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现在是真的求助无门,没有手机不能打急救电话,又动不了,神念也出不来,这位置还偏僻,很少人路过,估计要晒十天半月了。
“麻烦帮我把帽子戴头上,太阳晒的慌。”
现在已经是清晨,天亮了,太阳冒出来,晒的妖眼花,苏鲤也不是委屈自己的妖,打个哈欠,眨巴眨巴眼,准备睡了。
‘戴帽子’这点忙以他俩的‘交情’,何先生不会拒绝的。
果然,苏鲤感觉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视线,于是闭上眼,最后跟何先生打个招呼,“有什么动静喊我哈……”
语气越来越弱,说睡已经睡了过去。
她睡了,何薄也能安静一会儿,跟着闭眼歇息。
位置还是太偏,到处都是虫鸣鸟叫,不时有什么爬虫接近,自然是睡不着的。
如果俩妖都睡了,被什么毒物咬了一口,虽然不会死,不过疼还是会的,恶心也是一回事,所以他没睡,一直保持着警惕。
昨夜打架受了伤,流了血,他俩这个级别血对于小妖大妖来说就是圣物,他们会不顾一切奔过来,万一遇上也是个麻烦。
狭长的睫毛颤了颤,很快一双漂亮的瞳子张开,瞧了瞧在他胸前睡得香甜的妖,忍不住嘲讽她一句,“真心大。”
心大的妖呼吸越来越均匀,诱的别妖也有一种想睡觉的欲.望,考虑到种种意外,到底没睡,只阖上眼,耳朵将周围的动静尽数掌握。
莫约一个小时后,开始有蚂蚁闻着甜腥味奔来,远处有走来走去等不及的动静。
又一个小时过去,蚂蚁围着地上的血转悠,蜘蛛开始在俩妖身上结网,苍蝇和细小的蚊子绕着俩妖飞来飞去,因为毒的原因,没敢接近,只落在衣服,和妖精致的金丝边眼镜上。
妖始终没有动,就像死了一样。
躲在暗处的影子终于按耐不住,开始缓慢地接近他们,小心翼翼,迈着谨慎的步子,到了跟前那俩妖还是没动静,才放心大胆的张开满口的獠牙,准备朝那修长白皙的脖颈咬去。
砰!
它胸口一疼,一只手从它背后伸出,那手五指合起,指甲尖尖且锋利,手里还握着一个尚在微微跳动的肉球,是它的心脏。
苏鲤将手从那只野狼的胸口取出,狼‘啪’的一声倒下,还没死透,呜呜挣扎着,腿一抽一抽,伤口处的血溅在他俩身上,染红了一片。
苏鲤也不管,手心微微向下倾斜。
啪!
狼的心脏掉在地上。
狼是一只老狼,动物界还保留了弱肉强食的习俗,年纪大的老狼会被赶出狼群单独行动,捕捕兔子老鼠和小型动物,大概是看他俩躺着不动,想当成食物吃了吧?
苏鲤将那狼的身子推的稍稍远了些,大自然的事她经历的再多不过,以前也是其中一员,所以丝毫没有怜悯和下不了手。
毕竟它不死,死的就是他俩,堂堂老妖怪叫一只凡狼吃了,说出去怕是会叫人笑掉大牙。
苏鲤皱了皱鼻子,忽略狼腥味和血腥味,晃了晃沾满嫣红的手示意身下的妖,“何先生,我也能动一只手了哦。”
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单纯’的微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
何薄:“……”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要改文名的话,
《两只老妖怪》
《老妖》
《老妖怪》
《妖王大人平平无奇的恋爱》
《妖王大人平平无奇的日子》
《妖王大人谈恋爱了》
《妖王大人咸鱼日常》
《妖王大人当海王的那些年》
你们觉得改什么?你们心里有更好的文名吗?不要大意的分享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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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信物
何先生似乎意识到什么,脸白了白。
苏鲤一双眼登时笑弯了。
就是这个表情,真可爱。
“咱们这个时候应该保持体力等待救援。”何薄眯着眼看她,“你别乱来。”
哎呀,不愧是她看上的妖,脑子好使,一猜就猜到她想干什么了。
“保存体力那是你应该做的事,我嘛……”她那只还在滴血的手去捏何先生,“何先生,有没有妖夸过你很好看?”
何先生扭了扭脸,躲开了,眉目之间露出嫌弃的神态,“脏死了。”
苏鲤以为她说自己脏,本来只是逗逗他,立马来了小脾气,准备抹他一脸血。
何先生先一步开口,“把手擦干净。”
???
