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太子的孩子——沈青鲤
时间:2020-12-06 10:01:20

  徐幼宁心里更不舒服了,她只是随口一说,这个秦羽未免太爱说教了。
  “别说这些废话了,咱们怎么找花灯?”
  “你想怎么找?”李深问。
  徐幼宁哼了一声,她就是不知道啊,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他。
  “先去河东看看吧,那边灯少,好找一些。”李深想了想,立时有了主意,“镇上总共放了九盏,不太可能全在西边这条街上。”
  有道理。
  徐幼宁心里颇不是滋味,这个人讨厌归讨厌,的确挺聪明的。
  河西这条街是灯市的所在地,密密麻麻的全是卖花灯的小摊,这么多花灯里要找一盏灯,着实有些费劲。
  徐幼宁想也不想,便跟着他往小月桥走去,跨过桥,便来到了河的东岸。
  与嘈杂的西街相比,这边清净极了。
  放眼扫去,除了各家各户门前挂着一盏灯外,便只有河边的树上挂着不少花灯。
  “去河边吧。”
  “为什么?先在街上找找呀。”
  “街上每一家都是门前挂着一盏灯,这是镇子上纪念燃灯古佛的旧俗,所以各家门户上不大可能挂拾花楼的灯让别人摘走,如果这边有灯,一定在河边那些树上。”
  这话一出,不得不又叫徐幼宁佩服,心中更是暗暗羡慕起庄敬来,也不知道她在哪儿找来这么机灵的侍卫。
  “这边都是石子路,你当心点。”秦羽走在前头,冷不丁地扔下这句话。
  徐幼宁心中暗道,这人倒不是全然一块木头。
  “秦羽。”徐幼宁喊了一声。
  李深顿住脚步,“怎么了?”
  “你往这边找,我往那边找,这样快一些。”徐幼宁对两人做出分工。
  “不用,差不多。”说完,他径直朝前走去。
  徐幼宁愣了一下,没太明白他什么意思,再一想,这才明白他是在说自己没用。
  两个人分开两个人一起找都是一样的,不会节省时间。
  “喂。”徐幼宁顿时不服气了,这人,看不起谁呀。
  “有事?”李深回过头,看她一眼。
  就在这一瞬间,徐幼宁莫名觉得熟悉。
  这语气、这话语甚至是音调,都跟那个人……太像了。
  徐幼宁望着他,一时呆住了。
  “你没事吧?”
  “李深?”徐幼宁用颤抖的声音喊了出来。
  对方走近了两步,面无表情地问:“姑娘在说什么?你说的是太子殿下吗?”
  因他离得太近,徐幼宁将他的脸庞看得更加清楚。
  他的身材跟李深颇为相似,样貌确实全然不同。
  徐幼宁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
  是因为她想李深了吗?
  在北梁这三年,她的确不时会想起李深。
  “没什么,”她慌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心虚,“我是说夜深了,咱们得快些找到花灯。”说罢,她匆匆往前走去了,不想叫这个小侍卫看到自己的窘迫。
  “嗯。”李深在她身后应了一声,眸光瞬间变得与夜色一般凉。
  河水潺潺流着,河边有不少人在放河灯,树林挂着不少灯,因此并不算黑。
  李深在心中微微一叹。
  徐幼宁就在他前头几步之遥,如果他在此时把徐幼宁敲晕带走,立刻找一匹快马,或许有机会把她带回北梁。
  树林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人一直跟着,应该是徐幼宁的暗卫。
  若是傅成奚在就好了,二对二才有必胜的把握。
  这可惜这小子不知道跟皇姐一起去哪里找灯了。
  “秦羽,我找到了,秦羽,秦羽!”徐幼宁在前头欢呼起来。
  李深抬眼,飞快朝她走去。
  “你看,树梢上挂的那盏灯,是不是跟拾花楼要的一模一样?”
  夜空中,高悬在树梢上的花灯格外炫目。
  “嗯,是他们要找的灯。”
  “哈哈,没想到吧,这灯是我找到的。”想着猜灯谜的时候秦羽趾高气昂的样子,徐幼宁顿时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第二关,可是靠我自己破解的。”
  李深轻笑道:“按照规则,得把这灯带回拾花楼,这一关才算破解。姑娘,摘灯吧。”
  摘灯?
  那盏花灯挂得很高,且挂在树梢的末端,树梢都被花灯压出了一个弧度。挂在那样的地上,即便人爬上去,树枝也根本承受不住人的重量,无法摘灯,也不知道拾花楼的人是怎么挂上去的。
  “你用轻功上去把灯摘下来。”
  李深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说:“不过,若是属下摘灯,这第二关是不是也是属下破解的呢!”
