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跟学长在一起。”
“……”
电话那头静了好几秒,杨枚坚强地说:“周师哥?我能挺住,你继续说。”
乔咿:“他刚刚睡在我旁边。”
又静了好一会儿,杨枚声音发颤:“虐!”
“什么?”
“我为什么要大晚上找虐!睡觉它不香吗?”杨枚吸了一口气,“行了,我去睡了。”
“你等等。”乔咿叫住她,“玫子我还没讲完!”
杨枚声音听着不大乐意,说:“你讲。”
乔咿捂着电话,气声问:“你交过男朋友吗?”
“……交过……分了……”杨枚觉得不对劲,问,“小咿你到底想问什么?”
“就是——”乔咿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就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
“不会吧?”杨枚大惊小怪地道,“他竟然对你什么都没做?!”
乔咿想了想:“没有。”
杨枚又不困了,兴致勃勃地分析起来:“太不正常了!周师哥可都二十四岁了!”
“这跟年龄有什么关系?”乔咿刚只是因为初恋心里有点紧张,想跟人分享一下,没想到杨枚的重点落在了这件事上。
“年龄大经验多啊。”杨枚啧了一声,“周师兄该不会还是处男吧?”
乔咿的脸腾地红了。
“难道是你吸引力不够?”杨枚道。
乔咿觉得她跟杨枚讲这件事,是选错人了。
“算了,我去找吃的吧。”乔咿道。
“行,你去吧。”女生间的私密话题,杨枚嘻嘻哈哈地没正行,末了说,“小咿加油,你男朋友好帅的!”
这加哪门子油啊!
不过想到外面睡着的那个男人是自己的男朋友,乔咿忍不住捂着脸笑了:“行,我加油。”
“加什么油?”
声音隔着玻璃门,乔咿回头,周予白对着玻璃门,敲了敲。
乔咿站起来开门,有点不好意思。
“醒了?”周予白揉了揉她的头。
乔咿还没说话,肚子又“咕噜”叫了一声。
她使劲闭了闭眼。
“饿了?”周予白揽住她的肩膀,“来,男朋友给你做点吃的。”
锅子上热着乌鸡汤,滚开后周予白把面条放进去,又在里面磕了一个鸡蛋,出锅前放进青菜和几滴香油。
乔咿吞了好几次口水,围在旁边问:“你怎么还会做这个?”
“鸡汤是提前让酒店送来的,你男朋友只是往里面放了点面条。”周予白把鸡汤面盛出来,放到餐厅的桌子上,冲乔咿挑了挑眉。
乔咿筷子早就准备好了,开心地坐下来吃。
周予白取了杯冰水,坐在她对面,托着下巴好脾气地等着她慢慢吃完,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以后有个女儿,我也这么喂她。”
乔咿抽着纸巾擦嘴,总觉得这话怪怪的。
“男朋友做得好吃吗?”周予白问。
“好吃。不过,学长……”乔咿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嘟囔道,“你能不能别老说男朋友。”
周予白摇摇头:“不能。”
乔咿蓦地抬眼看他。
周予白唇角勾着笑:“这不是希望你快点适应么。”
乔咿:“……”
吃了饭,乔咿的胃暖暖的很舒服。周予白没让她收拾餐具,乔咿身上有酒味,闻着特别难受,便先去浴室洗了个澡。
周予白应该在她睡着的时候用过浴室,乔咿好奇地拿起面池上的刮胡刀看了看,上面还留有剃须水的薄荷味道。
乔咿莫名脸红了,她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
杨枚说的话莫名在她脑子里回响,包括今天发生的事。
周予白真的把她接到了G市,真的让她赶上的试音,还在她无助的时候挡在她身前。
她说没觉得是私生女有什么。
他说他想的跟她一样。
他让她不用谢,也不用说对不起。
在此之前,乔咿虽然从来没觉得从小没有父母有什么,但也时常会觉得孤单和无聊。所以她总喜欢的小美一起坐在家门口,看巷子里的人们来来往往地过。
她会学他们说话的样子,模仿他们的声音。
甚至还会学小美叫。
她总能给自己找到乐子,但只有她知道,她心里不是难受,是空落落的。
但那颗心好像都被外面的那个人填满了。
洗完澡,原本脱下的衣服已经被周予白送到酒店干洗了,乔咿只好穿着酒店里的睡裙出来。
她本来就瘦,粉色的真丝睡裙穿在身上,肩膀处总往下掉。
周予白见她站在浴室门边,眸色一沉,视线略过她纤细的脚踝,说:“怎么没穿鞋?”
