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爱伦•坡终于反应过来,“等乱步先生玩完了这个弱智又漫长的游戏,终于能让侦探社长撸到猫咪的时候,从猫窝里出来的却不是猫咪,而是小浣熊?这不是在欺骗他的感情吗?”
不要小看猫控对猫咪的执着啊!小浣熊不是猫科是熊科,这之中差很多吧?就像虽然甜豆腐脑和咸豆腐脑都是豆腐脑,但对于消费者来说故意弄错口味的商家就算提头谢罪也绝对不可以被原谅!
乱步先生会暴走的,绝对会的!
“差不多,只差亿点点。”我敷衍地摆摆手,“反正之后面对暴走的乱步先生的人也是坡君,不关我事。”
“……你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爱伦•坡幽幽地看着我,隔着他厚厚的刘海我都能看到他控诉渣女的眼神。
他还是太年轻了,难道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虚吗?天真。
“坡君,我是为你好啊。”我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听过一句话吗?恨比爱长久。不刺-激一个大的,乱步先生怎么会深深地记住你的音容笑貌?怎么会在午夜梦回对你恋恋不忘?怎么会将他放在他的心里?”
我又下了一剂猛药,“你还想不想让乱步先生承认你是与他匹配的对手了?听我的,没有错,galgame的领域谁有我专业。”
爱伦•坡的表情在“你是不是在驴我”和“有点心动”中不断挣扎,最后我坚定的眼神说服了他,一位纯洁的少年自此上了我的贼船。
我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坑,至少游戏制作很下了我一番功夫,我一边撸卡尔一边敲代码,梦回俄罗斯996作息。
“那个……坡君、安和桑……”路易莎小心地敲开我们的工作室房门,被两张沉迷工作鬼气森森的脸吓得头发炸起,“非、非常抱歉!我只是来告诉你们,塞尔达号失守,请不要随便离开白鲸,很危险。”
“塞尔达号怎么了?”我从白莹莹的屏幕前抬起头,“玛格丽特和神父不是守在哪里吗?”
“是港口黑手党。”路易莎抿了抿唇,“Guild不需要失败的成员,所以他们……米切尔小姐受了很重的伤,霍桑先生带走了她,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横滨不是一座外来者可以轻易生存的城市,盘踞在横滨的三方势力牢牢把控住它,只有流窜的老鼠在阴沟中悄悄壮大声势。
霍桑如果脱离了组合,以他好用得不行的异能力,要么被异能特务科招安,要么,会被费奥多尔引诱走。
虽然在俄罗斯我与费佳的相处还算和谐,但我非常确定,他是一个极其喜欢白嫖的人。
不发工资只是基操,如果老实的神父被他用“治疗玛格丽特”的诱饵引走,先不说费佳手上根本没有比SSR珍贵千百倍的治疗系异能者,他十有八九会被大老鼠忽悠瘸,替人坏事干了一堆还以为人家对他很好。
这样不行,白嫖很不行,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中,老实人是多么的稀有,我们必须要好好珍惜。
“我会找到他们,暂时提供一个落脚点。”我想了想,对软心肠的路易莎说。想治疗玛格丽特的伤势,侦探社的与谢野医生是最佳人选。但Guild正和人家打得水深火热,脸皮再厚现在找上门也一定会被赶出去吧。
先保住玛格丽特的性命,其余的事情从长计议。
我临时托飞过白鲸的几只飞鸟替我带话给全横滨的流浪猫与流浪狗,让它们尽全力搜寻失去行踪的霍桑,顺带让我在东京的小弟们秘密过来接人。
二五仔之王什么都缺,唯独人手足足的。收到小弟“一切OK”的消息,我继续沉迷于银狼阁下喂猫小游戏的开发。
天昏地暗的工作时间模糊了我的大脑,等到路易莎实在看不下去让我出门透透风的时候,我宛如一只行尸走肉,游荡在白鲸空荡荡的走廊上。
“之前路易莎说,我们抓到了谁来着?”我揉了揉偏头痛的额头,问我的老父亲,“好耳熟的名字,在哪里听到过?”
一边思索我一边走过一个拐角,迎头撞到一块坚硬的骨头,使原本偏头痛的脑壳雪上加霜,新添一层脑震荡debuff。
我蹲在地上捂住脑袋,发出颤抖的声音,“会不会看路……你这是谋杀!”
“对不起对不起——欸!安和小姐?”中岛敦慌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伴随着少女焦急的声音,“笨啊!快逃,她是老板的干女儿!”
