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打着突然掉剑可太刺激了,今天的东京也是一如既往的核平。
最大的可能还是3v2……比水流为什么不等一等,黄金之王逝世后无人能阻止他。
我咬了咬指尖,用掌机发出一长串消息,试图说服突然任性的流君冷静点。
比水流我明白千夜的意思,我并不是因为没有耐心才会选择现在开始计划。
比水流一直在妨碍jungle的魔人费奥多尔虽然离开了日本,但他名下的组织死屋之鼠仍活跃在东京,由魔人远程操控进行活动。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他与英国的钟塔侍从敌对,现正被对方全面歼杀。
比水流碍事的外来者偃息旗鼓,是游戏开场的时候了。
“这样啊,那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我屈指敲了敲桌面,目光投向碧蓝如洗的晴空,飞机划过的机翼留下长长一尾白,映衬在我黑色的眼眸中。“大干一场吧。”
作者有话要说千夜石板争夺战开局,押一赔一开盘啦!支持我的朋友举起你们的双手!
关于太宰的逃避
只是出于“想负责”而开展一段关系,比蛛丝制作的玻璃更脆弱,宰想想就怕死了,哪里敢答应。
总有一天会在阳光下说我爱你,在那之前,再审视一遍自己的内心吧。
第84章 兼职的第八十四天
燃起狼烟,王者之争,一场大战避无可避。
比水流招募勇闯副本的头铁玩家还需要一些时间,他语气平淡地告诉我不用着急,可以安心度完假再回东京团建。
从他体贴的话语中,我嗅到不容置喙的杀意。
暴风雨前的最后一丝宁静,黎明的鱼肚白会在何时来临?
本着来都来了不玩白不玩的原则,我索性放宽心掏出自己写满度假计划的小本本,预备在最后几天前往各大网红店花样打卡。
太宰治有时候和我一起四处游荡,有时候不知道跑到哪个酒吧去搭讪小姐姐,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我寻思他好歹是一个成年男性,不至于被人骗去卖钱,以他的个性倒很可能反把人家卖了。
为此我心情忐忑的二十四小时都把手机铃声开到最大,生怕漏接当地警局打来的保释电话,随时准备劫狱救出我罪恶的监护人。
好在太宰治并没有如此丧心病狂,除了刻意与我岔开作息之外,他看起来一切如常。
是担心我面对他不自在,还是害怕我胡搅蛮缠?
太宰治对火热追求他的女生有多避之不及我再清楚不过,我甚至亲自上手替他解决过不知道多少次桃花债。我不会做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他该对我多些信心的。
误会的话,说开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躲着我呢?
太宰治这个人是真的很难搞,你永远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摸出了一些规律,但他的难搞程度与时俱进、自动更新,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猛然上涨几千个百分点。
我向来善解人意,为了顺太宰治的意避开和他的尴尬接触,我临时加入了一个小旅游团,旅游团中有几个很热情的同龄男女,自来熟愿意带我一起玩。
“哇哦,你一个人吗?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起玩怎么样?我知道很多很不错的店!”金发小哥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用腔调奇怪的英语对我叽里呱啦一通比划。
我挂着礼貌的微笑听完了他的鸟语,虽然半个字都没听懂,但不妨碍我欣然答应他的邀约,因为这小哥推荐的烤肠店真的超美味,我完全没有抵抗力。
“是的,我是一个人,明天见。”我学着他的样子比划出一个很酷的告别手势,小哥非常开心地对我挥手,与我在酒店门口告别。
“他是千夜新交的朋友吗?”太宰治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目光在远处的金毛头上一闪而过,“明天约好出去玩?”
“是呀,我报了一个临时一日游旅行团。”我无所谓地点头,“太宰先生是要去酒吧吗?记得带上解酒的薄荷糖,不可以空腹喝酒哦。”
“啊,我会记得的。”太宰治轻声答应,他站在原地没有动,我伸了个懒腰越过他身侧,准备回房间洗漱。
少女的衣服袖口随着步伐的走动在空中荡起弧光,太宰治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抬起又放下,最终放任柔软的布料从指缝中溜走。
我无知无觉地越过他,摆放在酒店大厅的绿萝隔开我们的身影,电梯铁门缓缓紧闭,只留下一道孤寂的剪影。
我跟我的团,他喝他的酒,本该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我是这么想的。
可想而知,我第二天在团队中看到和领队姐姐谈笑生风的太宰治时有多么懵圈,他分明看见了我,只投来浅浅一瞥,然后就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避开我的视线,若无其事地接上领队姐姐抛来的话题。
我眼角抽搐了一下我有那么吓人吗?你过分了喂。
“嗨!你来的好晚,我还以为你不想和我一起玩呢。”小跑过来的金发小哥兴奋地伸手去拍我的肩膀,手刚刚准备落下,忽然不自在地缩回来搓了搓胳膊,整张脸皱起来,“怎么突然这么冷……谁在瞪我?”
