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虫族应该是入侵的!”
“那牢里的那只虫族,陛下打算怎么办?要这么养着他一辈子吗?帝都已经有一只虫族存在了,不能再有第二只活着。”
“陛下,召开会议吧。您一个人找不到什么决定。”
众人的目光望过来,女王心里都在滴血,面上依然带着微笑,“……好。听你的,”她暗暗握紧了拳头,“我的好侄子。”
对方冷淡的回应,“不客气,陛下。”
……
既然要展开会议,那就不可能是个随便略过的小会议。
这事关全人类的生存!
已经经历过的惨痛,怎么可以让重蹈覆辙,让历史重演!
一众赶来的官.员和大臣纷纷乘着私家车,朝着联邦国会大厦赶去。
荀祺是最后离开的。
但在离开之前,青年向来冰冷的眉眼定格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的姬笑笑身上。
魔鬼的凝视让人格外害怕。
“暂时把她关起来。”
什么?!
姬笑笑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荀祺你——唔!”
荀祺的几个手下捂住了姬笑笑的嘴巴。
“撒谎的代价,我一开始提醒你了。”荀祺一步步走向她。
“有虫族不假,可是这不代表你可以把污水泼到我家人身上。更何况,万一那只虫族并没有逃跑呢?”他的目光定格在姬笑笑身上。
“你——”
青年冷厉下令,“带走。”
“是!”
手下齐齐将姬笑笑拖了下去,与此同时,司机已经开到了荀祺的身边,恭敬站在一旁。
“去国会大厦。”
“是!”
轿车开始行驶,重新奔在帝都的公路上。
黑暗的后座里,青年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屏幕干净的没一条电话或短信。
修长的手指翻开之前发出去的短信,对方也没有任何回音。
屏幕上唯一增添的一条,是手机系统发过来的提醒:【对方已读所有消息。】
已读?
男人的手指敲打在屏幕上,目光若有所思。
已读却不回,打给她的电话也不接。
果然是生气了。
荀祺再次点开了短信界面,修长手指正准备编辑,倏然却又暮地停下。
只见短信界面的上方清晰显示着时间,凌晨00点58分。
她应该睡了。
回想那张睡得像小奶猫一样的小脸,青年一直冷若冰霜的眼底突然一阵柔和。
睡颜得像猫,睡眠质量也像猫。
很容易被一些声音吵醒,醒过来时候像猫一样的张开眼睛,十分警惕,甚至有时候还会张开那两颗小牙齿,装作凶巴巴的说话。
可是以往她可不会睡的那么早,以前经常半夜一点还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非常嗜睡,经常十一点不到就上床睡觉,甚至睡眠时间也比以往更长。
江江以前不是这样的。
修长的手指停在手指,指腹似乎还传来似有若无的香气。
那是之前摩挲着江昔腺体时染上的信息素,至今都还残留在他的指腹上。
荀祺忍不住摩挲,莫名想起了离开之前,闻到的那丝细微的甜香。
那到底是什么?
就从他的鼻间一闪而过,没来得及让他闻清。
明明似乎应该是很不重要的一丝气息,可是却让他莫名很在意。
完全不能忽视的地步。
他的小猫真的是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荀祺按压住内心的躁动,没有发一条短信或电话,就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一片漆黑的后座,只有他低沉的嗓音落下,“开快点。”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一颤,“是!”
怎么一会儿不见,少爷心情好像更差了。
明明刚才不是大出风头吗?
司机不敢说话,只得加快了速度。
一路朝着联邦国会大厦的方向驶去。
无论再黑的夜,阳光总是还会升起。
当第二天的阳光升起的时候,江昔已经醒来了很久了。
她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宛如死鱼一般的看着天花板。
江昔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的天花板,当耳边传来昨天特意设定的闹铃铃声时,江昔才肯从床上慢吞吞起身。
说实话,她到现在还有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此时正是清晨六点多,家里只有依稀几个佣人起来,爷爷奶奶这个时候还在睡觉,这个时候出去是最好的。
怀孕是不可能怀孕的!
江昔的小爪子摸着自己肚皮,没有验孕棒一切都是瞎扯!
