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公安局。”付伯林语气平静的跟马美琳说,“你散播谣言,还公然污辱我们,走吧,去公安局吧。我看书上说,情节严重的坐三年牢呢。”
马美琳没读过书,不知道这事。
她觉得是付伯林是骗她的。
她以前骂的人多了,怎么就没被抓起来,这小瘪三吓唬她呢!
马美琳不信!
“你以为老娘是吓大的!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呢!”马美林看着付伯林,眼中满是敌意。
她看出来了,红红就是被这小白脸给勾走魂了。
所以才不答应的。
付伯林都懒得马美林。
要不是手头没什么趁手的东西,他都想把马美琳的嘴堵上了。
付伯林侧头看楚红,问她:“你是回学校,还是去公安局?”
楚红听到公安局,有些怕。
付伯林说,“你哥在那,刚才毛医生过去找你哥了,说不定会在路上遇到。”
“我去!”楚红一听到她哥也在,立刻就有底气了。
有她哥在,她不怕了。
付伯林看向刚才那拉打抱的不平的人,“她刚才骂你了,你要告她吗?”
那打抱不平的人愣了愣。
还真告啊?
他,他还真没干过这事呢。
“去!”他去瞧瞧,是个什么样的流程。
围过来的人更多了。
付伯林说:“麻烦大家让一让,我们去公安局。”
“你们去公安局?”
还敢去公安局吗。
那被扣住手的女的不是说被人欺负了吗,这欺负人的反倒要带人去公安局了?
这是什么道理。
他们瞅着付伯林。
有人看着付伯林这张脸眼熟,想半天,认出来了。
“你不是那谁吗,上过报的对吧!我记得,公安局还表扬你了!”
“哎,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还真是,叫什么来着!”
“什么……林来着?”
“付伯林!”有人想起来了。
付伯要这会都领着马美琳走远了,听到有人叫他,还回头看了看。
马美琳折腾不停。
好在付伯林现在力气比以前大多了,把马美林给扣得死死的。
他这两年的苦跟累可不是白吃的。
结果还是很喜人的。
付伯林以为他会在路上遇到楚魏的,结果没碰到,难道是走岔了?
没事,先把人送到公安局去。
公然辱骂、诽谤他人已经构成犯罪了。
楚红走到公安局门口了,都没看到她哥,心里有些打怵。
付伯林脚步不停,把剧烈反抗的马美琳领进去了。
马美琳一路走一路骂,骂得口干舌燥。
直到走到了公安局门口,这才不敢骂了。
她以为付伯林是吓她的。
没想到这小白脸真进公安局了。
她就过过嘴瘾,犯了哪条王法了?
马美琳心里打鼓。
付伯林总算是看到楚魏了。
楚魏在这里被绊住了。
那老东西的被公安局的同志带到审问室,就审了一会,这老东西就吓破了胆,把之前怎么欺负小姑娘,怎么欺负别人老婆的事说了……
老东西年纪大,又一吓,说得颠三倒四的,这写半天了还没写清楚。
楚魏还不能走。
因为他现在算是原告。
这老东西之前的受害者从来都没有报过案,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所以公安局的人得把楚魏留在这。
楚魏靠在墙边,毛小豆就在他身边呢。
毛小豆正在催他呢:“你快点啊,再晚点去,那付伯林肯定会被那恶婆娘骂死的。”
楚魏也烦,“这边不放人啊。”
他现在走不了。
话音刚落,付伯林就领着马美琳进来了,身后还跟了两个尾巴,一个是之前准备打抱不平没成功的。
另一个就是楚红了。
楚魏看到自家妹子也来了,愣了一下。
楚红看到他哥,之前的委屈就忍不住了,眼泪就哗哗的流。
“哥。”楚红抽着鼻子跑了过去。
“谁欺负你了?”楚魏脸一沉。
付伯林把罪魁祸首马美琳送了过去,“那,就是这位。”
楚红抱着楚魏的胳膊在那哭,抽抽泣泣的,“哥,她打我!你看,我脖子上还有血丝呢。”都是被指甲划的。
还有脸上,也有两条印子。
付伯林把马美琳松开了。
他退到旁边去了。
他估计,这顿饭应该是吃不成了。
“你们在干什么呢?”公安局的人过来了。
他们看到付伯林押着一女人过来的。
啥情况?
