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坦诚道:“傅司砚让我和他一起走。”
夏依彤眼睛一亮,像是磕到了糖的cp粉一样,干脆利索,“那你和他一起,我打车回去。”
阮欣:“开什么玩笑,这么晚了怎么能让你打车回去,必须我送你。”
夏依彤为姐妹的这份仗义深深感动,不过刚刚听阮欣说起和傅司砚的关系,决定还是不在这对本就塑料的夫妻情上雪上加霜了。
“欣欣,傅总一下飞机就过来参加慈善晚会,而且主办方事先都不知道他会来,我真觉得他可能是在外面出差时间长了,等不及要见你,才特意过来找你的。”
阮欣冷漠脸,“不可能。”
夏依彤反驳道:“怎么不可能,要不然他干嘛发消息给你让你和他一起走?”
阮欣噎了一声,“反正就是不可能,你别乱猜了,我已经跟他说了有司机接我,走吧。”
夏依彤恨铁不成钢道:“司机和老公怎么能一样,你知不知道你老公有多抢手,有多少人想上他的车……”她眼光顿了一下,拍着阮欣的肩膀,“我去,欣欣你快看,阮书雅那朵小白莲要干嘛,眼睛都黏你老公身上了。”
阮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傅司砚和秦景曜站在一起,秦景曜偏着头,不知傅司砚说了什么,秦景耀往阮欣的方向瞥了眼,眼底带着了然,捏着酒杯同他碰了碰杯,“改天聚会的时候带小嫂子一起过去吧。”
傅司砚仰头将手里的酒喝完,把酒杯放到台子上,看了眼手机上阮欣给自己回的消息,声音平淡道:“改天再说。”
秦景曜挑了下眉,目光揶揄的看着他。
傅司砚没理他,目光落在阮欣身上,信步朝她走过去,不远处的阮书雅撩了下头发,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抹胸长裙,胸前的事业线若隐若现,风姿绰约地走到傅司砚身前拦住他,笑盈盈的朝他伸手,“傅总,真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
她语气熟稔,然而傅司砚看都没看她,直接给万祺递了个眼神。
万祺迅速上前,伸着胳膊挡住她,避免在场媒体拍到她和傅司砚的同框照,客气道:“不好意思,李小姐,我们傅总接下来还有安排,您如果有什么事,请到盛元集团预约。”
阮书雅听到万祺直接喊了自己原本的姓,唇角一僵,收回手,勉强维持笑容,“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前几天跟爸爸吃饭的时候,听他提起想请傅总到家里吃饭,不知傅总什么时候有空,正好我在这里碰到傅总,就想替爸爸问一句傅总什么时候有空。”
她口中的爸爸当然不会是她亲爸,而是阮德业,把阮德业都搬出来了,万祺迟疑一瞬,向傅司砚请示,“傅总。”
阮书雅在一众人好奇的注视下,唇角挂着自信的笑,她笃定,傅司砚不会不给阮德业面子,今日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娱乐圈的人,她能和傅司砚说上两句话,就足够他们浮想联翩了,自然有人愿意为了一分揣测,把好的资源代言送到她手上。
她眉梢轻扬,瞥了眼站在大门前的阮欣。
赤/裸裸的挑衅。
傅司砚眉头轻皱,说:“抱歉,我不认识你父亲。”他说的父亲,是阮书雅的亲爸。
声音很平静,但万祺还是听出了傅司砚的不耐烦。
夏依彤憋着火气推阮欣的后背,凑到她耳边说:“白莲花勾搭你老公了,上啊。”
阮欣双臂交叠在身前,淡定的说:“傅司砚还瞧不上她。”
话音刚落,就见万祺对阮书雅比了个请的手势。
阮书雅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强撑着说:“那傅总忙,我就不打扰了。”
她转过身,深吸口气,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响,趾高气昂,让人分辨不出她到底有没有在傅司砚这里受挫。
“她这是被傅司砚打发走了吧?”
阮欣抿着唇角,嗯了一声,压抑不住幸灾乐祸的笑。虽然听不见傅司砚说了什么,但看阮书雅那个欲盖弥彰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被打脸了。
傅司砚往这边走,经过她身前的时候,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我在车上等你。”然后就迈着两条大长腿继续向外走。
阮欣愣了下,回过神来他人已经消失在了宴厅。
她不是跟他说了司机已经来接她了吗?
没看到?