乔咿手不停地提着肩带,说:“湿了,你帮我再拿一双吧。”
周予白笑了笑,径直走过去打横抱起她:“有男朋友以后就不需要鞋了。”
乔咿一脸茫然。
周予白低头:“男朋友抱着你走。”
乔咿把脸埋进他怀里。
周予白把乔咿抱到床上,给她盖上薄被,说:“你睡吧,我去另一间。”
乔咿低着头,扯着他衣服的一角玩。
周予白吻了她的额头:“睡吧。”
乔咿说:“好。”又快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周予白一凛。
床头灯温暖柔和地映在两人眼里,周予白手指扣在她的后颈上,轻轻摩挲着,侧头凑在她耳边:“乔咿,我很喜欢你。”
乔咿的少女心就像床头柜上那个透明水杯里泡着的胖大海,原本小小的,坠进水里,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拉着周予白的小指,轻声说:“要在一起。”
周予白喉结上下滚动。
乔咿极小声地飞快补了一句:“清醒的。”
周予白把她滑落的头发别到耳朵上,偏头吻上她的唇。
少女锁骨清晰精致,肩带从上面滑落,睡裙被扔在了地上。
周予白吻着她的耳骨,温热气息撩得她快呼吸不上来。乔咿心重重跳着,一无反顾地坠进了她的水里。
她害羞地捂着眼睛,周予白拉开她的手:“看着我。”
他的脸太好看了,他也许不知道就凭借这张脸,不费吹灰力气就会有很多女孩爱上他。
乔咿手环上他的脖子。
两人的心跳交织在这柔情的夜里。
旖旎温柔。
-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乔咿还躺在周予白的臂弯里。
“醒了?”周予白捏了捏她的脸。
乔咿抬头看到男人含笑的眸子,赶紧缩进了杯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
“饿吗?”周予白问。
其实不太饿的,但是乔咿不想让这人这么盯着她,于是说:“饿了。”
一出口嗓音有点哑。
嗓子对她来说太重要了,乔咿脱口问:“我嗓子怎么这样了?”
话音刚落,她脸就红了,周予白把她抱紧怀里,温声说:“对不起。”
乔咿:“……”
“我给你接点水来,你再睡会儿,饭好了叫你。”周予白轻笑着起身出去。
乔咿后知后觉想起昨晚的事,害羞地又缩了回去。
客厅里,周予白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好多信息和来电他都没回,直到李宏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才接起来:“喂,老李。”
“你怎么才接啊!我都快急死了!”
“怎么了?”周予白淡淡道。
“让管家去叫你了,说你房间外面挂着免打扰的牌子,他也不敢按门铃!”李宏的声音很急,“这都九点了你还没来,老爷子等了半天,说顺道要去叫你。”
周予白没吭声,食指放在嘴唇上滑动着。
“我怕你有什么事,提前跟你知会声,或者我帮你把老爷子拦住。”李宏道,“你姑姑可也在这呢!”
以前周春芽在场时,周予白吃过不少暗亏。
“不用。”周予白眼神冷冷的,“让他们来。”
同层的私属小餐厅里,周秦瑞和罗总在用早茶。
周秦瑞低声问旁边的秘书:“予白呢?”
秘书:“还没到。”
罗总笑着:“您别催,可能有个什么事。”
周春芽喝了口茶:“对对,年轻人睡个懒觉很正常,哪像我们这年龄,想睡都睡不着。”
周秦瑞闻言面色一沉。
罗总一看气氛尴尬,只得赔笑两声。
周秦瑞见李宏进来,问:“予白电话打通了吗?”
