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开国帝王开始思考这个法子的可行性。
然而正想着。
突地,只听啪的一声——左脸一疼,一只小手甩在了上面。
师桓俊美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秀气的巴掌印。
“我哥可是皇帝,我是长公主!尔等竟敢对本宫不敬!来人,给本宫掌嘴!”
肩上,那小草包砸吧着嫣红的小嘴儿,闭着眼,铿锵有力地扔出了这句梦话。
语气嚣张到了极点。
“告诉你们,我哥最疼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小草包翻车了。
第13章 房事
师施仿佛回到了前世。
自从父亲身亡的消息传回长安城后,她便从慈宁宫的偏殿搬进了靠近冷宫的一个小院子里,这里杂草丛生、荒芜冷寂。
不久前,皇帝刚为太子赐了婚,选的是吏部尚书的嫡女夏瑜。为了准备太子大婚,宫中此时热闹得很。
大家似乎都忘了,曾经的准太子妃是那个往日风光无限的长乐县主。
虽然并未下了明旨赐婚,但长安城谁不知道,长乐县主早已是内定的太子妃?
可那又如何呢?
树倒猢狲散。
她没了爹没了娘,成了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自然不会有人再提起这桩婚事。
喜鹊为此哭了好几天,就连刘嬷嬷也唉声叹气了许久。
师施伤心吗?
她不伤心,她只是觉得愤怒!
更让她恶心的是,大婚前夕,太子竟然偷溜来她的小院中,竟想要纳她为妾。
“施儿,孤也是没法子。孤这个太子之位来之不易,大皇兄对此虎视眈眈,下面的几个弟弟也想取而代之。你父亲已不在,母后是绝不会允许我娶你做正妃的。”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师施,满脸为难,“虽然是做妾,但你放心,孤这辈子唯爱你一个,绝不会亏待你的。”
太子刘敬比师施大三岁,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因皇后长相平平,刘敬的容貌也并不出众。又因皇后性格强势,对刘敬极其严厉,导致刘敬畏惧皇后甚重,颇有些懦弱。
师施是不喜欢这类男子的。
但刘敬往日里对她也算是百依百顺,脾气好,还是当朝太子、未来的皇帝,师施便觉得嫁给他也不亏。
至少,往后她便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她的膝盖保住了!
刘敬平日里对她多好啊,任谁都以为他痴情专一,不输她父亲卫国公。可原来,那一切不过都是假象。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父亲刚死,刘敬便迫不及待另娶他人。这便算了,还想要让她当妾?
师施怒极反笑,回他:“太子殿下身份高贵,我怕是配不上您。”
“施儿,你是在怪孤吗?孤也是迫不得已,你别与孤闹小性子了……”
师施不想再听下去了,转身就想走。
“施儿,你爹都死了,你怎能还这般任性?你现在的身份是做不了孤正妻的,你别闹了。孤都是为你好。”
刘敬却拽住她的手腕,猛地抱住她,竟还想要亲她。
看着刘敬那张自诩深情的脸,师施被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她自是想要推开他。
但女人的力量怎么比得过男人?
喜鹊与刘嬷嬷又被刘敬的侍卫制住,师施只觉得屈辱无比。
这一幕,还恰恰被过来寻人的皇后看到。
明明是刘敬强迫她,但那些人却都说是她放荡不要脸勾引了太子。曾经对她和颜悦色的皇后更是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鄙夷的大骂她:“不知羞耻的贱人!”
师施从小到大从未被人打过。
如今竟然是被人打了脸。前世她自然不服气,冲上去就想与皇后理论,但那些宫人却用力的压着她跪在地上,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那时,从来都张扬嚣张的长乐县主第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可在梦中,结果却截然不同。
皇后的巴掌并没有落在她的脸上,那高高扬起的手被人挥开了。
“你骂谁不知羞耻?”一道熟悉的男音响起,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张隽秀无双的脸印入眼帘,“朕的妹妹,谁敢欺负?”
“哥!”
梦里的师施登时便哭出来了,看到他,腰杆儿终于挺得笔直。
师桓让人把太子和皇后都绑了起来,让他们跪在她的面前,给她谢罪,让她出气。
有哥的孩子是个宝!
