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气鼓鼓地拉开了自己房间的障子,却突然见屋里多出了一个人——黑天使又来了。
虽然你不在,但是他一点也没有不自在,靠着你的软枕,在矮几边喝着侍女给你准备的果酒,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
你吓了一跳,低低地惊呼了一声,不过好在你清楚他没有恶意,你也并没有吓得太过分。
你连忙钻进了屋内,赶紧带上了门,“你怎么这个时候就过来了!”
他撑着下巴,揶揄地笑了起来,“哦?难道你更希望我夜里过来?”
这轻佻的样子让你忍不住走过去用力打了他一下,“……正经一点!”
“好好好。”黑天使连忙举起了手,做投降状,你这才满意地坐了下来,“今天你又是为了什么事过来?总不会……我今天又有危险了吧?”
他顿时笑得眯起了眼,向你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你倒是很信任我啊……”
你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起来。虽然说起来很荒谬,你们今天也不过是第三次见面,可是你就是对他莫名的信任。
毕竟,你们每次见面,他都是来救你的,宛如你的守护神一般,总是在你危险的关头从天而降。
虽然他给你的箱子十分诡异,可是也确确实实保护了你。
“看来确实是有危险了?这次又是什么事呢?”你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替他又倒了一杯酒。
“没什么事,就是把它拿回去。”说着,他拍了拍手边的箱子——等等?这个箱子刚才明明还不在这里的?你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你的举动让他忍不住轻笑出声,“你接下来应该用不到它了吧?那我就拿回去了。或者——你想留着它?”
他这样一说,你连忙摇了摇头,回想起那天在你屁股底下挣扎的箱子,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用了!你还是拿回去吧……早知道它是这样保护我,我大概也不会带着它。”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他们死有余辜。”
你摇了摇头,“就算他们真的是来夜袭我的,倒也罪不至此。”
“看来女士你不仅美丽,还善良又宽容。”这彩虹屁吹得你一阵脸红,你害羞的样子顿时逗乐了他。不过,他似乎没有打算在这里和你继续调笑的意思,笑过之后,便提着箱子站起了身,“您快要出发了吧?那我就不打扰您收拾东西,我先走了。”
你有些意外,“诶?你这就走了??”
他点了点头,“再待下去,若是被那位很凶的先生发现,您岂不是会很困扰?”
你忍不住又打了他一下,“不要说得好像我和你有什么不清不楚似的!”
“别人怎么觉得,可不是我说了算呀!”
这道理倒也没错,你和他,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举止暧昧,哪怕你们之间确实什么都没有,别人看了也未必觉得你们之间清清白白。
见你被噎得气鼓鼓的嘟起了嘴,他笑着摸了摸你的头,说了声再见之后,便转过了身。
你刚想替他提前看看门外有没有人,可是你刚刚抬手伸向障子,就见他向房间深处走了过去。你不禁有些疑惑,“门在那边——”
然而黑天使却摇了摇头,“我走这边。”说着,他随意地拉开了壁龛。
人怎么可能走壁龛离开房间?你只觉得匪夷所思,可是随着他的动作,你却猛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原本塞满了箱笼的壁龛,此时竟然空无一物。他提着箱子走进了壁龛,最后对露出了一个笑容,“晚安,我的女士。”说完,便合上了壁龛。
你惊呆了,难以置信地再次拉开了壁龛,想要一探究竟,可是你拉开壁龛之后,却只看到了……那些原本就该在那里的箱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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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壁龛之后,一整个世界便成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外界的声音也一并消失了。
黑暗的世界中世界万籁俱寂。
黑天使随意地挑了个方向,踏离开了那扇已经消失了的门。
走出去还没多远,他怀中便传来了一声细微的玻璃碎裂声,虽然声音极小,可是在这没有一点儿声音的世界里,却还是显得格外的清晰。
他一愣,随即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玻璃小瓶——里边正是一条肉色、独眼,生着利齿小口的小虫子。
小虫子在小瓶中蜷成一团,然后又猛地弹开,似乎是想要靠筋力从内侧打碎瓶子,可惜,黑天使发现得足够早,玻璃瓶才刚刚裂开了一条缝隙。
黑天使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还真是一点也安分不下来啊……”说着,他敲了敲提在手里的箱子,箱子顿时张开了一条缝,缝隙中露出了一个惨白到发青的孩子的脸。
孩子的皮肤过于浮肿,像是在水里泡了不知道多久似的,配合着他诡异的笑容,格外的令人毛骨悚然。他看着黑天使手里的瓶子,“那个,可以给我吗?我想要——”
黑天使点了点头,将瓶子递了过去,“暂时就交给你保管,不要玩死了,我还有用。”
孩子立刻兴奋地伸出了手,抢过了瓶子,像是怕黑天使反悔一般,飞快地缩回了手,“嗯嗯,放心吧!我已经好久没有新玩具了!我会很爱惜,不会弄坏,也不会让它逃掉的!”