“哈?”中岛敦晕头转向,“可是,安和小姐不是太宰先生的……”
“露西?”我在脑震荡的眩晕中抬起头,声音中充满难以置信,“你也是个二五仔?”
“什么叫也——”露西来不及思考,推了中岛敦一把,“呆子,快跑啊!我会替你拦住她的!”
“?”这是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剧本,我是那个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吗?我揉了揉鼓了个包的额头,确信是他们两个恶人先告状。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碰瓷成反派角色?
“要杀要剐左右是一条命,”露西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的将我拉进安妮的房间。
“就算你是老板的女儿也别想追上他。”红发的安妮堵在我面前,露西警惕地双手环臂,“为什么那家伙看起来认识你?”
“那大概是因为,我是他的师母吧。”被单方面加戏成恶棍BOSS的我淡定地说。
露西:“???”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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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妹妹,在二五仔这条路上,你还是太年轻了。
第107章 兼职的第一百零七天
露西•莫德•蒙哥马利,一位热爱童话与幻想的年轻女孩。虽然出生在环境恶劣的孤儿院,一路跌跌撞撞地活下来,但内心仍充满了对纯洁人性的美好幻想,坚信人间自有真情在。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成年人的世界是如此的复杂,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你说什么?师师师……师母?”露西结结巴巴地开口,凶神恶煞的红发安妮都静止在半空中,布娃娃的脸上挂满了问号,一时间空气陡然凝滞。
“嗯,是的哦。”我淡定地点点头,眼里充满波澜不惊的平和安详。我慈祥地看着眼前的新晋二五仔,仿佛在看一只刚破壳的小鸡崽,摇摇晃晃叽叽喳喳地对我挥舞小翅膀。
“但是,你不是老板的干女儿吗?”露西警惕地看着我,“你是不是想骗我放你出去告密?我不会上当的!”
“不,如果我想骗你,你底裤都会输没,才没有和我对质的机会。”我怜爱地看着她。
敦君异性缘意外的好呢,明明还是个孩子,目前已经有两个出色的女性为他争风吃醋,颇有他师傅的影子,不愧是我们太宰一脉的得意门生。听说芥川手下也有一位对他一见钟情的女士,这孩子出息了,没有愧对他导师的传身教。
露西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是个内心柔软的女孩子,能为心上人挺身而出的品格我十分欣赏。她也是二五仔大家庭的一员,好久没有见到这么青涩的小二五仔了,被老油条和影帝包围的我十分感动,出于前辈的责任心,我决定帮她一把。
我对露西比了个安抚的手势,提醒她,“先不提那些——我听到了很多小家伙的声音,你是不是带了些不该带的东西到你的异能空间?”
“……什么?”露西困惑地拍拍口袋,“并没有什么东西……这是什么?种子?”
她从口袋的角落里摸出几颗不显眼的小黑粒,在手心扒拉两下。
“是葡萄种子吧。”我小心地揉了揉额头的肿包,想回房间睡觉的心情压过了给小姑娘上一节人身安全之预防斯托卡小课堂的欲-望,“不要把别人当傻子,你的异能空间这么便于躲藏,guild不可能不提前做准备。”
咱们是一个反派组织来着,请有点反水被杀的自觉啊,现在的新人完全不知道谨慎行的道理吗?你的二五仔修行旅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真的要去睡了,你与敦君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会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我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如果你被抓了,把我供出来也没有用,我多的是脱身的办法。”
兼职够多的最大好处就是不害怕失业,五湖四海皆是我温暖的家。
为什么她会用这么有恃无恐的语气说话……她们两个二五仔不应该小心谨慎抱团取暖吗?她到底是什么来历?露西不明白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拉开离开安妮房间的大门,红发的玩偶不自觉地摇晃了一下拳头,最终还是没有出手偷袭。
“已经拖延了足够的时间,那家伙应该顺利逃掉了吧?”露西咬了咬唇,蹲在地上抱住膝盖,安妮靠着她坐下,温暖的布偶身体带来可靠的安全感。
“可恶!输了!”马克•吐温揉乱自己的橘色短发,异能体哈克和汤姆像守护甜心一样围绕着主人飞行,他刚刚从操控台走出来,被神来之笔的粉色烟雾搞得脑壳疼。
“怎么会有人提前在体gerboy降落的地方布置了带金属碎片的烟雾?”马克想不通啊,谁又偷偷翻看了剧本?那个人还故意把烟雾做成了彩蛋的形式,赤-裸-裸地贴脸嘲讽。
“安和小姐?”大大咧咧的少年抬手和我打招呼,“喔,黑眼圈好吓人!你的额头怎么了?撞到墙上去了吗?”