于是,在梦中,仗着有个世间最厉害的哥,师施大杀四方。
剧情别提多爽了。
师施是直接笑醒的。
“郡主,您醒了?”刚一睁眼,守在一旁的喜鹊忙站了起来,问道,“您可算是醒了,这都要用晚膳了。”
“我怎么在这里?”
师施想从床上坐起来,然而刚一动,就觉得浑身发疼。尤其是双腿,更是又酸又涨,疼得师施眼泪当场便下来了。
喜鹊瞧了,很是心疼,忙道:“郡主,您说说,您何苦要去受这罪呢?奴婢给您揉揉、擦点药吧。”
师施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今天去了训练营,足足跑了二十圈,人都快跑废了。喜鹊的手刚一搭上她的大腿,师施便哎哟哎呦的叫唤了起来,“轻点轻点,疼死我了。”
“郡主,要不您别去训练了?”喜鹊见自家主子眼圈红红,长睫挂着泪珠儿,心疼坏了,“您不是说有了哥哥,您就可以享福了吗?怎么现在福还没享到,人倒是快被折磨坏了。”
师施能说是她自找的麻烦吗?
她不要面子的啊!
师施拍了一下喜鹊的脑袋,一本正经的瞎扯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俗话说先受苦后享福,本郡主现在受的苦越重,往后享的福越多!”
喜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师施见她还要再问,忙转移了话题,问道:“你个小丫头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是怎么回来的?”
“郡主,您就比奴婢大了十个月而已。”喜鹊先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年龄,再回道,“是大郎君送您回来的。”
“你是说我哥亲自送的,有人帮忙吗?”师施忙问。
喜鹊摇头,“并无。您累得睡着了,大郎君一个人带着您回来的。”虽说是让人像抗货物一般扛回来的。
明明不让她碰,可最后师桓还是亲自把她抱了回来。再思及方才的梦,师施别提多感动了,“我哥哥真好!”
看来她的努力还是很有作用的。
师施本来想找个借口不去训练营了,可现在,她咬牙,算了,累便累点吧,她以后可能享大福的!
“这药是哪里来的,效果不错。”喜鹊给她上的药,涂在腿上冰冰凉凉的,揉了一会儿,却开始发热,那酸痛感竟消了不少。
喜鹊回道:“是国公爷特地派人送过来的,据说极其珍贵,这一瓶便价值千金。”
“那我哥哥有吗?”
喜鹊没说话了,这自然是没有的。
“带上药,跟本郡主去沉水阁。哥哥训练了一日,肯定也很疼,我要给他送药去。”
师施是个很果断的人,当即便要下床。
“郡主,您还是莫要去了,”喜鹊却拦住了她,有些吞吞吐吐的道,“那个,大郎君现在怕是不太方便。”
“什么意思?”
喜鹊的小胖脸红了红,瞧了师施一眼,才羞羞答答地回道:“他们说,大郎君正与女子办那事儿呢。”
“咦?”
师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喜鹊道,“如今阖府上下都知道了,大郎君提了净月做通房,今晚便点了净月服侍呢。”
***
净月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真成了大郎君的房中人。虽然没有提姨娘,只是个通房。
但如今主母未进门,即便是个通房,那也是大郎君唯一的女人!
那日大郎君发怒,她还心怀忐忑。
难道,大郎君当日是害羞了?
大郎君毕竟只是个少年郎,又从小生在那种地方,无人教导,想必是从未尝过女人的滋味,所以才一时被吓到?
净月越想越觉得是如此。
她如此品貌,阖府中不知多少儿郎想要一亲芳泽。出身卑微的大郎君想必也从未见过她这般的美人,怎能不心动?
这不,才多久,大郎君便改了主意。
是夜。
净月换上了大郎君赏赐的新衣,梳起了妇人头,戴着精美的首饰,娉娉婷婷的去了正房。一路走来,不知惹了多少人的羡慕。
她笑得越发灿烂。
正房里,烛光昏黄。
净月一进去,便被屋中的男子晃花了眼,脸色晕红,越发娇羞的唤了一声,“大郎君,净月来了。让净月来伺候您吧。”
橘色的烛光下,男子眉目如画、君子如玉,似是没有了那日的暴戾。
只那白净面庞上,一小小的红印有点碍眼。
那红印像是人的手印。
净月没敢细看,垂首上前,伸手正要去解师桓的衣衫。
却听上方传来冷漠的男音:“别动。”
明明只是平淡的两个字,但净月的心却倏地一跳,背脊生了寒意。她忍不住抬头望向面前的男子,却见他面无表情,目光冷漠,毫无温度。
“大郎君……”
“就站在这里,叫吧。”师桓忽地开口,目光淡漠的瞧了净月一眼,“叫得越大声越好,若是不愿,你现在就可以出去。”
说罢,他自行放下床帘,脱了衣衫,躺在床上,闭眼睡了。
净月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她是通房,不是叫房!