  “我找的灯,当然是我破解的啊。”
  李深不说话,抱臂站在树下,并没有要去摘灯的意思。
  “喂!”徐幼宁顿时火了,恼道,“姐姐让你听我的吩咐,你要是这样,我一定要姐姐重罚你。”
  “属下当然要听姑娘的吩咐了,姑娘要属下去摘灯吗?”
  “不要。”徐幼宁实在看不惯这人嚣张的气焰,才不要求他摘灯呢。
  她看了看,这树枝丫茂盛,应当不难攀爬,她身量小,可以爬到树上去试试。
  见徐幼宁当真走到树下跃跃欲试的样子,李深道:“你真想爬上去?”
  “不然呢?难道把我的功劳白白让给你?”
  这女人,从前怎么没看出她这么争强好胜呢?
  李深蹲了下来,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踩着这里去摘灯吧。”
  “你这么好心?”徐幼宁有些难以置信,这个刺儿头分明处处为难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了?
  “属下只是一个侍卫,怎么敢欺瞒姑娘?”
  那倒是。
  徐幼宁见他恭恭敬敬蹲在那里,心里顿时生出几分得意。
  她仰头看了一下挂花灯的位置,这才走到李深的身边。
  “踩着,我踩哪儿啊?”
  “肩膀。你先蹲在我肩膀上,我会站起来,等我站稳之后,你再扶着树枝站起来。”
  “哦,我懂了。”
  徐幼宁依着李深的话,小心翼翼地爬到他的肩膀上,两只手紧紧抱着他的脑袋。
  他倒是轻轻松松地站了起来。
  “你可以伸手去抓那种粗一点的树枝,借着树枝站起来。”
  徐幼宁蹲在他的肩头,一动也不敢动。
  她瞅了瞅头顶上的树枝,伸出一只手去抓,待抓稳了才稍稍松了口气,两只手一起抓着,借着这树枝的力,她居然真的在李深的肩膀上站了起来。
  “能够到花灯吗?”
  “呃,你稍稍往左边靠一点。”
  “那你抓稳树枝。”
  “知道了,你动吧。”
  李深举着徐幼宁往左边跨了一步。
  “好,就是这里。”徐幼宁伸手,将挂在树梢的花灯解了下来,然而正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忽然被旁边的树枝挂住了袖子,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后头栽去。
  “啊——”
 
 
第105章 
  徐幼宁落到了一个稳稳当当的怀里。
  不知道为何, 她突然想起了李深。
  在她大腹便便行动不便的那些日子,李深这样抱过她。李深怀抱一向是很温暖,躺在他的怀里, 总觉得躺在了世上最安全的地方。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她一向是睡得很踏实的。
  “你没事吧?”
  淡淡的询问声叫醒了徐幼宁。
  她抬眼看向秦羽那张陌生的脸, 颤抖着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刚才太过紧急,若是我不接住姑娘, 恐怕这会儿姑娘在躺在地上。”
  几个呼吸之间, 徐幼宁迅速理好了思绪, 她低下头, 避开他的眸光:“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吧。”
  待双脚落地, 徐幼宁后怕道:“刚才太惊险了,多亏你接住了我,我一定会请姐姐好好嘉奖你的。”
  “嗯。”秦羽依旧答得淡然, 眸光始终停留在徐幼宁身上, 并不在意什么嘉奖。
  人没事, 她手上的花灯也没事。
  徐幼宁没有留意他的目光, 只专心看着手中的花灯。
  先前在拾花楼的时候, 便觉得这小花灯好看, 这会儿拿在自己手中仔细把玩着,更觉得精致考究、非常耐看, 燃灯镇的工匠都有百年制灯的传承,果然名不虚传。
  区区一盏用来比试的花灯都做得这样好,那盏龙凤呈祥四方灯一定更好看。
  想到这里,徐幼宁愈发期待起来。
  回去这一路,她提着花灯, 一直走在前头。
  即便李深比她步子大了不少,也不得不加快了脚步才能跟上。
  走过小月桥,穿过热闹的灯市,顺利回到了拾花楼。
  “掌柜的,我是第一个找到花灯的人吗?”徐幼宁提着花灯,得意地问道。
  掌柜的接过花灯,仔细查验,在花灯上找到了拾花楼的标记,“恭喜姑娘第二个通过比试。”
  “还有人比我更快?”徐幼宁有些难以置信,掌柜的指了指旁边,便见徐风和庄敬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排纱灯前说着话。
  徐幼宁惊喜地走过去,叹道:“姐姐,你们居然是第一个闯关成功的?”