“说来话长……”我痛苦开口,抬眼看他,“体gerboy?我闭关的这几天你们在做什么?”
“也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马克•吐温轻描淡写地和我讲了一个guild利用港口黑手党的精神控制系异能者q造成的横滨大混乱事件。
《论横滨差点又被毁灭这件事》
《如果城市意志有意识,它苏醒后的第一句话绝对是:“人类,gunna!!”》
没有任何困难能阻挠坚强的横滨市民,父老乡亲们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不就是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变成眼眶流血泪的贞子哥哥和伽椰子妹妹了么,人生总要多一些别样的体验,丰富自己的阅历。
按照他们透露出的情报……中岛敦刚刚应该是带着q的鬼娃娃去找人间失格了,被布置成彩蛋的金属碎片喷雾显然是太宰治的手笔,这个算计无遗的男人一如既往地将所有事态掌握在手中。
“q是不是还在我们手上?”我冷不丁问道。他不在白鲸,如果在白鲸我就直接把他放走了,一想到那孩子在发动异能时手臂上被刀片割开的伤口,即使q本性恶劣至极,我也难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哀。
高危的精神控制系异能力者,一旦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自由,只会被当做没有人性的战斗武器使用。
所以才要尽可能地变强,一枚枚筹码累积在一起,为自己搏出一个光明的未来。
“是啊,路易莎小姐的新战斗计划,葡萄和洛夫克拉夫特守在那里。”马克伸了个懒腰,“绝对没问题的,会把自投罗网的武装侦探社一网打尽!”
路易莎的战斗计划书……是真的有一本书那么厚,我有幸瞥过一眼,密密麻麻的字堆在一起,详细是蛮详细的,就是看得头晕。
如果要夺回q,太宰治必然在场,但是q是港黑成员,让侦探社打白工是不可能的,港黑才是出力的大头,所以出场的应该是……
双黑,黑手党最恶二人组。
“替我向约翰和洛夫克拉夫特表达我诚挚的问候。”我沉痛地拍了拍马克的肩膀,“我会记得他们的勇猛与牺牲。”
马克•吐温:“哈?”
来自美国的少年不懂我们横滨本土人的黑话。当初港黑时期,任何一个敌人同时看到双黑出动,除了立刻下单在一个风景遗的时间都是一种奢望。
绝对绝望势力,不外乎如此。
“菲茨杰拉德先生,我申请下白鲸一趟。”我敲了敲老板办公室的门,菲茨杰拉德正站在窗外眺望整座横滨,闻诧异地看过来,“你不是在和爱伦•坡设计新计划么?完成了?”
“差不多吧,剩下的收尾工作他一个人可以的。”坡君强迫症发作,正在拼命修改自己的推理,务必要让乱步先生有一场新奇的推理体验。我已经被他拽着看了不下五个版本的修改作品,再看下去我就要过敏了。
你能体会被强制扔进一个又一个异能空间里不断和杀人犯谈天说笑的痛苦吗?我从前还在为抢不到工藤新一台词一事耿耿于怀,现在“真相只有一个”这句话我已经说吐了。
完全无法想象工藤少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重复同一句名台词时他的心有多苦,当初是我不懂事,再见到他的时候我一定要对他说出这六个字:“同志,你辛苦了。”
“降落伞在后勤部那边……”菲茨杰拉德欲又止,“千夜,你,还是先去医务室涂点药吧。”
“?”我茫然地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大包,发现它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我额头的正中央。
——非常、非常像,一个正在破壳的小犄角。
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小秘密、小秘密……别唱了,中岛敦在哪,从今天起他的三餐被我承包了,我不信在我喂猪一样的饲养方法下他的骨头还能这么咯人。
我带着自己的犄角跑去医务室涂了点碘酒,很好,一片大红大紫,它不是犄角,它是异变的犄角。
我将小镜子拿得远远的,眼睛紧闭,偷偷眯出一条缝看了看现在的自己:苍白的肌肤上碘酒的紫色异常显眼,看起来像圣经中被封印的恶魔。我不确定我要不要在头上套一个黑色的丝袜,sy银行抢劫犯以遮掩自己的失态。
还是算了,要是让街边巡逻的警察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抢劫未遂犯,惊动了今日巡警,又因为一直抓不到我判断出是异能者‘作案’从而通知了猎犬,最后上头派出条野采菊来捉拿危险分子,我的名声就全毁了。
不可以!谁都可以嘲笑我,唯独条野采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