她有些羞愤又不甘。
但未等她开口,床上的男人便道:“我数到三声,若是你还不叫,那便出去,换人进来吧。”
这意思便是不缺她一个。
自从大郎君要去训练营的消息传开,府中人的态度便都变了。阖府皆知,能去训练营的无不是师家嫡系,大郎君能去训练营,便代表着国公爷正式承认了他的身份。
因此,如今府中想要来沉水阁伺候的丫鬟数不胜数。
对荣华富贵的野心终究占了上风,净月通红着脸,终于咿呀咿呀的开始叫了起来。
声音婉转妩媚,时高时低,似痛似乐,足足叫了大半夜。
床上。
师桓闭着眼,左脸似乎还泛着些微热,他无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那里,不知不觉进入了深眠。
梦里,出现了一只莹白小手。
啪得一下,呼在了他的脸上。
微疼。
师桓的心,忽地一阵战栗。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在给自己一点点挖坑呢。
今天早点发,争取做个不熬夜的乖宝宝。
第14章 耳光
女人的呻、吟已经停了。
黑暗中,师桓倏地睁开了眼睛,泛着碧绿的眼睛在黑夜中像是染上了一层薄雾,幽深不见底。
“怎么停了?继续叫。”
男人冷漠的声音惊醒了正坐在凳子上休息的净月,她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郎君,可现在都这么晚了……”
“继续。”
他淡声重复。
净月登时闭了嘴,撑着疲惫的身子,嗓子微哑的又开始叫了起来。她都叫了大半夜了,嗓子都叫哑了。
她很想拒绝,可她不敢。
不知为甚,明明大郎君才回国公府不久,看上去也甚是无害,甚至还有些瘦弱,但她对上那双碧绿眼睛,便背脊发寒。
目光淡漠,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他是冷的。
净月的声音很是悦耳,那呻、吟更是娇媚动听,若是来个定力差点的,怕是当时便要受不住,与其共赴春宵了。
可此时的师桓,却是心生了烦躁。
他思及师施说得那些梦话,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他那草包妹妹与他一般,竟也是重生回来的。
如此,师施突然转变的态度倒是有了解释。
可师桓却生了新的疑问。
按照时间线来算,师施将会在明年死去。她死得那般早,又如何得知他会做皇帝?以及,他的病?
上一世,直到他死,都未曾有女人近身。
如今想来,反倒是会惹人生疑。既然如此,这一世,他倒是可以换个法子。
至于师施。
师桓的手再次无意识地抚上了脸上的红印,明明过去甚久,那里似乎还能感受到属于别人的温度。
再思及方才的梦,师桓倏然握紧了拳头。
***
那手柔若无骨,莹润白嫩,颇为熟悉。
即便是愤怒时,挥出的力道也算不得重。师桓皮糙肉厚,那记耳光带给他更多的不是疼痛,而是……难以启齿的羞耻。
脸上那淡淡的红印似是印在了他的心尖尖上。
泛着细碎的疼,却又带来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丝丝酥麻和痒意,犹如轻柔的羽毛在上面轻轻拂过。
热乎乎的让人心悸。
被人扇了耳光,他应该生气的。
除了少年时那段被人辗入尘埃的时光,在他站在万人之上后,便再也唯有人敢对他如此不敬了。
便是连直视圣艳也少有,更逞论是打他的脸。
白日时,他确实是愤怒的。
巴掌呼在脸上的那刹那,他甚至想要直接把怀中人狠狠扔出去,若不是她说了那句话,唤回了他的理智。
可梦里。
他却想再来一次。
***
沉水阁里,女人的娇、喘声直到黎明之际才停了下来。
翌日一早,净月苍白着脸,眼下带着青黑,哑着嗓子,摇摇晃晃的从正房中出来。而大郎君神清气爽,精神奕奕,半点没有奋战一夜的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