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奶娘为帝后——佯醉
时间:2020-12-04 09:52:49

  嫂子已经生了吗?这些天她被关在这里,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上次探听家里的消息还是几个月前。
  御史中丞双眼含泪,“你父亲我,我尽心竭力在越州冒着生死风险为朝廷出力,方得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全家荣耀啊。你母亲在我寒窗苦读之时下嫁,跟着我吃尽苦头方得如今根基,能让皇上看着咱家颜面,让你在宫中过得锦衣玉食不受人欺辱,可是你一朝所为,可曾想过全家?”
  那段时间家里苦,她被送往族内长大,从未受过什么风霜雨雪,等她回来的时候,父亲已经高中了。
  “不是的…...”淑妃猛然摇头,神色略显仓惶。
  “你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受你哪位姐姐的爱护教导,我知你心里对她百般感激。自打你害了洛美人之后,全家节衣缩食为你在宫中打点,甚至晚上一大家人守在桌边只能伴着糠咽菜下咽米糊,你母亲更是为了省下一点铜钱少吃薄穿,身子熬到瘦骨如柴。难道我和你母亲的好,就都成了虚情假意?为了前途荣耀要与你贴脸?”
  “你为了你那位姐姐,在宫里三番四次作恶多端,我劝你你可听过一句,你母亲病卧床榻,全然不都是为你的处境担忧,难道就比不上她一丝好?”
  淑妃唇瓣颤抖,她在父亲的桎梏中无比失措,竟是腿软要往地下倒去。
  她从不知家里如何艰辛,她以为家里再难,还有父亲微薄收入周转,她没有想过……
  御史中丞一把拉住她,声音发颤到几乎发哑,“当真你如此糊涂,非要拉着全家给你陪葬才肯罢休,要你父亲与你母亲这两条垂暮之年的性命与你身首异处么?”
  淑妃忽然睁眼,抓紧父亲手臂上的衣衫。
  “不是的,我不是要害全家。”
  她怎会希望全家出事,母亲和父亲自她回来对她的百般照顾她明明记得的,她只是心里忘不了姐姐的仇恨。
  她入了宫,她做了第一步……
  “我什么都做了,父亲。”她的眼泪结成大粒往下滚落,“我从害死洛美人那天起便回不了头了,皇上会恨死我的。”
  她看着御史中丞,泣不成声,“父亲,我怕,这宫里人人都是吃人血肉的,我得了宠爱我不得不争,我不与旁人抢旁人便会来夺我的东西,纠我的错处,我怕他那一日知道了恨我,我......”
  “我......我明明欣慕他,我不想他恨我......”
  她越来越怕,怕东窗事发,又怕皇上那日不爱自己了,到时候疼惜她都不能。
  秦婕妤入了宫得了宠幸,甚至怀了孕,那时候她便再也支撑不住,她需要更有利的位置,她才能保住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为父知道,为父知道。”御史中丞搂紧她颤抖的肩膀,紧闭双眼,“这宫里太苦了,咱们不争了不要了好不好?”
  “可是......”淑妃在他怀里摇头,“皇上不会放过咱们家的。”
  她不要,她自首,可是李筠怎么可能放过她,她犯了这么多的罪,哪一件都是抄家灭门的罪名。
  她从来都明白自己做的事有多不堪,可是已经这样了,她根本没办法回头。
  可是抱着她的人却道:“有办法。”
  御史中丞将她从怀中捞起,揉了一把眼睛,朝着外边喊了声,“进来吧。”
  门被打开,端着漆盘的人便入内,三两步走至两人身前,淑妃喘息着朝他看。
  只见红帕掉落,露出一把锋利的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事马上结束啦,写的太嗨到一点了,晚安安
 
 
第一百零七章 
  短刃刀柄刻着栩栩如生的兽纹样式, 刀刃处的光泽在漆盘上显得尤为清晰,淑妃直瞧了一眼,便瞳孔微颤。
  她眼泪都忘记擦了, 抬起脸有些木讷的看自己的父亲。
  “这是做什么?”
  “为父......”
  御史中丞刚要说话,便被淑妃往后推了推, 她面目全然错愕, “父亲要女儿已死赎罪,从而护住全家声誉么?”
  眼下若是说是她自己疯了, 寻了死便能解开局面?
  一直在外围观的苏塘细想了想,若是她这位父亲同意了, 淑妃愿意,那就是为一个好法子。
  可她这位瞧着颇有几分情义的父亲, 真的会祭献一个女儿保住全家安宁么,再说若是淑妃不愿意,那还不是有的闹?
  很显然淑妃也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下这个狠心, 她指着那短刃, “女儿不孝, 为了全家欣荣可以以死平息皇上怒火,可女儿没曾想是父亲给我递上的这把刀......”
  她声音略显撕心裂肺, 手指也在不停的发抖。
  “父亲, 你当真要女儿死么?”
