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指轻捏起她的下巴,池衍含笑近她:“羞什么,多看看就习惯了。”
听着他那暧昧的语气,又避不开他的注视,锦虞羞臊得不行,视线不知往哪儿瞟。
那人却突然倾身过来,轻啄了下她透红的玉面。
薄唇温热,似昨夜轻柔,锦虞心中一荡,鼻端嗅到他的气息。
反应了下,她小着声:“有酒味……”
指腹抚过她软嫩的脸蛋,池衍眸中笑意潋滟:“嗯,哥哥喝酒了。”
锦虞微微怔住。
他不是酒量不好,喝不了么……
也不知道他现在清醒与否,想到自己喝醉后的情况,锦虞瞬间有些担忧。
悄悄瞄他一眼,“你醉了……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小姑娘眼神飘忽,藏了丝娇羞。
池衍眉梢一挑:“笙笙想我做什么?”
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又该不正经了,锦虞忙摇了摇头,佯装不懂。
男人尝到甜头后,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池衍揽臂将她连人带被拥进怀里,另一只手探入锦衾。
敏感的身子一被触及,锦虞轻轻颤了颤。
下一刻,那人唇瓣抵到她耳边,嗓音微微泛哑:“还要吗?”
这句要在从前,她定然是听不明白的,但现在初经人事,自然而然地,就懂了意味。
可昨夜真的是累坏了。
怕他再乱来,锦虞慌慌按住被衾里那人的手。
在他面前,不自觉就细声曼语了下来:“疼……”
见她两靥粉酡,想到自己当时将她弄哭了好久,池衍眸色一柔,“我看看。”
说着,就要去掀她被褥。
锦虞一惊,忙紧紧拉住,咬唇看着那人。
她可什么都没穿……
迎上小姑娘娇羞的眼波,池衍一笑:“不都看过了,你睡前,还是哥哥给你擦的身子。”
这能一样吗,那时她昏昏欲睡,现在可清醒着呢!
锦虞当然不依了,甩甩脑袋,立马改口:“……不疼了不疼了。”
知道小姑娘初历情.爱,尚还羞得紧,池衍轻弯了下唇,倒不欺负她了。
回眸望一眼,见天际泛亮,海天一线处有红光染晕的迹象。
池衍修手一探,将叠在一旁的衣物取过来,“行,来穿衣服。”
看了眼他手里拿的,锦虞顿了一顿。
在她睡着的时候,他竟还替她备好了干净的衣裳。
而且,他该不会整夜都坐那儿喝酒了吧……
默思片刻,锦虞温温吞吞道:“……你没睡。”
池衍没有否认,只对她笑了笑。
眼前这张俊美的面庞,素来从容淡然,似乎所有情绪都深藏得让人不易察觉。
锦虞心中微微一动。
悄悄将锦被掠起一角,垂眸,低软着声:“那你……进来躺会儿。”
她想着,昨夜这么折腾,他一定是乏的。
但下一刻,锦虞便知道自己想错了。
那人一点不客气地挤进被褥里,缠住她就是上下其手。
指尖燃着火焰似的,流连过处,都让小姑娘经不住颤抖。
锦虞惊呼着后躲,却是完全避不开男人强劲的身躯。
小手虚虚软软地往他胸膛推了推,“干什么呀……”
池衍枕在她颈窝,在娇嫩的肌肤,放肆吮舐。
唇齿间透出一声模糊:“你让我进来的。”
这人、这人……又无赖!
一床被衾将两人拥得严丝合缝,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锦虞只好娇声娇气地求他别咬。
男人满足了,这才抬起头来,迷人的修眸中,含着似有若无的欲望。
锦虞下意识低头,往被褥里瞧了眼,便看到自己胸前有好几处深深浅浅的印痕。
她蹙眉,不由轻瞪过去:“……红了!”
