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香乃是宫廷秘制,效如其名,这款香便是为了刺激人的情、欲而生。且效果极强,效用持久。
师桓方进了屋子,便嗅到了这股浓香。
他微微挑了挑眉,不动神色的打量了一眼这屋子。
“师郎君,今日您便在这里休息,您看看且还满意?”说话的是太后宫中的大宫女秋霞,太后特意派了她来伺候师桓,以示看重。在这些表面功夫上,太后自来做得很好。
师桓唇角微扬,温声笑道:“多谢秋霞姑娘,这里很好。”
秋霞见他面上带笑,似还有些受宠若惊,并未察觉到不妥,心中大定,笑道:“那就好,奴婢先行告退。郎君若有何需要,只管唤一声便可。”
“秋霞姑娘慢走。”
秋霞应了一声,便轻声退了出去,还贴心的给关上了房门。
待到她一走,师桓面上的笑便没了,他走到桌边,拿出一块手帕用茶水打湿然后捂住了口鼻。
合欢香乃是大庆皇室制出来的,只供皇室使用,甚少流传出去。上一世,师桓带军攻破了长安城,入主皇宫。
登基后,他迟迟不选秀立妃,便有人打起了歪主意。便用的是这款合欢香,欲以此与他成就好事。
师桓差一点便着了道。
如今,再闻到这股浓香,他心下带了些嘲讽,看来无论何时韦家人都只会使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不错,上一世,想要设计他的也是韦家人。
新帝继位,前朝皇室自然要大肆清理。刘姓皇室所剩无几,倒是韦家这些外戚还苟延残喘,甚至还想伺机东山再起。
想必再过一会儿,韦轻烟便会来了吧。
既然知道了这些人的诡计,师桓自是不会再中计。
他沉思片刻,打开窗户,翻了出去。几个跳跃,不一会儿便出了小院儿,皇宫守卫森严,他如今实力也还未恢复,怕是不能躲开那些守卫。
一时间,师桓也不知去哪儿。
他脚步微微顿了顿,不知怎的,便朝师施所在的院子而去。
师桓绕开了那些伺候也是监视的宫人,直接进了正院,来到正房前,正犹豫着是否要叩门。
这时,门却突然开了。
“大郎君?”从屋里出来的是喜鹊,见到师桓立刻瞪大了眼睛,“您怎么在这里?郡主没与您一起吗?”
师桓突地生了不好的预感。
他沉声问道:“师施不在?”
“您不知道吗?郡主不久前去找您了呀。”喜鹊白着脸叫道,“坏了,郡主不会出事了吧?!”
“大郎君,您没见着郡主吗?”
师桓心中一凛,不等喜鹊说完,沉着脸,转身便快步朝来时的路大步走了。
***
“哥哥,你在吗?”
师施小声叫了一声,轻轻叩了叩房门,却没想房门自动开了,她微微愣了一下,想了想,提高了音量道,“那我进来了?”
无人应她。
“不在吗?”天都黑了,而且师桓也不熟悉皇宫,这个时候会去哪里?师施进了屋子,转了一圈,没见着师桓的影子。
更让她奇怪的是,外面竟然也没有宫人守着。
难道是与师桓一起出去了?
想到此,师施索性在桌前坐了下来。反正不管师桓去了哪儿,肯定是要回来就寝的,她走了一大段路又累又热,不如就在屋子里等着。
屋子里没人,她也就没维持自己的形象。
坐在凳子上,毫无美人样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呼着气感叹:“这天儿怎么越来越热了?”
鼻翼间萦绕这一股奇特又陌生的浓香。
香味极浓,平日里,师施是不喜香气太浓的香的,但此时却忍不住动了动鼻子,无意识地深深吸了几口。
“真的好热啊……”
她情不自禁地再次抱怨了一句,喉咙里又干又涩,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便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一口喝了进去。
“唔,好辣!”