黑天使点了点头,“啊,那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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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自己放在你这里的分/身失去了联系,鬼舞辻无惨从血污中恼火地抬起了头,仿佛连眼前的血肉都没那么香了。
那个黑天使……到底是何方神圣?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地碍他的事,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狠狠地一拳砸向了地面,只觉得格外的恼火。先前,鬼舞辻无惨还以为黑天使只是要保护你,箱子的那一声“小少爷”还让他以为黑天使或许没有针对他的意思,而现在看来……
不管黑天使有没有意思,总之,坏了他的事,就是要除掉的家伙。
鬼舞辻无惨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已经张开了不少的手脚,暂时将心底的杀意压了下去。
快了,他已经长到三岁左右的体型了。照这样的进食速度,他最多两个月,应该就能恢复成年人的体型了。
到那时候,所有一切和他作对的人,就全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大家都挺想鬼杀队的柱出场的,于是整理了一下剧情,出场好像也没啥问题,就出场吧!
不过毕竟鬼灭还没结局,后续鳄鱼还会杀谁我也不知道,一切以【现在】还或者的柱为准,之后谁死了后续剧情被光速打脸怪鳄鱼不赖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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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京都郊外, 一座低调的宅子藏在山林之间。
这样的僻静之处,入夜之后本该沉寂下去的,可是今夜, 这座宅子里却灯火通明。
两个穿着振袖、宛如古董娃娃一般留着齐颈短发的女孩打着灯笼站在宅子的门口, 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一样。
此时,屋内厅堂中,也聚集了八人,按两列排开, 分居左右。
这八人, 左侧是披散着一头银发的俊美忍者,穿着奇怪的两边花色不一样的羽织的青年, 有着奇特渐变粉红发色的美貌少女,以及半张脸都藏在绷带之下的驯蛇少年;右侧则是头发和眼睛皆是深红色的圆脸少年,和依靠在他身边穿着麻叶纹和服的散发少女, 留着一头黄色短发、穿着黄色羽织的娃娃脸少年, 以及带着野猪头套的少年。
坐在主位上的,则是一个看上去还不到十岁的孩子。
虽然他身形尚小,年纪也不大, 但是却穿着一身相对于年纪来说老成得有些过头的黑色和服,搭配的羽织和袴也是沉稳的深灰色,表情也是一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重模样。
在屋内所有人的注视下,孩子沉重地开口了:
“诸位, 今日再次将你们召集起来, 是因为——最近接到消息,似乎又有鬼再次重现于世了。”
闻言, 除了银发的忍者,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震惊溢于言表,红发的少年照——灶门炭治郎第一个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我们不是已经彻底杀死了鬼舞辻无惨、所有的鬼都跟着他一并消失了吗?”
孩子瞥了一眼银发忍者,点了点头,银发忍者——宇髄天元——立刻上前半步,向其他人介绍道:“具体缘由尚不明确,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消息绝对没有错。不是道听途说,是我亲自确认过的。”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十分的沉重。
“最初,是京都附近有个小村庄,一夜之间被毁了大半。出了这种事,逃出来的村民还以为是盗匪来了,便向我们忍者村发出了求助。一开始去的是我的兄弟,他赶到的时候,村子已经被彻底烧毁了,大家也只能帮忙整理遗体。可是清点过后,他却发现村民的遗体对不上数之后,觉得事有蹊跷,便找我去看了。”说着,宇髄天元的拳头忍不住收紧,“我到达现场之后……果然在废墟之中找出了不少被啃食干净的骨头。”
“……”
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的沉重。
穿着奇怪羽织的青年——富冈义勇皱了皱眉,开口问道:“那么,主公此次召集我们,是意欲重建鬼杀队吗?”