太宰治死亡凝视。
“是你的错觉吧。”我哈哈干笑两声带过这个不能细想的话题,再说下去我怕我明天得去海滩边捞小哥的尸体,罪过罪过。
“哦哦,”粗线条的小哥忽略了灵感对他的提醒,继续兴奋地和我聊天,“我跟你说,这里最棒的披萨店……”
他真的很健谈,我认真听他唱ra似的一通演说,在我的小本本上疯狂记笔记,删删改改接下来几天的行程。
不知道为什么,夏威夷的天气明明十分舒适,我的脚底却逐渐涌出一股恶寒,硬生生把我拉回北海道的冬天,瑟瑟发抖。
我机械似的回头,脖颈发出一卡一卡的声音,和背后的太宰治对上视线。
我喵喵喵???
您有毛病吗?想躲着我的是你,不理人的是你,为什么现在要对我摆出一张弃妇脸,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渣女一样?
我一回头,太宰治反而不看我了,他避开我的目光随口说了些无厘头的笑话,把领队姐姐逗笑得花枝乱颠。
你这个双标人,故意的吗?
我火气上涌,在心里呵了一声,对金发小哥露出一个微笑,“请继续说吧,我对披萨店很感兴趣。”
“你也喜欢披萨?真是太巧了!”乐观派的小哥忽略刚刚不和谐的插曲,“山姆大叔用的烤箱进口自德国,它的功率能达到巴拉巴拉……它的内部结构非常精妙……”
谈起自己的专业领域,小哥口若悬河,一串串复杂的数据像珠子一样从他口中蹦出,听得我头都是大的。
和女孩子聊天聊机械工程的男生即使再外向也不会受欢迎的,以我专业的海王素养,我在心里给小哥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想表现自己的优点、分享自己的爱好没有错,但对初次见面的人这样搭讪,你的段位莫不是废铁?
我看向他的目光逐渐和蔼相逢即是有缘,傻孩子,姐姐教你两招吧。
正试图全方面展现自己人格魅力的金发小哥?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论谈判技巧,小哥在我面前只是个弟弟,在我开口的那一刹那,话语权就完全不属于他了,把麦拿来,是时候让你看看真正的技术了。
我不懂山姆大叔披萨店的烤箱运作原理,但论撩妹,全场只有那只吃错药的绷带精勉强可以与我比拟。
“太宰君?”不远处的领队姐姐揶揄地努了努嘴,“你一直在看那个女孩子,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吧?再不去阻止的话,凯文就快把她约到手了哟。”
“小姐别开我的玩笑了。”太宰治轻轻耸了耸肩,漂亮的眉眼弯下来笑笑,眼睫投下一片阴影,“千夜要是那么容易被搞到手,我也不至于在这里被小姐嘲笑。”
“但是,那孩子也很在乎太宰君吧?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看了好多次呢。”领队姐姐捂住唇,“和凯文说话的时候超──敷衍的,与太宰君未免也太像了点。”
“毕竟是我教出来的孩子嘛。”太宰治状似泄气地垮下肩膀,“小姐也觉得这样很别扭吧,倒显得我很无理取闹一样。”
但是不行啊,他正在悬崖边摇摇欲坠,进或者退都是死局。
借着酒意宣泄的亲吻仿佛开闸的洪水,将他们之间暧昧不明的玻璃纸一下捅破,再怎样修复都是徒劳。
太宰治知道自己没有醉,千夜的唇带着少女特有的甜香味道,早晨从他的大衣口袋中拿走的糖果在夜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他身边,酝着微醺的酒,黑曜石般的眼眸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她一开始只循着本能啃咬,像急切觅食的小动物。太宰治短暂地接过主导权,只稍稍引导了一下,千夜学着他的样子反客为主,骨子里不服输的狠劲在醉酒之下显露无疑。
初次接吻的羞涩在酒精的作用下趋近于零,她可能把太宰治当成了某个蛮好玩的玩具,用舌尖舔吻着太宰治的唇齿,眼睛里写满跃跃欲试。
如果继续下去,事态真的会不可收拾。
太宰治撑在千夜耳边的手紧了紧,缓缓直起身,试图从她身上离开。像离开黏腻的沼泽,四面八方的拉力都在迫使他放弃。
匆匆站起身,太宰治用被子把胡来的醉鬼裹得严严实实,拇指拭去唇角透明的液体,难得狼狈。他喘着气顿了顿,低下头看着被子中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瞅着他的小混蛋,无可奈何地低头吻了吻千夜的额头,小声说“睡吧,改天再和你算账。”
这笔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清算,但看那道匆匆逃离的背影,这一局究竟谁输谁赢呢……
暧昧的气氛灼烧理智,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太宰治想,如果时间重回一次,她会后悔这个吻。
第二天见到的千夜穿着她最漂亮的衣服,像奔赴战场一样郑重。她的脚步一如往昔的坚定,瞳孔中的迟疑和茫然却没有逃过太宰治的眼睛。
太突然了,她还没有准备好,只是循着本能和责任心迈出了这一步。
太宰治不敢答应她,他分明知道,只要自己愿意和她走,那双昨晚他吻过唇就会吐露出只在梦中出现的深情爱意。
宝藏的守关人如约来到他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我遵守诺,将自己献给你。作为交换,把你的全部交给我吧。”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如果不能在一开始就建立牢不可破的联系,岌岌可危的蛛丝终有中断的一天。
拥有的东西,在得到它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有失去的那天。
太宰治独独接受不了这一点。
“也不只这点吧。”太宰治喃喃地说,“把自己交出去什么的,我果然还是……”不行啊。
但也不甘心就这么放手。
“呃,你有听我说吗?”金发的凯文小哥双手不自在地比划两下,“你先前说的我听懂了!听起来很酷!我会试试的!那个,今晚有喷泉秀,要一起去看吗?”