打通了,但是周予白不让讲。李宏只得道:“没有。”
周秦瑞起身:“我去他房间瞧瞧,这孩子不会晚起,应该是不舒服。”
周春芽赶紧扶着他,对罗总说:“一起吧,正好咱们等会要一块去会场。”
话说到这,罗总也只得跟着。
都是商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罗总缓着气氛,随意地问着:“予白今年快二十五了吧,有女朋友了吗?”
周秦瑞笑笑:“还没。”
周春芽插话道:“不过有在了解中的女孩。”
“哪家的?”罗总问。
周秦瑞瞪了周春芽一眼,接过话:“还没成呢。”
一行人到门口,周秦瑞看见周予白的房间挂着“谢绝打扰”的牌子,皱了皱眉,示意李宏按门铃。
-
房间里周予白把粥放在餐桌上,然后坐到沙发扶手上,闲闲晃着一杯红酒。
卧室里窸窸窣窣的,乔咿探头从里面出来,手挡在胸前:“我衣服找不到了。”
“送洗了,一会儿就送来。”周予白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先去吃饭。”
男人的西装外套大,屋里又是恒温。乔咿不觉得冷,点点头坐到餐桌边。
“叮咚——”
“叮咚——”
门铃声响了起来。
“可能是客房服务。”周予白起身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
停了几秒,打开了。
乔咿感受到异样,拿着筷子回头:“学长,你……”
她话没说完,就看到了门外满脸震惊的几个人。
大门直对着餐桌,乔咿穿着周予白的外套,坐在他的私人房间里咬着筷子茫然地看着他们。
她脖颈上的红痕已经说明了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蘑菇:周狗我跟你拼了!
第36章 种草
那么多人盯着,乔咿本能的反应就是往卧室跑, 她脚上没穿拖鞋, 裹着的西装下露出薄滑的粉色睡裙。
“慢一点, 别摔倒。”周予白宠溺地皱眉轻笑, 回头道, “爷爷,我女朋友。”
周秦瑞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疑惑:“女朋友?”
周予白若随便找个理由解释这是个误会, 哪怕退一万步,他承认这是酒后没控制住, 周秦瑞都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他竟然当众介绍那女孩是他女朋友。
“是的,爷爷。”周予白坦然地跟后面的人打招呼, “罗伯伯,姑姑。”
罗总刚也没绷住,但瞧见周予白这副大方介绍的样子,只当是小辈谈恋爱没跟家里讲,笑着说:“予白, 刚你爷爷还说你没女朋友呢, 看来是早就有了,那回头办喜事,别忘了请你罗伯伯。”
“还早。”周予白抬手指着屋里, “可能人多把她吓到了, 我去哄哄。”
周春芽始终都没说出话,表情那叫一个复杂。
周予白走出两步,被周秦瑞厉声呵住:“有什么需要哄的, 之前见到不是好好的,现在我就吓住她了?”
他说的之前,指的是飞机上。
周春芽当时见到乔咿,也想过是不是周予白的人。但是她觉得周予白胆子没那么大,敢把自己的女人和周秦瑞安排到同一架飞机上。
“年轻人谈个恋爱都腻歪。”周春芽扶着周秦瑞,“爸,罗总还等着呢,咱们先走吧。予白,你随后来会场。”
经这话提醒,周秦瑞意识到外人还在,承认乔咿是周予白女朋友,总比承认他胡来体面。
他只得硬压着火:“走吧。”
周予白冲周春芽点点头:“姑姑帮我讲讲好话。”
周春芽一愣,不疑有他地说:“好,予白你放心,有姑姑在。”
犯事被抓包的是他周予白,她在旁再怎么劝,过错也算不到她头上,还能落个爱护侄子的名声。
李宏故意晚了几步没走,他刚才看到乔咿也是万分吃惊的。
“予白……”
周予白拍拍他的肩膀:“你跟着爷爷先走。”
李宏闻到他身上的酒味,问:“怎么喝酒了?”
他素来不喜欢酒精,李宏是知道的。
“刚喝的。”周予白顾自笑了,幽幽道,“不喝下不去手。”
-
会场周予白没去,因为周秦瑞的秘书来了电话,让他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