哪怕这看起来好像怀了,但没有验孕棒的那两条杠,江昔坚决不想相信。
呕吐的原因,江昔暂时还没找着,但是姨妈没来的原因,除了有可能怀孕之外,还有一个可能。
那是因为她上个月都在考试,考试压力大!
压力大的时候,姨妈就会停经。
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和怀孕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不可能怀孕,还是那句话,怀孕是不可能怀孕的。
所以她不能再自己吓自己了,验孕棒的结果肯定也只有一条杠,她江昔怕什么。
江昔穿戴好了衣服,就拉开了房门,她朝爷爷奶奶紧闭的房间看了眼,就准备转身下楼,然而江昔还没迈开一步,就转身在楼梯间遇到了一个人。
江昔的脚步猛然停住,“爷、爷爷!”
他怎么起来了?他不是应该在睡觉吗?
江爷爷长得极其精神,六十几岁的年龄了,身体依然强健,看着是刚晨跑散步回来的,看到江昔时,也是一脸出乎意料,“昔昔怎么起这么早?现在就要去学校吗?”
江昔点了点头,“嗯!今天要交作业。”
她也确实没说错,她今天本来就是要去学校的,可是江昔可没那个狗胆,跟爷爷说,她起这么早,就是专门去买验孕棒的。
太羞耻了。
“现在太早了,才六点多。昔昔吃了吗?”
江昔摇了摇头:“爷爷,我没胃口,我到学校再吃早餐。”
“行,那你记得一定要吃。不吃,爷爷奶奶是会心疼的!”话音刚落,江爷爷便忍不住感慨的说道,“以前还不觉得,现在一看发现我们昔昔真的长大了呢。”
江爷爷没没忍住,摸了摸自己孙女的小脑袋,很是心疼的说道,“现在只是因为上学,不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了。等一下马上又要嫁给荀祺了。”
江昔的身子浑然一僵,她听见自己声音非常僵硬,“……嫁?”
等等!
她什么时候要嫁了?
江昔心底暮地升起一股不好预感,“爷爷?”
第15章 第15天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非常僵硬, “什么叫嫁?”
江爷爷:“你和荀祺订婚那么久了, 是时候办婚礼了。早点结婚也挺好的。感觉你毕业时候就可以办婚礼了。”
办婚礼?
那种一毕业就通知全班同学,她要去结婚的那种?
爷爷在说什么!
“爷爷, 我才十九岁!”江昔欲哭无泪。
十九岁的少女怎么能跑去结婚!
这种花季少女的年龄, 怎么可以去当已婚妇女!
而且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她, 十九岁的已婚妇女吗?
这个称呼谁想要谁拿去,她江昔才不要。omega都是美貌风流的, 出去倒个垃圾,都有可能遇上前任的那种, 前男友遍地跑, 比如她的omega闺蜜团。
她们个个都风流, 就是看着文静, 一心只有医学学术的一号闺蜜苏素都交过好几个男朋友。
闺蜜团里就只有她江昔一个人情史少得堪称空白。
像她江昔这样只和一个alpha有过关系的,还是从小被带在身边的少之又少。
因为这个原因, 闺蜜团都在叫她纯情少女,甚至她们还给她按上了“良家妇女”这个称号!
现在再去搞个已婚妇女身份什么的, 她江昔是不想要见人了吗?
Omega可都是风流的。哪有这么早结婚的!
“我还没准备好要结婚!我才十九岁, 我都还没满二十呢。”
“我和你奶奶都觉得挺好的,你和荀祺都订婚了,早结晚结都一样。”
“我不想结婚。”江昔欲哭无泪,“爷爷~”
“你这孩子,”江爷爷一脸无奈, “这是荀祺主动跟我提的呢。”
我就知道!
荀祺一天不欺负我就不爽快!
然而, 爷爷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 “昔昔,荀祺是真的喜欢你。”
“他昨晚在书房跟我说想早点把你娶回家,已经快等不及了。”
“我说我还不愿意看我孙女这么早嫁人,可他说他已经等了很久了,从娃娃亲到现在。”
爷爷默了半响,“想想都有十来年了呢。”
所以他们昨天在书房聊那么久,都是在聊这个。
可是,荀祺回来之后一个字也没和她提有关结婚的事情呀!
