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夫人甚美[西幻]——KISS兔爷
时间:2020-12-04 10:02:34

  而如今少女连这座公爵府都还未彻底渗透,不得不说对方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伊妮德难得颇为郁闷的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暂时将原本的计划往后推延点了,就算她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可比起帝都这些从小就浸淫在权力阴谋漩涡里的掌权者而言还是太过天真稚嫩了。
  不能急,再等等。
  或许光论诡计智谋少女比不上那些经验丰富狠辣老练潜藏在暗处的对手们,但伊妮德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忍耐和观察,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和充分准备前,她是不会轻易的亮出自己的底牌的。
  这位新陛下的态度让她有些捉摸不透,光从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对她并无恶意,甚至算得上温和可亲,但是被那双含着脉脉温柔的金色眼瞳注视着时,她的脊背却窜起了一股瘆人的寒意。
  仿佛被一条潜藏在岩缝阴影中吞吐着猩红蛇信的毒蛇盯上的危机感。
  “母亲,您在思考什么?”
  倏然响起的清冷低语惊醒了微微出神的伊妮德,她抬起眸,看着坐在茶几对面,一身干净洁白的衬衣马甲勾勒出清瘦颀长的身形,白皙俊秀的侧脸午后阳光的映衬下有种近乎透明失真的圣洁病弱美感的白发少年,那双透着无机质感,仿佛没有丝毫人类感情的美丽鸢紫色眼眸正平静的注视着她。
  这让伊妮德有一种十分古怪的错离感。
  明明坐在她对面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可她却仿佛在和一尊精致完美的雕像面对面坐着交谈的怪异感觉。
  而且被一个明显还比自己大好几岁的男性称作母亲,尽管伊妮德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真的被对方当面唤出这个称呼,她的心中还是不由得浮现出了一种非常难以言喻的无力和微窘。
  自从第一次见面过后,这位沉默寡言又孤僻冷漠的普里斯特莱公爵府的大少爷不知道抽了哪根筋,每日都会过来冷淡的跟她问安,有时候还会邀请她一起喝杯下午茶,也不像那个脾气一点就炸的红毛少年,非常尊敬的称呼她为母亲,似乎是真的接纳了她这位年龄比他还小三岁的后/妈。
  但是赫尔曼的态度,也并不像是真的想要亲近她,反而每次和她相处时,脸上都会流露出一种细微的忍耐克制情绪。
  仿佛和她相处见面的时分都是在折磨他一样。
  伊妮德也知道这位大少爷似乎颇为厌恶和女性近距离,但她不太明白对方明明这般排斥抵触身为女性的她,还是近乎每日自/虐般的主动过来找她。
  “若是母亲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少年的观察十分敏锐,很快就察觉到她的不适,语气平淡的道:“我也可以直接称呼您的名字。”
  “不用,我只是一时有点不适应。”
  伊妮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点微凉的红茶,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对于这位态度冷淡疏离还有厌女症的大少爷,只要他不主动招惹她,伊妮德也可以和他维持明面上的继母和继子的和平关系。
  “时间久了总会习惯的。”
  她侧过头看了看时间,然后转过眸看着面色清冷平静的赫尔曼。
  “还有其他事吗?”伊妮德开口问道。
  少年微微怔愣了下,他抬起鸢紫色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伊妮德,眉梢缓缓的蹙起,似乎是在思索一个困难的抉择。
  “母亲,我能……碰下你吗?”
  这回轮到伊妮德呆住了,她仔细的观察了下赫尔曼的表情,慢慢的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拿她当练手的?
  但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于是她对着赫尔曼伸出了白皙柔润的手指。
  “手可以吗?”
  少年盯着伊妮德雪白泛着淡粉的指尖出神了片刻,随后缓缓的抬起了苍白修长的手掌,试探性的想要触碰。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花园的入口处传来。
  来人是公爵府的大总管维斯特。
  墨绿发色的温雅青年神色少见的略显急迫,看见一旁的赫尔曼后愣了愣,很快便恢复如常对着他行了个礼,然后走到伊妮德身后,微微弯下腰低语了几句。
  伊妮德蹙了蹙眉,侧过头对着赫尔曼歉意的抿唇一笑,“抱歉,看来只能等到下次了。”
  说完便起身跟着维斯特离开了花园。
  赫尔曼并未开口阻拦,他目送着少女离去后,然后缓缓低下头,看着伊妮德方才饮过的那杯红茶微微出神。
  伊妮德发现自己成为公爵夫人后,最大的麻烦不是来自于处理公爵府内繁琐复杂的女主人分内之事,而是来源于那位总爱在外闯祸惹事的二少爷亚伯。
  这位脾气暴躁的二少爷在整个帝都的名声都极差,不仅三天两头翻墙逃学,和帝都一些颇为有名的流氓地痞组织混在一起,还经常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到处惹是生非,可以说,普里斯特莱公爵府在民间的声誉会这么差劲,二少爷亚伯绝对是其中的重要因素之一。
  加上老公爵常年卧病在床,法诺安又久居边境不归以及一些身边人的怂恿,整个公爵府根本没有人能管的了这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如今伊妮德嫁入了公爵府,身为公爵府女主人的她就不得不去处理这些事情,给这个爱惹事的小混/蛋擦屁股善后。
  饶是伊妮德这么能忍的性子,在短短数天内就处理了数起红发少年惹下的祸事,她觉得她的血压都升高了不少。
  方才维斯特告诉她,今日亚伯在课堂上与一位侯爵府的少爷起了争执,不慎打断了侯爵府少爷的一条腿,现在人家的家长上门找她讨要个说法。
  “把亚伯叫过来,如果他不肯过来,绑也要把他绑来!”