  苏塘听在耳里只暗道不妙, 纵然御史中丞一瞬间勾起淑妃顾惜母家的情来, 但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人都是为了自己活的,若是淑妃刚建立起来的愧疚被失望浇了凉水,这不是白搭么?
  不过即刻便生了反转,御史中丞苦涩的笑, “你是我娇贵长大的骨肉,我怎会要你去死呢,就是我这条老命搭上也要为你挣上一条活路。”
  淑妃的提起的心这才往下放了放,她目光盯在那刀面上,颤着唇问,“父亲想要女儿怎么做?”
  他既不想让她自缢,那为何带着一把刀来这。
  御史中丞靠近了自己的女儿,一双沧桑的眼睛里映着她乌黑的秀发,他道:“为父入宫的时候皇上对我说,庄太妃一心礼佛,太后与她素来亲近,但她还是因为先帝去了寒露寺祈福念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其他在宫里的太妃太嫔都已经去了,唯有她活得油光满面,瞧着珠光宝气,满身的尊荣富贵。”
  庄太妃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自淑妃瞧见她的第一眼便感觉到她的淡泊与聪明,就是察觉到她看的太清,淑妃便一开始便与她说好一切,让她知晓太后的病只有她能治,也让她知道得罪自己并没有什么好下场。
  于是,一切水到渠成。
  淑妃成功了,她保得安宁,淑妃失败了,她也是个不明真相的热心人。
  就是如此,她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淑妃许是明白了御史中丞的意思,看着那把近在咫尺的刀,轻轻抬手握住冰凉的刀柄。
  她指尖雪白,“皇上真的会放过女儿么?”
  ——
  后面的事苏塘没看了,她将技能关上,看窗外是已经到了夜里,阵阵虫鸣在她耳边不停的叫唤,深觉聒噪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这事莫约算是被解了,淑妃一松手便只剩下太后的病需要解决,眼下太后也没要寻死的模样,若那巫医知晓形势变了,估计也不会要和皇家硬碰钉子。
  她唇角露出一丝淡笑,一旁的永余瞧见了,忍不住问,“主子缘何这么高兴呢?”
  璃清和秋梨在行宫还未回来,平日里宫里伺候的人虽然手脚还算利索,但苏塘不怎么爱使唤她们,唯有这个当年在二公主手底下救过的还算贴心,喜欢逗她解闷,有时候苏塘便叫他进来说说话。
  “想着这宫里总算是平息了。”她支着下巴,把目光往窗外的枝丫上看,“可过了夏转眼到冬天,明年三月份又入了新人,也不知道能安生几日。”
  李筠说不留淑妃,贤妃也疯了,左右璟修容估计也会因为二公主的事受罚降级,弄不好直接去冷宫与其他几位一块渡日,便只剩静嫔和她了,都是安分守己的,这宫里干干净净,她瞧着挺好。
  可是长远想想,这安生日子能过几日呢,去了旧人来新人,宫里很难真的风平浪静下来。
  “娘娘过好眼下就是,有几位小殿下陪着您,您那需要顾忌那些个旁的,再说皇上.......也是稀罕您的紧呢。”
  他安慰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苏塘听着倒是还算愉快,她道:“只盼皇上将这些事解了,咱们先舒服了再说。”
  永余笑着道:“皇上某才大略,这点小事自然很快就能解决了的。”
  苏塘却是摇了摇头,“事情多,条条框框的顾忌到宫里太多妃嫔和世家,皇上也要花费一番手脚,他还有前朝事要忙,处理起来也困难。”
  璟修容、贤妃、淑妃的处决,还有行宫搬回的事,问题倒是解决了,但收尾怕还是要头疼的。
  太后往日还能帮衬一二,但现在她老人家也是心力不足,又身患重症,李筠怕是要焦头烂额好长一段日子了。
  这么想想,苏塘心里有些担忧。
  永余见她如此,便不提这些让她烦闷的,“主子,夜里深了,皇上说晚上要来,您可要等等?”