夏依彤啧一声,“我就说你老公是特意来接你的吧,你还不信,这不又叫你一起回家了。”
“他可能是没看到我刚刚给他发的消息,我再跟他说一声。”
阮欣拿起手机要给傅司砚打电话,夏依彤按住她的手说:“我家和你家也不顺路,这么晚了,你就别跟着折腾了,直接让你的司机送我,你坐傅司砚车回去,这样总行了吧。”
夏依彤直接拍板定案,想到刚刚傅司砚让阮书雅吃瘪的样子,阮欣心情美妙的没有反对。
走出酒店,阮欣先让自己的司机把车开来,送走夏依彤,然后才走到傅司砚的车前。
司机为阮欣拉开后座的车门,傅司砚坐在车左侧,西装外套的纽扣敞开,双腿交叠,姿态慵懒的靠着,昏黄的灯光下,一双桃花眼深邃幽黑。
阮欣钻进去,把包放到两人之间,傅司砚突然偏过头,阮欣正面对上他的脸才发现他的眼尾有些淡淡的红晕,他的皮肤很白,此刻靠在那里浑身上下散发着诱惑的气息。
阮欣目光在他脸上盯了几秒,一道低沉的声音穿过耳膜,“看够了吗?”
阮欣猛地回神,后脑勺直直的撞向了车顶。
傅司砚眼疾手快的伸手要挡,晚了一步,只触到她光洁的额头。
咚一声,阮欣疼得眼花都出来了,捂着后脑勺,幽幽的瞪向罪魁祸首,“你干什么吓唬我?”
要不是他突然开口说话她也不至于撞到头。
傅司砚收回手,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她捂着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瞪着他,确定她没什么事,他调整了个姿势,淡声说:“坐好。”
就这?她都撞到头了他一点歉意都没有。
阮欣看他一副冷淡的样子,来了脾气,指着自己的脑袋说:“给我的脑袋道歉。”
傅司砚眼皮都没抬,“你自己撞的。”
“你要是不吓唬我我能撞到吗?”
傅司砚侧过脸,似笑非笑的说:“我吓唬你???”
想到自己是怎么被‘惊吓’到的,阮欣噎了一声,不过还是气不过,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我不就多看了你几眼吗?怎么,你长这么好看还不给看了?”
傅司砚:“......”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道路中央,阮欣坐在车座最右边,能离他多远就有多远,眼睛盯着车窗外看风景,车厢内一阵静谧,同外面繁华热闹的市中心形成鲜明对比,道路两侧闪过一对对举止亲密的小情侣,沉溺在甜甜的恋爱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让人看了都不自觉的开心。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阮欣又摸了下自己被撞到的后脑勺,痛感已经全部消散,就是心里不太爽快,什么人啊这是,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真是白瞎了一张好脸。
她侧着身子,背对他,眼不见为净。
傅司砚侧眸,半眯着眼在她黑乎乎的后脑勺打量了许久,然后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阮欣察觉到背后的视线,回过头看向傅司砚,他的手放在交叠的腿上,向后靠着,阖着眼,西装里面的衬衫领口不知何时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性感的锁骨,薄唇轻轻抿起,似乎有些疲惫。
看来刚刚只是她的错觉,他并没有在看她。
想到他那连轴转的工作安排表,下意识的放轻呼吸,小心翼翼的调整坐姿。
手机嗡的震动一声,在安静的车厢内声量像是被放大了好几倍一样,阮欣赶紧把手机调成静音。
傅司砚还是被吵醒了,眼睫微抬,漫不经心的看着前面,什么都没说。
谁啊,早不发晚不发,偏偏这个时候给她发消息。
阮欣打开微信一看,是傅司砚的助理万祺给她发了一个文档。
直接点开文件看内容,里面是万祺就今晚傅司砚下了飞机以后临时决定出席时尚慈善晚宴后来被阮书雅搭讪的事做了一个总结,为什么会参加晚宴没说,重点还原了一下当时阮书雅和傅司砚说过的话。
自从两人结婚以后,万祺就会把傅司砚的行程表发给阮欣,以便于夫妻在双方家长那里更好的演戏。
刚刚在酒店阮欣就猜出来阮书雅在傅司砚这里碰了壁,本来还想问问他阮书雅是用什么理由和他搭讪的,万祺那边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避免夫妻之间出现不必要的误会,影响傅阮两家的合作。
看来冷淡面瘫的老公还是有好处的嘛,不会随便被绿茶蒙蔽双眼。
阮欣在傅司砚说的那句不认识上面看了好几遍,身心舒畅。
阮书雅自以为她妈嫁入阮家,她改了姓喊阮德业爸爸就能成为阮家的女儿了,平日里在那些不知情的人面前搬出阮德业耀武扬威也就罢了,小心机居然都耍到傅司砚身上了,活该被傅司砚当面揭开她的出身,自讨没趣。
阮欣讨厌阮书雅,看她吃瘪,她就高兴。
至于让阮书雅吃瘪的傅司砚,看起来就顺眼了许多。
回想起自己撞到后脑勺的事,好像确实是自己一上车就被他的美色所诱,自己闹别扭。
看在他在白莲花面前把冷漠一词发挥到极致的份上,阮欣主动和他搭话,“刚刚宴厅里的人都在猜,是谁这么大面子,一个明星慈善晚宴都能请的动傅总大驾。”不会真是特意去接她的吧?