  “对啊,我们很顺利呢!”说着,庄敬跟徐风会心一笑。
  徐幼宁看着他们合拍的样子,好奇的问:“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我们就在酒楼不远处的一个小摊上。”
  “运气这么好啊?”
  庄敬反问,“你们呢?”
  “我走了老远的路,在河对岸的一棵树上找到的。你瞧,我鞋底全是泥。”
  “秦羽呢?怎么不叫他去拿?”庄敬不禁挑眉,说着见徐幼宁是自己先回来的,又问,“秦羽跑哪里去了?你怎么一个人啊?”
  “他在后头呢,再说了,这灯是我找到的,当然要我自己去摘了。”为了亲自取下这盏花灯,徐幼宁差点从树上摔下去。
  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岂能叫人把功劳抢走。
  “哦?”庄敬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眉梢一挑,朝她笑了笑。
  李深走过来,站到傅成奚的身边,两人交换了一个目光。
  因着第二轮比试的时间是到子时为止,掌柜的好心叫人把他们的桌子挪到了后院。徐幼宁和庄敬热络地谈着灯市所见,其余人自然不会插话。约莫做了半个时辰,徐幼宁想起燃灯镇上有一家特别好吃的桃酥,心心念念要去买,便自己带着侍卫往灯市上去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大包桃酥分给众人。
  众人尝过,这桃酥果真酥脆可口。
  临近子时,又有一队男女找到了花灯,至此,一共有三队通过了第二轮的比试。
  通过的人多,掌柜倒也无所谓,其实只要有人通过了两轮比试,彩头就必然会被人拿走。
  “恭喜六位顺利通过了两轮比试,接下来就是我们第三轮的比试了。”
  “比什么呀?”徐幼宁问。
  “请随我到酒楼里来。”六人跟随掌柜走到酒楼里,刚走到大堂,周遭的食客们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徐幼宁仰头望着,便见酒楼上方的横梁上挂着一盏硕大的花灯。
  “这就是那个龙凤呈祥四方灯吗?”
  “不错,点灯!”
  那横梁居然趴着一个伙计,听得掌柜的一声令下,那伙计便动手将龙凤呈祥四方灯点亮。
  此灯一亮,底下又是一阵喝彩声,毕竟是能被拾花楼当做彩头的灯。
  便有人说,这盏灯是镇上最厉害的崔氏传入制作的,做一盏要费七个月的功夫。
  说来奇怪,分明不是走马灯,可灯面上头画的游龙戏凤却随着火光的跳动,仿佛真的在动一般。
  连见惯了繁华富贵的庄敬都赞叹道:“真好看,值得我们比试了一整晚。”
  “到底怎么比啊?”徐幼宁迫不及待要取灯了。
  掌柜笑道:“这一关非常简单,哪一队先把灯摘下来,哪一队就算是赢了。”
  居然是比这个?
  掌柜话音一落,另外一队的男女立马朝酒楼的二楼跑去。
  徐幼宁赶忙催促道:“秦羽,你也快上啊。”
  不等秦羽说话,庄敬劝道:“幼宁,别急,先看看再说。”
  这酒楼只有二层高,但二楼中间是空的,若是要去摘灯,必须先到二楼,设法爬上横梁,从横梁上把灯取下来。
  刚才那个去点灯的伙计便是这样下来的。
  “怎么不急,你看那两个人已经开始爬横梁了!”
  那一队男女似乎对这盏灯势在必得。
  “你是不是想自己摘灯?”李深冷不丁问。
  徐幼宁愣了下,她固然想自己摘灯,可她还没有这般不自量力:“你赶紧把灯摘下来,别叫别人抢走了。”
  “不会的,你先跟我上二楼。”
  在徐幼宁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深已经抓着他的手,拉着她往二楼去了。
  庄敬见此,稍稍有些诧异,只是望向傅成奚:“徐风,走吧,我们上去帮忙。”
  “不用上楼,我们在这里帮忙便是。”
  最先动身的那个男子在横梁上已经爬了一半了。
  傅成奚见李深已经带着徐幼宁站好了位置,两人点了一下头,傅成奚从袖中拿出一枚暗器,稍稍使劲扔向那盏龙凤呈祥四方灯。
  挂着花灯的丝线被暗器割断,花灯骤然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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