原来不是嫌弃她脏,是嫌弃血脏啊,苏鲤手在他衣服上抹了抹,将他干净的白衬衫揉的一团糟,上面大片大片的鲜红。
何先生一只手能动,面上显出不爽的表情,但是没阻止她。
因为想起了昨夜,俩妖打着打着开始像凡人似的扯衣服,揪头发。
他扯这妖的衣服,这妖揪他的头发,揪着揪着这妖突然说她不揪了,叫他也不要扯她的衣服,就这么一套,坏了没衣服穿。
擦他身上肯定也是心疼自己的衣服,不舍得用自己的衣服擦。
“你怎么说都是妖界大佬,一方妖王,怎么混的这么惨?”他很是想不通,但凡她肯上进一些,随便收个小弟,也不至于混成这样。
多少小妖大妖百年千年积累了无数的钱财,但是寿元不够,还想再进一步,没有机缘而已,其实她就是机缘。
她想要钱,一声令下,百万的妖削尖了脑袋都要递给她。
偏她什么都没做,还像个普通人一样,去打工,住那样的房子,过那样的日子。
苏鲤擦手的动作微微一顿,“不争馒头争口气呗。”
她是个妖王,拉拢她的妖和人不要太多,没给人家机会而已。
“我本来睡的好好的,没打算醒,结果被人类吵醒,还要拿我的池塘建房子,我当然不肯啊,跟这个斗,那个斗,妖界人类都得罪完了。”
“都已经是仇人了,还惺惺作态拉拢我,我是什么妖啊,会让他们如意吗?”
“搞得好像我离了他们饭都吃不起一样。”
她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即便得罪了他们,也依旧能活的好好的,结果光找工作找了好久,到现在才上班俩月,日子也过的一般般。
饭虽然吃得起,但绝对好不了就是了。
“意气用事。”
她被数落了。
苏鲤翻了个白眼,心里不爽快,索性撑起身子往前趴了趴,正好脑袋可以依着这妖的肩膀,只要一低头就能咬上他的脖颈。
苏鲤当然没有错过,露出一口小白牙,两边尖尖的,刚要用力,头顶传来说话声,“你不怕再中毒随便你咬。”
苏鲤:“……”
放弃了,不过还是不甘心,用那只还能动的手摸上他的脖颈,兴许是手凉,初碰上的时候这妖缩了缩。
他缩苏鲤就进,还是叫她摸着,指尖轻轻一划,一样有血流出来。
苏鲤用指腹沾了一些,在何先生看变态的眼神中取下他的金丝边眼镜,暂时搁在一边,用那根沾了血的指头点在何先生眉心。
就像朱砂痣一样,何先生整个五官登时活了,有那么一丝灵动的感觉。
苏鲤继续,指腹到了他眼尾,示意他闭眼。
何先生跟她抗争了一下,搁在一边的手想抬起拒绝,大概是怕她待会做些更过分的事,最终还是没动,配合的阖了眼。
这么乖苏鲤都有些不忍心欺负他,不过刚刚何先生仗着有只手能动,粗鲁对她,就不要怪她对何先生动手动脚了。
苏鲤那只手顺利的落在何先生眼尾,轻轻划了一道,登时一抹嫣红出来,血用完了,苏鲤在他脖间沾了沾,继续给他划右边,两边都搞定之后是他又薄又透的唇。
抹完何先生就像化了妆一样,整个妖带着艳丽,和平时一本正经完全不一样,现在像个夺人魂魄的妖精。
那双眼睁开,更添了些光彩。
何先生可真是个大美人啊。
即便是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也遮不住他半点流光,瞧着依旧光鲜亮丽,风华绝代。
苏鲤没有大意的板过他的脸,亲了亲他光洁的下巴,本来想亲唇的,昨儿感受了一把,触觉意外的柔软,委实不错。
可惜那唇上抹了他的血,万一再中毒,唯一一只手也不能动了,再想折腾何先生就难了。
就像她说的一样,何先生的力气用来保存着求生,她的力气用来搞事,一会儿捏捏何先生,一会儿在他身上深嗅,怀疑他是不是擦了什么,“怎么这么香?”
何先生被她折腾的心累,闭上眼没理她,苏鲤一只妖也没意思,很快打个哈欠,趴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已经黑了,体内的毒素还是没有半点好转的样子,唯一能动的手臂现在也有点僵硬,不做点什么可惜了,但又不晓得该做什么?
这只手臂可是她好不容易净化的。
其实也简单,那毒是顺着经脉进来的,把手臂的血逼去其它地方就好,只要不在手臂里胳膊就能动。
但是长时间不在也不行,迟早会流回来,所以越来越僵硬,何先生应该类似,也有可能是树本来就没有经脉,所以他坚持的时间久一点,扩散的比她慢。
苏鲤望着那只还能动的手,越发觉得不做点什么可惜了。
然而始终没想到要做什么,调戏何先生吗?
