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广铁肠先生?”我笑眯眯地挥了挥手,“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现实中见面吧?”
没错,眼前这位黑发美少年名为末广铁肠,是我神奇的网友之一,曾在前文中被我拉出来与织田作先生对比的另外一位铁胃少年。
顺带一提,向太宰治的蟹肉粥中加番茄酱和辣椒酱也是这位少年给我出的主意。据他所说,同种色调的食物放在一起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变得超级好吃,语调之诚恳让我跃跃欲试,在违法的边缘试探不已──但事实证明,这都是瞎扯淡,他绝对是在驴我。
好不好吃我不知道,我只晓得太宰治那天差点被拉去洗胃,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凄惨,这碗蟹肉粥也被他列入为十大绝对不要再尝试的自杀方法之一。
连太宰治都顶不住,换成我怕不是下一秒就打出gg,这位少年一定是想谋害无辜的美少女,我看透你的阴谋了。
如果说用钢精铁胃来形容织田作先生是一种比喻的夸张手法,但放在末广铁肠少年身上,这只是一个再精准不过的形容词。
他是真的“铁肠”,超越人体极限的那种,贝爷见到他都会高呼知己拜把子做亲兄弟的狠人。不得不说他的爹妈真的很会起名字,三岁看到老的观点诚不欺我。
我和末广少年相识在碧洋琪姐姐的食谱教学贴中,彼时我还怀着隐秘的恶毒心思向碧洋琪姐姐求教毒死青花鱼的108种秘方,一心想制裁我的邪恶上司,走向宇宙大和谐。
一边旁听的末广少年一脸不赞同地阻止了我的恶举,说出了“每一份食物都值得尊重,这样的做法无疑是伤害了食物的自尊心。”这般振聋发聩的正义之。
被大道之音震慑的我洗心革面虚心求教,“请问您高见几何?”
“食物,一定要完整地吃下去才是尊重它们的做法。”末广铁肠神情严肃,“比如说鸡蛋,必须要带壳吃。”
正准备拿出小本本记笔记的我:哈?exce?您在说什么?少年好牙口,吓得我手中的笔铿锵落地。
末广少年递给我一个困惑的眼神,诚实地重复道:“鸡蛋要带壳吃,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没有,我完全能明白你对鸡蛋的尊重了,多么沉重的爱意,令我不忍直视。
直到如今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吃榴莲带皮吗?如果连榴莲你都如此尊重,我敬您是一条汉子,在下抱拳告辞。
末广少年吃不吃榴莲我不知道,但当我从他口中听到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我三个小时的论之后,我忍不住露出了懵逼的眼神。
“抱歉?”我不明所以地道歉,问他,“但是,你为什么不进店来找我呢?”冬天的冷风嗖嗖地吹,少年,你身子骨很硬朗啊。
“因为要看蚂蚁搬家。”末广铁肠指了指脚下缓慢爬动的蚂蚁群,“很有趣,你要一起来看吗?”
殿下!这个奇怪的人盯了我们好久!水泥地上的小蚂蚁动了动触须,向我传递过来一道消息。
辛苦你们了,小时候要被无聊的熊孩子踩踏,长大后还要被更无聊的成年人视奸,气抖冷,蚂蚁何时能站起来!
“不了不了,比起蚂蚁搬家,我还是更想尽快搞定自己的搬家问题。”我决定放弃与末广少年交流,我们的脑电波不在同一个频率上。
“猎犬的员工宿舍有bsp;“有的。”末广铁肠老老实实地报出一串热点名称,“最上面那个:‘狗不理包子三折起’就是”。
“密码?”
“‘条野采菊打对折’的假片名。”
了解,让我看看:狗不理包子三折起,条野采菊打对折……e条野采菊是不是被坑了?不太划算啊。
“意思是:大家买包子都是三折,只有条野先生是五折吗?为什么要如此针对他啊?”我不解地问,难道他是一个如太宰治般热爱作死和搞事的人,所以猎犬内部十分不待见他?
“不是这样理解的。”末广少年摇摇头,“买包子打三折,买条野打五折,你要吗?”
原来如此,“恕我拒绝。”我斩钉截铁,虽然喜欢打折商品,但深谙超市套路的我明白:打折意味着质量不佳,你看这个男人他居然打五折,他一定不是个好男人,打折商品还不许退货,谁买谁亏。
条野采菊:如果有人出钱向你买太宰治,你打几折?