池衍却是不以为然,懒懒捏了下她的脸蛋,“娇气。”
听他这么说,锦虞眼角含嗔带怨,低低控诉:“上回……就留了好多天……”
小姑娘微嘟着嘴,又气又委屈,实在惹人怜爱。
池衍往那小蛮腰上摸了一把,似笑非笑:“那下次,换个地方。”
语气听上去倒是斯文,可被褥里的手却是放纵得很。
两个人窝在被褥里,尤其她还分毫未褛,只会没完没了。
锦虞躲着要去穿衣服,谁知那人偏是要亲自给她穿。
挣不过,锦虞只好捂住了他的眼睛。
温软的小手遮挡在眼前,池衍转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不让看,那哥哥只能摸着来了。”
心头一瞬跳得飞快,怕了他了,锦虞只得妥协。
绯红着脸,乖乖静静地坐在那儿,等那人一件一件,由里而外地给她穿上。
新的小肚兜是水红色的,金线绣有精致的芙蓉,相比之前那件藕粉,添了丝妩媚的味道。
覆上绵盈,刚好兜住。
那人凑近,手指绕到她颈后系带时,呼吸轻轻流淌在她耳畔。
锦虞耳尖都红了。
好不容易等他将亵裤和外裳都给自己穿上了,锦虞已是滚烫得面红耳赤。
池衍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噙着笑,直接俯身将她横抱起。
在清灵的银铃声中,他走到帐外,坐在玉阶,将人放到自己腿上。
这时,天边霞光初照,一片红辉入水,在海面坠落波光涟漪。
微风过处一道温柔的光,日出之景,薄雾渐散。
有如一块纯碧红玉,映照金光生辉,美得沉醉。
锦虞眨了眨眼睛,痴痴远眺,都忘了声色,因这片尽收眼底的壮观和绚烂。
从前在王城,她一睡不着,也常伏在宫殿天顶等日出。
但没想到,此处的光景,远比她曾见过的都要好看。
壮丽到,她仿佛能想象出,那人谈笑用兵,迎风纵酒,振剑跃马,在这苍茫天地一步步纵横江山的英姿。
肩头忽然微沉。
锦虞惊艳中回眸,只见那人下巴轻轻抵了上来。
池衍搂着她的腰肢,语色都好似染了云霞的温柔:“喜欢么,别处可再寻不得这般美景。”
此情此景,着实让人无法口是心非。
樱唇绽出盈盈清笑,锦虞乖巧地点了下头。
想到什么,锦虞静静看他:“这就是……你说的,给我过生辰?”
小姑娘依偎在怀里,娇躯柔若无骨。
池衍抬手勾了下她小巧的鼻尖,眉眼上挑:“不满意?”
锦虞摇摇头,清润的眸子满含意味。
在心里摇摆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极为小心地对他说:“只看一回,还是……每日都能看?”
说这话时,她蜷握在他胸前的手心都微微湿了。
这人的心思那般透彻,怎么会听不出她的深意呢。
将他当成余生庇护也好,对他有心思也好,她想日日都留在这里。
东陵不复,世上再无九公主,她总不能,偷摸躲着那居心叵测的楚皇帝一辈子。
虽然,他说了,会待她好。
但锦虞内心深处,总是怕他不要她了,也不知这种忧虑从何而起。
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池衍不语,端详她娇纯的面容良久,而后微笑牵过她。
眸光淡垂:“只要笙笙喜欢,不论将军府还是王府,想去哪儿看,皆不必问我。”
他目蕴轻笑,话语间却极有分量。
说罢,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僵硬的身子松了下来,随后便依着他,很乖。
池衍将那双如玉柔荑捏在指间把玩,突然想起记忆里那一知半解的过去。
俊眸微沉。
他想,那时候,他究竟亲手将她嫁给了谁……
*
在勾勾缠缠中,他们度过了这个初七。
世间纷扰,难得在这清闲上一日,很是舒坦。
倘若不是临淮事方了,尚有事宜亟待他处理,池衍倒是愿意和小姑娘一直待在这儿。
不过,天总不是时时遂人意。
待到日暮西沉,两人,一马,一猫,乘着晚风,徐徐回了浔阳。
大抵是颇为享受这一刻,池衍一路都不急不赶。
乌骊也是深知主心,稳稳当当地慢行。
锦虞身子小小的,坐在前面,将乌墨抱在怀里玩耍。
她低低头,乌墨便仰起毛绒绒的脑袋,凑上来亲亲嗅嗅。
乌墨柔软的胡须戳得她脸颊痒痒的,锦虞嬉笑着躲开。
要不是那人箍住她的腰肢,她八成是要掉下马去。
小姑娘两条纤腿悠闲地晃着,脚踝的瓷铃铛随之叮铃当啷作响,比丝竹声还要好听。
静谧的山间路,晚风撩人。
池衍唇边轻泛笑意,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小姑娘和他的猫,之前还在书房水火不容,这会儿倒是闹得欢腾。
池衍探出手,拍了下乌墨的脑袋。
谁晓得锦虞立马将猫儿护在怀中,扭过脸,微微不悦:“你别欺负它。”
池衍愣了一下,失笑:“这是用完哥哥就不要了?”