白天调戏了一天,何先生脸皮厚,已经不吃这套,几乎可以说闭着眼睛任由她来来回回,一个妖唱独角戏无聊,苏鲤没兴趣了。
其实还是没死心,只是在想新花样而已,最好能让何先生露出不一样的神态。
大吃一惊,或者别的。
苏鲤没忍住,嗨嗨笑出声。
头顶的何先生怀疑的看着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苏鲤纯良的眨眨眼,“想太多了吧你,咱俩这个样子我能打什么坏主意?”
是还没想到,想到肯定就做了。
何先生知道她不怀好意,但是她暂时没动作,他也不好说什么。
苏鲤想着想着把自己想睡着了,一晃眼到了第二天。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还没动呢,突然听到不远处有汽车停下的动静,很快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跟他们隔了一个草丛打野战。
苏鲤挑了挑眉,小声道:“人家正兴头上呢,咱们不要打扰他们,等他们完事了再说。”
何先生似乎也觉得这时候干扰他们不地道,所以没有吭声。
他不动,苏鲤动。
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找到耳钉之后取下来,怕后面的塞子掉下来,动作很小心,确定全部都接在手心里之后才将塞子暂时搁在地上,拿着耳钉对准何先生的耳垂。
何先生感觉到了,冷冷看她,“你又做什么妖?”
苏鲤‘嘘’了一下,示意他小声,“别吵到人家,就给你戴个耳钉而已,要忍住别喊出来,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苏鲤说着已经将耳钉往里摁了摁,何先生一双秀眉蹙起,面上终于露出了和往日不一样的神态,似乎有些疼,眉目微微拧着,看得苏鲤兴奋。
她就喜欢面无表情的何先生显出各种表情。
手底下又摁了摁,登时有血流出,顺着指缝滴到手背上,苏鲤那只耳钉还没有戴好。
何先生不晓得本着什么想法,居然没有推开她,叫她得以继续。
下手越重,何先生往日里冷冰冰的面容痛苦之色越发明显,嘴里隐约泄出一两声‘闷哼’,苏鲤赶忙凑过去听,耳朵几乎贴到他唇边。
什么都没听到呢,耳垂一疼,被何先生咬了。
苏鲤手底下一个用力,耳钉终于穿了过去,她自己也没禁住,倒抽一口凉气。
好家伙,何先生反击了。
他俩几乎同时出声,似乎被隔壁听到了,那边很快传来声音。
“什么人?”
苏鲤捡起地上的耳塞,边给何先生耳后塞上,边笑道,“何先生,定情信物,不许取哦。”
说着说着眼皮子沉重,估计是离何先生的血太近了,就在鼻尖处,闻了又闻,本来就中了毒,一刺激,毒素扩散的更快。
“我顶不住了,接下来交给你了。”
也是因为没有危险了,知道会被救。
“何先生要尽快想好说辞,怎么解释咱俩在这里,然后成这个样子?”
苏鲤就是故意的,想为难为难何先生。
“咱们医院见喽。”
何薄一双眼微微眯起,她的话不晓得听进去了没有,全程心不在焉,只悄悄的抬起手,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钉。
定情信物?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马上就要入v了,大概是20号晚上十二点的样子,按照国际惯例入v三更哦~
码字不易,希望能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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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两口子
耳钉很小, 没什么存在感,不过他还是一早就注意到,比苏鲤想的还要早。
从她第一次在那个废弃工厂打架开始, 那时妖王收敛了气息, 如果是一般的妖可能感受不到,瞒不过他的眼睛,像他这种级别, 一丝波动都能察觉得出, 那么大动静自然尽收眼底。
三年前她被镇压的时候他不在, 消息又被妖管局封锁, 只零星几个参与的妖晓得,后来这个妖的索性踪迹全无, 一点都没有泄露。
直到前阵子跑去打架才藏不住, 他也是那时候关注她的。
从头到尾,每一丝每一毫的细节都能在脑海里刻画出来, 那耳钉自然也记忆犹新。
很穷很穷几乎连生活费都没有的妖,意外买了一对, 说明她很喜欢,一直戴到现在, 以后说不定还会戴很久。
是一对的,一只在她那里,一只在他这里……
何薄手还放在耳钉上, 有血顺着尖利的地方滴滴答答往下流,他能感觉得到,指腹间尽是湿意。
女妖王下手极狠,弄疼他似乎让她很开心?
一向如此,他早就晓得, 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