我:免费送,包邮到家。
作为我引导人的末广少年虽然脑回路清奇,但他毫无疑问是一位正义的男子汉。我看着他抱着行李箱和我一起搬上搬下的身影,忍不住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天哪,我居然也有被作为柔弱女孩子对待的这一天吗?不知为何内心太过感动,比起众生平等皆为社畜的异能特务科,猎犬竟然如此人性化。
“你的心跳声可以稍微收敛一点吗?吵到我珍贵的听觉了。”一道懒洋洋的、含着讥讽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回头,正对上一位眯眯眼少年,虽然这位乡亲长着一张天赐的好看脸,但刚刚的话语毫无疑问地证明他有一条十分刻薄的、啐满毒液的舌头。
毒舌 眯眯眼,嘶,人气角色的象征。
“不可以呢,如果不介意,我这里有棉花,把耳朵堵住应该就听不见了。”面对似乎是故意来刁难我的新同事,我露出核善的微笑。
“那多麻烦,不如让我把你的心跳彻底停止。”条野采菊笑眯眯地说,周身的危险气息不加掩盖。
“你一定没有上过学吧。”我露出怜悯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可能又是辍学儿童的少年,“只要住过集体宿舍哪怕一天,你就会在孜孜不倦的磨牙声与打呼声中习惯心跳声这么微不足道的声音。”
条野采菊:“……很好,我完全理解铁肠先生与你短暂时间内建立起的深厚友谊。现在,请闭嘴。”
末广铁肠默默点头,手里还拿着我的粉红猫保温杯,正准备替我放在窗台上。
在短暂的交锋内我突然领悟:如果让他们两个k,应该是铁肠先生的胜算更大。因为显而易见,腹黑打不赢天然黑,天然系都是怪物。
咦,这么说眼前这位眯眯眼少年莫非是,猎犬的吐槽役?
我摸摸下巴,有道理呀!如此熟悉的口吻,如此崩溃的语气,如此隐藏在笑容下的悲伤与绝望,这不正是安吾先生的进化版吗?
每个组织都有一位吐槽役,没有吐槽役的组织不是好黑手党,在安吾先生跳槽后中也先生接下了他的重担,在崩溃吐槽役的路上越走越远。
这可不是我瞎说!我才没有迫害中也先生,全部是事实:你看那位没眉毛的败犬少年,他难道不能激起你吐槽的欲-望吗?你再看那个爆炸头的柠檬炸-弹,他本人就是一个行走的大槽点。你再再看那个邪恶的幼女控,别说了,再说就要报警了。
毒舌少年居然是吐槽役,这可是超稀有的资源!万一条野先生出了什么事,又要由我接下吐槽役的重担。不了不了,孩子真的累了,孩子被太宰治逼迫得一滴也没有了,救救孩子。
想到这里,我瞬间原谅了条野先生的恶恶语,对他露出慈爱的姨母笑:好的宝贝,你说什么都对,请顽强地肩负起自己的责任,我绝不会替你代班。
心跳过快是因为我一直在爬楼梯搬行李,但经过特殊训练的我完全可以控制心音与呼吸的节奏,我思量片刻,用心跳声给条野先生唱了一曲b-box。
听得一清二楚的条野采菊:……这个空降来的新人,她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说好的王权者呢,就这?
咦,条野先生的表情怎么变得难以喻,难道是觉得我唱的不好听吗?他真是一点品位也没有,完全不懂得欣赏我崇高的艺术。算了,我给他来一首忐忑吧,名曲精选,流芳百世。
“闭嘴吧,求你。”我还在酝酿阶段,条野采菊迅速而果断的打断我,“铁肠先生,收拾好了带新人过来开会。”
“铁肠先生,条野先生真的好过分哦。”见条野采菊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委委屈屈地告黑状,“我刚刚明明没有发声,他为什么要我闭嘴?”
纯心音交流,24k不扰民,懂人自懂,全凭默契。
“可能因为你说他是打折商品,他不高兴。”末广少年仔细想了想,回答我。
“这不是你说的吗?五折呢!”我大惊失色,“难道还能临时涨价的吗?奸商!”
“其实是副长定下的价格。”老实的黑发少年回答我,“啊,对,要带你去开会,见福地长官和大仓副长。”
开会,一个许久不见的名词,充斥着奇怪的官僚主义作风和繁琐的会议记录文书报告,我相当厌烦。
但根据我的观察,如果开会的人员中存在条野先生这般ig的人物与铁肠先生这个莫名的天然黑,加上一流的相声选手我本人,再严肃的会议也可以变成小品汇演。
后勤部送来的军装制服安静地挂在我的衣柜里,我按照顺序逐渐穿上制服,一颗颗扣好金属纽扣,墨绿色的外衣斗篷垂至脚踝。
“不愧是军装,帅。”我对着镜子看了看,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点击,发送,收件人:青花鱼之神。
跟着国木田独步走在街上准备去往任务地点的太宰治忽然听见手机短信的提示音,是很特别的“喵呜”声,他的特别提示音只设置过一个人。
千夜给他发消息了?