  苏塘开着技能看乾午宫,瞧他深夜还在批奏疏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你叫小厨房送些莲子羹去乾午宫,顺道提我困了,叫皇上也早些安置,不必再来看望。”
  永余应了一声便下去妥善准备起来。
  其他宫女上前给苏塘更衣沐浴,她从水中起身,披上轻薄的里衣便上了床榻,烟蓝色帘幔被轻轻合上,阖眼后便很快沉入睡梦间。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细微的声响,朦胧间辨不清什么,只嗅着气味觉得有几分安心。
  不自觉侧身靠近,再上移手臂紧攥边角。
  身后披散的青丝散落各处,鬓角还有几缕俏皮的,映衬她肌肤似雪,芙蓉若面。
  她一向睡觉很浅,但似乎是那气息不具备伤害她的能力,又闻着舒心,便没什么防备的凑近些。
  又迷糊了一瞬后,一双略烫的手在拨动她的指尖,似乎是让她摊开掌心撤离出去。
  她不愿,便叛逆似的不让他动。
  然后那人便不动了,转而是一道低低痒痒的轻笑,钻进她耳朵的一瞬便唤醒了她,她缓慢的抬起沉重的眼皮,瞧见男人似笑非笑的神色。
  再一顿后,她自觉松了手。
  她撑着两侧要支起身子,再被李筠扶着手肘起来,动作自然如流水,可苏塘却有些不适应。
  她道:“劳烦您了。”
  李筠在她身侧坐着,英俊的五官在微弱的烛火下更显深邃,此时笑意渐浅,他伸手触碰她的眼角,抹去一抹困意的泪痕。
  手指划过脸侧的力气很轻,两人靠的很近,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揉了揉指腹,又道:“朕很凶么?”
  “没有......”苏塘不知他为何莫名问这个。
  李筠眼眸处落着润色的光,和‘凶’是真的一点都搭不上边,他道:“那为何称‘您’?”
  “礼数不可作废。”
  她习惯那么叫他了,总不能坏了规矩,叫旁人说起闲话,到时候也是糟心的很。
  四周的下人都离得远,这时候只剩他们二人,就是窃窃私语,屋子里头的声音也格外清晰。
  李筠低首看她,“礼数是人定的,有些人愿意听,有些人不愿意听,既想过的舒心,便随性些好。”
  苏塘想反驳,却听他说:“是朕由着你。”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许是这夏日里太热,被褥又太厚,苏塘总觉得身上像是被炙烤了一般。
  她侧开神情,再道:“皇上怎么还是来了,这时候怕是早到了亥时,早该歇息才是。”
  确实到了亥时,李筠轻叹一口气,他批阅奏疏的时候便认真加快了速度,没曾想她派人到他那去说是不等他歇着了,明明被这样冷待,他却还是想来确认她到底有没有睡下。
  或许还能为他留着一盏灯,可见她睡得正香,又想到今日在太后宫里她被软禁一阵许是吓着了,也不知道是心里气好还是心疼好。
  决定不叫醒她了吧,又被抓着衣袖,叫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李筠自然不会如实回答她的问题,“朕说了晚上来见你便不会食言。”
  他神色淡淡,苏塘察觉不对劲,又想到自己确实是放了他鸽子,自己睡的正香,他却是忙到深夜里还赶过来见她,不禁心里紧了紧。
  她忽然靠近了些,与李筠的眼眸平视,她声音很软,“臣妾下次留着灯,等皇上来?”
  她说话的口型极小,像是生怕被人听见了似的,声音是刚睡醒的软哝,又刻意带着讨好的小心翼翼。
  李筠眸间微闪一丝暗光,声音又低了些许,“等朕做什么?”
  这半夜里留着灯等他,听着意思很是怪异,苏塘才觉自己说的话略带歧意,‘嘶’了一声正要解释,却见他抬手到了她鬓边,轻轻别开碎发,又停在她耳边。
  她眼睫微颤,没有动作,于是李筠的手滑落至她脸畔,微微俯身凑近。
  一时间呼吸交织,温热从渐快的心跳蔓延散开。
  他垂着眼,见她有些慌张的抓着床沿,眼眸里润着一层水色,又似乎强装镇定似的不移开目光。
  一只手绕至她身后,将她轻轻按倒自己怀里,忍住没亲她。
  “皇上......”
  苏塘下巴支在他肩上,忍不住喊他一声。
  “嗯。”李筠应她,抱了她一会便直起身,忽然道:“你知你宫里的人都是朕安排的么?”
  她今日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即刻便知晓她在担忧,他原是想安抚她一两句,可苏塘神色有些呆滞,显然是没听到心里去。
  李筠一怔,又问她,“怎么了?”
  “臣妾在想......”
  苏塘低下头仿若在看自己的手指,声音略微含糊,“你刚刚为何不亲我。”
 
 
第一百零八章 
  很奇怪的, 虽然心里有些道不明的紧张,可她允许了他的靠近,也没有躲, 她觉得……他该亲她的。
  话本里不是说,气氛到了的时候, 便可以浅尝即止么。
  瞧他深晦抿唇却一言不发的模样, 苏塘试探似的抬起手,衣袖从她手腕上滑落至小臂, 她轻轻搭在男人胸口。
  靛蓝色的常服衬的她水葱般的手指及其白嫩,轻的像一片羽绒落在湖面上, 隔着薄薄的一层衣物,才觉其下凶猛的碰撞, 甚至这力气传出的热气烫到她的指尖。
  她手指微缩,便要退回去,可男人却一下捉住, 轻轻一拉, 她毫无察觉便很扑入他的怀中, 这一次是真实听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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