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玫红也疑惑的看着李师师:“对呀,她们怎么回家。”
严魂灵叹口气:“刚才师师说的‘你’字后面合该加个‘们’。”
朱小腰笑着解释:“姑娘当她们扔的肚兜是刚从身上脱下来的么,那必然是跟手帕一样带在身上专门用来扔向军队的。”
忘忧和习玫红都是一脸的恍然大悟,随后相视讪讪的笑。
李师师一手一个捏她们脸蛋:“真是可爱死了。”
习玫红笑得露出两颗雪白的兔子牙:“我可爱吗?和忘忧一样可爱?”
李师师笑得肚子疼:“可爱可爱,一样可爱,都是看一眼就觉得现世安稳的可爱姑娘。”
正说着,军队临近了。忘忧跟安安静静的小珍说:“小夏哥他们今天负责护卫储君,快选一枝,我帮你,保证扔得准。”
小珍红着脸,取了一枝塞给忘忧。忘忧笑嘻嘻,总算有个比自己还害羞的了。
禁军开路,接着就是储君的仪仗。储君是穿得明黄色的,赵茂一身明黄戎装,显得人挺拔又英俊。骑在马上也显不出年纪尚小,只觉得仪表堂堂中带着几分威武英挺。总之,很气派的样子。
护卫在赵茂周围的有除了无情之外的三捕,忘忧用眼睛看,用感知查,一圈下来都没找到无情的影子。
习玫红已经扔第三枝花了,前两支都没扔到冷血身前。也不怪她,赵茂身边自是守卫最严密的地方,除了护卫之外,还有两把曲柄九龙伞遮着。这两把伞看似仪仗中应有的,但实际上却是用上好的精钢抽丝织成,寻常暗器箭枝都无法穿透。撑伞的人穿着内侍衣服,却是实实在在的武林高手,随时准备护驾。
行至酒楼近前,赵茂忽然发话叫撤去龙伞:“百姓如此热情,娘子们也这般大胆,孤也来讨些什么,回宫向皇叔炫耀去。”
这般亲民的举动使得街边百姓更加疯狂的呐喊,往赵茂处投掷的东西简直铺天盖地了。真的有小娘子去扯自己的衣袖,甚至去避人处脱肚兜了。
忘忧知道他的意思,笑一笑,取了一枝花准准的掷到了赵茂的手里。赵茂向忘忧笑一笑,把花别在了头上,朗声道:“有这枝足以,多谢。”
龙伞重新打起,周围的侍卫禁军全都送了口气。
趁这个空当,忘忧握着小珍的手,把一枝花扔给了铁手。铁手一把接住,对着楼上露出了暖暖的笑。忘忧看看铁手,再看看小珍,两人的笑容竟然很有些像。
习玫红把手上的花枝全扔了出去,也没扔到冷血够得到的地方,气得直跺脚。忘忧拉她:“身子再往外探你就掉出去了!拿你手帕,我帮你。”
习玫红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手帕,挽了个结:“快快快,一会他们就过去了!”
“你扔,保中。”忘忧掐了一截花枝在手,信心满满的说道。
习玫红对忘忧深信不疑,用力把打了结的手帕扔了出去。不出意料,又歪了。但是忘忧手中的花枝也打了出去,带着巧劲,一撞之下,手帕刚好飞进了冷血怀里。
冷血的脸啊,红到快和他骑的枣红马一个颜色了。别过头去对着楼上微微摆了摆手,手里捏着手帕飞快的塞到了怀里。赵茂身边的侍卫里,数他年轻俊俏,惹得街道两旁的一众娘子惊叫不已。
朱小腰不好意思的凑到忘忧身边:“姑娘也帮帮我,扔东西的人太多,我递不过去。”
忘忧笑嘻嘻的握住朱小腰的手腕,朝着楼下喊:“三哥!看过来!接不住小腰可不嫁你了!”
追命勒马退后几步,朝楼上喊:“尽管扔!”