什么用不用的……
他耐人寻味的语调,老引她往那处想。
锦虞小声咕哝:“你……别乱说。”
“唔,看来,笙笙只有在枕席上才会乖。”
池衍慢条斯理说着,又近她发上吻了吻,嗓音低得诱人:“昨夜,就很是不错。”
锦虞全身一下就热了起来,“你……”
烫着脸回过头,索性不搭理他。
池衍笑了笑,见她百般羞赧,便也就不再逗了。
沉默半晌,思及某处,他淡淡敛下笑意。
声音轻沉,缓缓道:“我怀疑东帝和人有所勾结,所以吩咐过,将他暂囚校场地牢。”
锦虞怔了一怔,知道他是在顾及她的情绪,毕竟那是她的身生父亲。
但如今,她的心境很平静。
况且……皇兄……
眼底伤怀一闪而逝,锦虞垂眸,温声轻语:“嗯,他做过那么多事,总是有自食恶果的一天。”
池衍没再说什么,只是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
……
这一路磨磨蹭蹭,等到夜半,他们才回到浔阳。
这么晚,锦虞早困倦了,路上便靠着他瞌睡。
于是下了马,池衍直接将人抱回自己卧房,简单擦拭一番后,就让她安心去睡。
汀兰苑,庭院,灯火明焰。
元青元佑站在边上,看着他时,笑得春光满面。
池衍斜睨过去,他们才稍稍收敛了些。
元青元佑极有默契地低咳一声。
这也怪不得他们,将军和表姑娘那日一走,便消失到现在。
方才姑娘家又疲倦不堪地被他抱进屋里,这就很难不让他们浮想联翩。
池衍负手夜色中,“临淮的百姓,湛羽可都安置妥了?”
“妥了妥了,”元佑立刻点头,喜笑道:“将军交代的事,世子爷一向都办得最是谨慎了!”
此言确是。
池衍想了想,道:“他人呢?”
元青回答:“今晚早早就没见着世子爷了,大概是回屋歇着了,前日他还头疼来着。”
池衍眉心略皱,头疼?
不等他言语,元青忽然想到一事,“对了将军,前几日在表姑娘屋里的那条双斑蛇……”
停顿了下,他小心翼翼道:“属下查出,是方二姑娘的贴身丫鬟放的,叫怡之。”
池衍容色潜静,并未觉意外。
想都不必想,奴仆自然都是听命行事。
这种报复手段,对他而言,幼稚又拙劣,他从来不当回事的。
但这回,他想到了小姑娘清眸满含惧意的模样。
池衍踱步回身,边往卧房走,便淡淡冷声:“炖了,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想到……阿衍哥哥能破笙笙三次c……咳……
以后,我们解锁更多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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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汤药
翌日。
南风添春意, 日光透过窗棂照映在玉枕,如胭脂般柔美。
锦虞惺忪初醒,倦懒翻了个身, 舒舒服服打了个呵欠后,才发现屋里只有她一人。
眨了眨眼, 这是那人的卧房,这回榻上也只有一床被褥。
她睡着后似乎是被那人抱在怀里的。
朦胧记得他起身前, 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好像是要去校场处理军务, 让她乖乖睡来着。
慢慢从睡梦中反应过来, 锦虞揉着眼睛,温吞坐起。
等红秀端着早膳进屋的时候, 她已经梳洗穿戴好了。
将早膳放到桌上,见她在妆台前,对着铜镜反反复复端详自己, 红秀也不由多看了几眼。
她娇容潮润, 浸过雨露一般, 隐约比过去艳了些, 却又说不上是哪儿不同。
红秀微微笑道:“表姑娘今日的脂粉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