那茶壶里装得竟不是茶水而是酒。
师施不会饮酒,一杯下去,小脸登时便红了,只觉得又辣又刺激,整个人都呼啦呼啦热了起来,快要冒烟了。
那酒极烈,作用极快。
师施很快便觉得脑子里晕乎乎的,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甩了甩头,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床边。
“头好晕啊……”
先休息一会儿吧,她这般想着,便软绵绵的倒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可却如何也睡不着。
屋子里似乎又闷又热,她脸色通红,只觉得身体里似乎被点了一把火,并且越烧越旺,烧得她浑身难受。
“太热了……”
师施呢喃着,昏沉的脑子逐渐无法思考,终于忍不住扯住了自己的领子,毫无章法的扯开了衣衫。
但她脑子此时不好用,衣衫设计繁杂,一时间她根本解不开。
师施急了,用力的一扯。
只听撕拉一声。
是布帛撕裂的声音,她把自己的外衫给撕破了,衣服终于解开了。师施如释重负的露出了一抹笑,胡乱的把外衫脱下扔在了地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
可还是热。
还要再脱一点。
师施这般想着,她闭着眼睛,仿佛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被独自一人进入了沙漠。
她想要回家,可却如何也找不到路。
天上挂着两个太阳,炽烈的阳光射在身上,热度节节攀高。
反正这里没有外人。
师施这般想着,伸手又揪住了自己的里衣,努力好一会儿,终于把里衣给解开了,露出了里面的肚兜。
“好舒服……”
雪白的肌肤终于正大光明的暴露在了外面,鹅黄色的肚兜摇摇欲坠,半遮半掩,衬得那肌肤如玉一般光滑细腻。
少女的身子很是娇小。
蜷缩在大大的床榻上,显得越发的小了,那小小的一团仿佛一手便能握住。
房门忽地被推开。
一阵微凉的夜风吹了进来,舒服的让师施忍不住轻轻嘤咛了一声,声音柔软细弱,仿若猫儿,在人的心尖挠了挠。
师桓欲要进屋的脚,蓦地顿住。
床榻上的床帘落了下来,上面的人影若影若现。
是韦轻烟?
他眉头紧皱,目光冰冷,大步朝床榻走去,随即一把扯开了床帘,一个滚字还未出口,整个身子便倏地僵住。
两只柔若无骨的手抱住了他的腰。
师桓怔怔垂眸,入眼的是一大片刺眼慑人的玉白。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在想啥,我们女鹅还没有成年呀,大家怎么忍心她被外面的大猪蹄子祸害了。不能早恋哦,要被和谐掉!
然后,狗哥哥馋的不是女鹅,而是她的皮肤哈哈哈,我们哥哥也是个纯洁的小伙子哦感谢在2020-07-05 21:27:47~2020-07-06 18:09: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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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玉肌
那一刹那,世间一切似乎都凝固了。唯有挂在身上的人,是那般的灼热滚烫,柔软至极。
“……师施,放手。”
青年的嗓音低沉嘶哑得吓人,短短的几个字,却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身体的温度,在那一瞬间陡然升高,逐渐攀升至了顶点。
便是他呼出的气息也灼烫不已。
师桓想要推开师施,可手搭上少女白皙圆润的肩头时,却猛然一震。手掌像是黏在上面似的,一时之间,竟再也移不开。
他的脑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季随的话。
“顺其自然……”
合欢香加烈酒,早已让师施醉得迷糊不清了,哪里还能听得清师桓的话?她只察觉到一阵凉意靠近,便忍不住扑上去一把抱住。
果然如想象般的舒服。
她舒坦的喟叹了一声,那娇柔的叫声仿佛在跳动着人的神经,师桓眉心一跳。
青年碧绿的眸子陡然暗沉了下来,往日的自持和平静全部被打破,幽深的眸中似是掀起了狂风巨浪。
或许,他可以……
握着那玉肩的手掌终于忍不住要加大了力道,这时,环抱在他腰间的那两只手臂却突然放了下来,随即用力的把他推开。
“唔,太烫了,好难受!”
没抱一会儿,怀里的物体便变得越来越烫,师施瞬间变心,嫌弃的松开了手臂。
本来一个人便热了,两个人凑在一起,那温度更高了。师施只觉得烧得厉害,伸手捏住了那鹅黄色的小肚兜。
那身白皙因炎热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看上去极是可口。
还有那小小的一块鹅黄色,那里遮住的是……
师桓被用力推开,这才终于回过神来。在师施扯下肚兜的瞬间,猛地一挥被子,把所有的春光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
“唔,热……”
师施不干了,只是不等她掀开身上的被子,师桓便用她的腰带给她连人带被子捆了起来。
青年的呼吸微微有些乱。
他蓦地转身,伸手便把旁边的香炉给打落在地,随即大步朝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正好碰到了急急忙忙寻来的喜鹊。
见到师桓,喜鹊喘着气问道:“大郎君,您找到郡……”
“人在屋里。”她话未说完,便被青年沉声打断,“你立刻去让人准备冷水,在煮一些醒酒汤和降火的药汤送来。”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派人去通知父亲,就说妹妹生病了。”
郡主生病了?!
