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彤:【你不是要秀傅司砚给你夹的娃娃吗?你人呢?怎么不见了?】
阮欣上一次给夏依彤发消息,已经是三天前了。
她让夏依彤等一会,她去拍娃娃的照片,这一等就是三天。
阮欣:【啊,我没把照片发给你吗?我现在就发。】
这三天她都和傅司砚在一起,早忘了要给夏依彤发照片这事了。
夏依彤一阵无语,很想知道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以前两人基本每天都要在微信上聊天,很少出现三天不回消息的情况。
阮欣找到之前拍的照片发了过去,又看到相册里存着王莉发过来的那条视频,想到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就是看了这条视频才发生了后来的事,虽然就自己一个人在家,脸上还是忍不住发烫。
下午阮欣简单收拾了一下,去夏依彤家陪她。
之前给傅司砚织的那条围巾还没完成,本来想在圣诞节的时候和傅司砚出去约个会,当做圣诞礼物送给他,结果圣诞节就这么被两人在家里度过了,刚好马上元旦就要到了,抓紧时间织一织,还能当元旦礼物送给她。
她到夏依彤家的时候,夏依彤一眼就看出了她脖子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小草莓,抓着她刨根究底的问。
“你和傅司砚是不是那个了?”
阮欣装傻,“哪个了?”
夏依彤暧昧的看着她,双手一合,啪啪啪鼓了三个掌声。
阮欣嗯了一声。
夏依彤笑得像个终于把女儿嫁出去的老母亲一样。
阮欣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没再和她讨论这个话题,拿出织围巾的毛球和钢针。
“彤彤,教我在毛衣上织个爱心。”
夏依彤笑她,“这上完床以后就是不一样了啊。”
阮欣白了她一眼,让她正经点,不要在宝宝面前开黄腔,注意胎教。
*
傅司砚从会议室出来后就把手机丢给万祺,让他给自己的微信添加现在年轻人常用的表情包。
尤其是情侣之间互动会用的表情包。
万祺一脸懵。
自从跟在傅司砚身边做助理,他的生活就被工作占满。
他还是个母胎solo的单身狗啊,从来没谈过恋爱,他哪知道情侣之间互动用什么表情包。
凭借着自己考取世界排名前十大学的智商,他无师自通,给自己老板手机里下载了一堆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的表情包。
阮欣在夏依彤家待到下午五点,问了傅司砚今晚不会加班,准备回家,手机突然接到来电提醒,是阮家的保姆陈姨打过来的。
“喂,陈姨。”
“欣欣啊,你快回来吧,家里......家里出事了,你爸他生病了。”
陈姨的声音有些焦急,阮欣心里咯噔一下,说道:“陈姨,我爸怎么了?现在在哪?”
陈姨:“在长宁医院,你先过来吧,到了我再跟你说,路上注意安全。”
“好,您先照顾好我爸。”
阮欣挂了电话就把怀里的毛球一股脑堆一边,夏依彤也听到好像是她爸出事了,说道:“阮叔怎么了?”
阮欣拎起包着急的跑出去,“还不清楚,在医院。”
夏依彤不放心的追在她后面,“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在家歇着,照顾好宝宝。”
司机就等在外面,见她面色焦急的要去长宁医院,低头迅速的给万祺发了条消息。
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堵的厉害,尤其是往医院去的那条路上,好几分钟车子都挪不动道,阮欣看着前面被车子围的水泄不通的路,直接开了车门下车跑过去。
到医院的时候,感觉里面那件衣服都湿透了,阮德业的助理在楼下领着阮欣上去。
病房里只有陈姨,李瑛华母女俩不在。
阮欣整张脸因为剧烈运动,红得吓人,呼吸不稳看着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的阮德业。
阮德业见阮欣来了,嘴角扯出一个笑脸,声音干哑,“来了。”
阮欣看到他这个样子,气得把包往旁边椅子上一甩,深吸了口气,捏着拳,尽量维持镇定,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道:“谁让你为了我去和李瑛华吵架了,我让你管我了吗?”