  伊妮德头疼的叹了口气,她现在脚伤都还未完全好呢,就得给那个小混/蛋擦屁股,是个人都会忍不住火冒三丈的。
  “夫人,亚伯少爷已经在客厅等候了。”维斯特回道。
  少女愣了愣,果不其然,等她走进客厅里时,就看到眼角还带着淤青的红发少年正双手抱肩背靠在墙上,他阖着眸,神情看上去十分平静,听到伊妮德的脚步声后,才懒懒的抬起眸,看向面带郁怒之色的少女,眉梢一挑,嘴角忽然咧开一抹有点痞气的邪恶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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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对上红发少年暗含挑衅的眼神,伊妮德深吸了口气,并未与他幼稚的对峙下去,而是转过眸,目光落在了前来讨要说法的受害者一家身上。
  当伊妮德的视线对上了另一双朝着她看过来,给她一种莫名熟悉感的忧郁碧眸时,她的心跳骤然停顿了一瞬。
  完全不需要任何猜疑,几乎在瞬间,伊妮德就确定了这名容貌异常俊雅温柔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成熟男子的身份。
  妈妈去世后,伊妮德在整理她的遗物时,从衣柜最下面的夹缝里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陈旧小木匣,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人物画像和零碎的小物品以及一颗珍贵的绿宝石胸针。
  那张画像上的人和眼前的碧眸男子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这名男子看起来要更加成熟优雅些,和以前那个落魄穷困的乡下画家气质截然不同。
  伊妮德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样的情景下和自己从未见过面的便宜父亲相见。
  男子在看到少女时,也同时愕然的睁大了眼睛,忧郁的碧色眼眸里甚至泛起了一抹难掩的激动和恍惚。
  “爱丽……”男子嘴唇微张,似乎想要唤出声。
  只是下一瞬就被女人带着嘲讽和讥诮的声音打断。
  “普里斯特莱夫人,就算公爵大人从新婚那日起便一直冷落您,让您日日独守空房,但您也没必要一直盯着别人的丈夫看吧?”
  “克莱拉,你别这样……”男子略显尴尬的皱眉劝道。
  伊妮德也很快回过神来,她面带笑容的注视着满脸愤怒的美妇人,唇角一扬,轻飘飘的道:“这位夫人,瞧您说的,我才十五岁呢,可没有恋父的癖好,是不是在您眼里,假如一条狗对着您的丈夫多看几眼,您都会觉得那条狗对你的丈夫有别的想法呢?”
  少女的话音一落,四周也骤然传来了或高或低的隐忍闷笑声。
  美妇人愣了愣,随后脸色难看的咬牙道:“普里斯特莱夫人,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吗?如此粗蛮无礼,果然是从乡下来的野……”
  “克莱拉,够了!”
  碧眸男子骤然低喝一声,制止了女人的话语。
  女子表情还有些不甘,但是看到自己的丈夫一向温柔的脸庞露出了阴沉微怒的情绪时,女子咬了咬唇,随后再度将矛头转向少女。
  她的目光落在伊妮德那张美的令人眩晕的年轻娇嫩小脸上,不禁浮现一抹深深的妒忌和艳羡,但转眼一想到少女的丈夫在她新婚之夜就抛下她离去,还让她独自面对两任前妻留下的儿子,整日替继子收拾烂摊子时,心里这才痛快舒坦了许多。
  长得再年轻美貌又如何,得不到丈夫的宠爱怜惜,一辈子独守空房,不也十分凄惨可怜吗?