太宰治拿出手机,食指划开短信,一张对镜自拍照跃入眼帘。
“太宰等一下我们先要这样……再那样……太宰?太宰你在听吗?”拿着自己的理想手账本念念有词的国木田独步突然发现身边的临时搭档失去了声音。
“太宰,你怎么了?”国木田独步不知所以,是他的错觉吗?这个看起来永远从容不迫行若无事的男人……
他的耳朵,是不是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军装制服,懂得都懂。
第91章 兼职的第九十一天
猎犬,传说中的军警最强特种作战部队,每一位成员都是珍贵的异能力者,各个战斗力惊人,堪比人形自走核武器。热爱核平的我混迹其中,感到一丝格格不入。
一把刺入敌人心脏的锋刃,一把令人如鲠在喉的尖刀,暴力与震慑的代名词。
——以上,是外界对猎犬的大致印象,但据我细致入微的观察,与惊人战斗力相匹配的,其实是他们的怪癖。
很正常,这年头人气角色都有一些无伤大雅的怪癖,只要不过分猎奇我都可以当作没看见,十分自然地融入他们的世界观。
这只军方特种队伍由最高长官福地樱痴、副长大仓烨子与成员末广铁肠、条野采菊组成,现在额外加一个我,一共五个人。
人丁也太稀少了点吧,连看饮水机的打杂人员都没有。在我来之前他们的领导与员工数量比居然是1:1平,这样的领导者有何意义?虽然有点俗气,但带一大群小弟出门巡街打江山真的很爽,偶尔也要学学隔壁港口黑手党的排场嘛,帅就一个字。
我想要小弟(咬手绢),无论是在港口黑手党还是我的拜青花鱼教,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小弟,随便招招手便有一大群人高呼“大王万岁”。现如今我竟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果真是世事难料。
听说猎犬还有一位幻之第五人,正在外执行卧底任务,归期未定。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单方面宣布我和这位仁兄一定是一家人。天下二五仔皆吾好友,等他回来了我要请他吃麻辣烫,干了这杯友谊之酒。
回到之前的话题,关于新同僚们的怪癖调查,为了表示我对目前起。
我对烨子小姐久仰大名,在我的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他对这位姐姐的恋慕之情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与我的母亲对琴酒老哥的爱情一模一样,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他们两个也算是另类的灵魂伴侣吧。
我对上一辈的爱情故事没什么特别的看法,还是拿琴酒举例,虽然他按辈分与我的母亲同辈,但我绝对不会主动叫他大叔。一来是自贬身价,二来,我怕琴酒打我。
哪个美人愿意被叫叔叔阿姨呢?琴酒虽然凶了一点没人性了一点渣男了一点,但他也是一个池面boy啊,看看他柔顺飘逸的长发,一看就是精心护理的结果,可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恶役组织的killer也不例外。
插句题外话,我真的好好奇,按道理琴酒也是酒厂头号劳模,天天四处奔波赶场子,从狙-杀卧底到敲路过高中生的黑棍无事不干,唯一的搭档还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开车小弟,雪上加霜惨中惨。
为什么他的长发如此浓密柔顺,仿佛从来没有遇见过脱发秃头的烦恼?我不相信世界上居然存在不为秃头烦恼的人类,他一定有问题!
难道、难道琴酒一开始戴的就是假发?!只是因为他同步戴着的那顶黑帽子遮掩了假发的痕迹,所以本名侦探没有看出来么?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我们要用全面而科学的态度分析问题,也有可能是这样——琴酒其实是一名隐藏的异能力者!
他的异能不会秃头虽然可以评选为年度十大沙雕异能,但对文职人员来说绝对是赛高的异能力,诱惑力远超霸王洗发水买一送一优惠券,是程序员心目中永远的。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琴酒是一个武斗派好战分子,比起个人形象他更在意自我实力。所以他刻意隐瞒了自己异能力者的身份,以普通人的角色行走江湖,最终闯下了赫赫威名,实乃酒厂励志员工的楷模人物,boss应该给他颁一个进步青年奖以资鼓励。
我的母亲品味不错啊,看中的是一只优质股呢。我的父亲的品味也不逞多让,烨子小姐也是一位超优秀的女性。
正如我不会叫琴酒大叔一样,同理可得,我对烨子小姐也不带奇妙的长辈滤镜,但即使如此,我在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这、这不是幼女吗?!我瞳孔地震,可可爱爱的小姑娘摇晃着腿坐在副长的位置上,再想想资料上大仓烨子小姐的真实年龄——我懂了,她才是真正的合法萝莉,森先生永远的理想型。
等等!这么一想我的老父亲他……!天呐,他不该去港口黑手党卧底的,一定是被森鸥外病毒传染了,怎会如此!
大仓烨子,异能力灵魂的喘息,能够自由改变自己或他人的年龄,别名变大变小真神奇,一位可以在萝莉与御姐中无缝切换的神奇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