阮欣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眸纯澈。
傅司砚沉默片刻,说:“秦景曜约我过去谈事。”
意料之中的回答,阮欣一点也不意外,他这样的工作狂出现在那种场合还能是为了什么,夏依彤就是言情剧演多了,才会想歪。
作者有话要说: 秦景曜:无辜脸,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只是个打酱油的
第3章
一路无话,车子驶入南城经济中心最高的一处豪宅,这里有一套七百多平米的复式房,原本是傅司砚的私人财产,两人结婚后,便作为婚房,过户到了阮欣名下。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车上了电梯,推开门,阮欣脱下高跟鞋,赤着脚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径自往二楼去。
傅司砚跟在她后面,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小礼裙,裙摆只到膝盖上方,露出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她的脚很小,细嫩秀气,脚指根根圆润,涂了红色的指甲油,和她的黑裙形成鲜明对比。
他盯着她的小腿,眸光幽深,沉声说:“把拖鞋穿上。”
阮欣自动忽视他的声音,装没听见,这个天气,地板有些凉,她踮着脚尖一蹦一跳的上了楼。
整个二层只有一间主卧,其余空间被装修成了衣帽间,健身房,和两间书房,供傅司砚和阮欣在家办公使用,不过阮欣的那间书房基本没派上什么用场,她很少会加班工作到傅司砚睡觉时间,所以在家里工作的时候直接坐在卧室的起居榻上就可以。
阮欣到了楼上,把包放到衣帽间以后,拿了一条薄毯盖在腿上,躺在卧室的皮质躺椅上惬意的刷手机,发微信问夏依彤有没有到家。
卧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傅司砚从外面进来,手里提了一双女式拖鞋。
阮欣余光瞥见他,无意识的在对话框里打着字。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他的保暖拖鞋又来了。】
夏依彤手机应该是没在手上,没有秒回她。
傅司砚走到她跟前,把鞋丢到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阮欣把手机摁灭,抬眸挤出一个笑脸,晃了晃自己的脚丫子,“我不冷。”
他没什么表情的说:“穿上。”
他的五官轮廓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眼眸深邃,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特别冷峻,一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样子。
阮欣觉得他一定是个掌控欲很强的男人,在公司习惯了所有人都听他的,回家把她也当下属了。
可她又不是他的下属,她是他商业联姻的老婆,更准确一点的形容,那就是同居的室友,不需要听他的。
她故意把脚踩在地上,仰着下巴,露出一截纤长莹白的脖颈,笑眯眯的说:“我喜欢光着脚。”
她虽然在笑,但浑身透着骄横挑衅的意思。
面对她的挑衅,傅司砚忽然勾了下唇角,眼梢上翘,“不穿鞋在地上走,脚会很脏,上床床单也会被弄脏。”
“......”
什么玩意???
怕她把床单弄脏???
阮欣瞬间气炸,绷紧了后背坐直,心里憋了一百句想骂人的话,她就知道傅司砚这个狗东西憋不出什么好话,看他眼梢的红晕还未褪去,他喝了酒就会这样,哪怕只有一两杯,眼尾就会泛红,不想和他吵,她气呼呼的穿了鞋,趁他不注意瞪了他一眼。
傅司砚手机响了,出去接电话。
夏依彤那边已经给她回了好几条消息。
【谁来了,谁来了?】
【你老公吗?哈哈哈,你老公是怕你光着脚在地上走着凉吧,看来你老公还是个暖男啊,爹系男友。】
就这么会的功夫,夏依彤已经脑补出了爱情的小甜饼。
阮欣:【暖男个屁!】
夏依彤:【你怎么这么粗鲁,还记得你是个豪门千金吗?不对,现在是豪门贵妇了。】[惊恐]
阮欣:【我跟他说了我不冷,他说我不穿鞋脚会脏,上床会把床单弄脏。】
【他居然嫌弃我脚脏!!!】
夏依彤:【......那他有点过份了,捶他。】
阮欣:【打不过。】
夏依彤:【握紧小拳拳捶他胸口,撒个娇,然后扑倒他】
阮欣:【......】
她发现她和夏依彤不在一个频道上,无论她说什么,她都自动脑补为傅司砚是在和自己打情骂俏,有时候还带点颜色。
结束和夏依彤的聊天,傅司砚还没回来,阮欣去衣帽间拿了睡衣到浴室卸妆洗澡,她自己在家的时候喜欢穿睡裙,舒适又方便,但现在傅司砚回来了,她只能穿两件装的睡衣。
两人虽然没有发生过关系,但平时家里的保姆会过来收拾房间,都是在傅家老宅那边工作好多年了的,两人在家人眼里扮演着恩爱夫妻,为了避免露馅,睡在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