江昔很严重怀疑爷爷这是在诓她,荀祺那个冰山木头可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与此同时,大门那边忽然开始传来一阵微响,管家恭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似乎是在跟人说什么话,江昔离得太远听不清楚。
可是她还没回过头查看,爷爷的目光就朝她的方向看来,那不是在看她,而是越过她,望向她背后的人,“回来啦。”
江昔的身子一僵。
是荀祺回来了吗?
她下意识的正要回过头查看,背后就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低沉的烟嗓轻轻落下,“嗯。回来了。”
好了不用回过头了,她知道是荀祺真的回来了。
为什么一个个今天这么早!
她只是想早点起来出门买根验孕棒而已,一个个这么早,她还怎么走掉?
“爷爷,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江昔就准备转身走人,可是刚转过身,就撞上了背后的人肉墙壁,江昔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道墙壁就已经展开了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荀祺……”江昔一怔。
“乖,让我抱会儿。”
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掉了,周围四处无人,扣着她的双臂将她拥抱得更紧,仿佛想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还在生气?”他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低低的落下耳畔里。
荀祺总是这样,若即若离的。
有时候觉得离他很近,可更多时候感觉离他很远。
江昔有点累了。
其他人谈恋爱也是这样子的吗?
没有,只有她的恋爱是这样若即若离的。
可是这种恋爱谈起来,还不如不谈。
“荀祺,放开我。”
女孩的嗓音平时都软糯糯的,但此时的声音透着格外的疲惫,隐隐还带着一种委屈,仿佛是被人欺负了一样,隐忍着没有说出口。
荀祺眼神深暗,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了,“右口袋里有个东西。”
礼物吗?
“我不想要你的礼物。”江昔的声音也低低的,“我今天也不想跟你说话。”
她试着从怀抱里挣脱,可不管怎么挣扎,那双手臂仍然牢牢的扣在她的后背上,对方连一丝力道都没有加紧,反而是她不断挣扎。
这样子看来,好像是她在闹脾气一样,明明不是这样的,江昔心底升起一阵委屈,“我不想和你吵架,你放开我。”
然而,那双手臂仍然掐在她的腰上。
江昔气得一拳砸过去,可是她砸在荀祺后背的小拳头,就像毛毛雨一样,一点作用都没起到。
荀祺依然紧抱着她。
江昔心底忽的有些迷茫,她对荀祺来说,到底是什么?
“别气了,是我不好。”青年低声的说道。
“但是荀祺你每次都是这样。”江昔感觉自己累了,“报考军校的时候也是,一句话都没说,所有人都知道你去考军校了,就只有我傻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
荀祺去报考军校的时候才十五岁,联邦军校还是封闭式管理,荀祺考上的时候,那年她才十二岁,刚回到家,她就想要兴冲冲的去隔壁找荀祺玩。
然后,就被父母通知了,荀祺不在了。他和她这个才十二岁的小屁孩不一样,他去报考军校了,被军校破格录取,有史以来的最年轻考生。
所有人都知道,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就连管家都知道。
就她一个人傻乎乎的。
每天都和他有见面,可是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都记不太清了,这件事情似乎应该也是这样,可是并不是这样,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觉得很难受。
就连鼻子也开始变得酸酸的。
那应该就是她开始讨厌荀祺的第一步,从最喜欢的祺祺哥变成了荀祺。
江昔抽了抽鼻子,“你后来去军区的时候也是这样,我们去给你送别,可是离开的时候,你一次头都没有回过。”
“你真的太过分了!”江昔道。
明明只是三岁之差而已,可是荀祺每一步都走得好快,十二岁的她追不上十五岁的荀祺脚步,十五岁的她也只能看着十八岁的荀祺离开。
时间好像永远都不会等人。
她找不到继续在一起的理由了,“荀祺。”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很轻,她看着荀祺,瞳仁都倒映着荀祺那张俊美如神祇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