“嗯?我刚刚不是这样教你的吧?”我狐疑地看他一眼,露出教导主任不赞同的目光,“对不熟悉的女生发出夜晚的活动邀请可是非常失礼的行为,会显得你很轻浮,是扣分项哦!”
“是、是这样吗?”学傻了的孩子懵懵地挠挠头。
“没错,除非你长得帅。”我顿了顿,补充一句,用大拇指指了指我背后的某人,“有那家伙一半就行。”
凯文的脸色像生吞了一个鸡蛋似的噎住,他支支吾吾半天,憋出来一句,“你喜欢那样的吗?”
我刚想回答他“废话,不然呢”,突然想到了太宰治这几天故意折腾我的反常举止,暗中狠狠磨牙,口中的话转了一道弯,“不,我最讨厌他那种恃美行凶的轻浮男,他的得分是负一千!”
“好过分啊千夜。”太宰治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语调幽怨,“居然是负数,太差劲了。”
“呵。”我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您老不闹别扭了?愿意理我了?”
我特意去太宰治最近游荡的酒吧问过,酒保告诉我,太宰治只是来这里喝酒,几乎没和其他客人多说几句话,更别提赴某位女士的约。
实锤,他就是故意在躲我。
我都已经说服自己把那天的意外忘干净了,他怎么像少女漫中不小心被男主强吻的女主角一样,别告诉我太宰治是相信“接吻会怀孕”谣的小学生。
天真,横滨愿意和太宰治一起跳鹤见川的女士加起来足以绕日本一周,他的风流债写成小品我这辈子都不用为灵感告捷发愁。肮脏的成年人,不就是等着我给他递台阶吗?
“是我错了嘛,千夜不要生气。”太宰治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道歉,像耳朵折下来的小猫咪一样委屈巴巴地看着我。
我清楚地知道全是他的演技,我的理智告诉我理他干嘛吊着他玩不开心吗,但我宰厨的灵魂在大喊太宰治都这么看着你了你难道不动心?
我是个理智的宰厨,我不会因为太宰治装可怜就原谅他──去他妈的,太可爱了快让我抱抱。
我沉迷于吸自家的大型猫猫,太宰治乖乖巧巧地站在原地任我撸,鸢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呆住的凯文,嗤笑声淹没在唇齿之间。
不可以哟,趁虚而入的家伙,全部都要剔除掉。
“千夜刚刚在和他说什么?”太宰治附在我耳边小声问,“我听到披萨了,我们中午吃披萨吗?”
“凯文说这边有一家超级好吃的披萨店。”我拿出我的小本本翻给他看,“店里有家德国进口的烤箱,虽然没怎么听懂,但看起来很厉害!我们去吃吧。”
“嚯,真是个热心肠的少年啊。”太宰治拿过我的笔记本翻了翻,自然地指着其中一项询问我,我踮起脚凑到他面前简单解释两句,没注意到我们现在靠的多近。
太宰治顺手将空出的手揽在我肩头,和善地对凯文笑笑你怎么还在这里碍眼?
全场最惨的无辜小哥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恢复正常的太宰治比草莓牛奶更甜,我们本来就是超级合拍的默契旅伴,一整天我都玩的超级开心。
晚上的音乐喷泉秀绚烂光彩,眷养在喷泉附近的白鸽随着人群的欢呼声哗啦飞起,纷飞的羽毛洋洋洒洒如雪飘落,我举起相机拍下这一幕,太宰治在镜头中留下一个模糊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