刚刚上来的时候助理就已经把事情和阮欣说清楚了,李文康辞职,丽薇总经理的位置空了下来,原本这种小事是不需要阮德业亲自过问的,可今早开会的时候,负责丽薇的姜总突然向阮德业提起了这件事。
阮德业这才知道李瑛华阮书雅母女俩假借他的名义背着他去了丽薇,李文康还为了巴结她们母女俩当众让阮欣滚蛋,把阮欣开除的事,气得当场就回家找李瑛华算账。
因为是突击回家没有提前告诉李瑛华,一回家就听到阮书雅和李瑛华母女俩在商量怎么对付‘阮欣’这个外人,为李瑛华肚子里的孩子让位。
李瑛华母女俩见阮德业听到了他们说话,先是辩解,见阮德业还是偏向阮欣之后,李瑛华直接闹了起来,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阮德业,要阮德业公平对待她肚子里的孩子和阮欣,还说要阮德业现在就把阮欣拥有的一半股份转到她名下,不然孩子她就不生了,场面一度混乱,最后以阮德业急火攻心外加老胃病犯了送进医院收场。
阮德业叹了口气,也没提李瑛华用孩子逼她的事,“你是爸爸的女儿,爸爸能不管你吗?你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告诉你。”
“告诉你?”阮欣冷嗤一声,“告诉你然后你就像现在这样,打着为我出气的旗号去找你的老婆算账,把自己气进医院,好让我心里内疚,跟你重归于好,然后为了不让你夹在我和李瑛华中间难做人,跟李瑛华和和气气的好好相处是不是?”
阮德业没说话。
阮欣嘴角浮现一丝讽刺的笑,“真不愧是阮董,被别人吹捧惯了,就觉得所有人都该围着你转,现在连三岁孩子都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已经不阻止你和李瑛华在一起了,她现在也怀孕了,你大可以带着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过着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你为什么偏要让我和李瑛华相亲相爱,她拆散了我的家庭我讨厌她你不知道吗?”
阮德业:“欣欣,在爸爸心里,你永远都是第一位,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人,爸爸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你。”
阮欣还想说什么,陈姨知道她性子,这会说出来的估计都是气话,拉着她胳膊劝道:“欣欣,你爸爸现在生病了,身体不好,先让他好好休息吧。”
阮欣看他躺在床上,唇角干白,憔悴的样子,又气又无奈,侧身对黄助理说:“带我去见我爸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刚好过来,站在走廊上等她,问了才知道,不止是老胃病,还得了胆结石,阮德业作息不规律,年轻的时候就得了胃病,每次胆结石发作,他都以为是胃病,吃治胃病的药,现在胆结石已经很严重了,初步估计胆是保不住了,估计得切胆囊。
但阮德业自己用手机查了一下,他看百度说切除胆囊后会影响寿命,死活不愿意切胆,还不许医生把他得胆结石这事告诉阮欣。
他在病床上听到医生阳奉阴违的把这事告诉了阮欣,扯着嗓子喊道:“我不切胆,陈医生,不是跟你说了这事不要跟欣欣说吗?”
陈医生道:“阮董,你是病人,你的情况我得如实向家属汇报,才能商量下一步治疗方式,以防万一。”
这个以防万一听在阮德业耳朵里好像是要防止他死在病床上,家属不医闹一样。
阮德业道:“这有什么好商量的,那胆囊切除了人还怎么消化食物,没有胆汁消化食物,会得癌症的。”
陈医生有些无奈,“阮董,您放心,只要您注意饮食,这些情况发生的概率很低。”
阮德业:“这怎么可能。”
阮欣见他和医生讨论医术,心里烦躁,对陈医生说:“不用商量了,直接切吧。”
阮德业:“......”
第67章
陈医生把阮德业的情况跟阮欣说清楚以后就出去了, 阮欣疲倦的坐在沙发上。
窗外夜色朦胧,月亮被云层遮挡,天空黑沉沉的。
“欣欣, 你晚上还没吃饭吧,我下去给你和阮董买饭。”
阮欣嗯了一声,扭头说:“我爸的饭清淡点, 买粥就行了。”
陈姨走后,黄助理也自觉的出去,病房内只剩下父女俩, 两人静静的对坐了会,阮德业盯着阮欣紧绷的脸, 讪讪地问, “真的......真的要切吗?欣欣, 爸爸觉得这事还是要慎重的考虑考虑,毕竟这胆囊是人体的一部分, 如果切除了,以后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阮欣瞥了他一眼, 淡淡的说:“医生建议切除。”
“那医生也有误诊的时候,还有啊,现在许多医生都见惯了病人的生死, 切个胆囊对他们来说是小事,可对爸爸来说这辈子就没有胆囊了,我看还是保守治疗, 不然就找个中医......”
“行了。”阮欣直接打断他,“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 就再也回不去了是不是?”
阮德业垂着眸,被女儿训的不敢说话。
刚好阮欣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夏依彤打过来的,她拿起手机去外面走廊上接电话。
“喂,欣欣,你到医院了吗?阮叔怎么样?”