孩子点了点头,“是,也不是。”
“哦?”众人一愣,这是怎么个说法?
孩子明白大家的疑惑,早有准备地解释道:“自从一年前,我们自认为已经彻底杀死鬼舞辻无惨之后,鬼杀队便功成身退,解散退出历史舞台,不仅是你们,所有存活的隐和下级队士,也悉数回归了各自的故乡。我已经失去了鬼杀队方面的情报来源,所以这次——我的情报来源并不是鬼杀队,而是其他的势力。他们找上了门来,问我是否知晓一个在这世上已经存活了千年、黑发红眼的食人鬼。”
“红发黑眼,活了千年——”
猪头少年忍不住大叫出声,“这不就是鬼舞辻无惨吗!!!”
孩子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他们前来询问,正是因为数日前,他们的族人也一时间没防备,被这食人鬼所害。他们正在追查这食人鬼——鬼舞辻无惨的下落,所以联系上了曾为鬼杀队主公的我。”
“所以说——是鬼舞辻无惨复活了?”粉发少女——甘露寺蜜璃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的难看了起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分的明显,在座的众人根本想不到第二个可能性,可是,谁都不愿意面对现实。
毕竟,一年前,他们付出了沉重到无法言说的代价,才终于彻底杀死了鬼舞辻无惨,可是,现在却突然告诉他们,不,你们没有做到——你们只是自认为杀死了他,他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又复活了……谁都不想面对这个荒谬的事实。
现在的他们,已经无法再一次付出那样的代价了。
毕竟,一年前的那场战斗,只能说是惨胜,惨到无法更惨的惨胜,哪怕是在那场战斗中存活下来的他们,此时身上也多多少少有着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损伤。
穿着两个半边拼成的羽织的富冈义勇,曾经握刀的右手已被彻底斩断,只余独臂。
而金发少年我妻善逸,在那场战斗中,胸前也被开了个洞,虽然勉强避过必死要害,加上救治及时,成功活了下来,但是这伤已经让他的握力大不如前。而且,因为肺部的损伤,他再也无法负担起长时间战斗了。
宇髓天元也在更早之前的战斗中就身受重伤,不仅身中剧毒,还折断了手臂,也是勉勉强强救回来之后,战斗力大打折扣。
此时,大家已经完全明白了,为什么主公只召集了他们,而不打算重建整个鬼杀队了——毕竟,上一次的战斗已经让他们清楚地明白了,再多的下级队士和隐,在鬼舞辻无惨面前,都脆弱得宛如单薄的纸,没有一定实力的人,在鬼舞辻无惨面前甚至走不过一个回合,甚至只是去给他送食物、补充他的体力和营养。
就在大家都气氛十分低迷时,驯蛇青年——伊黑小芭内开口了,“……不过,主公既然将我们叫过来,想必也是已经有些想法和安排了吧?”
孩子点了点头。
“找上我的人同我联系过后,表示今夜会有人过来同我们交涉合作的事情。”说着,他看向了大门外,“等他们来了,我们再一同商议,如何对付鬼舞辻无惨。”
“原来如此!”灶门炭治郎立刻点了点头,打起了精神来。
然而另一边的我妻善逸倒是完全没有一点高兴起来的样子,依旧唉声叹气,“来了又能怎样?他们也不是呼吸剑士吧,普通武士再强,对上无惨也没有多大意义吧?还有日轮刀——刀匠一族不是也解散了吗?没有日轮刀的话,有人也没意义啊……”
虽然说的是泄气话,但是我妻善逸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所有人都无法反驳。
只有猪头少年嘟囔着什么靠气势打爆他,可是说了两句,他也说不下去了。毕竟,在一年前的那场战斗里,他才是被打爆了的那个。
众人沉默了下去。
就在这时,女童的声音从院子传了进来:“请走这边。”
说着,院落的门便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了院内。
想必,这就是主公先前所说的人了。
众人的视线顿时全部集中在了来人身上。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位金发男子,其后,则是一位留着赤茶色长发的男子,直到走进厅内,所有人才注意到,在赤茶色长发男子——高槻丽二的背后,还躲着一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