那打抱不平的仁兄主动指马美琳,“她骂我们三!还打人!”
“我没有!”马美琳当然不承认了,她又不傻,她指着楚红说,“是她先动的手!”
“我没有!我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打你!你胡说!”楚红口齿清晰,她还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你是你亲大姨!”马美琳攀扯关系关系,亲戚之间,吵吵闹闹算什么。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你怎么就是我大姨了!”楚红看向楚魏,“哥,你认识他不?”
楚魏说道:“不认识。”
马美琳听这话就不干了,“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我早上还去你家呢!”
“是吗。”楚魏语气冷漠。
马美琳眼珠子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一下子就提高了。
“当然了,我去找你妈的时候,你那会不是在那吗。你妈还说了,要你妹妹跟我家炜炜定亲呢!”
楚魏眼睛一眯。
他时刻告诉自己,公安局不能动手。
楚魏把火气压了下去。
“胡说!我妈才不会这样呢!”楚红不信。
马美琳得意:“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你妈去。”她说完又一拍脑袋,“你这小妮子不同意,你妈肯定也是要反悔的。”
付伯林突然说了一句,“你家炜炜,你生的?”
“废话!我儿子不是我生的是谁的!”马美林都不屑跟付伯林说话。
只要认准了是亲戚,不管是骂,还是打,那都是自家事。
不是有句话吗,清官难断家务事。
“你是楚魏大姨,你儿子是你生的,他们定婚?那不是三代血缘之内吗,国家规定,不准结婚。”付伯林说,“你是要知法犯法吗?”
公安局的人一想,还真是。
他们不赞同的看着马美琳,“你这思想不行啊,要去学习啊。”
马美琳表情一僵。
她有些小聪明,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立刻改口,“不是,我说错了。我说的是二儿子,是我们买……捡回来的,跟我们家没血缘关系。这孩子不错,现在在县里当老师呢,有稳定职业,人也不丑,这两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觉得他们挺合适的。”
公安局的人问,“叫什么啊?”
“叫孟元,您要是不信,去学校把他叫过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付伯林听到孟元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在想:不会这么巧吧。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孟元来了。
付伯林一看,还真是付山梅的那个对象。
这也难怪孟元一分钱都存不住,工资要往家里给了。
孟元有这个妈太难缠了。
孟元进公安局的时候,心直往下沉。
他看到马美琳的时候,有一种无力感,每一次过来收拾烂摊子的都是他。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也是这样。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闹得这么大,闹到公安局了。
马美琳一看到孟元,就奔过来了,一脸的笑意,“元元啊,你可来了。”
孟元看着马美林:“妈,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马美林往付伯林那一指,“这小白脸欺负我啊!”
孟元这才看到付伯林。
他瞳孔一缩。
付伯林早就猜到马美琳会这么说。
他也没跟孟元解释。
他想看看孟元会怎么做。
这人到底是不是一个糊涂人。
要是孟元真不分清红皂白的为马美琳出头,那孟元这人真没值得付山梅留恋的。
孟元看着付伯林,半天没说话。
他跟付山梅在一起的事,他还没有告诉家里人。
他现在脑子很乱。
他怕付伯林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妈,告诉付山梅,让付山梅离开他。
他也怕付伯林说漏嘴,让他妈知道他私下谈了一个女朋友。
到时候又要说他在外头乱花钱,都不愿意把钱拿给家里。
孟元很快就知道了他妈干了什么事。
“妈,你不要乱牵红线。”孟元不太高兴。
“红红挺好的啊。”马美林说得言不由衷。
这楚红这死丫头太凶了,不要!