阮欣:“急火攻心,老胃病,又新查出个胆囊结石,要遭点罪做个小手术。”
夏依彤:“好端端的怎么就急火攻心了呢。”
阮欣一手插兜里,嗤了一声,好笑道:“听说他是知道了李瑛华和阮书雅母女俩去丽薇故意找我茬的事了,跑去找李瑛华算账,结果被人家用肚子里孩子威胁了,人家还没怎么着,他自己气进医院了。”
“我去,这母女俩也太不要脸了,肚子里孩子还没出生就被她们拿来当争家产的筹码,那你爸呢,你爸怎么想?这母女俩都撕破脸露出贪婪的本性了,你爸不会还看不清李瑛华只是图他钱吧?”
“不知道,他现在病了,我还没问他是怎么打算的,等他病好了再说吧。”
估计心里也很难受吧,为了和李瑛华在一起,和携手共度二十余年的前妻离婚,母亲震怒,搬回老宅独自居住,女儿和他离心,至亲至爱都离他越来越远,他身边算是只剩下一个李瑛华,李瑛华又怀了他的孩子,他肯定也期盼那个流着他血脉的孩子到来。
可李瑛华却抓着他的软肋,利用那个孩子要挟他。
夏依彤很想拍手叫好,说阮爸爸活该,让阮欣别管他了,但一想那毕竟是阮欣的父亲,现在人还躺在病床上,就阮欣这么一个女儿,阮欣不管他也没人能管他了。
夜风微凉,和夏依彤结束通话好一会了,阮欣站在走廊上没进去。
李瑛华母女俩从阮德业生病住院就没露过面,陈姨说李瑛华也受了惊吓,阮书雅陪她在楼下妇产科做检查。
一听就是借口,阮欣太了解这母女俩是怎么想的了,阮德业正在气头上,又是被她俩气到医院的,现在过来讨不到好处,索性就借着肚子里的孩子避一避,等阮德业气消了再来哄人。
这孩子刚怀上就这么肆无忌惮,如果这次不给她们点教训,以后孩子出生了,肯定会更加变本加厉。
阮欣垂着眼睫,在手机联系人里找到达衡集团副总裁姜云升的名字,打了过去。
“喂,姜哥。”
“请你帮个忙。”
“从现在开始,暂停阮书雅的所有通告活动,已经签约的合作和对方商量换别的艺人过去,对方不同意就按毁约处理,我们赔违约费,我要雪藏她,还要让圈内所有人都知道,她得罪的人是谁。”即便她跟达衡解约,也没人敢跟她合作。
*
傅司砚上来的时候,阮欣刚好和姜云升打完电话把手机放兜里,看见他,抬腿朝他走过去。
傅司砚手里拎了两盒饭,单手抱住她,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问,“岳父怎么样?”
阮欣说:“在里面呢,没什么大事,就是可能要切除胆囊,他胆子小,怕对身体有影响,不太敢切。”
阮欣带着傅司砚进去,阮德业看见他进来了,手掌撑着床想坐起来。
傅司砚把饭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扶着他坐起来。
“岳父,我给你带了粥,你饿不饿,我喂你吃点。”
陈姨下去买饭到现在都没回来,阮德业的点滴挂在右手,不方便吃东西,傅司砚拿了一个小桌子摆在床上,把粥倒进小碗里放在桌子上。
阮欣忙道:“我来喂吧。”
她走过去,傅司砚又用胳膊把她挡了回来,递了一个饭盒给她。
“你还是先把自己喂饱吧。”
“没事,我现在还不太饿,照顾我爸吃完再吃,而且你也没吃饭,你先吃吧,都工作一天了。”
傅司砚站在床右边,阮欣见他不让,准备绕到另一侧给阮德业喂饭。
人刚走到床尾就被傅司砚揽住了肩膀。
他俯身凑到阮欣耳边,轻声说:“阮阮,我不许你喂除了我以外的男人。”
“......”
这男人,怎么什么醋都吃啊。
阮欣瞪了他一眼,说:“你别闹,等会我爸的粥就凉了。”
夫妻俩当着阮德业的面说悄悄话,都在心疼对方没吃晚饭。
阮德业抬起左手,颤颤巍巍的拿着勺子舀了口粥,吹了吹,吃进嘴里,朝还在争执的夫妻俩说:“好了,你们俩都去吃饭吧,爸爸可以自己吃。”
阮欣和傅司砚还在凑头说着悄悄话,阮德业有气无力的声音又小,也没人注意到他说话了。
最后阮德业身残志坚的自己动手喝了小半碗粥就吃不下了,躺在床上听傅司砚和阮欣聊天。
两人在阮德业病床不远处的桌子上吃饭,商议着晚上怎么照顾阮德业,阮德业几次想插话都插不上嘴,心里还有点怕阮欣会在这时候故意提起李瑛华挖苦他。
好在阮欣和傅司砚只是商量怎么陪床,并没有提起李瑛华。
陈姨提着饭上来的时候,阮德业已经闭着眼睡了,阮欣让她先回家休息,明早再过来,今晚她和傅司砚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