅景行眯着眼睛,眼底有杀意一闪而过,虽然极快,但还是被裴勉捕捉到了,他摇头笑道“非也,若是傅将军不愿意,就当裴某没说。”
  说着,收回手,“傅夫人在屋里。”
  若非裴勉今夜露面,他还不知道他也来了京都。
  而且这人绝非庸俗之辈,今夜他怎么就恰好救了姜瑟瑟,在姜瑟瑟被劫这件事里,他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一切都有待考量。
  不过这些,都没姜瑟瑟重要,傅景行也不谦让,直接抬脚进了屋。
  姜瑟瑟缩在床上,眼神提防看着门外,见到傅景行时,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怀臻—
  —”
  傅景行将人捞进怀里,知道这小丫头被吓坏了,伸手拍着她的背心,轻声安抚道,“没事了,我来接你回家。”
  “好,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姜瑟瑟紧紧抱住傅景行。
  萧承元已经离京了,究竟是谁想要害她呀,还用那么龌龊下作的办法,想到那碗乌黑的汤药,她就止不住哆嗦。
  “别怕,我在。”傅景行抱着姜瑟瑟,正要朝外走时,姜瑟瑟突然道,“怀臻,等等,是裴勉救了我。”
  裴勉出去后,她才想起来他,而且刚才,她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姜瑟瑟勾着傅景行的脖颈,轻轻晃了晃,“怀臻,你要不先听听,他想要让你帮什么忙?”
  刚才在花楼时,那个幕后凶手,要给她灌的是合欢散,而且又说让南院的人来‘伺候’她!
  一听就是想用下作龌龊的法子对付她,借此报复傅景行!
  如果没有裴勉,她现在说不定已经出事了。
  虽然她现在不知道,裴勉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他救了她一命。
  傅景行道“你救了他一命,他现在又救了你一命,很公平。”
  “不是呀,他救了我们两命呢!”姜瑟瑟挺了挺肚子,回头,就见裴勉神色寂寥站在花树下,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模样,完全没有今天给她灌药时的狠厉,反倒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落拓但心有执念。
  或许,傅景行能帮他一把。
  “怀臻!”姜瑟瑟拽了拽傅景行的袖子。
  傅景行没说话,抱着她径自走向门口。
  听到脚步声渐渐消失后,裴勉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白皙纤长的五指,叹了口气,“罢了,或许我命该如此。”
  话罢,正要转身走人时,就见傅景行的身影,又出现在门口。
  他微微惊讶,“傅将军……”
  “说来听听。”傅景行面无表情道。
  夜色沉沉,像是浓墨被打翻了,在天际晕染开来。
  小半个时辰后,傅景行掀帘上马车时,就见姜瑟瑟靠着车壁,已经睡着了,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察觉到他靠近时,瞬间像被惊到了,手胡乱挥舞着,“走开,怀臻,救我,怀臻……”
  “是我,别怕,瑟瑟,是我
  。”傅景行忙将人揽进怀里,抵着她的眉心,柔声安抚着。
  似是认出了傅景行,姜瑟瑟才又沉沉睡过去,但手却紧紧攥住傅景行的衣襟,怎么都不肯松开。
  傅景行替她拨开脸上的碎发,眼底写满了心疼。
  这小丫头,长这么大,何曾受到过这种惊吓,这次是他疏忽了。
  若今晚不是碰巧撞见了裴勉,那她……
  傅景行不敢想象,只是搂紧姜瑟瑟,敢动她的人,他要让他付双倍的代价!
  “林山!”
  外面赶车的林山,忙应声,“在。”
  “调动在京都所有的暗卫,明天天亮前,我要林展禹所有罪名的人证物证。”
  林山惊了一下,这些暗卫,是他们秘密培养多年的,现在若是让他们有所动作,万一暴露了,那他们以前的筹划,就全部功亏一篑了。
  “将军,您……”
  傅景行厉声打断他的话,“去做。”
  听出傅景行动了怒,林山再不敢劝了,忙低头称是。
  今夜注定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有人在做死前最后的欢愉,有人则为了生计疲于奔波,有人则已彻底死心。
  姜瑟瑟还没回傅家,就开始发热了,一回傅家,府上又是忙的人仰马翻。
  傅老太君听到他们回来的消息,当即拖着病体过来,“瑟瑟怎么样了?”
  “郭姑姑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碍,祖母不必担心。”说着,傅景行正欲起身,可衣襟却被姜瑟瑟攥的紧紧的。
  郭姑姑就是宫里出来的老妪,傅老太君知道,她的医术是顶好的。
  “行了,瑟瑟没事就行,”傅景行杵着拐杖,起身,要走时,又转过头问,“查清楚是谁干的了?”
  傅景行点头。
  傅老太君知道,她这个孙子,一向有主意,闻言也没再多说,只留了一句,“若是宫里那位有微辞,你同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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