娶回家也是欺负她儿子!
再说了,都是亲戚,娶回去也是生傻子,不要也罢!
马美琳这会不拿楚红当儿媳妇了,看楚红是哪哪都看不顺眼。
呸。
一姑娘家还不如旁边这小白脸长得好呢。
付伯林看在付山梅的份上,不想跟孟元他妈计较。
可是这马美琳不依不饶的。
一是要楚红道歉,二是要付伯林赔钱,说是什么人伤着了,要医药费呢。
付伯林就没客气了。
这马美琳辱骂、诽谤他人,还有这个打抱不平的兄弟作人证呢。
这位打抱不平的兄弟也是被马美琳的无耻之言给气着了。
经过孟元费尽心机的调解,又赔楚红医药费,他还主动跟付伯林道了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只要马美琳不愿意。
觉得孟元是个怂蛋,当初怎么买了这么一个小子。
跟她生的比起来,差远了!
“妈,你也说了是亲戚,别闹得太难看啊。”孟元劝马美琳,“你想想大哥,就当是为他祈福吧。”
马美琳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当初炜炜生下来看不出来是傻的,会笑会哭,还会吃呢。
三岁之后才发现孩子脑子有问题。
那会就有人说,是她缺德事做得太多了。
她呸。
她一生堂堂正正做人,哪做缺德事了?
把婆婆赶到猪圈去,那能怪她吗,谁知道那老东西会死在猪圈里头啊。
孟元又跟付伯林他们道了声歉,然后扯着马美琳走了。
马美琳就算是心里对孟元有意见,也没跟孟元吵,她还指望孟元年底的时候多给她一点钱呢。
马美琳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她决定以后再算账。
巧了。
楚魏也是这么想的。
马美琳走后。
付伯林跟毛小豆就带着楚红一块去吃饭了。
楚魏说了,不用等他。
吃完饭,楚红回学校去了。
马美琳在学校闹的事,这学校里还是有些流言的,不过楚红也不是那忍气吞声的人,直接跟人吵起来了。
楚红大声的说那个闹事的疯子被送到公安局去了。
她是受害者。
这才算平息。
毛小豆吃完饭,还不想走的。
付伯林扯开毛小豆拽住他的手,“你在学校到底学了什么啊,你以前不这样的啊。”
毛小豆心说:这不想蹭蹭你的运气吗。
也不知道蹭到了没有。
毛小豆忽然道:“你知道杜曼吧。”
付伯林看他。
毛小豆:“你不会忘了吧。”
“记得一点,怎么了。”付伯林问。
“你知道吗。”毛小豆声音压得很低,“她大伯平反了,现在又当官了。”
付伯林听到了。
没反应。
毛小豆又说了一件刺激的,“他大哥在首都当官呢,大官!”越是有能力的人,被□□得越厉害。
杜曼她大伯,回去的时候一身的病,还不知道能活几年呢,结果,找了一个能本事的老中医,愣是给调理好了。
这身体一好,人就有干劲了。
这官啊,也越来越大。
杜曼真是享福了。
跟着一个好大伯,吃香的喝辣的。
毛小豆羡慕得要死。
“她现在也没说来封信,都联系不上了。”毛小豆一脸可惜啊。
付伯林有点奇怪啊:“那你这些消息是哪来的?”
还知道得这么清楚。
“杜曼说的啊,以前写信了。”毛小平豆说,“她平反之后我跟她还有书信来往呢,就是去年,她说是什么考试,之后就写信写得少了。”
考试?
不会是高考吧。
去年考的,那就比付伯林高一届了。
等会。
付伯林起来了,杜曼比他还小一岁呢。
没事,只要不是一个学校的,就不算学姐。
“她是考大学了吗?”付伯林问毛小豆。
“我不知道啊,她没说啊。”毛小豆又一想,杜曼现在上学还要去考吗,让她大伯跟下头的人透个气,那进学校不是一句话的事。