一时间,各种花朵、手帕、水果还有些女子的小首饰雨点般投过去。
忘忧哈哈大笑:“好了,随便扔,三哥准接得住的。”
朱小腰红了脸:“姑娘戏弄我。”
李师师笑道:“快扔快扔,不好让三爷掉队。”
朱小腰尽可能的朝着追命的方向扔了过去,途中被别人扔的东西砸偏了。不过追命腾身而起,一把抄在了手里,得意的别在胸口,才驱马跟了上去。
赵茂的仪仗过去后,后面就是作为主角的大军了。百姓讨论的声音由小及大。一人疑惑道:“主将梁师成不是个太监吗,怎么这位……”
这问题马上就有人回答了他:“梁师成?那阉人搜刮索贿是把好手,打仗什么时候真赢过。马上那位才是这次大捷的统帅,‘玉匕飞鹰’听过没,就是这位没参军时闯出来的名号。”
百姓中一传十十传百,不知谁起的头,四处高呼“战神”,到了后来,更是此起彼伏的“天佑大宋”。
若非等着大军还朝,想占这大捷的功绩,当今官家巴不得早些禅位,好去专心做他的“教化万民”,以图得道。
现在,大军已回,主将于午门献俘。虏得辽国军兵、官员、宗室数千,缴获战利品无数。一直作为宋室心病的“燕云十六州”也终于有望收回了。不光百姓们欢呼呐喊、喜极而泣,连作为官家的赵佶也心绪激动得很。更加认定了赵茂是“紫薇星君”转世,不然如何能招来这位“武曲星君”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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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徽宗赵佶于太庙昭告天地,禅位于先帝原冲献太子,现越王赵茂。
新帝继位,改元靖康。连发数道上谕,废花石纲、生辰纲供奉。民间有冤情者,尽可于登闻鼓院诉告,一经查实,违法必究。各地重新丈量土地,凡有强买强卖田地者,重惩不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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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一沓邸报,忘忧看了几张就不耐烦了,放到了一边:“于是就是阿宝下达了很多有利于百姓的诏令是吧。”
无情轻哼一声,“下了令,还得实施的成才行。”
忘忧笑嘻嘻的俯身在无情的背上:“还生气呢啊。”
无情别过头去不看她,忘忧很有些没皮没脸的扳起人家的脸,强迫他转头看自己:“不就是阿宝那天没让你跟着护卫吗,理由也挺充分的啊,那会你在外面的形象可还是‘不良于行’呢。”
无情难得孩子气的说道:“你还掷花给他,那小子特地戴上在我面前逛了好些圈。”
你俩几岁了,一个做出这种小孩子的举动,一个还真就为这举动生起气来,该说真不愧是亲兄弟吗。不过这话不能说,说了就是拱火。忘忧从怀里摸出一物:“那给你这个好不好,别生气了嘛。”
无情努力板着脸,最终没有成功。怎么忍得住,嘴角不听话的翘了起来。“你做好了?”
淡青色的荷包,针脚细密整齐,捏在手里就感受到某人做荷包时的心情。定也和自己现在一样,又甜,又羞,又喜。“多谢你了。”
忘忧小声道:“只做好了这个,腰带还要再等等。”
无情起身让她把荷包挂在自己的腰上,看着手指纷飞,灵活打着结的忘忧,无情觉得自己现在该改叫“多情”才更贴切。“我们……成亲好不好。”
忘忧专心给他绑荷包,闻言手上顿了顿,嗔道:“在先生那不就应过你了。”
无情执起她的手:“那是应世叔的,现在是我问。忘忧,嫁给我好不好?”
脸上烫烫的,但唇边还是漾出笑来,羞羞涩涩也甜甜蜜蜜的答一声:“好的呀。”
……
哪里还忍得住,无情伸手把忘忧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子让为夫等这么久,为夫可要先讨些利息了。”
说罢,轻轻托起忘忧的下巴,温温柔柔的将自己的唇附了上去……
“姑姑,有客到访访访……我什么都没看见!!!”白可儿大叫着跑开了。
无情苦笑:“又来了。”
忘忧哼一声,伸手捧住了无情的脸,轻轻的,也坚定的吻了上去。边吻边含糊不清的说道:“爱谁谁!怕人看不成。”
……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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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听大戏
忘忧的客人是章旋儿,她和许天/衣一起来的,看过了天/衣居士和织女后,就来找忘忧了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除了给你填妆,我再包老大个红包给你们。”忘忧笑得一脸欣慰。
章旋儿被她这副故作老成的样子逗笑了:“温大人已经回来了,这就准备办了。”
“温晚回来了?那雷纯呢?”
章旋儿轻轻一笑,跟着自己的直觉走准没错,这是她好早之前就一直坚信的,现在只会加个更字。联系上那位贵人,还怕没有前途吗。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只要把眼前的小贵人伺候好了,那位贵人就一定是自己和整个温家的贵人。“自然是一起回来了,不光一起回来,还是以‘温夫人’的身份入的门。”
忘忧嘴角抽抽:“他们真敢……”
章旋儿叹道:“倒不是他们敢不敢,而是在边关,温大人有次立了功,晚上庆功喝酒的时候,军士们一起哄,大人就和夫人当众拜了天地。那般多的人一起见证,消息如何瞒得住。大军回朝后,赶上新帝登基,又要严查户籍,大人和夫人都在刑部挂了名,自是要一起回温家的。”
忘忧点头:“我就说嘛,不至于那么不要脸面。那现在如何了?温柔没闹?”