喜鹊本想问清楚,却发现师桓面沉如水,那张俊丽如玉的脸,此刻看上去竟莫名有些骇人。
她不由得应了声,便连忙按照他的吩咐去忙了。
屋里时不时地传来女孩不满的叫嚷声,明明该是诱人的,此刻听来,却有些闹心。
师桓关上了门,僵直着身体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也不知何时秋霞带着伺候的宫人都回来了,见到师桓站在门口,秋霞面色微微一变,忙走上前问道:“师郎君怎站在门口不进屋?”
师桓还未回答,屋子里便传来了一声娇吟。
秋霞立刻怔住,忍不住问道:“屋里的是……”
“是长乐郡主,我的妹妹。”师桓目光冰凉的注视着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秋霞面色大变,“说起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施儿在我屋里待了没一会儿,便直呼屋里太香,也太热了。”
他嘴角微微扯了扯,笑问道:“秋霞姑娘可知这是为甚?”
***
长乐郡主在宫中出事了,卫国公连夜进了宫。听说卫国公大怒,直接把郡主带回了国公府。
这个消息没一会儿便传遍了宫中。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太后得到消息时,师容凛已经带着师施与师桓出了宫了。慈宁宫中,韦太后直接摔碎了手边的茶杯,脸色阴冷得吓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废物,是如何办事的?!”
负责此事的秋霞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回道:“请娘娘恕罪,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奴婢明明看着师郎君进了屋子,但到了时间去看,却发现屋里的是长乐郡主。”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哀家留你何用?!”太后勃然大怒,根本不听秋霞的辩解,厉喝道,“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杖毙!”
“太后娘娘饶命啊,饶命……”一听到杖毙,秋霞脸色蓦然惨白,连连在地上磕头。
但太后面色狠戾,根本就没有一丝心软。
难道她真的要死了吗?
“慢着。”秋霞正要绝望认命之际,一道清淡沉稳的女声忽地响起,阻止了行刑的人。
韦轻烟不疾不徐地进了正殿,先是朝太后行了礼,才道:“姑祖母消消气,这点小事还不值得您动怒。”
见到韦轻烟,太后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还是带着怒意道:“这贱婢坏了哀家的事,还让卫国公因此生了警惕,哀家必须得罚她!”
韦轻烟走到太后身后,为她捏着肩膀,柔声道:“差事没做好,确实该罚。但姑祖母也说了,此事已经让卫国公生疑。您若是现在杖毙了秋霞,岂不是会留人话柄?”
“秋霞活着,才能让姑祖母摆脱嫌疑。”韦轻烟轻笑一声道,“在轻烟看来,此事反倒于我们有利。”
“这话如何说起?”太后问道。
韦轻烟道:“长乐郡主在宫中出事,您是郡主的外祖母,只有心疼爱护她的道理,哪里会有伤害她的理由?满朝上下,谁不知您最疼长乐郡主?”
“可如今,卫国公半夜闯宫门带走长乐郡主,乃是小题大做。明日上朝,定有人因此弹劾卫国公,反倒是显得他太过咄咄逼人。”韦轻烟笑意更浓,“轻烟看来,姑祖母现在更应该做的是多赏些东西给郡主压压惊,让满朝文武都瞧瞧您的慈爱。”
太后细细思索片刻,眉目间的怒意终于消散,她笑着轻拍着韦轻烟的手背,夸道:“哀家的轻烟果真才貌双全,智慧过人。若你是个儿郎,我韦家如何会不兴?”
韦轻烟垂眸回道:“姑祖母谬赞了。”
“如今,我们需要给卫国公一个交代。”毕竟那合欢香是能查出来的饿,如此,他们便需要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了。
而且,还需要一个替罪羔羊。
“只是,我们的计划又被打乱了。”太后也明白,皱着眉头,“卫国公府铁通一般,如今师桓回了国公府,想再找机会便不容易了。”
韦轻烟眸光微闪道:“姑祖母,过几日便是太子殿下的生辰了。今日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想必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也知道了,或许这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