  克莱拉的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看着少女的眼神也从嫉羡变成了怜悯。
  “普里斯特莱夫人,贵公子在学院课堂上打断了我家埃尔顿的一条腿,不知道您打算怎么处理?”女子态度倨傲的质问道。
  伊妮德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几人,视线随后落在被打断腿的苦主身上,发现苦主正满眼惊艳痴迷的呆愣愣的望着她,右腿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简直就像个粽子,看起来颇为滑稽可笑。
  如果这名少年是她那位便宜父亲的种,也就是说,她和苦主其实算的上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只不过这名少年看上去更像他的母亲,五官没有一点和斐南登相似的地方,而且年龄似乎也要比她还要大一点。
  如果按照正常时间线推算起来的话,这名少年不可能是斐南登和这名侯爵小姐的孩子。
  也就是说,斐南登在和侯爵小姐结婚时,就已经提前喜当爹了吗?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
  少女的碧眸里忽然泛起了兴味盎然的恶意和好奇,脸上也下意识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伊妮德的笑容更是让埃尔顿更是看直了眼。
  一道身影忽然横在了少女的面前,挡住了埃尔顿的窥视。
  “笑什么笑?你知不知道这个混/蛋在外人面前怎么说你的!”
  红发少年讥嘲的盯着少女冷冷的道:“他对别人说你只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跟你母亲一样放/荡耐不住寂寞,只要是个男人你都来者不拒,撩起裙子张开大腿任人干!”
  少年恶劣的语气粗鲁又低俗,丝毫不留情面,若是一名还未出格的贵族少女被他这样一说,肯定早就羞愧难堪不已了。
  但伊妮德只是抬起眼眸,目光掠过面色冰冷的红发少年眼角下微肿淤青痕迹。
  “所以你和他打架了?”
  亚伯一愣,随后羞恼的道:“关你什么事?别自作多情了,我才不是为了你,只不过是怕普里斯特莱公爵府因为你这个女人而玷污了名誉。”
  伊妮德也不恼,只是笑眯眯的望着他,直把少年瞧的耳根泛红,最后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就好像一只被揭破了真面目而恼羞成怒炸毛的小豹子。
  “亚伯公子,就算埃尔顿不懂事出口不逊,但您怎么能动手打人,还下手这么狠,直接打断了他的腿。”斐南登皱眉问道。
  亚伯转过头盯了男人一眼,嘴角讽刺的扬起,“我确实打了这个混/蛋一顿,可他的腿却不是我打断的,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
  “那么多人都看着,您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斐南登轻叹了口气,“我也并不是一定要让您赔礼道歉,但是您毕竟从小就没有母亲教导,又生性顽劣不堪,现在还学会了说谎,如今普里斯特莱公爵府没有长辈可以管教您……”
  “诶呀,瞧您说的,我难道不是这个孩子的长辈吗?”
  伊妮德出声打断了斐南登,她目光略带深意的扫过自己的这位便宜父亲,“而且现在埃尔顿公子腿断的真正原因还并未确定下来,您一开口就直接给我家亚伯定了罪,未免太过失礼了吧。”
  听到少女用‘我家亚伯’称呼他时,红发少年的身体陡然一僵。
  斐南登一愣,眼里浮现责备和不满的情绪,他皱起眉道:“普里斯特莱夫人,想来您还不知道亚伯公子以前做过多少坏事吧,我知道您现在身为他的母亲肯定会偏袒庇护他,但您这样的溺爱只会让他变得越发嚣张残暴。”
  男子一副‘我是在为你着想,你不能这么不懂事’的口吻彻底逗笑了伊妮德。
  她懒得再和斐南登废话,下巴一样,对着一旁的钴兰开口道:“威克列夫爵士,麻烦你去看看埃尔顿公子的伤势。”
  忠诚的骑士点了点头,便朝着埃尔顿走去。
  似乎没预料到少女的行为,克莱拉和斐南登同时脸色一变。
  “普里斯特莱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克莱拉眼神闪烁起来,她想要上前阻止钴兰的行为,却被身后两名公爵府的女仆给拉住了。
  斐南登也本想开口,却被伊妮德递过去的冰冷眼神给震住了。
  “斐南登爵士,看在您爱子心切的份上,我就大度的原谅您这次的无礼冒犯,若是还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念情面了。”
  斐南登虽然迎娶了塞德里克侯爵府的克莱拉小姐,可他本身只是一个低等男爵,甚至还没有任何职位,伊妮德可是公爵府的女主人,按理说他们两人都应该朝她行礼,估计是因为背后有莱昂·塞德里克这位太后眼前的红人撑腰才敢这般嚣张无礼。
  因此若是伊妮德真正端起公爵府女主人的架子,两人其实都没有资格质问她的。
  “走开,谁让你动我的!”
  埃尔顿也慌张的变了脸色,想要挣扎反抗,但他只不过是个娇贵的公子哥,哪里是战斗经验丰富实力强大的家族骑士的对手,没两三下就被压制住了反抗,钴兰将他右腿上缠绕的纱布拆下来后,只见埃尔顿的右腿除了浓密的汗毛外,根本看不见半点瘀伤红肿痕迹。
  “哎呀,埃尔顿公子的愈合能力还真是强大呢,断了腿这么快就恢复如初了吗?”伊妮德掩住唇柔柔的轻笑道。
  克莱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心虚不已的埃尔顿,随后有些尴尬的道:“普里斯特莱夫人,原来是个误会,回去之后我会好好教训埃尔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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