章旋儿苦笑:“怎会没闹,后宅每日吵翻天了都。柔儿先是气急败坏的去找夫人理论,被夫人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说回去了……”
忘忧听得牙疼:“真是想方设法的往好听里说啊,看你的脸色,自己说的都快咬舌头了吧。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当着温晚的面我也没少骂他。”
谁有你的本事,章旋儿心道。但也实在是松了口气:“天/衣他待温晚是真的至诚至孝,若是不用尊称,即使他不说,我也能觉察到他是不高兴的。”
忘忧飞快的抓住了她想听的点:“嘿嘿,‘即使不说’?你说温晚的坏话他不说你是吧。我都没这待遇,我对温晚不客气他都要拦我的,看来我这大侄子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呢。”
章旋儿红了脸,笑容甜得很了:“天/衣他……对我很好。”
忘忧高兴,忽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对了,你可要从什么地方出嫁啊?章家人还寻得到吗?”
章旋儿笑容微微发苦:“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拜个天地告慰下先父就行了。”
“那怎么行!”忘忧眼睛动一动,起身去翻箱子,刨出一叠纸在桌子上摆开:“看看,哪套比较喜欢,算我给你填妆了。”
章旋儿一看,竟都是一张一张的房契。惊道:“这如何使得。”
忘忧挥挥手:“怎么使不得,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这些房子我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空放着只能白生灰。”
这话虽然听起来不靠谱,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自古最富莫过打胜仗,像楚翊这种土匪式的练兵方法更是损耗极小。午门献俘上缴的战利品只有实际缴获的三成,并且多是金银器皿,各种价值无法估量的奇珍异宝除了四成换成军费犒赏军士,剩下的三成全进了楚翊的口袋。
楚翊的就是忘忧的,想到楚翊把厚厚的几本账册拍在桌上的样子。忘忧不光牙疼,头也疼了。那会怎么说来着?
“楚先生您不为自己想,也为严姐姐想想吧,难道严姐姐嫁了您之后喝西北风去吗?”
楚翊一脸不在乎:“我早就跟灵儿说过了,我奉姑娘为主,说是谋士只不过是好听些,不好听的话称仆下也没错,仆下哪能有私产。”
“灵儿?嘶……好酸。”忘忧捂着腮帮子把账本强行塞楚翊手里:“您的身体那么好,严姐姐也是,将来定是要生好多好多个孩子的。您难道也不为孩子留点?”
楚翊愣了愣,难得脸上有些红,不过还是坚定的把账本塞回去:“我的孩子难道姑娘不管吗?我对账目最不在行,孩子以后姑娘给口饭吃饿不死就成。”
忘忧还能怎么说,嘴角抽抽着再推回去:“您给严姐姐吧,您只是不在行,我连看都看不懂……”
……
于是,忘忧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富翁……不对……富婆……也不对……富姐……好像也不贴切……总之,很有钱很有钱就是了。
章旋儿推脱不过,最终择了一套小院。温家人多口杂,若不是没办法,她怎会不想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嫁进去。
忘忧把房契塞给她:“嫁妆呢?还有天/衣那边的聘礼,都备好了吗?”
章旋儿笑得暖暖的:“母亲帮我备了。”
忘忧反应了一下:“母亲?织女姐姐?”
章旋儿脸红红的点点头。
忘忧开心:“织女姐姐也很喜欢你,你们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章旋儿自己也是这么想的:“长辈们都待我很好。”
“温晚呢?他对你什么态度?”于是话题拐了十万八千里之后又奇迹般地拐了回来。
有了忘忧之前的话,章旋儿也就放开了不帮他们遮掩了:“他哪里顾得上我,后宅都翻天了。”
“不是说雷纯把温柔劝回去了吗,温柔那脑子在雷纯面前跟没有是一样的。”
章旋儿饮了口茶,“雷纯绝对是个人物。那日温柔怒气冲天的去找她和温晚理论,雷纯也不回嘴,只坐在那默默的哭,那样子,可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最后更是掏出一把短刃就要自尽,温晚在场哪会让她成功,自然是拦了下来。雷纯这才哭诉自己的无奈,无奈的做了蔡京党争的牺牲品,无奈的占了她母亲牺牲性命换来的随军名额,无奈的上了战场,无奈的需要温晚的内力压制毒性,无奈的和温晚拜了天地,无奈的又跟着回了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